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不是同性戀!」鄧世偉兇惡惡地說,一副「被耍了」的表情。
「難道你特別跑去查了嗎?」這會的郝郁芹差點笑翻了,她沒有想到鄧世偉會聽信 她的話。
「郝郁芹,我定是因為我不想打擾到妳的工作,我尊重妳的職業這德。」他雙手插 在西裝褲的口袋裡。
「所以這會……」她瞪著他。
「妳坐我的車,我們去吃頓飯,然後……」
「鄧世偉,信不信我高喊一聲色狼,正在收拾一些器材的工作人員會衝上來,然後 給你一頓好打?」郝郁芹冷冷地警告著他。
「郝郁芹,信不信我大叫一聲妳是我的女人,我是第一個和妳上床奪走妳貞操的男 人,到時明天所有娛樂版的頭條都是妳,在妳被那個混蛋導演遺棄在聖壇之後,妳可是 少有知名度!」鄧世偉比她更狠地說。
郝郁芹氣得發抖。
「叫啊!妳不怕再製造新聞就叫!」
「妳以為我怕嗎?我是敢做敢當的女人!」
「好吧!那我來替妳宣佈……」說著,鄧世停開口就要大吼。
一個箭步,郝郁芹衝到了鄧世偉的面前,踞起了腳尖,她用手梧住了他的嘴。
「你敢?」女人畢竟是女人,沒有一個真的可以完全不顧世俗的評論和道德的批判 。
鄧世偉低下頭,定定地看著她,這一刻他有種甜蜜、幸福的感覺,尤其是牠的手香 香、柔柔的,令他馬上產生了衝動,他想……意識到他眼神的變化,郝郁芹立即縮回了 自己的手,他和她是上過床,但除了肉體的接觸,他們並沒有接吻、沒有心靈上的交流 ,更談不上什麼親暱的舉動,特別是在他如這她是處女之後,他們更只有不愉快。
「鄧世偉,你喜歡把事情複雜化嗎?」郝郁芹的聲音啞啞、怪怪的。
「我只是不甘心自己被白白利用。」鄧世偉胡亂地找了個借口,總不能說他忘不了 她吧!
「你並沒有吃到什麼虧!」郝郁芹抗議。
「我不喜歡妳的企圖。」
「我沒有企圖,我只是……」
「妳的企圖就是報復那個導演,他讓妳出了糗,成為大家討論的焦點,他傷了妳的 自尊,讓妳沒有面子,所以妳就把原本是該給他的『禮物』,隨便給了一個陌生男人, 妳知道現在要找一個二十六歲的處女有多難嗎?」鄧世偉壓抑著自己想要她的衝動,口 氣很不順地說。
「我已經不是處女了:」
「至少妳『守』到了二十六歲。」
「那是我的事,算你撿到『便宜』好了,既然妳是那個得到『好處』的人,妳還有 什麼好在這裡和我糾纏不清的理由?」郝郁芹百思不解地問。
「我發現自己對妳很有興趣,所以……」他不諱言地說,「我想和妳交往下去。」
「但是我並不想和你交往下去,鄧世偉,如果妳是對模特兒有興趣,我可以介紹幾 個……」
「郝郁芹,我不需要你替我『拉皮條』,妳不瞭解我,只要我一通電話、只要我報 出姓名,幾乎沒有我要不到的女人,所以不勞妳實心,我想交往的只有妳!」鄧世偉被 她逼得掀出了底牌。
「我該感到榮幸嗎?」郝郁芹挖苦地說。
「郝郁芹,如果妳聰明、如果妳懂得抓住機會,那我勸妳要對我溫柔、謙遜些。」
鄧世偉以為自己已經軟化了她。
「鄧世偉,」郝郁芹散件一副專注狀,慢慢地說:「這名字真的那麼管用,拿到銀 行也可以換到錢嗎?」
「只要妳去對銀行。」
「所以我有眼無珠,不認識你這位大人物?」
「我一向低調!」
「所以,如果我不趁你對我有興趣時大撈這麼一票,那我就是傻瓜囉!」郝郁芹溫 柔地說。
鄧世偉頭一偏,笑了笑,一副她自己去想、她自己去作決定的表情,他一直以為只 要是聰明的女人,都不會笨到錯過他這座「金礦」。
「鄧先生,」郝郁芹咬著牙,一臉的冷峻,她那偽裝出來的甜美消失了,「不要以 為我有什麼把柄落到妳的手上,既然你這麼有影響力,我也可以倒過來反咬你一口,頂 多我退出模特兒圈,不要再拍廣告,沒什麼大不了,我也不會餓死,所以你唬不倒我的 !」
他又失算了!
