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只是背好痛。」畢鴻鈞一時之間痛得爬不起來。
「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以前我曾經在路上碰過壞蛋,所以如果有人突然從背後拍我肩膀的話,我就會……,真的對不起啦。」蘇筱卉忙道歉,邊將他扶起走向床邊。「你- -你先到床上趴首,我待會幫你按摩、按摩就不痛了。」
畢鴻鈞依言上床趴睡著。沒想到老婆這麼嬌小,卻有這般大的力氣將一個大男人摔倒。
這時,蘇筱卉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先等一下,我去拿點東西。」語畢,迅速地走向書房,不一會又回來,手上卻多了一瓶飲料。
畢鴻鈞見狀就問:「那是什麼?」
「蠻牛啊。」蘇筱卉祁情認真地說:「我剛練刀已經用掉了不少力氣,現在要喝這個才有力氣幫你按摩啊。」語畢,扭開瓶蓋仰頭一口飲盡瓶中的飲料,喝完之後還學廣告比個強壯的動作,口中還哼唱著「男兒當自強」的曲調。
對了!老婆的動作和所哼唱的曲調讓他想起了那個有趣又有點誇張的電視廣告!畢鴻鈞趴臥在床上著實心驚不已,等會老婆會不會也用手刀往他身上劈啊?果真如此,那他的骨頭還會排列成整齊的人形嗎?
蘇筱卉喝了蠻牛之後,感覺力氣似乎在這瞬間恢復了不少。一腳跨上床,撩高袖子,一副準備拚命的樣子。
這模樣年得畢鴻鈞更加心驚膽戰,不禁求情說:「我--我說老婆啊,你待會按摩的時候,可不可以下手輕一點。」
「輕一點?」蘇筱卉不妥協地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力道一定要足,效果才會好。」
畢鴻鈞聞言,暗歎一口氣,認命地閉上眼睛--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
蘇筱卉跪坐在他身邊,開始施展拿手的穴道按摩。這穴道按摩可舒筋活血,令人渾身通暢。
沒有想像中恐怖,反而漸漸感到全身都舒暢了起來,畢鴻鈞這才安心享受老婆的溫柔按摩。
「舒服嗎?」蘇筱卉問。
「很舒服。」畢鴻鈞露出個滿意的笑容,意識漸漸地感到飄然,最後沉入夢鄉。
約莫十餘分鐘,蘇筱卉再問:「你的背還痛嗎?」等了一會,不見回答,便偏頭看看他,原來老公已經睡著了。
她看老公一臉恬情的睡容,唇邊不覺泛起一絲欣喜的笑容,低頭在他頰邊輕輕印個吻,輕輕地拉過被子替他蓋上。
半夜時分,畢鴻鈞從睡夢中轉醒,模糊間耳畔似乎傳來人語聲,仔細一聽--原來是老婆在說夢話。
「你們這群可惡的小癟三,竟敢拿我老公要脅我……!」
奇怪?她究竟夢到了什麼?他本能地想翻個身去看看,不竟此時老婆突然大喝一聲:「喝,看我的『佛山無影腳』!」
同一時間,畢鴻鈞才正想翻身之際,旨料後背突然挨了一記重踹,整個人平空飛出床外,跌落地上。
他趴在長毛地毯上,心裡驚疑不定,這究竟是一場惡夢還是真實的情況?若是惡夢,後背卻還隱隱作痛呢。
此時,睡夢中的蘇筱卉又發出喃喃夢語:「親愛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別怕喔。」語畢,伸手抓來老公的枕頭,緊緊地摟在懷中。
畢鴻鈞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見老婆將他的枕頭緊摟在懷,不禁暗忖真正親愛的人已被她一腳踹下床,光保護那個枕頭有什麼用,注視片刻,只好走過去取來沙發上的靠枕充當睡枕。
翌日早上,蘇筱卉醒來就發現自己緊抱著老公的枕頭,轉眸看見旁邊的老公不見蹤影,想必已起床了,不過奇怪的是原來放著老公睡枕的地方,此時卻多了個靠枕。奇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此時,耳畔傳來浴室嘩啦啦的水流聲,她連忙去丟開枕頭下床走進浴室盥洗。
兩人用過早餐走出大門一起走向車庫,畢鴻鈞突然開口問:「佛山無影腳是什麼?」
功筱卉聞言愣了愣才答:「黃飛鴻的絕招之一呀。」語畢笑著說:「你也喜歡他是不是?雖然他在螢幕上塑造出來的性格我並不怎麼欣賞,不過他的武打招式真的很棒,如果他想看的話,我可以去租影帶回來給你看。」
畢鴻鈞抬手推推眼鏡。「不了,我已經領教過此絕招的厲害了。」
「哦…… 是嗎?」蘇筱卉偏頭狐疑地看他一眼。據她所知,老公對武打港片興趣不高,為何突然問起這個?怪哉。
這個週末是周休二日,近午時分,蘇筱卉穿戴打扮整齊,走進隔壁的書房。
「老公,我要出門了。」
坐在書房前審閱公文的畢鴻鈞,聞言轉過椅子問:「要不要我送你過去?」
蘇筱卉看看他堆在桌角那麼厚厚一大疊的公文,恐怕到週一上班時,老公都還不一定處理得完。誰叫副總裁陳品謙跟著人家趕流行,得了個流行性感冒,甚至嚴重到必須住院治療!
