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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蘭京

   

  「我們還算是朋友嗎?」思麟心寒至極。

   

  「當然是。若非情比手足深,我怎會如此待你?」元卿燦然一笑,與先前冷冽陰騖的態度截然不同。

   

  「你不怕我恨你?」思麟瞇著眼審視元卿邁向室外的瘦削背影。

   

  「你不會。」元卿背著他回答。

   

  「你確定?」此刻他內心已經微微燃起不悅的恨意。

   

  元卿回眸凝視思麟英氣逼人的怒顏,緩緩漾起魅惑十足的笑臉。「我確定。」

   

  我不相信!思麟臉上表情形同刻上這四個大字。

   

  「你不但不會恨我,事後還會感激我,一輩子永難忘懷。」

   

  「何以見得?」

   

  「因為我懂你,更甚你自己。除非……」元卿欲擒故縱的停頓一會兒,果真引起思麟的怒火。

   

  「別拐彎抹角!」思麟一腳踢開擋在他和元卿間的雕花凳,凳子立即摔得支離破碎,發出駭人的聲響。

   

  「呵呵……」元卿非但不驚,反而得意。「你若在秋狩時讓海雅笨拙的騎射功夫原形畢露,我就立即停手,不再為難你。」

   

  「若我說『不』呢?」思麟狂暴的怒氣緊咬在唇齒間。

   

  「我就等你來感激我的心狠手辣吧!」

   

  元卿妖媚一笑,卻殺氣十足,看得思麟心寒又惱火。他發誓鐵定要讓海雅在秋狩時大展英姿,挫光所有小人的銳氣與詭計!

   

  即使只有他一人孤軍奮戰,他也決定拚死搏到底!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於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此刻拚死搏到底的,不只是思麟。

   

  「放肆的東西,竟敢衝撞咱們的馬車!」思麟唯一的寶貝妹妹亭蘭,現在正與海雅同坐在兩馬轎車內,當著京城大街就扯開她宏亮的嗓子。

   

  「可是碩王府的馬車?」與她們相撞的另一輛華麗馬車內,傳來低沉悅耳的微微笑聲。

   

  「無禮男子!既然知道這是碩王府的馬車,你還硬從對街擦撞而來,分明是刻意挑釁!」亭蘭氣得差點踢開車門破口大罵。

   

  「狹路相逢,這種事在所難免,怎可一味將罪定於他人頭上?」

   

  兩輛馬車就這樣當街對峙起來,雙方都是隔著窗門、不見人兒的互相叫陣。肇事男子坐在車內應對自若,氣定神閒,倒是亭蘭悍烈的性子幾乎要衝爆了車頂。

   

  「這麼大的路,咱們誰沒撞上,為何獨獨會擦撞到你的車?」海雅看不過去,立即加入亭蘭的陣容。

   

  「這聲音……可是海雅格格?」

   

  他怎麼會認出海雅的聲音?

   

  「你是何人?」海雅的格格架式馬上端起來。「我的名字也輪到你這種不明不白的人來叫?」

   

  整條大街上熱鬧非凡。販夫走卒、喝茶賣酒的街坊人群全都鬧烘烘的圍著看好戲。一條大街被這兩輛方向相反並列的馬車一堵,佔去大半空間,後頭過不去的人還來不及開罵,就先跑出來看好戲。

   

  「你連我都認不得了?」

   

  這吟吟笑語好熟悉,可是海雅一時也想不起到底在哪兒聽過。這一猶豫,反倒令坐在她身旁的亭蘭意外。

   

  「他是你的熟人?」

   

  怎麼可能!海雅自詡家世清高、書香門第,來往的人非達官即顯貴,怎麼會認識這狡猾善辯的分子?!

   

  「你到底是誰!」海雅一怒掀起窗帷,一雙烏黑眼眸瞪得老大。

   

  對方已揭開窗帷直盯著她們的車窗笑。

   

  「宣慈哥哥?」

   

  「他是你哥哥?」亭蘭根本沒看那人一眼,只顧著驚訝的質問海雅。

   

  「不是不是!他……他與我哥哥是知交,我們兩家也互相交好,我一向都拿他當哥哥般尊敬。」

   

  「他?」這種人也配!亭蘭不屑的瞟了那人一眼,隨即又把視線拉回那人身上,杏眼圓睜,目不轉睛的看著。

   

  對面車裡坐的竟是位衣飾華麗、神情淡漠的美男子,似笑非笑,懶洋洋的輕搖折扇。

   

  「你哪一旗的?」管他熟人不熟人、好看不好看,刻意撞了她亭蘭格格馬車的人,絕對不是好東西。

   

  先聲奪人有個好處,就是刻意掩蓋自己的不好意思和失態———亭蘭居然初見他的那一剎那,看得有些失神。

   

  宣慈一直像鷹般的盯著亭蘭的每一個細微動作。

   

  「鑲黃旗,豫王府三貝勒宣慈。」

   

  亭蘭聞言刷白了臉。豫王府的貝勒?就是在皇上面前出什麼騎射較勁鬼主意的人?就是與他們碩王府互為政敵、恩怨難了得豫王府?

