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發生過的蠱惑再度出現,勾引她去掬飲的震撼又滑過她心間!
「哪,慶祝戀愛開始,就──一個吻!」猛然,她如惡虎撲羊地壓住他,兩張臉孔幾乎相貼,鼻息互相騷亂,僅是氣息相通,臉孔已經滾燙成一片。「你──你有沒有意見?」她控制不住的先臉紅。
縱容她發表一串「高調」的襲冰玠緩緩開了口。
「隨你。」她的馨香浸透心坎,挑逗著變得敏感的神經線,黑色瞳眸閃爍迷離的色澤……
他的眼神,好誘人!
「那我就──我就吃掉你囉。」她吻下,雖然笨拙,但在四唇相貼的一剎那,全身細胞都亢奮了起來。
她含吮住他溫熱柔軟的嘴唇,輕輕摩挲著,雖然不斷要求自己冷靜,可是心臟好像快從胸臆跳出來了……
他被動地任她「遊戲」。
櫻唇作怪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分開來,對上他的臉,那張佈滿情慾的俊容真的是好美好美。
而她,亦然。
她笨拙的動作輕易喚醒他蟄伏的熱情,下一秒,不給她任何思考空間,他的手掌立即壓下她的後腦勺,奪回主控權,纏吻住她的小嘴,霸氣卻也蝕骨銷魂地焚燒著她的唇瓣。
舌尖不斷地挑逗與品嚐她,誘惑她跟他而動。暈陶陶的凌綾忍不住從喉嚨發出呻吟聲,唇瓣下意識的為他而啟開,旋即,他侵佔住她的口舌,恣意地斂取她的香甜。
手臂愈鎖愈緊,凌綾的身體熱度也愈來愈高,幾乎可以灼燙人,她突地打了個戰慄,覺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不!」一股即將失去童貞的惶恐讓她驚慌撤退並且推抗他。意識到她的抗拒,襲冰玠也不勉強,立刻結束幾乎失控的波動,不讓一切演變為不可收拾。
她大大喘息著,胸口起伏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嬌羞又窘迫的模樣讓襲冰玠再度悸動,並且比剛才更強烈,但他必須壓抑住體內強烈的躁動,否則與她之間的「交流」必將終止──可以想見凌綾會後悔自己的情不自禁,甚至因而仇視自己的失敗。
「如何?」他問,磁嗓啞得不像話。「第一步還順利吧?」
鼻間漾著他的氣味,騷得她心癢難耐,並且,回味無窮。
生平第一次,她嘗到戀愛的其中一種滋味──斂取的滋味。
「還不錯啦!」她呢喃回道,粉紅色的舌尖舔了下微腫的唇瓣,在不經意間說出了實話。
「既然還不錯……」他不懷好意地揚唇,那姿態,簡直就是預備使壞的撒旦。「那麼就讓你再享受一次接吻的滋味吧。」
「唔……」凌綾來不及反應,唇舌再次陷入他的糾纏之下。
第五章
「少夫人。」
這聲恭謹的呼喚,讓凌綾嘴裡的茶水差點噴出來,硬是吞回去的結果,差點又嗆死。「咳……咳咳,什──什麼?樓叔,你剛剛喊我什麼?咳咳咳……」
「少夫人。」樓管家嚴肅且咬字清晰地再喊一遍,睇住她的眸子帶著濃濃的笑意。
好不容易終於順過氣來,她摀住起伏的胸脯,不敢置信地道:「不會吧,少夫人?一大清早的,樓叔你別嚇我。」
「怎麼會是嚇人,樓管家並沒有喊錯稱謂,你是襲家的少夫人,家裡人是該改口稱呼你。」第三道音束闖入,並且唱和樓叔的論調。
不會吧,又來一雙,誰來殺了她!
「伯父,伯母。」凌綾硬著頭皮轉過身,所謂的「一雙」是指襲家的老爺跟夫人,對於他們的附和是不該意外啦,不過他們手上的行李箱倒是讓她愣了愣。「兩位要出遠門?」
「是啊!」襲夫人笑意盈盈地走到凌綾跟前,愛溢橫憐地牽起她的手,左看右瞧,仔仔細細像在端詳什麼寶貝似的。
她被瞧得渾身起疙瘩。「伯母在看什麼?」
「看你有沒有好好的呀。」柳眉擰了擰,還很不滿意地搖起頭。「怎麼搞的,愈來愈瘦。」
「有嗎?」她沒有感覺自己瘦了。
「有,綾綾,你千萬要記住,千萬別為了貪美就節食瘦身,你已經夠瘦的了,再瘦下去成了骷髏精,伯父跟伯母可是會心疼的喲。」
「我才沒有貪美節食。」而且就算有節食,也是為了芭蕾,誰會為了貪美而節食。
襲夫人不以為然地回道:「女篇悅己者容,你現在正跟冰玠在談戀愛,愛美也很正常,你就不要否認了。」
她嚇一跳!「伯母想太多了,怎麼會扯到冰玠少爺,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天哪,太扯了!
