[這不是喜不喜歡的,而是你還覺得很浪費?][我寵我的妻子有什麼不對?][這不算好不好,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哪天尤家千金出現了呢?]紅姑不容自己沉滋在他編織的溫柔裡,或許嫁給他當時只是權宜之計,但哪天他找回了尤千金,他不要她時,她一定會心碎。她從沒聽他說過愛!
韓尊非一臉陰鷙,[你已經跟我拜了堂,嫁入我韓家門,就是我韓某人的妻子,這已經是不容改變的事實。我警告你,你最好打消任何離開的愚念頭,要是堂堂大將軍之妻逃走的消息傳開的話,你叫我臉往哪擺?還是說你希望我成為天下的笑柄。]終究他只是擔心是他顏面問題和男人的尊嚴。[可是……]他霸道的語氣也讓他困惑,多得是名門閨女貴族千金想嫁他,為什麼他會選擇她?她很想知道,卻沒有勇氣問。
「就算用綁的我也不允許你離開。]; 猝不及防精魯的攫住她的手腕一扯,紅姑跌進他懷裡,身體被他鐵臂箝制著動彈不得。她的身體被緊抱著幾科透不過氣。隔著衣裳感受他火熱堅硬的身軀地熨燙她的肌膚,她心臟竄過一陣戰慄。
[你是我的。]韓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爺,老爺的大夫人、三夫人、五夫人連袂來訪,正在大廳等候。]韓尊非霍地鬆開了她,深遂子眸剎那間恢復了冷漠平靜,看不出什麼情緒,可是奇異的紅姑感受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透骨的冰寒,她不由自主的打個機伶,胸口悶窒得像被擠壓勒緊。
他的親人來訪,他應該高興才是……為什麼?疑問終究沒問出口,因為他已經起身離席。
「你在房裡休息,我去去就回。」
「等等,我也去,我這做妻子的也該向你的長輩們打聲招呼才是。」無法言喻的不安湧上心頭,她跟著他的步伐。
「不需要,她們只是韓府的過客,不會打擾到你,你不必理會她們。」韓尊非冷嗤一笑。
「可是我想去。]注視他孤獨的影子,紅姑不知哪來的股衝動抱住他的手臂,彷彿這樣就可以幫他趕走那些孤獨,給他力量。
他挑了下厲眉。
「我陪你,無論你去哪。」她綻開堅定的笑靨,緊摟著他不放,他的大掌真的好冰,她不禁用兩隻小手包裹著搓揉。
徐緩的溫柔自她的小手、自她溫暖的身體沁透身心,他冰冷的胸口一下注入奇異的暖流,讓他忘了推開她,直到進入了前廳。
大廳內氣氛陡降像是在冰窖裡,陣陣沁人穿骨的寒冷使得紅姑不自覺的偎著韓尊非的臂彎。
「哎呀,我道是誰來了。」
一個尖銳的火雞叫聲引起紅姑汪意,她抬頭只見大廳椅上坐了三位婦人,一群丫餐和侍婢陪著,叫聲是從濃妝艷抹,全身穿金戴銀的中年婦人口中發出,不知情 的人還以為來到妓院,見著了老鴇。
[原來是我們家的大少爺,大娘我要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
「要見大少爺真難,人一飛黃騰達連親人都不認,連三娘要來還得經通報。」尖酸刻薄的話是出自中年婦人左側穿得花枝招展的胖婦。
「尊非少爺。」右側是一身樸素的婦人,蛾眉淡掃,頭梳蜜環推髻,荏弱纖細似趙飛燕,一身素白在一群花花綠綠中更顯突出,紅姑發現韓尊非眼神變了,在看到婦人時,不過也只有一瞬間。
[大娘、三娘、五娘,好久不見。]韓尊非施個冷漠的一眼。
一旁的紅姑保持沉默,在搞不清狀況下不方便插話。聽他們對話,這三位應該是他爹的老婆們,可是氣氛有些危異。[這是我爹的家人。]韓尊非輕描淡寫的向她介紹。[大娘韓月如,二娘柯清燕,五娘寧綵衣,以及其他沒有名分的三妻四妾]侍婢丫環中有人臉色變了變。
韓月如臉色乍紅乍白,旋即擠出笑[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們晚輩,你成親這麼重要的大事沒有長輩做主怎成?] [就是說,老爺走了多年,身為長輩我們自然得來瞧瞧……這個全身看起來沒幾兩肉,皮膚黑抹抹,不懂規矩的野丫頭是哪來的?]柯清燕傲慢無禮的上前繞紅姑打量。
紅姑才意識到男女授受不親,靦腆的放的放手。[大夫人、三夫從、五夫人,以及各位夫人,你們好,我是……]她禮貌性的頷首,話聲沒完就被打斷。
韓月如虛應了聲,喚著一旁白衣婦人,[綵衣,你過來瞧瞧,跟當年的你比起來還真是天壤之別。] 氣氛有些尷尬!這是什麼意思?紅姑滿頭霧水。
「是,大夫人。」寧綵衣趨前,溫柔的朝紅姑淺笑。「你就是尤家千金,韓少爺的未婚妻嗎?」
「她不是。」韓質非淡道。
紅姑注意到那名喚綵衣的婦人在聽到韓舉非否認時,眼神問過一抹鬆口氣的釋懷。
「說的也是,像這樣來路不明又沒有禮教的丫頭怎麼能進我們韓王府,你怎麼隨便就把外人帶進府,萬一手腳不乾淨,出了什麼差池誰擔待得起,這裡每一件寶物都是皇上御賜。] 韓月如說話夾槍帶棍,讓紅姑著實不舒服,要不是礙於她們是長輩,她早就拳頭揮過去,哪管對方是男是女。
「就是說,大姊,我看我們再不出面,我們韓府的財產被外人掏空了都不曉得。]柯清燕補上一句。
這兩個長得像火雞的老女人!