   

  「混帳東西!」亭蘭粉拳重重敲在車窗邊。「你還有臉在我們面前出現?卑鄙小人!」

   

  亭蘭怒焰沖天的一吼,嚇壞了她身旁不明就裡的海雅。

   

  「要罵人也得有個名目吧。難不成隨意開口、不分青紅皂白地咆哮,就是碩王府的家風?」宣慈幽幽笑著搖動扇子,雙眼始終未曾自亭蘭嬌艷亮麗的臉上移開。

   

  「住口!」

   

  「亭蘭,你和他有什麼過節嗎?」海雅愈聽愈覺得不對勁,事情似乎不是只有『撞車』如此單純。

   

  「我和他?」亭蘭反問海雅,怒氣攻心。「少拿我和這種無恥的傢伙相提並論,否則我鐵定和你翻臉一輩子!」

   

  「宣慈哥哥不是無恥傢伙、卑鄙小人。他……」

   

  「你還敢提他說話!」亭蘭激動的嘲著海雅喊著,一手指向宣慈。「就是他害二阿哥生不如死,天天想盡辦法該如何應付皇上期待的秋狩之賽。你竟敢替那種人申辯?」

   

  「你說什麼?」海雅難以置信地看向宣慈。

   

  「好說。」宣慈冷笑一聲,以扇輕擊窗邊,交代下人,「上路吧,別在耽擱、誤了正事。」

   

  「你想逃?」亭蘭狠狠地瞪視他漸漸放下的窗帷。

   

  「多謝亭蘭格格,讓我親眼看了出『潑婦罵街』的好戲,精彩極了!」隨即,他的清朗笑聲與俊容都消失在遠去的馬車背影裡。

   

  亭蘭的怒火卻一路延燒回碩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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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為什麼宣慈哥哥要陷害你?」

   

  海雅一回到碩王府,就直追著思麟問個不停,讓他根本無法好好教她拉弓射箭。

   

  「拜託你把心思放在練習拉弓上,好嗎?」

   

  他已經苦口婆心的求了她一個多時辰,卻只見海雅拎著弓箭像牽小狗似的,根本不把它當一回事。

   

  「海雅,你再不練,太陽都要下山了。」又浪費一天。

   

  「不要,你先回答我!」

   

  海雅一旦拗起來,任性固執得令他難以理喻。

   

  「二阿哥!二阿哥!我就知道你在側院這兒的練箭場。」亭蘭剛在正廳發完飆,現在追殺到思麟身邊準備訴苦。

   

  「噢,我求求你們!」饒了他吧!思麟一個頭兩個大,左手橫掩著疲憊不堪的雙眼,太陽穴一直隱隱發脹,他快受不了了。

   

  「思麟,你為什麼從不跟我說?被人陷害,這麼重大的事,為何不對我透露?」海雅難過的扯著他的衣袖。

   

  為什麼全家人都知道的事,只有她被排除在外,什麼都不明白?

   

  「我們家和豫王府是世仇,恩恩怨怨都是難免的事,你根本沒有蹚入的必要!」思麟認為目前專心練箭最重要。

   

  「我也是你們家的人啊,為什麼說『沒有必要』?」她始終有種被排拒在這個家門外的感覺。

   

  「知道又有什麼用!」亭蘭挽著思麟的另一隻手臂。「現在你不是知道了嗎?你有什麼好法子嗎?你的身手會變得好些嗎?你倒說說,除了這樣拖著二阿哥死纏爛打地追問外,你還能怎樣?」

   

  海雅當場難堪,無言以對。

   

  「好了。」思麟投降,重重歎一口氣。「不管豫王府宣慈貝勒做了什麼,你們又知道了什麼,統統給我丟到一邊去。我只要海雅專心練箭就好,別再提那些沒用的前塵過往!」

   

  「反正你就是不肯說!」海雅紅著雙眼,兀自練習拉弓射箭。

   

  女人怎麼這麼固執?思麟煩躁得幾乎想狂吠。

   

  「亭蘭,你先去桂苑找元卿,我有話和海雅說。」

   

  「你們說你們的,我在旁邊聽,不礙事的!」

   

  「亭蘭!」思麟努力捺著性子。

   

  「二阿哥,我這可是保護你。」亭蘭巴在思麟手臂上盯著海雅。「免得你被豫王府貝勒安排的內賊害了,怎麼死的都不明白!」

   

  「什麼內賊?」

   

  「海雅啊!」

   

  海雅「啪」的一聲,用力將弓箭摔向地面,回身瞪著亭蘭。「你說我什麼?」她首次被激怒了。

   

  以前被思麟氣過,但他是俊偉的男子漢,又是自己的丈夫,她難免態度上會嬌弱點。可是對手一旦同為女人,本能的戰鬥意志就會甦醒。

   

  尤其是思麟這個成天纏著他、又艷冠群芳的妹妹,海雅心頭不知吃過多少次醋。雖然吃自己小姑的醋是挺無聊的,但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獨佔欲,而成為這種無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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