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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寄秋

  袒胸露背的紅衣女子話一說完,她身邊的同伴全都開心的笑了起來。

  「人……人無貴賤之分,無殊重殊輕,請各位自重,別無事生非。」她不是膽小怕事,而是無法適應人多的社交場合。

  「嘖!聽聽,她居然講起大道理了,這種自抬身價的說法也只有下等人才說得出口。」窮人的自我安慰,自以為清高。

  「沒錯,瞧瞧她那雙鑲水鑽的夾腳高跟鞋,我敢打包票一千元有找,連我髮夾上這顆五十分的小鑽都不值。」真是丟人現眼的打扮,居然也敢到處走動。

  備受奚落的彤乞願面上一凝。「我有什麼地方得罪各位嗎?容我先向你們致歉。」

  她是不像她們那般富氣,但並不代表她沒錢,以她一首曲子二十萬的價碼,以及版稅,一年十首歌的收入也有五、六百萬,應該不算窮了。

  不過以她們出手渥闊來看,她這點小錢的確難入眼,出生在好人家裡是佔了極大的優勢,一般領死薪水的小百姓根本難以想像用一百萬買一件禮服的情景,那是他們一年或兩年的薪資。

  而她們花起錢來面不改色,一如流水任意揮霍,能住得起五星級飯店絕非小可之家,難怪氣焰高得目中無人,不把生活水平低於她們的人看在眼裡。

  「哼!你得罪我們的地方可多了,單單一句抱歉就能抵銷嗎?先學二聲狗叫來看看,也許我們會賞你一根骨頭吃。」手戴寶石戒指的女人又往她肩上一推,一副非找她麻煩的樣子。

  「大家都是文明人,實在沒必要惡言相向,我要趕著搭火車,請你們讓一讓。」彤乞願試著和她們講理,提著行李想穿過人牆。

  眾女一字排開,硬是不讓她通過。

  「聽到沒有,這年頭還有人搭火車往返,果然是窮人家的交通工具,連台小車也買不起。」擺什麼闊嘛!還敢和她們住同一間飯店。

  「我不會開車……」她有一台小綿羊機車,用了十年還能跑。

  「呵呵……這年頭不會開車未免太遜了,不過也不能怪你,誰教你太窮了,得出來賣才得三餐溫飽。」她最近想換新車,法拉利開膩了,保時捷應該不錯。

  「出來賣?」那是什麼意思。她一臉困惑,不解其中含意。

  一旁塗著艷紅蔻丹的短髮女孩不屑的一嗤。「好聽點得叫援交,可是大家都很清楚那是什麼下流事,裝出無辜的表情想騙誰,你要不賣身陪男人,哪住得起頂級的套房。」

  「我不是……」妓女。

  她急著解釋,反而被人惡意一推,手上提著大包小包的她差點跌倒,牙根咬緊地不讓自己顯露一絲怯弱,好滿足她們倨傲的自尊心。

  爭執真的不是她的長項,彤乞願根本不曉得自己做了什麼事惹人眼紅,她只知道她表現得越軟弱、她們越會得寸進尺的欺負人,直到她們覺得夠了為止。

  其實有錢人不表示他們心靈一樣富裕,當一切都不須費心而擁有時,他們反而更空虛、更貧乏,急於表現自己的存在感,不容別人忽視。

  可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她是生氣,卻也同情她們的否定自我,當一個人只能用叫罵的方式挽回劣勢,那他的生命已失去一半的價值,成為愚民。

