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就和你耗上了呢?」
「那麼你根本不必擔心自己會下地獄,因為我會讓你的生活就像是地獄!」她撂下狠話。
「你有這麼厲害?這麼狠毒?」
「走著瞧!」
※ ※ ※
這次是范天翊找阮仕宇喝酒,而阮仕宇建議他去酒廊喝,看著阮仕宇左擁右抱,一副花花公子、左右逢源的神情,范天翊一時還真是不習慣,阮仕宇不太像是逢場作戲的那種男人,而且他的心情似乎比自己還要糟上十倍。
「阮仕宇,你是怎麼了?」范天翊納悶。
「我很好啊!」阮仕宇狂笑,抱著陪酒的女人又是親又是咬的,好不快活。
「這不像你!」
「但我這樣很快樂!」
看在范天翊的眼裡,倒像是在苦中作樂,所以他把包廂裡的這幾個小姐都請了出去,他只是想喝點酒,只是想跟哥兒們吐吐苦水,他可不是要來看阮仕宇和酒女調情或花天酒地的。
「天翊……」阮仕宇出聲抗議。
「我們不需要這些女人。」
「無傷大雅嘛!」
「你是什麼時候轉了性?」范天翊不解。「你不該和這些女人摟摟抱抱、胡言亂語的,別忘了鍾依閔,別忘了你還希望她能夠回到你的身邊來--」
「哼!」阮仕宇用一聲「哼」來打斷范天翊。
「仕宇……」
「我想我或許該死心了。」
「對鍾依閔?」
「其實她很冷血,她只是想折磨我、只是要看著我痛苦!」阮仕宇有這種感覺。
「離婚之後她是真正的成熟了、真正的獨立了,但是她的心也變得硬了,變得比男人更狠。」「怎麼你有這麼深的感觸廣范天翊有些啼笑皆非,想要吐苦水的人應該是他。
「天翊,我想我們都不需要太執著。」阮仕宇有些「賭爛」。「如果文家瑩再不搭理你,那麼就給自己找一個會搭理你的女人!」
「仕宇……」
「天涯何處無芳草,全天下又不是只有她們這兩個女人,而且憑我們的條件,我們什麼女人會弄不到,不要再呆了,她們除了整我們、嘲笑我們之外,還給了我們什麼?」阮仕宇突然拿起一個酒杯,然後朝牆上一砸,看著杯子破碎一地,他得意的笑了。
范天翊歎了口氣,情況似乎比他想的嚴重,這會他的煩惱似乎已不成煩惱了。
「天翊,你在煩什麼?」阮仕宇慪歸慪、火歸火,但是他沒忘今晚是范天翊找他的。
「我向文家瑩求了婚。」
「什麼?」阮仕宇整個人全醒了。
「但她拒絕我了。」
「她拒絕?」
「你該知道她姐姐的事吧!」
「只知道她自殺死了。」
「是啊!但是這給了文家瑩很大的影響。」范天翊玩著手上的酒杯。「她不再信任男人、不再相信愛情、不再嚮往婚姻,對她而言……單身一個人似乎是最安全、最不會受傷害的。」
「這不能怪她。」阮仕宇也幫著文家瑩。「現在的男人的確是糟的比好的還多。」
「所以我們是?」范天翊揶揄著自己和阮仕宇。
「她們認為我們是糟的!」
「不會吧!」范天翊不承認。
「依閔其實早就可以重回我的懷抱,只要她自己想,但她一再吊我胃口、一再的刁難、一再的挑我毛病……」阮仕宇非常的不以為然。「我是為誰在『守身如玉『啊?誰同情我啊?」
「那你要放棄了?」
「我決定開始和其他女人來往。」阮仕宇不是隨口說說,他要對自己好一點。「既然她已無法再當阮太太,我又何必死纏爛打呢?」
「你想清楚了?」范天翊很理智的問道。
「我不再當癡情漢。」
范天翊聳聳肩,一副不予置評的表情,他的情形和阮仕宇不同,他和文家瑩之間的問題只在她的心態和想法,這是可以克服的。
「天翊,其實你也不必硬撐。」阮仕宇一副英雄、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姿態。「文家瑩是好,但是不見得最適合你。」
「我被她克住了。」
「如果放得下,我想你最好是另辟戰場。」阮仕宇由衷地說:「人生苦短,不要和自己過不去。」
「好吧!只要你知道你自己是在做什麼,不要再一次後悔莫及。」范天翊點到為止。
「女人……全是禍水!」阮仕宇大罵。
「不要以偏概全。」
阮仕宇又說:「全是毒蛇!」
「這形容太……」
「她們只是要我們日子難過,要我們痛不欲生。」阮仕宇恨恨地道。「鍾依閔!我不再把你當寶了!」
「但我依然把文家瑩當珍寶。」
※ ※ ※
穿著泳衣,在俱樂部的SPA水療池裡,文家瑩與鍾依閔正放鬆心情,好好的享受著水柱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覺,現代女人雖然經濟獨立、謀生的能力強,但是相對的壓力也是超大。
鍾依閔今天表現得比往常安靜、沉默,這不太像是她平日會有的反應。
「依閔……怎麼了?」文家瑩閉著眼睛,但是神色仍是非常的關心。
「聽說……阮仕宇有女朋友了。」
「什麼?」文家瑩把眼睛睜開,她無法置信的看著她的好友。「這不可能--」
「天底下哪有什麼不可能的事。」鍾依閔的反應有些消沉。「而且你大驚小怪個什麼勁,我和他已經離婚,我們沒有夫妻關係了,他想交一個或是一百個女朋友都沒有我的事。」
「那你不高興什麼?」文家瑩微諷地問。
「我沒有不高興。」
「你悶悶不樂。」
「才怪!」
文家瑩體會得出鍾依閔的心情,即使簽了字離了婚,阮仕宇還是千方百計的想前妻回到自己身邊,但現在居然傳出他已交了新的女友,這……這是代表什麼意思呢?