「什麼冰玠少爺,都到「那個」程度了,說話還這麼生疏。」襲夫人曖昧地猛眨著眼皮。
「什麼什麼那個程度?」水眸瞠得大大,襲伯母說得好曖昧。
「你這丫頭……嘻……」襲夫人掩起嘴兒笑,彷彿曾經親眼撞見過她跟襲冰玠做出見不得光的事情來一樣。「總之,你跟冰玠的相處是愈來愈融洽了,我們真高興,我還常常瞧見你們互拋媚眼。」
「沒有啦,我們才沒有互拋媚眼。」她急急否認,小臉脹得紅通通。「我沒有、沒有啦,我跟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三雙好奇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瞠得圓圓,等她主動說實情。
「我……沒啦,沒什麼……」還是不要承認兩人協調好要談戀愛。
「口是心非。」襲夫人拍了拍她粉嫩嫩的小臉蛋,彷彿非常瞭解她小女兒的害羞心態。「乖孩子,別想太多,其實冰玠那孩子不難搞定,只要你肯花點心思,就可以掌握住他的心理,很快地可以吃定他。」做母親的很樂意獻出詭計來。
問題是她根本不想對他花心思哪。
「伯父跟伯母這回去哪玩?」不能再扯下去,會沒完沒了的,她連忙改變話題。
「南極。」
「南極?好遠,而且會不會很辛苦?極地之旅,有沒有危險性?」
「放心,會很順利的,只要我們出門前,綾綾願意答應送給我們一項禮物,我跟你伯父的這趟旅程一定會更加圓滿開心。」
「禮物?」她不解,通常都是兩位長輩塞大禮給她,而她除了銘記在心,並且努力思索回報方式外,也找不到禮物可以回贈。襲家不缺東西的,而且從來不會開口要求回報。
「就是用一個婚禮迎接我們回國,如何?」這次換襲老爺說話。
「婚禮?」她張大嘴。
「你跟冰玠的婚禮。」
「這……這怎麼可能?」她聲音都變了調。
「可能,當然可能。綾綾,你就答應我們,這樣一來我們兩個老人家也就可以放心的出國玩樂。」襲老爺努力地敲起邊鼓來。
「可是……」
「行的。」三個人同時開口,氣勢驚人,壓迫感更是十足。
「我……好吧!」只好敷衍他們了,也別怪她唬攏人,要知道最後決定權根本不是掌握在她手上,襲冰玠那個男人,豈能容得旁人越俎代庖。
「乖。」得到承諾,興奮不已的襲氏夫婦立刻笑咪咪地拉著行李箱在樓管家的陪同下出發去機場。
也是一副大勢抵定的放心姿態。
儼然是摘不掉了,襲冰玠未婚妻的高貴帽子現在緊緊扣在她頭上,讓她甩也甩不開。
「天哪……」她疲憊地喃道,頹坐沙發上,一步錯,滿盤輸,當下成了獵物,被纏在蜘蛛絲中,掙脫不得。
她呆呆望向窗外,腦袋一片空……
「綾綾、綾綾……」輕細到幾乎不可聽聞的聲音鑽進她耳膜內,她有所感應的回頭,見著兩顆頭顱古里古怪的在玄關處探頭探腦。
「爸媽,你們在幹什麼?」偷偷摸摸像在作賊。
「噓,別說話。」凌老爹制止她開口,東張西望確定客廳沒有外人後,才快步走入,並且立刻說道。「綾綾,咱們明天下午兩點鐘到台北車站會合,而且你要小心謹慎,千萬不可以露出破綻。」
什麼意思?她不懂?「為什麼要去車站會合?還要不露破綻?」
「這樣才不會引人注意啊!」凌母唯恐被發現地左顧右盼,確定沒有其他人進來,才又謹慎地說道:「你也知道,這陣子少爺總是不願意我們留在台北,不斷吩咐我跟你爸爸到中南部的別墅去處理事情,少爺分明是不讓我們一家三口有機會密謀逃跑。」
「是沒錯。」襲冰玠的確做足防範措施。
「但我們還是要逃走,繼續留在襲家只會把災禍招來,不過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我們分批集合。就利用明天下南部的機會,你偷偷到車站來跟我們會合,我想,一定不會被發現的──」
「嗯咳,很抱歉,我全部聽到了。」
「哇,顏先生!」凌家父母大嚷一聲,驚駭莫名地看著他,不愧是襲冰玠的手下愛將,神出鬼沒的好本事跟襲冰玠如出一轍。「你,你聽見什麼?我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啊!」
「有說、有做,我全都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顏振林微笑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