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都知道了?」其實鄧世偉早有心理準備,他的一些事並不是秘密,對他有興趣 的人太多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而且『壞事』總是傳得特別快!」郝郁芹一副「她都 清楚」的表情。
「解除婚約不是『壞事』,感情的問題……」
「所以你很得意!」她斷章取義地說。
「我當然不是得意,解除婚約不是什麼值得得意的事,我只能說我並沒有虧待那些 曾和我有過婚約的女人,我不曾虧待過任何女人,這一點,我對得起自己,也對得起任 何女人。」他正色地說。
「好吧,我可以接受你多情但不絕情的『修養』,但是我……」郝郁芹抬出最後一 招,「我心有所屬。」
「妳是指……」
「你忘了那個導演嗎?」
「但是他對妳……」
「我相信他一定有什麼不得已、無可奈何的苦衷。」知道這話是老套、陳腐、濫情 了些,但是對這個不動如山,沉著、穩健的男人,她也只有「老招新用」,「他是將我 還棄在聖壇前,但那又如何?我偏巧是個可以原諒他人犯錯的女人。」
「如果妳的心胸真的那麼寬大,那妳又怎麼會把妳的第一次給我?」鄧世偉質問著 她。
「那……」郝郁芹一時答不上話,「那晚我可能是醉了,我八成是被燈光和音樂給 弄糊塗了。」
「不!那一晚妳很清醒,妳一點都沒醉,妳很明確地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鄧世 偉不容她逃避。
「鄧世偉,你很無聊呃!你為什麼不接受事實呢?」
「我就是要你!」
「你就是要不到!」郝郁芹站起身,她要馬上回家、馬上換掉身上的這套衣服,「 我可以給你我的第一次,因為那時我的確不想要『處女』的身份,但在那之後,我和你 沒有一丁點關係,你再也要不到我了。」在所有在這家餐聽裡用餐人士的注目下,郝郁 芹衝出了「梠榭」。
第四章
丟下兩張的千元大鈔,鄧世偉也追出了「梠榭」,在郝郁芹攔到交通工具之前,他 先攔住了她,並且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裡。
「你幹麼?」像一隻小野貓似地又抓又扯,她真的受夠了這個狂妄、霸氣、換未婚 妻像換車一樣的男人,她承認自己不是他的對手,這會她只想躲他,躲得愈還愈好,「 放我走!」
「如果妳不怕穿幫,那妳就盡情地扭打好了。」鄧世偉不必多說,只消兩句話就可 以令她冷靜下來。
果然小野貓成了波斯貓。
「鄧世偉,我相信如果真要把事情鬧大的話你並不會比我估便宜!」郝郁芹低聲地 警告著他。
「但我不怕把事情抖出來,妳呢?」
郝郁芹又氣、又恨,但是她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是他佔上風,而且瞧她這一 身,如果真上了出租車,只怕也會被當成是那種「特種營業」的女人。
鄧世偉一看郝郁芹乖了、不開了,他將領車的牌子交給泊車的小弟,然後擁著郝郁 芹,靜靜地等著他的車,安靜下來的郝郁芹有種小鳥依人的味道,他知道她不世故、沒 城府,在他的眼中,她了不起只是一個壞脾氣的女孩。
不一會車子來了,為了不想自己是被「塞」進軍裡的,於是郝郁芹乖乖地先他一步 去開車門,頂多再讓他送一次罷了,最後一次!
