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音雲朝林黛玉頷了個首後離去。
「大小姐很喜歡少爺。」月季突然冒出這句話。
「哪一個少爺?」
月季欲言又止,想了想後道:「本來我不該多嘴的,大小姐對人極好又客氣,她心底的秘密我不該說出去,可大小姐真的很喜歡少爺……賈府的少爺。」
「賈寶玉?」不會吧!
「是真的,大小姐愛拉著我聊賈少爺的事,我能進沐王府繼續伺候小姐,也是大小姐的意思,她想向我多問些少爺的事。」
「既然如此,算賈寶玉賺到了。音雲條件好,人又漂亮,配得過皇親國戚,何況只是賈府的少爺。」
月季吁了一口氣,「少爺喜歡的人不是大小姐。」
「賈寶玉喜歡誰?」她怎麼不知道, 「少爺一向神秘,不過都說少爺應該有意中人了,我也把這話告訴過大小姐,可她不在乎。」
「很正常啊!男未婚,女未嫁,人人有機會,個個沒把握。」
什麼跟什麼啊?她又不喜歡賈寶玉,胡言亂語一通貽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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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天際無星子。
林黛玉看著眼前的男人俯視她,密又濃的不羈黑髮滑落寬闊的額,空氣裡散發著濃濃的男性氣味。
這個男人,是天地間最耀眼、最偉岸的男人。
他伸出手,輕柔地愛撫上她的嫩頰,他的手指像有魔力般,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恐懼。
「你是誰?」她顫聲問,心裡知道是他,可她想證實。
他冷笑,黑眸裡藏著一抹不為人知的沉鬱。
「為什麼不說話?」她開始害怕,斂起靈氣的眉眼,這笑本就尚未完全漾開,她以為他會承認他的身份。
他欺上她,隔著她身上的絲絹布料磨蹭著她,兩人狀似曖昧的觸碰是她所不習慣的。
她使力扭動纖細的腰肢,心跳飛快,毫不掩飾她想逃開的念頭。
他收緊雙臂,阻斷她任何想逃走的可能性,粉紅的嫩唇被他密密實實地封住,靈活的舌探人她的唇內,張狂地吮吸著。
這一切的一切,撞擊著她的心房,喚醒她體內最原始的慾望。
強而有力的雙臂狂暴地擁住她,氛圍像火般灼燙,慾望之火迅速地蔓延開來。
鉗住她身子的精壯身軀讓她僵得無法動彈,她泛起一陣哆嗦。
「不要這樣!」
男人,她惹不起,尤其是他。
別人眼裡無害的他,為何霸道無禮地爬上她的床,欺上她的身?男性陽剛的氣息使她迷亂,似火般熱燙。
她抬起冰冷的小手,推拒著他赤裸的上身。她來自更文明的時代,看待貞操這回事卻不隨便,不管他是她的誰,她並不想在這個情況下讓他得逞。
他邪佞的手掌卻不同意放過她。
「別這樣……」
她慌亂起來,心底泛著寒慄。單衣先是被他解開,然後是抹胸——她好不容易習慣的古代褻衣,纖細的身子在他眼前展露。
嫩軟的紅唇逸出嬌喘。「為什麼要這樣待我?你既然不可能愛我就不該對我做這樣的事。」
他的薄唇勾起一抹邪笑,舌頭不放過品嚐她身上的甜香。
她無措地想逃開他押戲的唇和不懷好意的大掌,可他沒打算放過她。
理智漸漸潰散,一股難受的滋味向她襲來。
她已無力招架他的狂野,詭妙奇異的歡愉快令她承受不住。
氣息紊亂,呼吸不暢。他以狂肆的方式逗弄著她,像獵人戲耍他的獵物。他的唇,他的舌,他的手指無一不邪惡。
他將她逗弄得這般痛苦又快樂,到底居心何在?
難道他是故意的?懲罰她白天對他的不敬?她不喜歡這種方式的懲罰。
「你想報仇對不對?因為我不把你的權威當一回事,因為你偉大的自尊心受損?」
他依舊不說話,只是對她的佔有更徹底。
她不想成為他的所有物,她根本還不瞭解他,透過床上合歡瞭解一個男人是危險的,她不要這樣。
老天爺啊!誰來救救她?她咬唇嚷著:「請你起身,這是婚姻暴力,我可以申請家暴法,讓你……」
她話還沒說完,他便用狂吻堵住她的叫囂,女人。在床上最大的用途不是說話,是接受,接受男人所給予的一切。
雪白的身子在雲雨翻覆下早已傷痕纍纍——
林黛玉不明白,他為何喜歡在她身上烙下齒印。
吻痕?那種疼痛她並非不能忍受,而是他的行為實在太奇怪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躺在他身下的女人是誰?
