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雨情沒什麼可反駁的,「可是……可是我擔心我那些工作……」
「放心吧!平常發薪水難道是發假的,他們沒有你也運作得下去,別把自己想像得太崇高、太偉大!」
「你根本就不瞭解,你這樣說太不公平了!」儘管不能說他完全沒有道理,但她那份微微受傷的自尊還是會發疼的。
「我才不管,反正你是我的奴隸,我要你陪我度假,你就得乖乖聽話。」他擺出高壓態度,不讓她分辯。
既然這是假期,白宇恆打算做些平常不會做的事,例如:休閒娛樂。
下過棋、看完影碟,兩人還一起下廚做飯,只要她有任何反抗,他就拿起手機對她問道:「要我打電話回家報平安,順便下令虐待你父親嗎?」
紀雨情拿他沒有辦法,只得—一答應他的請求,雖然那都不算太過分的要求,但這樣和他親密相處,總讓她微微感到坐立不安。
他的要求就只是如此?她可沒那麼傻。
不過,很奇妙的是,日子竟然可以如此度過,淨做些毫無意義、沒有效率的事情,卻能讓心情放鬆下來,好像沒什麼要趕、要催的,肩上不再那麼沉重了。
夜幕低垂之際,他們用過晚餐,又玩起一種叫「99」的撲克牌,這是紀雲鵬以前教她的,只有兩個人也能玩,可以玩到久久不歇。
「這個遊戲根本沒有結果!」白宇恆突然丟下牌子。
這男人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又突然發起脾氣,真難伺候,紀雨情暗自感慨。
室內陷入一片死寂,白宇恆黑眸深邃,直直盯住了紀雨情,像是盤算著某個主意,卻還遲遲不肯開口。
紀雨情只覺得呼吸都開始困難,真希望他決說些什麼來打破這沉默。
「現在我要洗澡,去放熱水。」
就這樣?紀雨情簡直不知該放鬆還是失望?總之他的言語就像催眠似的,她一轉身就走進浴室,轉開了水龍頭,安靜專心地等著水放滿浴缸。
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戴上了腳鏈,她就真的被他綁住了嗎?可是,她卻按捺不住些許的期待,是否在她乏味的人生中也能有出軌的一篇呢?
幾分鐘後,紀雨情走出浴室,低聲道:「水放好了……」
她的眼神飄離,不知該看往哪兒才好,他立即反應道:「說話的時候要看著我!」
她深吸口氣,望向他說:「水放好了。」
勇敢的女人!他暗自欣賞,走近浴室門口,高傲地說:「你得伺候我洗澡!」
「咦?」她退了幾步,發覺他蓄意不善,拉著她直接進門,並隨即把門鎖上。
煙霧朦朧中,她眼前的他有些模糊,但她不會忽略他眼中的光彩,像是一個淘氣貪玩的孩子,似乎又在想什麼玩弄她的計劃了。
「幫我脫衣服,脫光!」果然,他又提出了難題。
「你……你自己洗就好了,我幫不上忙。」這對她還是太難了,她只想落荒而逃,可才一轉身卻被他堵在牆壁和他的胸前。
「你不脫我的,我就脫你的。」他冷冷的威脅道。
情勢比人強,她不妥協也不行,但她真的辦得到嗎?這過火的要求,這奇妙的片刻,啊!她是否可以拋棄從前那個紀雨情?
顫抖地伸出了小手,她一顆顆解開他的扣子,感覺他的胸膛起伏得厲害,似乎不像他表面上那樣冷靜。
上衣還算是好解決的,褲子對她也不算困難,然而,這回還要脫掉他的小褲褲,她的眼睛都不知往哪兒看才好?
咬咬牙,她狠下心拉下褲頭,不管怎麼樣,一次解決吧!
白宇恆早就後悔了,他何苦自找罪受?只是寬衣而已,他竟然興奮到難以掩藏。
紀雨情緊緊閉上眼睛,慢慢又站起身來,「可以了嗎?」
「女人,睜開眼睛,幫我洗頭。」他轉過身,背對著她坐在木椅上,那是他特地訂製的,溫潤的紅木非常適合洗浴時使用。
洗頭?比起之前的任務,這應該還算簡單吧?
紀雨情倒了水和洗髮精,小心翼翼清洗他的頭髮,還順便幫他按摩頭皮和頸部,她根本不曾這樣伺候過別人,但自然反應就是讓她這麼做了,難道說她天生就適合當壞女人嗎?
