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這點小酒還難不倒我,別以為我意識不清就可以佔我便宜喀,這兒是哪裡?不是要送我回家嗎?」寶兒打了個酒嗝,望了望四周,他們不知何時走到了某間陌生的房間。
「因為你喝得太醉了,我要是這樣送你回去,恐怕會被宋老打出門外。所以我已經派人送信給他,說我留你住在我家一宿,明天會送你回去。至於這間房是我一位妹妹的,她正好去巡視我家的織坊,要在那兒過夜,就先借給你睡了。」
將她帶到床畔坐下,相茗樵挺直身子說:「那你好好睡吧,晚安。」
他要走了。
寶兒茫茫地望著他的背影。
哼,假正經,沒毅力,做事只做一半!明明都已經把人家弄到家裡,弄到床上,居然說走就走。怎麼?她就沒那個魅力吸引他做壞事嗎?不是說要娶她為妻嗎?那還等什麼黃道吉日,今天就讓她成為他的女人啊!
難不成要身為姑娘家的她,主動說「歡迎你佔我便宜」不成?
連姑娘的矜持與矛盾都不懂,還自以為聰明,笨死了!
「寶兒,你說了什麼嗎?」
走到門邊,他停下腳步,回頭問道。
「膽小鬼。」寶兒閉上眼睛,整個人往床上一倒。
「喀啦——」門被關上的聲音。寶兒掩住了自己的臉,暗罵一聲「那個笨蛋」。
「我還沒有笨到連『膽小鬼』三個字都聽不到喔!」
修地睜開眼睛,寶兒吃驚地看著他又走回到自己面前。「你……你又回來幹麼?」
「問我?不是應該問你嗎?是誰故意挑釁我呢?本想忍耐到最後的,反正你必定是我的囊中物跑不掉,也不急於此時。但看來似乎有個人比我更焦急呢,呵呵。」他邪魁的神情,帶著前所未有的誘惑。
寶兒的心急速狂跳起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打死不承認,絕對不能認帳,否則就會被他吃定了。
「裝傻?嗯……沒關係,就讓我們重溫一下你躲我追的那段時期也不惜。」
他的指頭畫過了她的下顎,勾起她的陣陣輕顫。
「寶兒……」他喚道。
「幹麼?」她又嗅到了那股危險的氣息。
「這次我不會停下來喔,真的可以嗎?」表面上是最後的徵詢,其實早已經下定決心,絕不放她走。
「……「她也識破他的偽裝,唇角揚起一笑說:「除非你答應我,這輩子你都是專屬於我一個人的奴才,才可以。」
相茗樵的臉上浮現一抹絕頂的笑靨說:「這有什麼問題呢?打從遇見你開始,我一直是你的奴才啊,我的小姐。未來儘管使喚我吧,用你這張可愛的小嘴,跋扈的、蠻橫的小臉蛋,儘管地使喚我,主子。」
***
深夜,宋府。
宋其基一個人關在書房裡,不許任人接近的他,高興的捧著算盤,喀啦喀啦地盤算著。「聘金當然就是討回前面他跟我拿走的所有酬金嘍,這樣子我不但賺回一個女婿,還省了筆支出,呵呵呵。」
想當初相茗樵跟他開價,要他旗下最賺錢的兩家票號時,他不知道苦惱了多久,最後還是決定下賭注在寶兒身上,事實證明他的決定是正確的!
「不過,還是得給女兒嫁妝啊。要是給得少了,寶兒肯定會跟我吵,這樣看來我還是有點不划算。對,乾脆趁這機會,跟女婿借將好了,反正他弟妹那麼多,分一、兩個能幹的相家人來幫我的忙也不為過,至於嫁妝就當作是借將的必須支出,嗯……」喀啦喀啦,算盤上出現了令人滿意的數字。
「哈哈,這下子可就打平了!」
摸著下巴,宋其基心滿意足地舉起酒杯,朝天空上的月兒笑說:「誰說買賣換不到幸福的,我宋其基就靠這副算盤幫我女兒買到了個好郎君,天下還有誰能敵得過我宋其基呢?」
天下第一的老狐狸終究是天下第一的老狐狸,誰也別想與之為敵。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