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先是試探,接著大膽的佔有,滑進只有他曾經佔有過的隱秘柔軟中,溫柔的挑弄她,換取她激烈的戰慄。
浣紗喘息著,緊抓著他的肩。長期以來的守身,讓她無法接納他的試探,就連最輕柔的動作,都讓她敏感得接近疼痛。她低低的呻吟著,長長的黑髮因為掙扎,覆蓋了兩人。
柯焰的手滑過她的身軀,重新熟悉她的一切。他的唇抵著她頸項間柔軟敏感的肌膚,悄悄低語著最溫柔的話語,而後大膽的分開她顫抖的修長雙腿。
等待許久的堅挺進佔她的柔軟,如同回到最親暱的懷抱中。她被強烈的節奏驚駭,慌亂的喘息著。太過長久的寂寞,讓她幾乎無法接納他,剛開始的律動帶來些許痛楚,她低低的呻吟,宛如處子般在他身下翻騰掙扎。兩人同時想起了久遠前的初次。
他的唇落在她的頰上,吻去她因為些許疼痛而溢出的淚水,在憐惜的情緒裡,還有著些許不解。他的手落在他們之間,愛撫她最敏感的核心,讓她能夠接納他。
過多的狂喜爆發,讓她心醉神迷的軟化,終於能夠跟上他的節奏,與他纏綿共舞。
如同被上天分隔的兩個半圓,他們只適合彼此的懷抱。
第十章
柔和的燭火輕搖著,盈成一堆蠟淚。臥室裡輕柔的低語,以及軟軟的嬌吟逐漸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平穩的呼吸聲,儘管窗外風雨飄搖,但是毛毯之中溫暖而美好,歡愛之後的情侶,在毛毯下緊緊擁抱彼此。
浣紗的視線看著燭火,頭枕在他的胸膛上,呼吸仍因剛剛的纏綿而紊亂,連身軀也因為他先前的進佔而虛軟。她的手與他的交握,感受著兩人一致的心跳。
他的沉默讓她感到不安,略略的抬起頭來,她看進他的眼裡,瞧見他若有所思的表情。
終於,柯焰打破沉默。「浣紗,你騙了我。」他淡淡的說,沒有被欺騙後的憤怒,語氣中反而有幾分男性的虛榮。「先前那些都是謊言,什麼在男人間周旋,什麼與不同男人上床,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我太熟悉你的身子,你的顫抖,你的羞怯。都不是慣與男人接觸的女人會有的反應。你甚至幾乎無法接納我,慌亂待有如最初的那一夜。」他的手撫上她的臉龐,感受她最細微的反應。
她羞赧得無法繼續聽下去,只能摀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但是他卻吻著她柔軟的掌心,伸出舌輕緩的舔弄著,引發她的顫抖。
「浣紗,這六年來你是不曾被碰過的。」他微笑著,吻著她宛如水蔥兒的指。「為什麼要說出那些謊言?」
「不要忘了,是你先在話語裡暗示我不安於室,我只是氣極了,才照著你的話扯謊。」浣紗皺著眉頭,提醒是他開始那些針鋒相對的話題的。
在見面最初,他們兩人都在驚慌著,想要靠近對方,卻又妄想保護自己,掩蓋真切的思念,在互逞口舌之快的情況下,竟開始用言語傷害對方。總該知道,是因為在乎對方,才會被那些話語深深的刺傷。
「我道歉。」柯焰很爽快的說,接著想起李韜步的話語,他恍然大悟的挑高一眉,「我太聽信一面之詞,反而被徹底的欺騙,那些關於你四處沾惹男人的一切,都只是要我放棄你,對你斷念的伎倆。」
「有人跟你說我到處沾惹男人?」浣紗徒然從他胸上爬起來,雙手撐著他的胸膛,瞪大眼睛看著他。
難怪他聽見宇傑的事,就憤怒的以為她另結新歡,這六年來他所能聽見的,只有她人盡可夫的可怕謊言,她開始佩服起他的忍耐功夫,沒有在第一時間把她丟下懸崖,要她自己游回台灣。
他沒有說話,雙手從她的臉蛋下移到她的頸項,經過胸前的渾圓後,仍舊沒有停止,繼續摸向她平坦柔軟的小腹,在那兒找尋到一處約十多公分長的平整傷痕。
浣紗的身子有片刻僵硬,任由他撫摸著那道疤痕,知道事情已經無法再隱瞞。他終究必須知道一切,知道她所私自保留,那個來自於他,陪伴了她多年的珍寶。
「你遭遇了什麼事嗎?」柯焰略微緊張的問。無法親眼確定疤痕,只在纏綿愛撫間,感覺出那道六年前不曾存在的傷痕。
「你還記得先前李韜步和楚依人所提到的宇傑嗎?」她小聲的問。雖然平日以冷靜著稱,但是在遇上如此重大的事情時,她也變得膽怯了。
