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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蘭京「你們佟家和豫王府私交甚篤,連宣慈貝勒那種卑鄙小人你也拿來當哥哥般的捧,不是嗎?」 「那是我娘家的事,要你囉唆!」 海雅和宣慈貝勒?佟王府與豫王府私交甚篤?思麟一面驚訝,一面被兩個女人一人拉他一手的對陣叫罵。 「要不是事關二阿哥安危,本格格才不屑過問你家家務事!」 「什麼思麟的安危?你的意思好像我會害自己丈夫似的。」海雅一旦卯起來,架式完全不輸亭蘭。 真是人小「火」氣高! 「你不打自招了吧!」亭蘭優勝者似的狂傲笑著。「你和宣慈一個裡應、一個外合,聯手起來想鬥垮我二阿哥?門兒都沒有!」 思麟根本不出聲,只負責把手臂借她們一人抱一隻。女人之間的戰爭,他早就游刃有餘。乖乖閉嘴為俊傑! 但亭蘭的那句話,卻使他的眉頭高高挑起。 「你說什麼?」海雅嗓門一扯,真像三歲小孩搶糖吃的嬌喊聲。 這讓亭蘭更有佔盡上風的快感。 「你的把戲已經被我識破了。」亭蘭瞇起了諸葛孔明似的神算雙眼。「先是宣慈貝勒在朝堂上公然出個難題給二阿哥,你再由二阿哥身旁去扯他後腿,讓二阿哥進退兩難——不是公開向宣慈貝勒低頭求情,就是在秋圍狩獵時出盡洋相,對不對?」 亭蘭強悍的口氣,根本不容有否定的答案存在。 「我哪有!」海雅被她冤枉得火冒三丈,卻又發覺亭蘭設定的結論的確與目前的狀況完全符合,讓她找不出為自己申辯立腳的漏洞。 「我根本不知道宣慈哥哥會做出為難思麟的事,我也是真的不會騎馬射箭,這完全是兩碼子事!」海雅所能做的,也只是宣告事實。 但是事實永遠比不上捏造的情勢吸引人,永遠比不上謠言的花稍、富戲劇性,以及殺人不見血的破壞力。 連海雅都為自己宣告的事實,感到力道薄弱。 她悄悄抬眼望向思麟,只見他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看,完全見不到他平日喜怒形於外的鮮活個性。 他相信亭蘭的話? 海雅呆愣的定在原地與他對看,一顆心迅速沉到最深、最冷的角落。 「亭蘭,去桂苑找元卿,他和額娘已經在那兒等你一下午。我和海雅先回房去,不和你多聊了。」思麟一說完話,馬上拉著海雅離開。 看到海雅無力反駁又空虛落魄的模樣,亭蘭得意的露出燦爛笑容,蹦蹦跳跳的往桂苑方向跑去。 沒有人可以佔她二阿哥的便宜!思麟可是她最引以為傲的兄長,豈能容一個徒有外表的小女子擺佈?! 可是這個小女子此刻正擺佈著思麟的思緒。 「你怎麼剛才還火氣沖天的和亭蘭對罵,一回房就哭得沒完沒了?」 「我沒有!」 海雅伏在思麟胸前又哭又叫,粉拳抗議似的捶著他結實的胸膛,活像在衙門前擊鼓鳴冤! 「好好,你沒哭,你沒哭。」真是睜眼說瞎話。他胸口都被她的淚沾濕一大片,也只能順著她的意去安慰。 「我沒有和宣慈哥哥裡應外合,我根本沒有!」 「我知道,我知道。」原來她說的是這個。 哄女人不能用理性方式處理,尤其是正在鬧情緒的女人。 「你知道?」海雅停下了哭泣。 但也不能吹牛不打草稿的亂哄一通,否則是自掘墳墓。 「你認為我會相信亭蘭的話?」他頑皮的一笑。 「為什麼不?聽起來很有說服力啊。」甚至連她這個無辜的當事人都有點招架不住。 「我問你,你和宣慈聯手起來陷害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海雅兩眼還浮著一片水光,紅著鼻子就偎在思麟懷裡沉思起來。「沒有什麼好處啊。」 「這不就對了。」他只消一句話就搞定。「不擅長和人爭辯就別亂使性子,笨娃娃!」 思麟笑嘻嘻的用中指輕點她雪白的額頭,看她順勢往後傾頭眨眼的動作,覺得她這模樣份外可愛。 「原來……」海雅終於被點通了。「你明知是我有理、是亭蘭誣賴我,當時你為何不幫我?」她又開始火大。 「天哪!原來你不是個普通笨娃娃。」思麟故作驚訝的摟著海雅。「而是個非比尋常的『超級』笨娃娃!」 「我哪笨了?」