強烈的佔有慾不像他會對她的方式,她決定不再做無謂的掙扎,敵不過他的力氣,只好任他擺佈。
要佔有就佔有吧!
有的時候不能有大多的自我,尤其是在這張床上。
一個陌生矛盾的男人,正以一種可怕的方式左右她的理智。
昂藏的體魄下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靈魂?過了今晚之後,她的命運是不是會就此改變?
唇者持續糾纏著,她失去惟一的一絲理智,忽地,她身上的衣物全被脫得精光,令她覺得一陣冰冷。
她逃不開他迫切的飢渴,嬌弱無力的她根本無法抗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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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她不知道會這麼痛,一寸寸的疼痛似火灼般在她身子裡流竄著,他要她要得很徹底,她的痛喊並不能減少他的力道,他要她記得這一夜,總要有個女人將他給的初夜烙印在心底,深刻地記住此時此刻,他不會有太多的柔情憐愛,攫含住她的櫻唇是他最大的施捨,熾烈的力量同時震住他倆,一個女孩在這一夜成為一個女人,激動的情潮愛慾編織成綺麗又猛烈的夜,酥麻的快感使她哭喊出聲,他聽見她求他饒了她,亢熱難耐的慾望只有增強不可能因此減弱,他殘忍地放肆著。
神智飄忽,狂放戰慄——
然後是近乎死亡般的高潮來臨,他憐惜地一笑,愛極了這一夜。初嘗雲雨的女人帶給他的快感竟是如此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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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林黛玉獨自醒來。
以為做了一場春夢的她,妄想一覺醒來春夢了無痕,可是身子的椎心疼痛卻無情地提醒她,這不是夢!
該死的他!他的行為已不只是調戲良家婦女這麼簡單就能了的,他簡直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強暴犯!
採花大盜。太過分了!白天寒著一張臉罵她,到了晚上居然成了一頭邪惡的野獸。
清洗完身子,她才發現昨夜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比她想像的嚴重。
「變態狂!」
身子仍有些微的刺痛,酸疼自不在話下。
他是不是肚子太餓了?夢遊夢到在床上把她當雞腿又吸又咬?
這下可好了,經過昨晚,她這個從不知害羞為何物的林黛玉見了他的面要不破功也難。
她是招誰惹誰了?自從參加旅行團坐上飛機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便完全失控。
莫名其妙地住進賈府露香別苑,莫名其妙地被繡球砸昏,然後又莫名其妙地嫁給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就在昨夜,裹得像粽子一樣的她,竟然也能莫名其妙地失身!
她真想不顧形象地大哭一場。
月季伺候她用早膳時發現了她的不尋常。
「小姐,你今天話特別少。」
「沐大人是不是有夢遊症?」她越想越生氣。
月季聳聳肩,「沐老太爺年紀一把了,要是有夢遊症大概早就宣揚得人盡皆知。」
「不是老太爺,是沐且雲!」她咬牙切齒地道。
月季掩口一驚。「不會吧!沐王府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怪病?」
「沐王府的人也是人,沒什麼不可能的。」
她決定換房間,夢遊中的沐且雲就算再神通廣大,應該不至於瞎蒙到她換了房間。
「沐大人的事小姐可以問大小姐或樓奔去,我在沐王府待得不夠久,不能確定。」
「不曾聽過這方面的馬路消息或八卦嗎?」
「什麼?」月季又是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樣子。
林黛玉歎了聲,「我忘了你和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的意思是,沐且雲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樓奔天天陪著大人練功,應該不至於有什麼毛病才是,小姐,你是不是在懷疑什麼?」
林黛玉笑了笑,笑容很無邪。「沒有,我沒有懷疑什麼,如果可以,今晚我想和你一塊兒睡。」
「和我擠在下人房?小姐,這不好吧!萬一姑爺或老太爺知道了,我會遭殃的。」
「不會,我會罩你,神不知,鬼不覺。」
「鬼不覺?小姐是不是怕鬼?」月季猜想著,不然為何好好的上等房不睡要和她擠在下人房?
「我是怕鬼,怕急色鬼。」沐且雲的行為和急色鬼沒兩樣。
「沐王府門禁森嚴,不可能有急色鬼闖進來,如果小姐害怕,可以請姑爺多派護衛保護你。」
「別,千萬別告訴姑爺,我被他害得還不夠慘嗎?」很多事她難以啟齒。
「小姐?」
「這事你甭管。」
直到此刻,她終於明白法國文學家喬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