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鐵烈手一比,春蘭只覺得腰間一麻,便動也不能動。
「你點我的穴,我……」啞穴也被點住。
「鐵劍,把這聒噪的丫頭給我扛出去。」鐵烈一喝,驀然現身的鐵劍真的如他所命令用扛的。
門被關上,寬敞的夜皇居就剩他們兩人四目相對。
「你這冷血的女人。」話自鐵烈齒縫間迸出。他為她犧牲了那麼多,她居然想一走了之。
「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荊無情神情自若,因為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雖然心底還是免不了一絲絲的緊張。
「你……」鐵烈握緊了拳,生怕一失控而傷了她,「這話應該是我來問你。」
「我沒事了,所以我該離開了。」她不疾不徐的說。
「那我們之間呢?」這個無情的女人。
「我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
「別把你生意上那一套應用在我身上。」鐵烈低吼。
不想耳膜被震破,荊無情往後退與他保持安全距離,幽幽歎了口氣,「沒有東西是留得住的,不管是人或事物,時間一到終究會被人遺忘,只有錢握在掌心中最實際,因為人不會忘了錢的存在。」
「我不想聽你的金錢觀,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走?因為柳鳳娘還是華蓮?她們都已經是過去了。」
「對我而言她們並沒有過去。」那是積壓在傳統婦女身上永遠無法磨滅的道德包袱和三從四德。
「那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對於她,他已經是極大的容忍。
「你不需要為我改變些什麼,我也很滿意我現在的身份,等我走了之後,你還是你的夜城之王,而我則繼續我的商旅生涯。」
「不准。」鐵烈一想到她可能消失在他的生命中,胸口像挨了記重拳,他猛然抱住她,瘋狂的吻住她。「你是我的,你只能屬於我。」
荊無情不為所動,任他蹂躪她的唇。
沒反應的她更加激怒他,「你這該死的女人。」
為什麼會這樣?他要的是她的心。
「我的爹爹非常愛我的娘親,他們情深令左鄰右舍稱羨,大家都說我娘親嫁了個好丈夫,她也一直為這種平凡的生活感到滿足。可我爹是生意人,夫妻一個月見不到三次面,逢年過節也只有娘親一個人在忙碌,這樣的生活在外人眼中是幸福的,因為我們家是有錢人,父慈母愛,子女孝順,但好景不常,娘親在一個冬日染了風寒,那時她有孕在身,過了立春,她的病依然沒有起色,直至大暑,在產下無雪後便離開了人間。」
荊無情吸了口氣,強忍下鼻中的酸澀,「直到娘下葬,我爹才終於出現,帶著要送給娘的禮物來送終。」
「我不會像你爹。」鐵烈堅定的口氣像是在對她發誓。
聞言,荊無情心底是有那麼一點感動,但她還是搖頭,「我相信你的心,但我無法相信我自己。」
「你……」鐵烈放開她,爬了爬一頭亂髮,「你要我怎樣做?」
荊無情跎起腳尖,輕柔的吻上他的唇,細細的品嚐他的男性氣息,記憶著他佈滿青髭的下巴,和以唇摩挲他粗獷的臉部線條的感覺,然後退開。
「我愛你,但我無法為了愛而改變自己,所以很抱歉。」她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
可惡的女人!該死的她愛他!更白癡的是,他真的就眼睜睜的讓她從他眼前消失。鐵烈不停的咒罵,不停的想法子發洩。
隔天的夜皇居彷彿經歷戰爭洗禮般,沒有一件東西是完整的。
*****
「我們可以聊聊嗎?」荊無情準備起程前夕,柳鳳娘輕敲了下她房門。
荊無情欠身讓她進來。「沒地方可以招待你坐。」
打量著滿目瘡痍的屋子,柳鳳娘嘖嘖稱奇,「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夜皇發那麼大火。」
火力強大!她回頭看著苦笑的荊無情,「荊公子,不!應該稱呼你荊姑娘。」柳鳳娘在心中暗笑自己,身處紅塵多年居然還看走眼。
「很抱歉。」對柳鳳娘,荊無情只有這三個字。
柳鳳娘自嘲道:「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看走了眼,錯失了機會。」
荊無情不太明瞭她話中的含意,故沉默不語。
「你真的要離開夜城?」
荊無情無言默認。
「為什麼?夜皇待你不好嗎?」
「你我同身為女人,在男尊女卑的現實社會中,像我這樣的女人不適合成為一個賢妻良母。」
柳鳳娘神情古怪的看了她」眼,「夜皇還沒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
「沒事!」她話鋒一轉,「若他真的在乎你,他絕不會介意你是否能做個好妻子,重要的是他愛你。」
「我知道,問題是我不可能放下蘇州茶坊。」
「這個你同他說了沒?」
「說了有用嗎?夜城在塞北,蘇州在江南,我們之間距離太遠。別提我了!你應該比我更有機會才是。」奇怪,她為什麼一直在遊說自己?自己一走她不就可以和鐵烈雙宿雙飛?