  「你們攔著我的女朋友幹什麼,這飯店的水準幾時變得這麼低,連一些不三不四的流鶯也混跡其中,看來五星級的尊稱是浪得虛名。」

  微帶怒氣的低冷嗓音一出,一旁做壁上觀的飯店服務人員頓時身子一僵,面露難堪的低下頭,匆匆忙忙的走向主管辦公室。

  他們並非不管,而是帶頭鬧事的女人是飯店經理的掌上明珠,其他人的來頭更是不小,全是家底豐厚的富家千金,一個也得罪不起。

  反觀剛辦好退房的住客形單影孤,氣勢不如人強的一味委屈求全,兩相比較之下,選擇漠視是最不得已的作法,沒人願意捲進一場女人的戰爭。

  要是幫錯邊可得不償失,他們只是聽人使喚的小員工,哪敢與大白鯊對抗。

  「女朋友?」

  「你說我們是流鶯?」

  臉色冷得如六月雪的江天憑一把擁過滿臉呆愕的彤乞願,以十分輕蔑的眼神橫掃過以名門淑女自居的天之驕女。

  「我以為攔路打劫是土匪的行為,你們一個個看似教養良好的上流人士,可恕我眼拙,看不到你們該有的氣質在哪裡。」全是一群虛有其表的草包。

  仗著父母的光環任意欺凌人最不可取,嬌生慣養不事生產,只會端出家世唬人,實在叫人不恥。

  「江大哥,你忘了我是誰了嗎?我是雪莉呀!以前老愛跟在你身後的小公主。」一見到心儀的男子,一身紅衣的周雪莉馬上羞答答的套交情,一反剛才的潑辣。

  這聲江大哥一叫,無辜受累的彤乞願終於明白她為何受到圍攻,起因是身邊散發冷冽氣息的男子。

  一想到此,心中的不平頓然爆發,雖然他還回她寶貝的禮券,又辛苦的照顧她一夜,可是她還是「忘恩負義」的踩了他一腳,好回報他苦纏了她三天,諄諄教誨她生命的意義,不可輕生,即使她一再重申她從沒想死的念頭。

  「抱歉,我不認識你。」一聽見她用嗲得足以融化奶油的聲調開口,江天憑的眉頭立即一皺。

  就算知道她是誰,他也不可能自找麻煩,周家的女兒一向蠻橫又黏人,被她纏上絕無寧日可言,矢口否認到底才是上策。

  「哎呀!討厭啦!江大哥怎麼可以忘記我,我們小時候還玩過新娘新郎的遊戲,你還說非我莫娶呢!」她撩了撩魅力無限的長髮,朝他拋了個隱含邀請的媚眼。

  「這位小姐大概搞錯恩客了,我是孤兒,一直住在孤兒院。」十歲住到十六歲,之後便自食其力,直到自力創立自己的事業版圖。

  「你……你太無情了,居然連我也忘了,枉費我對你的一片深情。」她唱做俱佳掩飾心中的怒氣,其實她快氣爆了。

  臉色乍紅乍青的周雪莉笑得很僵,故做沒聽見他的羞言,一逕地想和他攀上關係。

  身為被父母捧在手掌心的嬌嬌女,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當場拆穿她的謊言,讓她難看的幾乎下不了台,一點也不顧及女孩子家臉皮薄,出言便令人難堪。

  早在數年前的一場宴會上,她就對他情根暗種,只是當時她有個交往多年的世交男友,又苦於沒機會接近他,才因此作罷,選擇愛她入骨的男人。

  可惜最後還是無疾而終,滿口愛意的男友一出國便變了心,愛上金髮碧眼的洋妞,還生下混血的兒子,她一火大就花錢找了幾個人越洋教訓他們一番,讓他們的戀情和她一樣不得善終。

  當然,那個人已被他鬧得分手,小孩子歸女方撫養,而她則樂得重獲自由,在男人堆裡悠遊自在,享受眾多的呵寵。

  現在她又遇上當時迷戀不已的對象,不緊緊捉住這條鑲鑽的大魚怎麼成,她都快二十八了,眼角的膚質開始老化,再不找個合適的男人巴上,轉眼間她都老了。

  「一片深情不敢當,不過昨兒個和日本人打情罵俏,並且和他回房過夜的人似乎也是你,你的多情真叫人不敢領教。」江天憑冷諷地避開她偎近的身軀,鄙夷的神情相當明顯。

  她僵了僵,惱他的不識相,「你看錯了,那個人不是我,我是今天才來住房。」

  又不是笨蛋,誰會承認自己水性楊花,把性當開水,一日不可或缺。

  「要不要找人來對質,我和佐籐先生有生意的往來,他剛還在吹噓昨夜的小姐很帶勁,床上功夫一流,是個被很多男人調教過的高手。」他不耐煩的說道,想早早斷了她的妄念。

  他還不到飢不擇食的地步,挑都不挑的看上這種女人,至少他懷中這只有爪的小貓還順眼些,雖然她那一腳踩得讓人不悅。

  「你們……你們男人真下流,居然這檔子也拿出來討論。」她氣極了,做勢要給他護著的女人一巴掌。

  江天憑聲一沉,略帶冷意。「尊重自己,別鬧出笑話,令尊可是商界名人。」

  「你……」周雪莉的怒氣無從發洩,她忿忿的瞪向局外人彤乞願。「你不用太得意,喜新厭舊是男人的天性,我一定會不擇手段的搶回他,讓你再也笑不出來。」

  她沒笑呀!只是無聊的玩著手機吊飾,祈禱這場鬧劇快點結束,十點零五分的火車快到站了,她可不想錯過這班列車。

  彤乞願很無奈,原本沒笑的她微勾起嘴角,讓人看起來像在示威,其實她只是苦笑自己運氣差,人家情侶吵架也波及她。

  「在我面前撂狠話,你夠膽。」天真地叫人厭惡。

  「啊!江大哥,我……我太愛你,所以……所以……」一見江天憑嘴邊的冷笑,她為之驚覺太張狂了,讓他瞧見自己的惡形惡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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