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她倒從沒想過。看看天色,雪勢確實有些濃,便依了額勒春的意思,提早回府。
上馬車前,額勒春向隨行太監使了個眼色,太監立即頷首坐到馬車伕身旁。
穆蘭把自家馬車留給巴英用,搭了額勒春的馬車,由他親自送回誠郡王府。可在路上,她一直不敢與他交談,因為今天的他……看來心事重重,還是別太煩擾他的好。
途中,車身一震,停下行進,前方太監來報,車輪陷迸泥雪裡,請格格、少爺至附近客棧小坐一會兒,整頓好了馬車自會立即通報他倆,趕回王府。
額勒春以客棧裡人多嘈雜為由,叫掌櫃的空個上房出來,以圖清靜。掌櫃的像招呼熟客似地,竟笑看回了一句:「小的知道,一切照老規矩。」
穆蘭不解,什麼老規矩?到二樓上房歇息……似乎不妥,額勒春則以下人們隨時會前來叫他們上路為由,以慈善堂的危機為餌,破除了她的猶豫不決。
「有人去衙門告慈善堂?」
「是啊。」他無奈地帶上房門,悄然落鎖。「我們想濟助弱小,別人則拚命阻撓,好像行善是什麼要不得的事。」
穆蘭認真地沉思著。「我想,太子把慈善堂辦得太過招搖也是原因之一吧。我當初辦堂是為了方便孩子們有收容之所,想收養孩子的父母們也有門路可尋。但……太子把它辦得像個慶典似的,極力營造自己功德無量的聲勢,卻沒好好兒地踏實辦事……」
「那咱們就踏踏實實地來辦點事兒吧。」
坐在圓凳上的穆蘭被他由身後按住肩頭,不住揉弄。頓時彈身而起。
「對……對不起,我不太喜歡別人碰我……」
「我不是別人,是你的夫君啊。」他溫柔勸道。
但額勒春的碰觸,只會讓她一再想到朱雀在書房曾對她施以的淫浪警告。
「成親之前,還……還是別……」
「我正是要確定我們真的成得了親。」他笑著將她狠勁拉回懷裡,粗野的勁道令她心慌。
「春……春五哥?」
「你實在是個令人垂涎的嬌娃,可惜身旁總是圍著出色的男子,教我放不下心。給我些證明,好讓我肯走你確實是我的人吧。」
否則他就失去了逃開皇上嚴厲查辦的護身符。
以皇上對穆蘭的疼惜,就算查出了他的爛帳,也不好重下懲處而牽連到穆蘭。可指婚的諭令遲遲不下來,恐怕皇上早識破他的企圖。而今之道,只有先下手為強。
「春五哥?」她力持鎮定的笑容,拚命掙扎。「我想……馬車大概快被拖出泥沼了,乾脆直接下去……「「沒有我的命令,它永遠都會處在泥沼裡。」
她驚瞪他的和煦笑容。馬車的受困……根本是陷阱!
「春五哥,你……還是放開我得好,店小二隨時會……」
「沒人會來壞事,你儘管放心享受吧。」
「春五哥……你放尊重點……」不對不對,這句該重聲喝斥,為什麼不用力點吼?為什麼不放聲大罵?「我要是在外頭耽擱太久,我家人定會……」
「我已經差人回你家交代,你和巴英今兒個住在大姊夫那兒了。」
他怎麼可以這樣?這和他往日行徑截然不同!
「穆蘭,我會好好待你的。」
「不要:你……走開!」她竭力在他的圈抱下撇頭閃躲他的唇舌。
她這才切實體會到,再斯文的男人,擁有的力量仍是男性的力量,她根本打不過。
蘭蘭,你不能把每個男人都當好人看。
這警告來得太早,她明白得太遲,就在額勤春吻上她時,她狠勁一咬,嘗到血味的剎那,她競發覺自己重重地摔跌至地上,額頭留下了擦撞到桌緣的大塊青紫。
她怎麼跌倒了?她頭昏眼花地迷糊想著。鮑左頰好痛,左半邊臉燒起來似地灼烈而腫痛,耳鳴陣陣。她唇中的血好像不是額勒春的,而是自她破裂的口腔氾濫至下顎。
她怎麼了?
「賤人。」額勒春傲然佇立,高高脾睨看幾乎被他一掌打昏的小身子。「原本想好好疼你的,既然你這麼喜歡跟我來硬的,何不早說呢?」
他猛地拖起穆蘭,摔到床榻上,伸手至床角一搜,就抓出了一把布條及短鞭。
「我跟你的嗜好合得不得了呢。」
他一邊冷笑,一邊迅速縛住她雙腕,高高吊在床柱邊的木欞間,逼使她艱困地跪在床榻上。「你喜歡討打,我剛好喜歡揍人。你說,我們是不是很配呢?」
她已經嚇得六神無主,先前慘遭直擊的昏眩又未退,完全聽不懂他的話,無法理解他的作為。她是不是在作夢?
