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指頭觸上她冰涼的臉龐,她又重新感受到他的溫暖,還有他生死與共的承諾。
石鳴尊……這個男人為什麼總能混淆她的心。
「別再流眼淚了。」石鳴尊突然緊緊把她擁在懷裡,以不曾有過的鄭重口吻在她耳畔不斷說道:「相信我,請你相信我,你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我用生命保證,我跟蔓蒂並沒有再發生任何曖昧關係,那一切都是被設計的。」
是嗎?
看她漸漸平靜,石鳴尊才又開口為這一切做解釋。「你剛剛看到的都是精心設計下的陰謀,那是闕鳳吟的詭計,她故意引導你想偏,目的就是要讓你放棄我,你明白嗎?」
她閉上眼,不知該信或不信他的解釋。
看到她的遲疑,石鳴尊滿腔怒焰,陰狠說道:「好吧,既然她不準備收手,那麼我就讓她嘗嘗看,什麼叫做陰謀。」
※ ※ ※
心念一定!石鳴尊的反擊來得又快又急,他似乎打定主意不給闕鳳吟有任何戒備的餘地。
他不再饒恕她。
一返回別墅後,就見他打了幾通電話,不知在吩咐什麼,隨後他就守在范流星身邊,一步不離,不讓她有任何機會離開他的視線,以防她乘隙逃開。
在他的層層戒護下,范流星激動的情緒慢慢在沉澱,偶爾對上他的眼,也會被他充滿佔有慾的眼神給融化掉。
心,漸漸又轉為安穩,無法控制的又被他所魅惑。
時間轉為深夜,范流星疲累的沉沉睡去,忽然間石鳴尊把她叫醒過來。
「流星,醒一醒。」他輕輕搖她。
「呃……你?什麼事?」
「走,跟我來!」他扶起她,不由分說帶著她下樓,坐上跑車。
范流星滿心疑問,正想開口問他,哪知一瞧見他的側臉,嚇一大跳!
那銳如猛隼的黑眸透露著幾許邪魅的寒光,那是他準備將獵物吞噬時的殘酷預兆。
石鳴尊到底想做什麼?
跑車往郊區方向而去,半個小時後,轉進一條私人道路,停了下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車子停著的地方有濃密的樹叢遮蔽,很難被人發現,石鳴尊特意安排藏身在此,有何目的。
「看戲。」他簡單回答她的疑問。
「看戲?」
「是啊,就跟昨天一樣,你昨天不也被人設計看了一場戲。」
她又沉默了。
「眼見不一定為真。」石鳴尊的冷冽口吻教她一顫。「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你可要仔仔細細瞧個清楚。」
不久後,她看見一條女人的影子鬼鬼祟祟的出現。
「那是……」那身形好熟悉。「闕鳳吟?」她訝異地輕叫。
石鳴尊惡劣地揚起唇。「看來她的確沉不住氣了。」
范流星睇著他陰冷冷的眼神,心驚不已!
不一會兒,又見到另一條身形也出現,看起來像是個男人,就見兩人一碰頭,就躲在暗影處不知在談些什麼。
「他們在做什麼?」一男一女半夜三更來到這密林,即使沒有任何曖昧的動作,但要讓人不想入非非也都非常困難。
「做什麼?」他嘴角的笑意愈來愈深。「精彩的就要來了呢。」
「精彩──」
「你們這對狗男女!」她話都還沒說完,猛地平地一聲雷!突如其來的吼聲震壞了藏身在樹叢後的男女。
「老爺?」闕鳳吟嚇呆掉,彈了起來,不敢相信地望著石震。
他……他怎麼來了?
闕鳳吟身旁的男人也被嚇得臉色慘白,驚恐地望著石震,老天!被發現了嗎?他跟闕鳳吟的計劃被揭穿了是嗎?
