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要高興才對,慶賀百禎終於撒手,還她自由。可是她為什麼開心不起?她這不是得到她最想要的生活?
百禎不要她了。
明顯的抽泣聲令她微驚,一掩口,才發覺那竟是她的聲音。她在幹什麼好不容易得到夢寐以求的飛行機會,為什麼又傷心起來了?她終於可以自由展翅,那她在留戀什麼?
難道還想回到動彈不得的封閉世界裡?
百禎……
她輕喚,卻喚不出聲,無語啜泣,怎麼也止不住情緒。這一離去,就再也沒有機會回頭。她再也回不了這曾有他們無數纏綿的屋宇,再也回不了他溫柔的懷裡,再也不是端王府尊貴榮寵的二少福晉。沒有錦衣玉食,沒有悠閒與安逸,沒有百禎隨時親暱擁來的手臂,沒有他呢呢噥噥的醉人低語。
他不但讓她走,而且讓她只能前進,不留餘地。
世上再也沒有一個男人如此懂她,如此愛她,愛到願意放手任她去,愛到斬斷她的退路,逼出她的潛力。
這是他最後的溫柔,也是她最後的脆弱。
之後,百禎便命人毀掉整座院落,連同一切陳設與用品,凡是冰雅碰過用過的,統統燒荊至此,她在這裡曾有的痕跡被全然毀滅,端王府裡再也沒有二少福晉的存在,只有一個永遠安置的名號,無人頂替。
然而,冰雅一踏出王府,面對的卻是全面危機。
「四靈」這方,給她兩條路,不是降服於「四靈」之下,就是死路。「四府」那方則是既不原諒她的出賣,也不允許她向敵方倒戈,開始全面追殺。她進不得娘家門,退不回端王府,孤立無援,陷入絕境。
她再也不會妄想裡新獲得表哥的接納,也嚴禁自己渴望再回到百禎懷裡。
天地之大,不會無容身之處。可是「四靈」、「四府」雙方激烈的互鬥,將她死死地夾殺在縫隙裡。兩大勢力誰也不救她,誰也不饒她,凡她依靠的對象,也一同慘遭池魚之殃。
她的立足之地在哪裡?她能展翅飛翔的天際在哪裡?
沒人會給回應,除了自己。
「看這足跡,是往這方向逃沒錯!」
「給我搜!搜不出月嬤嬤那老婆子,你們就統統準備受死!」
日落後,風雪漸大,掃亂了雪地上的小小足跡,也模糊了大隊人馬的身影,連彼此都快看不清。
「你,還有你,先守在這最前頭,其他人分四路搜尋,半個時辰後回裂垣橋頭集合,務必在天完全黑以前逮到人!」
兩名肥壯侍衛只得提燈侯在橋頭,被橫掃的風雪凍得七葷人索,縮頭縮腦。
「我看咱們今天是找不到人的。」他們努力說話以保持精神。「每次都是快要把人抓到手之際,就突然撲個空。」
害大批人馬辛苦追擊了一年多,依舊一無所獲;挫敗至極。
「你該不會是假的吧?」
他倆彼此互拉臉皮,以示真實。
「我上回真的沒想到和咱們一起追捕月嬤嬤的小劉,就是月嬤嬤易容假扮的,到現在我見著小劉都還忍不住想拉拉他的臉皮,省得又上當。」
「那易容功夫還真不是賴的,若非親眼見識,根本不曉得到底有多厲害。」他倆開始踏步取暖,呵出團團熱氣。
「其實也沒必要如此追逼她一個老人家,她做的可是好事埃」「這話最好別給主子聽到,否則少不了一頓鞭子。」
「這倒是。」他可沒膽子像月嬤嬤那般,公然與「四靈」、「四府」對峙,悍然挑釁。
「不過要是今兒個又沒逮到人,空手而返,主子準備宰人洩憤,我就真的逃去投靠月嬤嬤。」他實在過不來這種打打殺殺的生活,誰善誰惡全搞不清。
傳聞「四靈」、「四府」雙方人馬都恨透月嬤嬤,卻也都忌憚她。她從不干涉過兩路人馬打的混仗,卻不容許任何一方有作賤人命的行為出現。
先是「四府」慘無人道的少女陣,四處追殺未來可能會統禦敵手的十六歲少女,卻重重栽在月嬤嬤手裡——她竟把死人易容成活人,讓他們錯斬了一顆死人頭,並將少女掉包至他們再也找不著的地方。
再來是「四靈」的囂張跋扈,處處迫害與他們作對的人。例如,一直妄想竄「白虎」
之位的鍾老頭,被整得家破人亡,奄奄一息,卻被月嬤嬤所救。她因此由鍾老頭之處得知「四靈」諸多內幕,揚言「四靈」若再欺人太甚、她便要豁出一切掀了他們的底。無論鹽收上的貪瀆、與漕幫的勾結,甚至是與太子暗地結黨營私……她會將之在是上面前全面揭穿。
「她見得了皇上?」一個臭老太婆?