「我不會跟你上車,我也不想和你去吃飯!」
「如果我……」看來用硬的是不行的,鄧世偉心裡感慨是不是老天要懲罰他,所以 才會派郝郁芹到他的生命裹來,他不得不稍作讓步,「如果我是很真心地想請你吃頓飯 ,向妳道款一下……」
「道歉什麼?」
「我那一晚的態度……」鄧世偉憎恨自己的退讓,但目前偏偏她的籌碼比他多,是 他要她、是他有求於她,他不得不放下身段。
「口頭道歉就好,我毋需你再費心思……」
「只是一頓飯,然後我就不會再糾纏妳,除非是妳自己想再繼續下去。」他很誠懇 地說,用他前所未有的誠懇去軟化她。
「我……」郝郁芹有些動搖了。
「吃過飯,只要你想回家,我馬上送妳回去,沒有廢話。」鄧世偉乘勝追擊。
「我拍了一天的廣告,我很疲倦……」郝郁芹還是猶豫、掙扎著,因為她不知道自 己熊和他扯什麼,吵架她行,鬥嘴也可以,但要跟這個和她發生過關係的男人好好地吃 頓飯,她實在很為難,「明天……明天好嗎?」
「妳確定妳不會反悔?」鄧世偉也想到她可能累了,既然她提明天,他就做個順水 人情給她,但他要確定她不會出爾反爾、不會只是在應付他。
「我這個人很講信用的!」
「女人的話……」
「我正巧是那種說得到做得到的女人,明天晚上六點,地點則交給你決定,我這樣 夠誠意了吧!」一說完郝郁芹就反悔,但是話既然說出,馴馬難追,反正也不過是吃頓 飯,這頓飯後她就可以「擺脫」他。
「好,妳爽快,那麼六點在敦化南路上的『梠榭』餐廳,吃法國菜的,行嗎?」鄧 世偉飛快地說。
「我會去的!」
「明天見!」
※※※
「什麼?妳要和那個男人去吃飯?」柯希妍一向不是大驚小怪的女人,但是聽到郝 郁芹要和那個……那個郁芹獻出貞操的男人去吃飯。她的確是嚇了一大跳,明明郁芹是 想和他書清界限、保持距離、一輩子不來往的,怎麼才沒幾天就變了?
「我不去不行啊!」雖然累癱在自己的床上,但郝郁芹還是把柯希妍找了來,只有 對柯希妍,郝郁芹才能毫無保留、毫無負搪地說出任何她心裡想說的話。
「為什麼?」柯希妍換下了套裝,穿上了郝郁芹借她的休閒服,她也往郝郁芹的床 上一癱,她也累啊!
「他一天可以出現兩次,而且還能追到我拍廣告的地方,妳說我有什麼辦法?」郝 郁芹無奈地表示。
「他想幹什麼?」柯希妍問。
「道歉。」
「道歉?」
「他覺得事後他的態度不好,他想『補償』我吧!其實他根本不是想道什麼歉!」 郝郁芹不笨,她心知肚明,「他只是受不了我的『麻木],我居然對他沒有興趣、我居 然只是想『利用』他!」
「既然是這樣,妳幹麼還答應他?」柯希妍發現自從郝郁芹被那個許柏倫遺棄在聖 壇後,牠的思考邏輯就異於往常了,非常的奇特。
「我總要想個辦法使他不會想再來糾纏我。」郝郁芹說。
「什麼辦法?」柯希妍好奇地問。
「我不知這。」郝郁芹一臉沮喪地說。
「妳還不知道?」柯希妍覺得自己快斷氣了。
郝郁芹當然還不知這,就像她根本沒有料到那個鄧世偉一天會出現兩次一樣,而且 她拍了一天的廣告,哪有心思再去想什麼對付他的妙策,反正列明天晚上六點,她還有 時閒可以想,她就不信他能難倒她,以前她不是沒有碰到過死纏爛打的男人。
「郁芹,這個傢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見郝郁芹仍一副漫無頭緒的表情, 柯希妍再問。
郝郁芹下床找出了鄧世偉給她的那張名片,柯希妍服務於出版界,干編輯也好一陣 子了,雖說不見得認識所有的名人,但或許她耳聞過一些這傢伙的事,瞧鄧世偉平常就 一副「君臨天下」的模樣,可見大有來頭。
接過名片一看,柯希妍隨即坐正了身體,然後一副目瞪口呆,好像受到了什麼大驚 嚇的神情。
「希妍,怎麼了?」郝郁芹心裹有些毛毛的,難不成她寶實的第一次給了什麼殺人 狂魔或是十惡不赦的人?
「是他……」柯希妍低喃。
「妳認識他?」
「我不認識他,但是我『知道』他,去年曾有一家出版杜想出他的自傳,只是後來 不知這什麼原因沒有談成,鄧世偉是鄧民集圓的總裁,三十出頭就功成名就,創造出驚 人的財富,而撇開成就和財富不說,妳知這他的什麼『事跡』最破人津津樂這嗎?妳居 然是和他……」柯希妍一臉不知是福、是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