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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連清

  「惠兒,這裡頭寫著我需要的東西,你出城後往城西走三里,就在半屏山腳下,你一定可以找到它的。」

  「我曉得了。蘭姊,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替你辦好的。」慧兒拍著胸脯保證地道。

  「那你小心一點,還有,要記得,快去快回。」

  「知道。」惠兒收好秦忽蘭交給她的紙條,正想通過陰暗的涼亭柱角旁,往西郊城外完成秦忽蘭交託給她的任務時,一道黑影突然掠了過來,就立在她跟前,憊兒正想看清楚前方為何許人時,一道強烈的巨痛卻毫無預警的襲來,恿兒一個不支,癱軟倒於涼柱旁,頓時不省人事。

  「惠兒?」秦忽蘭驚呼,正想奔上前去查探惠兒要不要緊,可是一隻手臂卻叫人給捉了住,叫她根本動彈不得。「快放開我,你捉得我好疼。」

  「你該好好嘗嘗疼痛的滋味,否則等你人頭落地,想嘗也就來不及了。」

  「白幽絕,你在說什麼?快放手廣她使勁掙扎,想擺脫他的箝制,然而捉住她手臂的勁道卻是越來越緊,她嬌弱的力量根本撼不動他半分。怎麼她又得再嘗一回?她咬著下唇,不讓痛楚的眼淚掉下來。」你一個大男人盡會欺負我這個弱女子,你算什麼英雄好漢?「

  「弱女子?」他冷冷一哼,右手強制托起她的下顎,強迫她與他鼻眼相對。冷然地,白幽絕陰沉地凝視她慘白的嬌容。「論才華,你的智慧不低於諸葛孔明。再論狡猾,你的本事更是不輸大名鼎鼎的奸臣曹操。自稱弱女人,委實貶低了你自身的能力。」

  「白幽絕,你胡說八道些個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你放手!」好痛!她的手腕好像被鐵鎖夾住般地,幾乎快斷了。

  「還裝傻!」他是該折斷那只雪白的藕臂,可是他竟然不受控制的放開她,面對自己的軟弱,他極力甩頭否認那是因為自己見不得她的蒼白與痛苦。「我不只一次地警告你,別讓我發現你有不軌的企圖,但你似乎不怎麼在意。」

  「我沒有!」

  「還不承認!」他的大掌轉而捏住她姣美的頸項,修長有力的指頭撫著她柔軟的肌膚,危險又致命。

  她的身子因他手指的撫觸而起了陣陣的戰粟,這個無賴小人在做什麼?

  「白幽絕,你三番兩次出語威脅,老誣蔑我是元人派來的奸細,那證據呢?你拿出來啊,難道你只是拿自己心證來陷害我入罪。要是你真這麼草率,白家軍裡有誰會服你。」

  「包藏禍心的奸細居然敢拿軍紀來壓我。」他的眸光閃著寒光。

  「我不是奸細!你誣賴我的。」

  「那你叫惠兒出城替你做些什麼?」他厲聲地問。

  「我……我只是……」她吞吐了一下,思索著該如何回答。

  「只是什麼?」他原本撫著她頸項的大掌突然加重了力道,轉眼間變成了緊緊箍住她脖子的枷鎖,那力量之大,重得她無法呼吸、重得她漸漸地無法思考、重得她以為他已經看破她的目的……完了!這個男人真的會掐死她、會取走她的命。

  這個男人……好狠!

  她閉上了眼睛,準備受死。然而一股不知名的惆悵突然纏繞住她的心房,一串淚珠不由自主地滑落下來……臨死之際,她不懂,她為何要心傷?又為何要掉淚?為何……為何?

  白幽絕倏地一驚!立即鬆開了加諸在她頸項上的力量。他原意只是想嚇唬她,想試出她在危急求饒之時是否會露出她的真正面目,沒想到她沒有!非但沒有;反而還……還流下了淚!會讓這名性格剛強的女子掉下淚水,可見他的力道著實是傷害了她。

  摟住她的纖腰,預防他在撒力之後她會往後仰倒,但留在她脖子上的五指紅痕則是怵目驚心地印證了他剛才的粗殘。

  「忽蘭,你……」該怎麼問?傷人之後才又關懷人家要不要緊,這跟貓哭耗子有啥兩樣。

  「我不是奸細。」她忙不迭地推開了他,更是避開了他關懷的眸光,跌跌撞撞地走向倒於涼柱旁的裹兒身邊,突然一個不支,竟整個跌坐下去,可是她仍然強撐著意志,從惠兒的繡袋中找出那張差點害她喪命的紙條兒,狠狠丟到他面前「白少主,請你睜大眼睛仔細瞧瞧紙條上頭寫些什麼,那只不過是些藥草名稱罷了!只不過這些藥草卻只有城西山郊外才有生長……」她又咳了幾聲,喘著幾口氣後,才又虛弱地道:「是你親自下令不許我離開竹樓半步,我豈敢不遵,但我需要這些草藥,所以才請籬兒出城幫我採擷,沒想到……」她又咳著…

  「你不舒服嗎?」涉獵過醫學的他知曉名單上的藥草名金是些補身聖品。

  耳聞他突如其來的軟語問候,秦忽蘭一時間恍惚了,仿拂中了魔咒般,她吶吶地吐道:「我沒有不舒服,這些補身聖品我原本是想採來敦成藥湯給你飲……」她突地住了口,又何必跟他說這麼多,況且他會領情嗎?