柯焰的臉色陡然往下沉,原本輕鬆的臉色在轉眼問變得陰鷙可怕,深濃的嫉妒淹沒了他。縱然知道浣紗是不曾被碰過的,但是聽見她提起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仍讓他十分不悅。他當然記得這個名字,浣紗提到那人時,語氣裡充滿了感情與焦急,像是迫不及待的想飛回台灣。
「我當然記得,李韜步還告訴我,他接受你的邀請,住進了鳳家。」他的語氣酸澀。
心中其實還有著不安,縱然浣紗已經傾訴出對他的眷戀,但是並不代表這些年來,它的身邊沒有其它人的存在。
浣紗看著他愈來愈難看的臉色,忍不住歎息,看來在他跳進冷泉前,李韜步並沒有跟他解釋清楚。
「宇傑當然是住在鳳家,而且在未來二十年左右,他將會一直居住在那裡。」看見他眼裡一閃而過的狂怒,她反而笑出聲來,重新將頭靠上他的胸膛。「宇傑姓鳳,當然住在鳳家。不過如果當初我沒有簽下離婚協議書的話,他就該姓柯。」她解釋著,說出深埋已久的秘密。
柯焰仍舊沉溺於憤怒的情緒中,許久之後浣紗的話話才滲入他的思維,他的嘴巴半開著,向來聰明理智的腦袋首次亂了章法,雙手仍舊緩慢的摸索著她小腹上的疤痕。
「姓柯?」他的聲音小心翼翼。帶著些許的緊繃。穩定的雙手因為震撼而顫抖著,他聽懂了浣紗話中的含意,而那些含意讓他震驚不已。
她牽著他的手,按住小腹上的疤痕。「這是剖腹生產所留下的疤痕,宇傑是我的孩子。」她輕輕的說,像是怕會嚇著他。
柯焰無法回答,失去視力的眼眸裡,有著震撼的光芒。
「在你離開之後,我憤怒而慌張,卻發現自己已經懷了身孕。我不斷強調自己是恨你的,但是卻怎麼也無法恨你的孩子。我在懷孕的期間深居簡出,由李韜步幫我處理鳳氏的一切,在生下宇傑後將消息封鎖,除了較為親近的人,沒有人知道我有了孩子。」
她傾聽著他的心跳,訴說著那些過往。
「你不願意讓我知道他的存在?」他痛苦的問道,聽出她語氣中的保留。他的心是滿溢的,完全沒有想過會有這樣意外的驚喜,他與浣紗在這六年中,仍舊有著最親密的聯繫,他們的血液在一個孩子體內流轉,那是他們愛戀的結晶。
「我不敢。你的離去讓我幾乎崩潰,在這些年裡,宇傑幾乎等於是我的生命,我深怕你若是知道他的存在,會無情的將他奪走。」浣紗承認,回憶著那段沒有他的歲月。
「在你離開後,我燒掉任何屬於你的東西,不允許任何人提到你,但是自己卻時常坐在書房的皮椅上,茫然的點著煙,就這樣,我在最該保護身體的時候染上煙癮,宇傑受到影響,不足月就誕生。我恐慌的四處找尋醫生,才幸運的遇見楚依人,她花了兩年的時間,幫我戒除煙癮,也將宇傑的身體調養得與一般男孩無異,才離開台灣。」
「她始終都知道一切,知道我在思念著你,也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尚未斷絕,所以不斷試著要讓你我獨處。」柯焰靜靜的說,抬起浣紗的臉龐,吻上她如花瓣嬌柔的肩。
他的心中充滿了震撼與狂喜,怎麼也難以想像,自己竟然已經有了一個兒子。
「喔,浣紗,你竟然生下了我的兒子。」他顫抖著擁抱她,無法想像懷中嬌小的身軀是怎麼獨自撐過那段懷孕與生產的日子。
「跟我回台灣,你可以看看他,可以陪伴他。他已經長大了,有著魔鬼般的聰明,從來不曾跟我詢問過關於他爸爸的任何事情,縱然疑惑為什麼沒有爸爸的陪伴,也不敢來問我。」浣紗心疼的說,用雙手捧著他的臉龐,低聲懇求著。「不要再固執,你對我是重要的,對宇傑也是重要的,我不願在這麼殘缺的過活,沒有你的陪伴,我會在每個夜裡驚醒。」
柯焰必須深呼吸,才能嚥下喉間的硬塊。什麼男人能夠拒絕這樣的請求?他的心早已被她的淚水滴得千穿百孔,原先的恐懼,因為她的保證而灰飛煙滅。
六年前的分離,已經讓他們錯失了太多美好。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未來的幸福再從手中流去?
「我痛恨著自己的愚昧,竟然被說服,在六年前選擇離開你。」他歎息著,抱緊她嬌小柔軟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