「我想還是不用了,你的工作還那麼多,我請司機送我過去就好了。」
「這樣也好。」畢鴻鈞唇邊泛起溫柔的笑意。老婆有時候雖然迷糊得緊,但也相當的體貼溫柔。
「那我走了。」
畢鴻鈞點點頭。「好好地玩。」
蘇筱卉轉個身正欲往外走,想想又不太放心地走回來,上前從背後張臂攬上他頸項,低頭在他耳畔柔聲說:「中午吃過午飯後,別忘了要小睡一下,你已經忙了好幾天了,要多注意自己的健康喔,知道嗎?」
這話聽得畢鴻鈞心頭滿溢幸福感覺,轉首在嬌妻的朱唇上輕輕一啄。
「是,我會多睡一會的,我才不想和某人一樣,由老虎變病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動彈不得。」
蘇筱卉當然知道他口中的「病貓」是暗喻陳品謙,不禁輕笑出聲。
「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我會早點回來的。」
「你不是要去和很久不見的老朋友見面嗎?有時間應該多聚聚才對,若不回來晚餐,記得打個電話回來。手機別忘了帶出門。」
「你放心,我有帶。」蘇筱卉語畢,在他頰側印個香吻,然後轉身離開書房。
畢鴻鈞目送她離開,回頭看見桌角那疊厚厚的公文,不禁輕歎一口氣,心裡暗暗祈求副手不要就這樣掛了,否則恐怕他也要跟著累掛了。
* * *
吳金誠坐在餐廳裡,此刻的心情是既緊張又期待。這次完成學業返國準備接掌家庭企業,其中最捨他期待的事,就是可以向他的小學妹一訴衷情。眼見約定的時間一分一秒地接近了,他的心跳也隨之加快了不少。
這時,蘇筱卉在侍者的引領下來到他面前,看到許久不見的他立刻綻開一抹甜美的笑容。
「學長,好久不見了。」
吳金誠看見了心儀、懷念已久的人兒,一顆心幾乎要從口中躍出。小學妹那燦然如春陽般暖暖的笑靨,一直是他魂牽夢縈的。
蘇筱卉在他對面落坐,見他還沒點餐,轉首對侍者說:「請給我一份碳烤小牛排和一份雞排。」待侍者離開後才微笑問:「我記得學長喜歡碳烤小牛排對不對?今天我作東請客。」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應該我請客才對。」吳金誠面對近三年不見,愈發美麗成熟的佳人,一張俊臉不由得微微感發燙。
蘇筱卉端來侍者送來的冷開水淺飲一口,對他的異樣神情毫無所覺,只是微笑著說:「以前都是學長請我,現在讓我請一次又何妨呢。」
「這……。」吳金誠也不知該如何推辭,支吾了老半天,只好轉移話題。反正待會付帳的時候,只要搶先拿帳單就行了。
餐點送上來之後,兩人靜靜地用餐。吳金誠很想問她近況如何,更想知道她是否已有男友了,可是卻不知該從何問起,只得邊用餐邊不停地抬眸偷覷她。
蘇逄卉用過餐後,端起咖啡淺啜一口,看著他問:「學長現在在哪裡高就?」
吳金誠略為遲疑才答:「我是回來準備接掌家族企業的。」話落,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蘇筱卉接過名片,一看是「總」字輩的頭銜,不禁以訝異的口吻說:「原來學長還是個總經理啊,真是了不起耶。」
吳金誠被讚得俊臉一紅,謙遜地說:「哪裡有什麼了不起的,都是前人的努力,才有今日的成就,我只是接收現成的罷了。」話落反問:「你呢?你在哪裡高就,可以給我一張名片嗎?」
「名--名片啊……。」
蘇筱卉當場愣了愣。皮包裡是有幾張名片沒錯,可那是老公給她以備不時之需的,但面對老朋友應該不用如此炫耀吧?因為產經界不識她老公之人幾希矣。
當下只是微微一笑。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特助,根本不需要什麼名片,所以沒有名片可以給你,對不起。」
「特助?」吳金誠對她的工作職稱甚感到意外。「在哪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