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高興,而且也不想召見你。」
她臉色刷白。「石先生不喜歡我?」
「不喜歡。」
她全身血液都凍涼了!
怎麼辦?怎麼辦?接下來她應該怎麼辦?這七天來她跟「領師者」生活在志忑不安裡,就是擔心石川靈鄙棄她。
於是為了求到解答,「領師者」再度動用了他所能動用到的資源及關係,好不容易終於打聽到石川靈即將飛往紐約的訊息,並且在今晚有個餞行會。所以她急速趕來,只是沒料到她一進門就碰見驚心動魄的狙擊場面,也在第一時間反射性地只想保護石川靈的安全。
想到安全這字眼,南宮一紗驀然記起——
「我的平安符曾經幫助過你,請你不要這麼快就否決我好不妤?」她換上哀兵姿態,期待能以悲情的手法戰勝他的冷漠。
「你的平安符?」他嗤了聲。
「是啊是啊!」她很用力地強調它的重要性。「今天晚上你可以平安度過狙擊,必定是拜了我的平安符之賜,是它發揮效果保護了你。」
石川靈大笑。
南宮一紗不等他開口,急著邀功。「我送給你的平安符很靈驗的,對不對?」
他好笑地望住她,邪惡地開口。
「我早扔了你的平安符。」
「你扔了它?」
「七天前我就扔掉了它。」他笑得好邪好壞。
冷汗凝凍在她的雪額上,連熱騰騰的溫泉水也熨燙不了她發寒的心。
「不,它有用的,它還是有發揮到效果,你曾經摸過它,他帶在身上過,就算時間不長,但它就是保護了你!」她打定主意要硬拗。「都怪你不聽話,否則今天也不會遭遇到被狙擊的危險,所以你最好繼續戴著平安符,這樣才能永保平安。」
她忽然站直身子,打算回到池岸。「我的包包裡面還有平安符,我去拿來給你戴上。」
「不必。」
「但我想拿給你。」她堅持要去拿。
「南宮一紗。」他拉住她的柔荑。
「我一定要拿給你,啊——」噗!她腳底一滑,重心不穩地跌坐進溫泉池內。
長髮濕透了,衣服也濕透了,她就這麼一身狼狽地坐在溫泉池內。
石川靈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
她尷尬地起身,窘迫地道:「你還能笑就代表你的心情還不錯,那我去拿,呃——」她閉嘴,被他眸中的慾火給驚住了!她的衣服因為濕透而導致曲線畢露,婀娜的嬌軀也就忠實地呈現在他眼前。即使十七歲的身體不像尤物般的意火勾魂,然而她纖雅的身段及澄澈的氣息卻也極具挑逗力。
「我、我去拿……平安符,唔……」
石川靈一使力,將她拉進懷抱裡,扣住她的下顎後就吻住她的嘴唇。
沒有給她思索的餘地,他的唇片便霸氣地封住她的朱唇,並且還不滿意地探出舌尖,撬開她的貝齒,猖狂地勾逗著她的粉丁小舌。
她的身子顫抖得更厲害,這是她沒有預料到的狀況。
石川靈不僅與她唇舌相纏,他的手還在她的身上游移輕撫著。她的呼吸愈來愈紊亂,氣息也愈來愈濃厚,甚至忍不住逸出沁蜜的吟哦來……
溫泉本就暖熱,此刻暖昧的糾纏更讓溫度直往上竄。
他打算佔有她嗎?