他低低呼了一口氣,每個毛孔都舒服暢快,「好了,可以沖掉了。」
他垂下頭,讓她緩緩倒下清水,感覺她的小手撫在他的發間,幾乎讓他想要歎息,沖淨以後,她又拿毛巾替他擦了擦臉,免得水滴流進他眼裡。
他眨眨眼,一臉愉悅,「繼續,先把我的身體洗乾淨,我要好好泡一泡。」
「呃?」她遲疑了一會兒。
「還是要我幫你洗,也可以的!」他用老法子要脅道。
沒辦法了,她這麼告訴自己,原本想用毛刷替他淨身,卻讓他握住了雙手道:「不要用刷子,要用你的手。」
「洗乾淨點!」他不讓她打混過去。
哦!不會吧?這完全是侮辱、是虐待,就連她的初夜對像程子鴻,也不曾如此要求過她啊!紀雨情正想憤然離開,心中卻恍然想起在程子鴻離開時,曾說過她就像條死魚似的,一點都不能讓他有快感!
就算是為了捍衛身為女人的尊嚴,她全身突然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衝動,她不想再做那個矜持的女人了!
「是!」她嘟起嘴,雙手抹出更多泡泡,一點也不遺漏地替他清洗。
白宇恆全身都僵住了,這女人當真如此聽話?該死,她簡直就是太聽話了!
紀雨情彷彿發了狠一樣,雙手盡情摸過他全身,又舀起清水為他仔細衝過,非常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太好了,她做到了!
「可以了……」這回換他有點呼吸不順,趕緊坐進浴池,讓溫水安撫他滾燙的慾望。
「真的可以了嗎?」她彎下腰,反而有點意猶未盡。
他眼睛一瞄,瞧盡了她領口內的秘密,這又是致命的一擊,他頭昏了!
「我頭疼、眼睛酸,拿毛巾幫我熱敷一下。」他閉上眼,隨意扯著借口,卻很符合現況。
「哦!」好可憐的樣子,紀雨情特地又裝了一盆熱水,拿毛巾浸濕扭干了,才輕輕貼在他的眼前,又為他按揉眼窩和太陽穴。
啊!舒服多了,他心滿意足,等她換過了幾次毛巾,他才睜開眼說:「夠了。」
然而,不睜開眼還好,一睜開眼就看見她的睡衣早已半濕,露出上面的、下面的、外面的、裡面的……可惡,售貨小姐怎麼沒說這種睡衣沾濕的時候更好看?
「你還好嗎?」她沒發覺自己正撫過他的眉間,這動作太過親暱了。
「好得要命!」他咬牙切齒地說:「你這麼聽話,我得給你一點獎賞!」
是她自找的,是她誘惑他的,而他怎能不有所回應、努力合作呢?
「咦?」他才想問是什麼獎賞,就發現自己被他拉進浴池裡,穩穩地坐在他的大腿上,牢牢地困在他的雙臂中。
一陣水花波動,兩人視線交會,突然之間沒了言語。
她失神了片刻,掙扎著想要退開,他卻扯落了她的肩帶,大手直接覆上她的柔嫩,「只是個小小的獎賞,換我來伺候你!」
「不……」她的抗議消失在他的深吻中。
不行了,理智不行了、頭腦不行了,當兩人的肌膚相觸,所有冷靜的聰明的謹慎的東西都不行了!
一定是蒸氣的關係,呼吸才會這麼困難;一定是呼吸困難的關係,心跳才會這麼急促;一定是心跳急促的關係,全身才會這麼火燙,啊!這因果關係好麻煩……
「嗯……」她又驚又慌的,這三年來沒有人這樣碰過她,那片肌膚敏感得讓她甚至疼痛起來!
太甜了、太軟了、太銷魂了,白宇恆腦中只能找到這幾個形容詞。
忽然,他憶起前任未婚妻的「評語」,他都快想不起她的模樣了,卻還清楚記得她說過的話,她說她根本沒有得到過高潮,為床上的他太無趣了!
從來沒有高潮?無趣?今天他要推翻這些評語,他要對自己證實,他絕對可以是個「翻雲覆雨、高峰不斷」的正港男子漢!
狠狠一笑,他鬆開她的唇,沿著她的耳朵和頸子開始肆虐。
「不要……」那是她最脆弱的地方,她會全身發抖的!
瞧她顫抖得有如風中落葉,他大男人的自尊心受到無比肯定,當下更加賣力挑逗;決心要逼到她崩潰為止。
像要把她整個都吃了,好可怕,好瘋狂……
她被這陌生的快感給嚇著了,「你不可以那樣,求你……」
他終於明白了,他的自尊和滿足,就建立她的快樂之上。
「求……求求你……」她的嗓音已然破碎。
「求我什麼?」不管她要什麼,他都會給她!
「讓我死掉好了……」這種又甜蜜又痛苦的感受,她再也承受不住。
「會的,我會的!」他啞聲笑著,「我會一寸寸的、一點一滴的殺死你……」
水冷了,鈴聲停了,他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