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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頁 蘭京「我寧可做寡婦,也不屑做你娘子!滾!」 昨晚還敢說什麼她條件有多差,擺出娶她是多麼委屈他自己的可憐相。結果呢?她再怎麼沒經驗,也感覺得出宣慈對她的嬌軀有多熾愛瘋狂,不然怎會搞得她如此一副狼狽樣! 「三貝勒,求求您先別進去!」 「三貝勒,等奴才們替三少奶奶梳妝完了,您再露面吧!」 不然拜見公婆的時辰即將來臨,亭蘭這廂卻什麼都未準備完畢,到時候挨揍倒霉的又是這些下人。 「等下就要見我阿瑪、額娘了,不要我給你些討好他們的小情報嗎?……噢!」還好宣慈閃得快,一小盆火燙的熱水突然潑在身上可不是好玩的。 「我討好他們?你想想以後該怎麼討好我吧!」一聲重哼,亭蘭親手狠狠摔上門,謝絕干擾。 宣慈不禁噗哧一笑,倚在廊外木柱上恭候太座大駕出巡。 哎,難怪她會發飆。今兒個一早他精神清朗,通體舒暢,二十多年來第一次這麼滿意快活的迎接朝陽。可是剛才一看亭蘭徹夜未眠的兩窪「慘況」……他的確太過火了點。 他也覺得自己滿該死的,但就是忍不住嘴角滿足得意的微笑。 亭蘭前去拜見公婆的路上,看都不看宣慈一眼。在偌大的廳堂上拜見豫親王一家人時,氣氛也不甚愉快。 豫親王與福晉對她的神色十分冷模,其它親戚家人也都帶著十分不友善的審視態度,觀望這個由死對頭家中嫁進來的絕艷格格。 就連當初促使太后指婚的老福晉也淡著一張面孔,任她在眾親友敵視下行完新嫁娘向夫家拜的見面禮。 宣慈卻始終弓著彎彎的俊眸笑看亭蘭,完全無視他人的輕咳和暗示。 很可惜,姑奶奶她毫不領情,只賞了他個不屑的眼神。 「亭蘭,亭蘭……」 行完一切繁瑣的禮節與應對後,她在回房休息的外廊上被宣慈一把拉住。 「幹什麼!」她沒好氣的甩開他的糾纏,只想回房好好補足睡眠,根本不想理他這個「罪魁禍首」。 「看我家人那樣待你,不傷心?也不擔心嗎?」他看來倒是很開心。 「我擔心什麼,我又沒什麼地方失禮。」哼! 「是啊,你的應對和儀態太完美了。」完美到挑不出絲毫毛病,反倒救他一家人無奈的氣結。「你要回房了嗎?」 「廢話!」沒有她,路上不停地打呵欠,故意提醒他昨晚做了多麼殘忍的事──害她一夜無眠? 「好吧,我陪你。」他一手摟住亭蘭的纖腰。 「你敢!」她一巴掌就甩向他臉頰。他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下摟摟抱抱,她憑什麼不敢公然還以拳打腳踢! 嚇得婢女僕役們掩口變臉,一片驚駭。 這一巴掌沒打中宣慈臉頰,反被他中途擒住,將雙唇貼在她手心上吻吮舔舐,兩眼邪笑。 「你……不要臉!快放開我,髒死了!」她氣得臉紅跺腳。 「我跟你一起回房。」 「不准!」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又想做「壞事」! 「我保證不騷擾你。」 「還想拐我?門兒都沒──啊!」她的手心被宣慈輕嚙一口。不痛,可是實在明目張膽得教人失色。 「還敢反抗我嗎?」他肆無忌憚的笑著吻舐著她的粉嫩手心。 亭蘭赫然發現,原來自己的手心也是如此敏感的部位。 「你放肆!」她怎麼從未發現過他是這麼「性致勃勃」的男人?婚前、婚後簡直兩個樣! 「我要跟你一起回房。」他一手攔起亭蘭,就將她捲入懷中,像小男孩似的任性驕縱。「你不讓我和你一起回去,我吻的可就不只你這隻手了。」他的另一掌依舊將她的心手貼在唇邊,笑容萬分淫邪。 「去死吧你,臭宣慈!」她狠狠往宣慈腳下一跺,沒想到反被他飛腿一掃,整個人枕入他的健臂中。 「還要比畫嗎?」他的勝利笑容比身後燦爛的陽光還刺目。 她的名節全毀了!這事要傳了出去,亭蘭鐵定會被說是飢渴的大花癡。 「宣……宣慈貝勒,光天化日之下,還是請謹言慎行,給三少奶奶留點面子吧!」一個同亭蘭嫁過來的年長婢女開口忠諫。 「這兒哪有你放肆的餘地!」宣惡狠眼一瞪,忽轉冷冽的氣勢嚇退了所有婢女。 