鄧世偉很滿意地上了車、很滿意地看著郝郁芹,其實她也可以很有理智、很好相處 的。
「郝郁芹,這樣不是很好嗎?」他誇著她。
「你好我不好!」
「首個柔順的女人不是罪過。」
「那也要看看是當哪個男人的『柔順女人』。」郝郁芹馬上酸回去,「鄧世偉,就 算是我一時糊塗、你吃了些虧好了,我們就不能將『那一夜』的事一筆勾銷,做個徹底 的了斷嗎?」
「郝郁芹,我從來不敢講自己是個好男人,但至少我肯定我強過那個導演。」鄧世 偉沒有把車開走,在車內他們反而能好好地談。
「你很自戀呃!」郝郁芹諷刺地說。
「不,至少我不會把新娘丟在聖壇前,讓她一個人自己去面對剩下的爛攤子。」
這話擊中了郝郁芹的「痛處」,讓她立刻就滿眶的淚水,她知這這是事實,但他這 麼直截了當地指出就太可惡了,在人家的傷口上灑鹽,這是何等殘酷、何等惡劣的舉動 ,她狠瞪著他,「妳以為解除婚約就高明、高尚、高貴些嗎?」
「至少她們不怨我。」鄧世偉心安理得地說。
「你怎麼知這,搞不好……」
「金媚媚拿了我兩千萬,她很瀟灑地跟我說拜拜,繼續她下一個目標,輾轉聽來, 她對解除婚約的『分手費』很滿意。」鄧世偉說的是實話。
「那第二任的呢?」
「她找到了更適合她,比我更好的男人,我們之間還可以再當朋友。」這也是事實 。
「女博士呢?」
「她得到了一千萬,在國外買了棟房子,繼續修她的第二個博土學位,我覺得這封 她反倒好。」
「所以你並沒有辜負任何女人?」
「我覺得沒有。」
「但那些不計其數,和你並沒有婚約關係,但確實和你曾發生過『關係』的女人呢 ?」郝郁芹又說:「你又是怎麼對她們負責的?每個女人你都給點錢、送送鑽石或珠寶 的,還是有什麼補償的新招?」
「我對女人不是樣樣都要付費的,有些是你情我願,大家自然發生關係的。」既然 都說得如此露骨,那他就知無不言。
「所以不必花錢!」
「郝郁芹!」他咬牙厲聲這。
「好吧!我是屬於那種你『不必花錢』的,我們是『你情我願』,現在呢?是你不 情我不願,所以咱們乾脆些,不要拖泥帶水的,我接受妳的道歉,也來吃這頓飯,所以 ……」郝郁芹急於把事情結束。
「妳只是來『演戲』的!」鄧世偉一副「不算」的表情,「郝郁芹,妳根本不是誠 心要接受我的歉意!」
「但你並不欠我什麼嘛!」郝郁芹覺得他很煩,他到底想怎樣?
「妳是處女!」鄧世偉低吼,「我從來沒有和『處女』發生過關係,我對妳……有 責任、有歉疚,就算我遊戲人問,但我也有我的一套遊戲規則,而妳卻破壞了它!」
「那我去做整型手術好了,有假的……」
「郝郁芹!」早晚他真的會動手去掐死她。
「我自己都不打算再『留』的東西,我又怎麼會怪妳『奪』走呢?而且你也不是『 奪』,妳是在很自然的情況下……」說著,郝郁芹的臉紅了,「總之我謝謝你的好意, 問題是我不需要。」
「郝郁芹,妳真是一個特別的女人。」鄧世偉這個一向不歎氣的男人,這會也忍不 住地歎氣了。
「去找那種知道你遊戲規則是怎麼玩的女人,至於我呢!」郝郁芹灑脫地說:「你 就當是意外囉!」
鄧世偉嘔得很,他真是嘔得說不出話來!
「我只是一個單純的女人,我沒有大志,本來已經都要結婚了,但既然沒有結成, 也失去了貞操,OK,我認了,我要繼續生活下去,我並沒有痛不欲生或是歇斯底里,我 和往常一樣好,所以別替我操心,如果真有什麼困擾我,那也只有你這個人,所以如果 你『放過』我,那就天下太平了!」郝郁芹心平氣和地說完,不再賭氣。
「真是這樣?」鄧世偉居然感到有些心痛。
「真是這樣!」郝郁芹加重語氣,肯定地說。
這回鄧世偉像只鬥敗了的公雞,他沒有再接腔,只是發動了車子,不解他這次怎麼 會被一個小女人打敗?這不可能的嘛!但事實上--他似乎是敗了!
※※※
自己出馬不行,於是以拍廣告的理由.鄧世偉派出了馬立群,由他去和郝郁芹的經 紀公司接洽,而且特別指明了要郝郁芹在場,這種「特殊」狀況郝郁芹也深知有異,於 是支開了經紀人,她自己單獨面對這位男士,當她在咖啡屋中接過馬立群的名片時,她 就心裹有了底。
「鄧氏集團……」郝郁芹的笑容漸減。
「是的!」和她正相反,馬立群的臉上充滿了笑意,百聞不如一見,郝郁芹絕對是 個大美女,但她美得超脫不流俗,而且氣質、風格非常獨特,不像是一般那種只有一張 臉卻無內涵的女人,也難怪他的頂頭上司會巧立名目,想破了頭也要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
「你們的什麼產品需要廣告?」郝郁芹沒有馬上翻臉走入,她仍客氣地問。
「我們的企業很多元化,什麼都插了一腳,或者我該問妳最想為什麼產品廣告?化 妝品、車子、房子……」
「馬先生,你好像有些本末倒置哦!你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她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