石震氣得臉色發青,怒瞪闕鳳吟和那個男人……那男人,好熟悉的臉孔,不就是龍璽集團的財務總管。
好樣的,原來這兩人私通。
「你竟敢背著我偷人。」石震驚天動地的咆哮道。他的老婆,居然養小白臉。
「不……我沒有,老爺您誤會了,我沒有偷人。」闕鳳吟緊張的拚命解釋。
「是啊,總裁……您……您誤會了,我跟夫人並沒有……」財務總管也不斷辯解。
「沒有?那我看見的又是什麼?」石震準備衝上去殺人。
「老爺,我跟他真的沒有啊……」
「走吧。」石鳴尊拉著看呆的范流星下車,悠悠哉哉地晃進肅殺的空間。
闕鳳吟一看見石鳴尊也現身,臉色更加慘白,完了,她這下完了。
「父親大人,這可是您親眼看見的,咱們龍璽集團的財務總管和闕鳳吟打得正火熱喲。」石鳴尊唯恐天下不亂的加油添醋道。
「不!」闕鳳吟大叫。「我沒有,他不是,他不是我什麼愛人情夫的。」天地良心,她跟他絕對沒有苟且之情,他們會合作,是為了……為了竊取龍璽集團的財產,除了共謀公款外,並沒有私情產生。
「沒有嗎?這種話誰會相信,若沒有姦情,你們兩個怎會三更半夜來到這裡幽會。」
石鳴尊再加一句。
「不是,我們真的沒有……」
「那麼你們在做什麼?」
「我……」能說嗎?被誤會有姦情她完蛋,可是說她正在計劃掏空公司資產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大家親眼所見,豈會有假。」
范流星聽著石鳴尊的挑撥,其實剛剛闕鳳吟跟那個人的確沒有任何踰越的行為,但石鳴尊明知卻硬要栽贓,難道石鳴尊是故意的。
「老爺,是誤會,我是被設計的……」闕鳳吟哭嚎的為自己辯解,但是怒氣衝天的石震豈會輕易相信。
范流星呆呆地看著這場混亂。
石鳴尊退出戰圈,站在范流星身畔,低下首在她耳畔問道:「如何?很有意思吧?」
「他們明明沒有姦情,你為什麼偏偏要──」
「你那時候不也相信了。」他截話道。
范流星瞬即恍然。「原來……原來你就是為了洗刷你的冤屈才設計這場戲。」
「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另一邊──「老爺子……」闕鳳吟的哀求在垠夜裡顯得格外可憐,但石震的個性豈能容許自己的尊嚴被冒犯,尤其是戴綠帽子這事。
石鳴尊看著闕鳳吟求饒的慘狀,冷冷道著:「其實只要她不玩花樣,安分陪伴我老子,自然可以享受榮華富貴直到晚年,只可惜她野心太大,妄想謀奪龍璽集團,貪心的結果就是害死自己,怨不得人。」
「老爺子!」就見闕鳳吟大吼大叫,但石震理都不理她,狠狠瞪她一眼後,拂袖離去。
闕鳳吟見局勢再也無法挽回,除了放聲痛哭以外,也別無他法了。
戲看完了。
石鳴尊擁住范流星,一塊離開吵雜的空間,漫步在星月下,兩人久久都沒有言語。
「情人眼裡似乎容不下一粒沙子、也容不得一點點的挑撥。」她心有所感地道,所以石震才會不問原由就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石鳴尊大笑起來。「我很高興你有這種感受。」
范流星睇著他得意洋洋的面孔,不明白他的意思。
石鳴尊饒富興味地說道:「就因為情人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所以你對蔓蒂才會如此介意,也因為你心裡有我、是在意我的,才會如此的激動。」
「我……」她小臉一紅。
「別否認自己的言論,我也不許你否定它。」好不容易才讓她發現最真的感覺,怎地也不允許她逃避。
范流星暗暗一歎!這男人,霸氣不變,可是她卻愈來愈能接受這種強勢對待。
那是代表對她的一顆心哪。
倏地,他突然停下腳步,回眸,瞳中乍放的金光充滿侵略性,與臉上恬淡的笑容成為強烈反比。「現在,你可願意跟我一塊走了?」
她睇他,道:「我可不可以拒絕?」
他凶眉立現。
范流星笑了出來。
「別緊張,我開玩笑的。」那甘甜的感情此刻宛如泉水般不斷湧進她的胸口,漲得滿滿,她明白自己是拒絕不了他了。
「你的笑容好美……」他看癡了。這是他第一回看見她這麼美麗的笑靨,再無任何的防備與不安,真心為他而笑,他豈能不動容?
是的,或許早在當初他救了她的那一刻,他就為她動容了,即使默默觀察她的那六個月中,心情依然不變;也或許她與自己若一直沒有機會交集,他仍會關懷著她、在乎著她,甚至不告訴她的,單戀她,一輩子。
范流星羞赧地紅了臉。
愛憐益發氾濫,他緊緊擁住她,不再容許任何的空隙侵入。
在他懷裡,范流星也心滿意足的回擁他;跟著他吧,不管去哪裡,她深信,在這座堅強堡壘的護衛下,她不會再遇上任何傷害。
她會跟著他走遍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