「依閔,你和阮仕宇吵架了嗎?」
「誰和他吵了?又有什麼好吵的?」鍾依閔一臉的不屑。「我才不稀罕他呢!」
「你們的確吵架了。」文家瑩肯定地笑。
「他……」鍾依閔本來是不想說的,但是放在心裡她又難受得要命,所以還是把她生日那天的事講給文家瑩聽。「滿腦子的性!」
「男人嘛!」文家瑩笑了笑。
「那女人守一輩子的寡又怎麼說?」
「所以有『貞節牌坊』啊!」文家瑩知道問題不大。「依閔啊,不是我愛說你,你反正不孕,不必害怕會懷孕,那麼和他做一下,給他一點點滿足,會少掉你一塊肉嗎?」
「家瑩……」鍾依閔一臉的紅潮和不自然。「你這個處女居然回過頭來教我怎麼對付男人?」
「我沒看過豬走路,但總吃過豬肉吧!」
「但這太便宜他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那麼他交上新女朋友之後,你就不要在這愁眉不展的。」文家瑩一副已經提醒過她、已經盡到朋友道義的表情。
「沒有愁眉不展!」鍾依閔反駁。
「那就好好享受這裡的SPA,你既然都把男人一腳踹開了,那就不要再折磨自己,對自己好一些吧!」文家瑩舒服地閉上眼。
「范天翊呢?」鍾依閡忽然地問。
「他怎麼了?」
「他在追你。」
「我不在乎。」
「他……真的不錯。」鍾依閔忽然誇起他來,「有絕佳的條件,但是卻不濫交、不四處留情,風評很好,玩女人玩得很有格調。」
「哦……」文家瑩漫應了一聲。
「或許你該接受他的追求。」
「依閔,即使這會是已經離了婚的湯姆克魯斯要追求我,我也不會點頭的。」文家瑩的嘴角有一抹憂傷的笑。「女人總是被愛情、婚姻和男人控制得死死的,結果受重創的都是女人自己。」
「也沒這麼悲慘……」這會鍾依閔想到了阮仕宇,是不是她自己太任性了,才會弄到這地步。
「你記得劉禹全嗎?」文家瑩微瞇著眼間。
「他是誰?」
「劉天祐的弟弟。」
「你姐夫的--」鍾依閔馬上停住話。「那個爛男人的弟弟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也在追我。」
「哈!」鍾依閔的眼珠子差點就掉了出來。「沒有搞錯吧?難道他不知道你對他們姓劉的恨之入骨嗎?他居然敢追你?」
「所以我說這是個莫名其妙的世界。」文家瑩偏著頭。「根本不該湊在一起的人,偏會湊在一起!」
「你是指范天翊還是劉禹全?」
「都是。」
突然這時有人和文家瑩打了招呼,沒有想到吳儷瑭也是這家俱樂部的會員,但她只是和文家瑩招呼了下,並沒有過來,她穿著一件鮮紅的比基尼泳衣,朝泳池去了。對吳儷瑭而言,俱樂部也是釣凱子的好地方,男人起碼得有點錢才會上高級俱樂部。
「家瑩,這麼風騷的女人你也認識?」鍾依閔有些意外。「你瞧她那招搖過市的模樣……」
「她是我姐姐的好友。」
「我對物以類聚這句話要重新思考。」
「依閔,她只是一個實際的女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比起偽君子真小人反而可愛多了。」文家瑩微笑地說。
「但她是很多女人心中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