  「原來是為了我!」一股憐惜之心油然升起,他無法阻止那股由心散出的強烈感動,慢慢地伸出了手,輕輕地、抱歉地撫觸著她脖子上尚未消褪的紅指痕,那是他在不明原理下,對她所造成的傷害。「還疼嗎?」

  她猛地一震,愕然地急急退後,逃開那一隻令她全身麻痺的溫暖指頭。理智敲醒了她,那不是她該承受的。

  「不疼了,你快救醒惠兒吧,不能任由她躺在這庭園中。」她急忙轉移話語,不敢接受他這般溫柔。那會叫她心慌叫她害怕、叫她無助、叫她……心虛。

  「我下手不重,她待會兒自會醒來,不會有事的,倒是你……」他站起身,也同時抱起了她。「得讓大夫看看傷痕要不要緊?」

  「不必麻煩了,我沒事!」她劇烈地掙扎著。他怎能抱著她?饒是她大漠兒女心性不拘小節,也不可以與男子如此親近,她不依地繼續嚷道:「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你不要抱著我,你……」抗議間,她又嗆著了喉嚨,喘咳幾下之後,基然發現抱住她身子的手臂箝的更緊了。

  「別逞強,否則吃虧的是你自己。」白幽絕冷傲威凝的面孔逼靠得她好近,灼人心神地。她急急側首埋在他的胸膛中,不敢仰首正視他。這股溫馨的感覺更是讓她再也無法開口了。

  月色下,夜風襲來,秦忽蘭竟然完全不覺寒冷。從不知道一具男人的胸膛竟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力量,能叫她從心自外被一層奇異的溫暖給包圍住。她突然好想就此窩在這個懷抱中,放肆地享受著從未有過的奇妙感覺,但是可能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今夜,若不是因為她臨時改變了主意,將她在白家軍這一個多月來所收集到的秘密情報暫緩送出,對不知情的意兒另行交代採藥事宜,此時的她豈能活著靠在他的胸膛,享受著他的關心。

  眼角餘光瞄看白幽絕英姿煥發的俊逸外貌,她卻得默默警告著自己……不許再放縱自己沉淪於他所射放出的魅力中,那樣無疑是在害死自己,白幽絕絕非是個無謀莽漢,在他看似溫柔的體貼下,骨子裡采的會是什麼主意?她不能不防。

  踩著俐落的步伐,白幽絕手抱秦忽蘭登上了通往竹樓的台階,正要轉進迴廊左側的客房時,一聲輕喚突兀地自他們背的起。偎靠在白幽絕懷中的秦忽蘭確確實實地感受燦款體反應出極度的不耐煩,這是為什麼?這輕柔嗓音的主人正是他的未婚妻子啊?

  「白大哥……你?」路湘凝簡直不敢相信眼中所見,她的夫婿胸懷裡怎麼親呢地躺著一名女子,這是……「白大哥,她是?你們?

  「夜深露重,你怎麼過來竹樓了?」白幽絕的口吻顯得有些不悅。

  「少主,我家小姐是特地送燕窩過來給您喝的,小姐她是……她是……」如虹未完的解釋在白幽絕冰寒的雙目注視下吞了回去,她訥訥地愣在原地傻呼呼地端詳少主懷中的女人,也完全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如虹,送小姐回房,別讓她著涼了。」白幽絕鐵硬地道「是!」如虹畏懼地扶著小姐,可是路湘凝卻完全沒有離來的意思。神色已經恢復正常的她,上前了幾步,尖銳的眼神緊緊盯著秦忽蘭那張令人驚艷的面孔,突然,她有些懷疑、有些忿怒、有些不甘心,還有些害怕。

  「白大哥,我不急著走,你應該有話對我說才是。」路湘凝直視白幽絕,暗示著她想聽聽這其中解釋。

  「太晚了,回去休息!」他皺起濃眉喚道:「如虹……」

  「大哥,我不走。」她執拗的不願離去。

  白幽絕冷凝的面容眼看即將轉為憤怒時,秦忽蘭搶先開口了。

  「路姑娘,奴婢秦忽蘭。因為剛才在涼亭處不慎跌傷了腿,扭到了脖子,所以這才全身疼得無法動彈,少主是恰巧經過涼亭那兒,適時地拯救了奴婢,事情的經過只是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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