「沒錯!再敢放肆,小心我抽爛你的皮!」亭蘭乘機彈開宣慈的糾纏,雙腳一蹬,就架式狂霸的怨聲恐嚇他。 「啊,聽起來滿過癮的。」他眼神一轉回亭蘭身上,就特別熱切曖昧。「來吧,娘子。我們回房去,讓你好好教訓我一頓吧。」 「你不要過來!」她真快被宣慈逼瘋了,連忙躲到婢女後面。 「宣慈!」 一個略感意外的和煦嗓音招回了他的注意力,回頭一看,才發現他高大的身後站著另一群婢女和祖母。 「老祖宗?」 「太太吉祥。」亭蘭漂亮的甩帕上肩,曲膝行禮。「恕晚輩無禮,亭蘭想先回房休息。」 「好好,你去吧。」老太太滿意的點頭笑道。 總算逮到機會落跑!她謝過祖母后回身快步邁開,卻在行經半途之時,又被身旁的宣慈一把摟住。她毫不客氣的雙手怒推,巴不得能一口氣把他推到廊外池裡去,然後氣呼呼的跺步而去。 老福晉笑得樂不可支,宣慈也滿臉笑容地瀟灑上前攙住她伸出的手。 「老祖宗滿意嗎?」這就是他看中的女人。 「目前為止,無可挑剔。」她緩步徐行,笑吟吟的由她的寶貝乖孫扶回跨院。 「方纔她向大伙行見面禮時,我就知道您喜歡她。」 當時老福晉並沒有給亭蘭好臉色看,是因為她要觀察亭蘭會如何處理這種人單勢孤的敵對場面。 「不錯的娃兒。如果我沒看走眼,咱們豫王府下一位的當家主母會由她奪魁。」雖然亭蘭只是個三少福晉,但氣度與能耐顯然都在宣慈的大嫂與二嫂之上。 「那阿瑪和額娘不氣死才怪。」宣慈親熱的摟著老祖宗低笑。豫王府未來的府中大權,竟是由政敵碩王府裡嫁來的格格掌控?他倆心裡的確不好受。 「你答應我的事呢?」祖母挑眉沒好氣的冷言質問。 「啊?什麼?」他眨巴著純真的雙眼。 「還敢跟我裝傻。」祖母不悅的一哼。「說什麼怕我寂寞,要娶個人進來陪我作伴。現在我忙也幫了,你人也娶到了,我的伴兒呢?」 「我和亭蘭才正新婚,不好把她借出去給您當伴兒吧。」耍賴的功夫他在行。 「現在不借,以後借?以後是什麼時候?」她看亭蘭那麼標緻的女娃兒很滿意,性子悍烈也正合她脾胃。反正她活了這麼大把年紀,老早膩了裝乖假巧的姑娘們,亭蘭正是個新鮮活躍、有慧根與可塑性的新寵兒。 「等我忙了、沒空陪亭蘭時,自然會讓她去陪您。」他有不祥的預感。 「哼哼!是啊,就讓咱們祖孫倆輪流搶亭蘭陪伴?」 「那老祖宗,咱們打商量。她每逢初一、十五就去陪您聊天作伴,怎麼樣?」他不得不妥協,因為老祖宗真的在不爽。 「我不跟你打商量。」初一、十五,當亭蘭是去供佛呀?「她每天都得到我那兒請安才行!」 「不成,您一定會強留她陪您瞎串嗑牙,我怎麼辦?」 「她晚上還不都是你的?居然跟我這老太婆搶孫媳婦兒!」 「老祖宗……」 「要嘛聽我的,否則免談!」 祖孫倆一路嘰哩呱啦的打著商量,誰也不肯退讓。而他們兩人爭奪的焦點,此刻連衣服也沒換就癱倒床上,不省人事的呼呼大睡。 繡芙蓉2003年8月9日更新 入冬以來,第一場大雪來襲。風雪紛飛到車馬無以通行的地步。接連數日都鮮少有人出門,街上一片雪白冷清,家家戶戶都在家中坑上圍坐取暖。 亭蘭卻挑在此時出門。 據下人傳話,在後門找她的是個頭戴斗笙、衣著貧困的神秘人物。問他姓名也不報,問他有何貴幹也不講,連待數日也不肯走入。僕役們逼不得已,只好通報亭蘭,看這該如何處置。 她一聽傳報,就知道來人是鄂倫岱,立即奔往後門,打算引他進來。屋外風雪如此寒冽,他竟然在後門苦等這麼多天。可是她人還沒請進來,就被不知名的黑影人物捲入馬車內。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兩匹飛馬早將馬車身影拖入茫茫大風雪之內,沒了蹤影。 「怎麼會是你?你……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被強行架入馬車後,她才看清戴著斗笙掩面、現在正在狹窄馬車內與她並坐的,居然是雍華! 「到了你就知道。」 「停車!」亭蘭赫然起身,重拍車伕駕馬的那面門板。「立刻給我駕回豫王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