「她不是尤千金,她是我的妻子衛紅姑。」韓尊非語氣堅定的補道,握緊了紅姑的手,一道暖流自他長滿粗繭的掌心流入她體內。
「什麼?」綵衣臉色慘白。
「你沒娶尤家千金?卻娶這個野丫頭?」韓月如、柯清燕和幾個後娘眼底難掩喜悅,表面卻佯裝微慍,「你沒有遵循你爹遺囑?你可知道這後果?」
「韓王府那一點財產我還不看在眼裡,就留著讓各位夫人養老吧。」韓尊非冷笑,豈看不出這些女人眼中流露的貪婪。
「你說這什麼話,這賤婢生的雜種……」
「砰-.」桌子被拳頭打出一個洞,嚇得各位夫人噤若寒蟬。
紅姑甩甩手,皮笑肉不笑,「韓尊非,你家有開妓院嗎?]向來她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欺她,十倍奉還。
「我家不開妓院。」
「那怎麼會有天生長得像老鴇的老太婆?」她故作驚詫。
「放肆!」韓月如臉色一青一白。
「人先自重而後人敬之,對於尖酸刻薄,講話沒內涵的老太婆就不必客氣。」紅姑處之泰然。
「你好大膽子,也不想想自己什麼身份地位。]柯清燕冷笑。
紅始不疾不徐的微笑道:「夫人,我膽子一向不小,從小見多了長相比妖魔鬼怪還醜陋,內心陰毒如蛇蠍的人,至今還沒被嚇到過,貴夫人可以榮任榜首。]面日可憎的排行。
「你這賤婢……」韓月如怒不可抑的揚起手。
「大娘,這裡不是韓王府,別失了你貴夫人的風度。」韓尊非疾如閃電的在韓月如有動作閃到紅姑身前,瞬時的握住韓月如揮下的肥掌,平靜無起波瀾的陽剛臉龐上懾人威嚴無形迸發。
氣氛一下陷入僵窒,雙方對峙。
〔爺、大太夫人、三太夫人、五大夫人,西廂房已經打掃好,請各位大夫人隨小的來。」這時韓五從門外進來及時化解了僵局。
韓月如鼻哼一聲,重重的放下手,睥睨箸兩人,「哼,賤婢生的雜種,難怪目無等長。」
「你這三八婆說什麼?」一旁聽著的紅姑臉都綠了,按捺不住的衝上前咆哮,一旁韓尊非及時勾住她的腰。「讓我揍扁這臭八婆!」她們怎麼可以這樣污辱人,光想到韓尊非在她們凌虐下生活多年,她心如刀割。
而她們這些嘴裡吐著歹毒殘忍的話的婦人是韓尊非的親人,也難怪他沒跟她們同住。還好她跟來,要不然不知道沉默寡言的韓尊非會遭受怎樣無形的惡毒言詞傷害。
該死的,她發現她涉入太深了。真糟糕,不是嗎?
「大姊,別這樣說。」綵衣不捨的凝睇面無表情的韓尊非。
「算了,我們還是快點走,省得礙了人家眼。」韓月如不屑的道,浩浩蕩蕩的率頜娘子軍離去。
「說的也是,早知道養個野狗也好過雜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老爺的種。」柯清燕撂下譏諷的話揚長而去。
「你們站住,你們這些不要瞼的女人,長得面目可增靠粉都遮不了丑,嘴巴比豬糞還臭,你們才是沒知識沒氣質的潑婦……」紅姑還想追上去破口大罵。
「夠了。」韓尊非沒有溫度的打斷她。
「她們太過分,就算是長輩也不能出口傷人。]眼眶中蓄滿淚水,她強忍著鼻酸,抹去控制不住滿溢出眼角的淚水。她不哭的,就算小時後跌破頭差點沒命她也沒哭。
「嘴巴長在她們臉上,隨她們說去,而且她們說的也是事實,沒必要為這點小事爭辯。]韓尊非看到她的眼淚,呼吸一窒,胸口滿塞的情潮暴漲衝入喉頭。該死的、她的眼淚讓他心疼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