若是,她不介意。身為候選新娘,她的身子本來就是屬於他的,她臣服。
而他愛撫她的動作也愈來愈狂妄、愈來愈放肆。在銷魂的情境裡,在她以為她即將變成他的女人時——
他放開了她。
石川靈還故意拉開距離,讓陷入迷惘狀態的南宮一紗怔怔地杵立在溫泉水中半天無法動彈。
她細碎地喘著氣,身體處在極熱的狀態之下,沒有辦法回過神。直到她迷濛的杏眼對上他冷森的黑瞳時,才發現剛剛的暖昧氣氛只是他的遊戲。
「意外……剛才的事情只是場意外……我知道的……」南宮一紗平復著喘氣聲,不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慾求不滿的小女人,更不能誤判形勢。
「你很機靈。」冷森的眸光慢慢柔軟,她沒有乘機糾纏的表現令他刮目相看。
「是啊,我很機靈,知道什麼氣氛要回答什麼話。」她不會以為自己已經成功地擄獲了他。「既然是意外,那就不值得討論下去,我現在只想做一件事。」她突然迅速地跳出溫泉池,跑過去撿起掉在地上的包包。剛才為了護衛他,情急之下丟了包包就衝進溫泉池裡當人肉盾牌,幸好包包沒被踩爛。
南宮一紗拿出一隻小袋子後,又快步衝進溫泉池,打開小袋子,拿出一條平安符在他眼前晃著。
「請你收下,而且不要再丟掉它了。相信我,它可以保佑你的。」她誠心誠意地遞給他。
石川靈接過平安符後,就毫不遲疑地把它丟進溫泉池中。
「你……」他竟然又把平安符扔掉。南宮一紗吸口氣,又吸口氣,再一次跳上池岸,又一次地從包包裡頭拿出一堆平安符,對他嚷道:「你看,我祈求了這麼多的平安符,你丟得完嗎?就算你丟完它們也沒關係,我就再去求!你丟,我求,我會求到讓你收下為止,我一定會這麼做的!」
「虛無縹緲的神靈護佑之說,你認為我該相信?」石川靈瞅著她。這是多麼荒謬的場面。
「當然需要!」她道。
他恍惚了下。
火熱的眼神燒灼著他的保護膜,誠摯的面孔看來是那樣的絕美。她確實攪亂了他的一貫思維,從來沒有陌生人會對他奉獻真心,他太意外了。
「不要再丟掉平安符了,好嗎?」南宮一紗柔聲地殷殷請求著。「收下它吧,讓神靈保護你的安全,這樣我會比較安心些。」
這一瞬間,石川靈像被催眠似地緩緩握住平安符。
她成功了。
南宮一紗為這得之不易的勝利綻露笑靨。
旋即,她問了一句。
「你明天要去紐約,可以讓我隨行嗎?呀!」她突然很想次掉自己的舌頭,因為她犯了大錯。
「想挾恩威脅我?」來不及了。冷笑飄揚開來,他竟然會被她所蒙騙,以為她真的關心他。「畢竟是年紀太輕,演戲的功力還不夠深厚,小小得意之後就露出狐狸尾巴來。」
「不是這樣子的,你誤會了!我送你平安符是出於誠意,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南宮一紗急忙為自己辯解。「我會提出隨侍的要求純粹是想就近守護你——」
「你安分地待在日本等候我的召喚!」石川靈打斷她的解釋,下想再聽一個字。
「石先生——」
「再敢跟來,我會要了你的命。」瞟了她一眼後,他從溫泉池內起身,繞過她,走上池岸。
冷冷的臉孔不曾回頭再看她一眼。
他走了,頭也不回地走出她的視線外。
南宮一紗頹喪地搗住臉蛋,懊惱自己的愚蠢與心急。
翌日,石川靈按照計劃飛往紐約,而南宮一紗則繼續留居在日本,兩地相隔,而且四年時間不曾有過交集。
第二章
四年後「東川集團」的會議廳裡,此時坐著四位石家長老,這四名長者是臨時接獲石川靈的通知前來開會的。
回顧石家家族史,其實這四名長老就是訓練父母雙亡的石川靈長大成人的重要推手。而當年四大長老還被賦予一項重要任務,那就是在石川靈年滿二十歲之前,暫時掌握「東川集團」的指揮運作。
當年的協議是如此設定。
只不過從石川靈十八歲的那一年開始,這四位長老就不太敢發表意見。因為這個由他們四人親手訓練出來的侄子竟然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奇突的性格比他們更加狂妄也更加血殘,集所有極端性格於一身的他讓四大長老非常的忌憚。
於是長老們只好把指揮權先交還回去,多年來也一直選擇墊伏,可是他們仍然不甘心,總在找尋機會反擊回去,癡心妄想地想再一次奪回「東川集團」的主控權。
今天是石川靈二十四歲的生日,甚少理會他們的石川靈突然住動召集他們四位齊聚,這個前所未有的舉動不知道所為何事?
這樣也好,長老們正巧有件事情要跟石川靈說說,所以沒有等到他下指示,石大長老就搶快一步開了口。
「川靈,你最近可要特別注意『火集團』的總裁火千年,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到處在扯咱們『東川集團』的後腿?」虎視耽耽的「火集團」以前就對「東川集團」十分的不友善,但是還沒有膽子攫其鋒芒。可最近這半年來不知是怎麼一回事,火千年像發了狂似地老跟「東川集團」正面作對。更奇怪的是,石川靈卻沒有加以反擊。怎麼?是他沒有注意到火千年這個敵人,還是無力反擊?
「雖然我不認為火混蛋會贏過我們,但你還是小心一點,畢竟『火集團』擁有百年歷史,而且火千年也不好打發,你可不能掉以輕心了。」石二長老也忍不住提醒他。
石川靈站在玻璃窗邊俯瞰樓層下方那些為求溫飽而忙碌的人群,對於身後的吵雜沒有插話的興趣。反正今天是最後一次的聚會,就容許他們的口水噴得痛快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