荊無情雖感覺到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神女本是夢,良禽擇木棲,棲鳳樓畢竟不是個長久的棲身之地。」她認為若是柳鳳娘能嫁給鐵烈未嘗不是好事,只是一想到他們相依偎的畫面,她的五臟六腑
便翻攪糾緊。
「唉!怎麼辦?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可惜我不是男兒身,辜負柳姑娘一番情意。」
「我可以吻你嗎?就算是告別。」
柳鳳娘突然的請求讓荊無情眼睛圓瞠,「你說什麼?」有那麼一瞬間,她看見柳鳳娘幽眸中透著邪氣。
柳鳳娘垂首斂眉,「算了,當我沒提,我只是想跟初戀做個告別禮,沒別的意思。」小命還想要。
原來如此,才一個吻,又不會少一塊肉,商旅生涯中她見識過有些化外之民還用吻來表示友誼。
「對不起,就當我沒說,我不想強人所難……」柳鳳娘的聲音被打斷。
「好吧!」
柳鳳娘驚愕得張大了嘴,「我真的可以吻你?」
荊無情點點頭,迎上前,輕輕在她頰邊輕啄了下。
「你們在做什麼?」如打雷般的咆哮聲伴隨門板砰的一聲巨響,之後門登時也被分屍了。
「夜……夜皇。」柳鳳娘瞼色發白,舌頭打結。
「你竟然吻別人!」她都沒主動吻過他!鐵烈恨恨的想。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想吻誰就吻誰,你管不著。」荊無情輕描淡寫道,反正她和他即將成為陌路人。
「柳鳳娘——」鐵烈殺氣騰騰的瞪著柳鳳娘。
「我……我先走了。」柳鳳娘拎起裙擺倉皇離去。
「你還來做什麼?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荊無情看也不看他一眼的收拾行李。
「荊無情!」
一眨眼,她手中的包袱被他大手一揮,扔出窗外。「我的東西還有銀兩……」
他陰沉沉的瞅著她,龐大的身軀散發猛驚危險的氣息步步朝她逼近,她不由自主的打個哆嗦。
「你這是做什麼?」強壓下內心的驚懼,她迎視他幽黯的目光。
「我要你!即使是不擇手段!」
刷的一聲,前無情低下頭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她胸前的盤扣迸裂四飛。
「這衣服值十兩,你竟然撕了它?」拾回殘存的理智,她抓緊衣襟,拚命的退後做著垂死的掙扎。
「十兩嗎?那這塊白布呢?」
布帛碎裂聲再次傳入她耳中,她胸前的白布被撕裂,豐滿的雪白雙峰暴露在他燃燒的目光中,那熾燙的視線彷彿要將她吞噬。
「鐵烈,你不能……」她的嘴被他強悍的入侵。
荊無情無法和淹沒她的感情搏鬥,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份都在呼應他火熱的探索,四肢變得無力。
「你是我的!」他的手臂緊圈著她虛軟的身子,將她攔腰抱起,大步的朝炕床走去,隨著每一步移動,他熱情的舌尖也不住的在她嘴裡挑弄著。
荊無情幾乎無法呼吸,只能無助的回應著他,感覺整個人融化在他需索的熱吻中,呼吸中儘是他強烈的男性陽剛氣息。
「烈,你衣服沒脫。」
「你幫我脫!」
「我也可以撕破它們嗎?」他剛剛的粗暴瘋狂,不諱言的,當他刷地撕裂她全身上下的遮蔽物時,一種刺激的戰慄實過她四肢百骸,愛和慾望在她體內燃燒,她竟悸動的渴望他的碰觸。
他真的讓她變成了蕩婦。
「歡迎!」鐵烈唇角勾起邪肆的笑,火舌在深瞳中跳動。
刷的撕裂聲再次響起,她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她也撕了他的衣服。
鐵烈低吼一聲,迅速覆上她的身子,舞起最動人的旋律。
「烈。」火焰在她體內爆炸,她不禁嚶嚀的喘息。
空氣中瀰漫著激情的氛圍包圍著他們,直到月兒含羞帶怯的探出頭。
*****
「小姐,馬準備……」春蘭乍見頹圮的門扉,心一驚的衝進屋內,只見一地的凌亂。
「噓!」荊無情比出一個噤聲的動作,「我的衣服呢?」
「夜皇怎麼那麼粗暴。」若是真嫁給了夜皇,小姐的小命還在?春蘭忙不迭的自行囊中取出衣物替她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