「別擔心,我在這家客棧是老主顧,這房也偏僻得很,你可以儘管放聲叫的。他笑著撕扯起她的層層衣袍,興致高昂。」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太久。咱們倆終於可以以真面目相對了。「他猙獰的笑容在剝出秀麗的肚兜時,立刻被單薄布片繃出的渾圓弧度燒得口乾舌燥,一臉敬虔、讚歎,而又淫邪。
真是太完美了。她所擁有的,遠超過他平日的想像,更勝過他嘗盡的庸脂俗粉。這是在錦繡叢中養大的玉人兒,絕純的心思,絕柔的性格,絕艷的身段,絕倫的姿色。
就算不是為了她的利用價值,擁有這樣的極品尤物也是值得。
正當他伸手揉向肚兜的高聳之處時,喀喇一聲,他駭然狂叫,嘶聲大吼地抱著被扭碎的右腕又哭又跳,瘋也似地尖嚎。
穆蘭隔著惶駭的淚水,什麼也看不清,只隱約見著一身素白的兩三個人影,解下她的雙腕,以披風包裹住她急遽戰慄的身軀,靜靜地,抱著她消失了蹤影。
客棧房內,只剩一個斷腕男子的淒厲哭吼。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府裡,回到她的院落裡,回到朱雀懷裡。彷彿她被白衣人抱起的剎那,就已同時回到家中此刻的光景。
這是另一場夢嗎?
她越是顫抖,越是被摟得死緊。她可以感受到這份胸懷的每一處糾結肌理,可以感受到強烈的體溫,熟悉的氣息。
這是安全的,這是一直守護著她的,這是疼惜她的,這是可以信賴的。他不會以正人君子的面貌來掩飾真實的本性,他也不曾吝於給予吃力不討好的警訊。他什麼好話都不曾說給她聽,刻意作對似地處處打擊她的信心。但,她此刻才明瞭,那些毫不是基於惡意……她脆弱地在他懷裡伸長手臂,高高圈住他的頸項,終而放心地痛聲哭泣。
他什麼安慰的溫盲柔語都沒有,只有強勁有力的鐵臂,緊緊的、緊緊的,將她揉入胸膛裡。
他以臉頰摩挲著她的淚顏,吻著顆顆珠玉,繼而覆上她的雙唇,開始與她激切深吮。此時此刻,不再有少女的矜持,傲慢的自尊與閃避。
在狂野的唇舌糾纏中,巨大的鐵掌粗蠻地剝著她的一身遮蔽,以烈火燎原之勢吻遍每一寸嬌柔的胴體。
他們之間,沒有言語,只有喘息,及激越的呻吟。隨著床邊飄下的,是兩三張方才救她回府的白紙人形……在狂野的唇舌糾纏中,巨大的鐵掌粗蠻地剝著她的一身遮蔽,以烈火燎原之勢吻遍每一寸嬌柔的胴體。
他們之間,沒有言語,只有喘息,及激越的呻吟。隨著床邊飄下的,是兩三張方才救她回府的白紙人形……
第十章
那日之後,再也沒有有什麼阻攔得了他倆強烈的吸引與渴望。
朱雀仍是誠郡王府中的西席,隨著巴莫的高中舉人,誠王爺在幾次朱雀精睿的建議下受到皇帝讚譽,地位大輻提升,幾成府中紅人。
但他依舊冷冷淡淡,拒絕他人過度親近,也不親近人。
而穆蘭,在朱雀的羽翼下,不再涉足朱雀和他朋友之間的神秘任務,只專注於如何不使慈善堂淪為太子沽名釣譽的道具。
看似疏離的兩人,卻有著熾熱的隱隱烈火。
府裡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朱雀已鮮少在自己跨院中就寢。也無入留意穆蘭為何不再需要婢女徹夜輪值應侍。幽暗的蘭閨深院,夜夜輪迴著無盡的纏綿。
他再難克制自己的渴望。有時,在兩人獨處的書房,他就開始放縱激切的欲焰,一再佔有著他的小人兒,享受那份確實的擁有。有時,在她捧著詩集漫步花叢間,他會倏地將她捲入懷裡,吻她千遍萬遍。有時,他會在眾人齊聚的場合中以雙眼鎖住她的身影,那份凝睇,如影隨形。
但是她開始有著莫名的不安,那種無法言喻的擔憂。
他明瞭,卻也沒說什麼。只不過,以另一種形式宣洩棗「朱雀別這樣。我不喜歡......」
他從不接受她任何脆弱的抗議,始終一意孤行。
她雙腿大開地跪立在床上,身後一再遭受他狂悍的進擊。精壯的胴體緊貼著她細膩的背脊,擰壓著她雙乳的一隻鐵臂不斷使勁,逼她融入他懷裡。
可是她怕,她不喜歡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