海雅死命捶他,卻怎麼也掙不開他擁緊自己身子的兩隻鐵臂。 「是你有理沒錯,但你要我當場和亭蘭撕破臉,給她難堪,那你在碩王府還有好日子過嗎?」 當然沒有!碩王爺和碩福晉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誰不要命了敢去招惹她? 「喔,好吧,算你對。」海雅低頭對著他的胸膛低喃。「可是你涼涼站在一旁看我好戲,就是你的不對了!」 他哪涼了?當時左一個亭蘭、右一個海雅,抱著他的手臂互相叫罵,他熱都熱斃,哪裡涼了? 「好吧,當時我就算不護著你,也該安慰你。我道歉,行了吧?」 「不行。」她把臉埋進他懷裡。「沒有誠意。」 「哦……」思麟故意拉長這個音。他明白海雅的意思了,瞇起眼睛賊賊笑著,一手支起她的下巴,輕輕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這樣行不行?夠誠意了吧。」 「不行。」這哪叫誠意?根本在敷衍了事。 「那這樣呢?」這次可不是輕輕點一下了。思麟的雙唇在海雅嘴上來回盤旋吮吻,不斷磨蹭。 「不……不行……」應該是「不夠」。因為她好喜歡思麟的吻,那種銷魂蝕骨的感覺,令人難以自拔。 「那我還真是太對不起你了,連這樣道歉都還不行。」他笑著移開支著她下巴的手,改抵在海雅頸後。 這一吻,連他自己都過度沉醉,吻得忘我。他溫潤的舌尖在海雅口中糾纏,開始教她如何響應他唇舌的引誘。兩人身子緊密貼合著,熾熱難耐。 他開始覺得兩人之間的層層衣物實在很礙事。 「這樣行不行?」思麟的慾火燒啞了他低沉的嗓音。不只海雅在嬌喘,連他也感到自己的呼吸逐漸急促混亂。 看到海雅雙頰緋紅、雙眼迷濛的嬌艷模樣,不等她回話,他覆上另一個火熱的吻。海雅全身癱軟無力,完全依靠思麟的雙臂將她摟在懷裡。她嬌弱的雙手勾掛在思麟頸後,這個本能性的反應瓦解了思麟最後的自制力。 思麟兩手一轉,俐落的打橫抱起她,往內房走去。 他灼熱的氣息在她耳畔吹拂。 「我道歉道過了頭,現在得從你身上討回點公道才行。」他用雙唇逗弄著海雅最敏感怕癢的粉嫩頸項。 她被橫抱在他懷裡,躲都沒得躲,只能可憐兮兮的任他予取予求。 「真的?你真的相信我,沒有因為亭蘭的話而對我信心動搖?」 思麟以鼻子摩挲著她小巧的鼻尖,邪笑。「我會證明給你看。」 他大手輕巧一揮,層層芙蓉帳緩緩垂下,讓兩人纏綿的身影浸透在雪白薄霧中,一片浪漫朦朧。海雅不僅陷溺在他柔情似水、熾烈如火的懷抱裡,思麟對她的信賴更讓她的心完全失去自主能力。她全然的將自己交在他手上,一輩子任他左右、任他疼惜—— 只不過,亭蘭的話雖攻不破思麟對海雅的信心,卻成功的打進碩王府其它人的心底。 第六章 碩王府,東院戲閣。 「托思麟的福,咱們府裡的煞氣是愈來愈旺了。」大貝勒思麒在全家人看戲班子表演時陰冷的笑著品茗,一派優閒自若。 「你別再落井下石了!」碩福晉不悅地皺起眉頭。 「他娶了個『內賊』進來,可是不爭的事實。」 似乎打定主意要拆盡自己弟弟的台。彷彿看弟弟裡外不是人的好戲,比台上演的「黃鶴樓」更有趣。 坐在正位靜默不語的王爺,心中滿是「裡外不是人」的尷尬滋味。 「都是阿瑪啦!」亭蘭也放著台上的戲不看,加入這淌渾水裡蹚一蹚。「要不是阿瑪執意要結佟家這門親事,我們哪會招了海雅這麼個大麻煩進門!」 「誰教你們阿瑪看中了佟家的聘禮。」碩福晉滿口無奈。 沒辦法,她原本也想好好疼惜海雅,可是知道她娘家竟與豫王府私交甚好後,疼她簡直像在間接疼仇人,令碩福晉左右為難。 「說來說去,就可憐了我的寶貝思麟。」碩福晉長歎一口氣。平常這種看戲休閒的場合都有思麟在她身旁同樂,現在他卻天天忙著和海雅騎馬練射,把額娘也丟一邊去。 「報應!」 思麒一句話,惹來碩福晉惱火。 「你就一定得逼死自己的弟弟嗎?我懷你們這兩個混小子的時候,就已經被你們在我肚子裡鬧得頭昏腦脹。怎麼養你們二十幾年,都各自娶妻了,還像以前一樣的愛斗、愛起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