「上回和皇上一同南巡、深受父皇疼愛的七公主正是她易容假扮的。你說,她見不見得了皇上?」
另一名侍衛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這麼有本事,卻真的沒啥別的企圖?」
「聽說她只在『四靈』、『四府』有失公義的情況下才出手,而且不回任何報他,所以近來在江湖上四處招搖撞騙、斂財勒索的那些月嬤嬤,有可能是假冒她之名大發利市的一票偃恕!?br />
「也有可能是她叫手下負責幹壞事,她自個兒負責當正義俠客,名利雙收又……」
兩人在橋頭爭論個沒完沒了,完全沒注意到橋墩底下藏著的一隻人影。
男人身著厚重華服地靠坐在雪壁上,伸展著兩條長腿,火熱而飢渴地重重吻吮懷中箝抱的小老太婆,顧不得她無法呼吸的微弱捶打,濃烈地翻攪著柔潤的唇舌,品嚐他渴望已久的甜蜜滋味。
「住手!」
「噓……會給橋上的人聽到。」他好整以暇地剝下老太婆的臉皮,開始襲往她的耳垂,不住吮扯。「昨天我已經陪你一天了,你今天還來煩我做什麼?」她不悅地低聲斥責,強力制止開始剝她襟扣的怪手。
「我沒有來煩你,我是奉命來追捕月嬤嬤的。」
「你……別這樣!你的手下就在上頭!」她死守節節敗退的衣扣,頑劣抵抗。
「是啊,為人下屬真可憐,站在大風雪中苦等,主子卻在下頭與老婆溫存。」
「我現在不是你的老婆!」她昨天已經很盡職地扮了一整日的妻子角色。
「所以我現在是在和敵人私通。」他采掌揉起整團豐艷玉乳,讚歎地享受那暖熱馨香的細膩。
「等一下……」她愈發狠狠地掙扎,依舊被他拉著跨坐在他身上,方便他埋首在雙乳間吮嘗。「你必須要尊重我所扮演的不同角色!」
「我還不夠尊重嗎?這一年多來不是和老太婆親熱,就是跟乞丐、菜販、糟老頭溫存,幾乎到不分男女老幼,我都人盡可妻的地步。」簡直變態透頂。
「那是你該收斂自己不知羞恥的欲求,而不是——」她驚聲抽息,差點喊出聲音。
他懶得回應,專注於吮弄唇齒間的雪乳蓓蕾,同時不忘探往她身下的矜持秘密。
「都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娘了,還是這麼敏感。」他沙啞地呻吟著,不斷以手指撩撥她微弱的悸動,引發她一陣陣哆嗦。
「別這樣,這裡……」她痛苦地咬緊下唇,悶聲忍住放浪的嬌吟。
「寶寶實在好可愛,也很可惡,害我好一段時日都不能碰你。」他一邊溫柔細語,一邊以手指激烈奮進,令她不由自主地弓身挺向他胸懷,戰慄地脆弱喘息。「她會叫我阿瑪了,你知道嗎?」
他炫耀性地揚著慵懶笑容,一再衝擊她的陰柔感官,加速指合的進犯,將她推向欲焰高峰。
她承受不住他令人欲仙欲死的本領,只得中他的陷講,趕緊圈牢他的頸項密密吻吮,好封死她快把持不住的呼喊。
無所遮掩的豪乳緊密揉貼在他胸前,隨著她本能性的激情擺動狂野摩挲著,擦出更灼烈的火花。
不是只有他能拿性慾做整人的武器。她決定,既然他根本就沒安好心,那這個遊戲兩個人玩也可以。
感受到她逐漸放蕩的扭動與唇舌挑逗,他的氣息開始失控。在她開始解除他層層衣扣的動作下,他不禁懊惱呻吟。
她不會永遠都是懵懂無知的少女,從她漸漸明瞭自己擁有多具殺傷力的妖嬈武器,他就日益臣服在她的嫵媚統御下。
若她真的懷有什麼野心;哪怕是為她捨命奪取天下,他也在所不惜。
青蔥十指推開他的衣衫,豐挺玉乳立即貼上他赤裸的雄健胸膛,令他渾身的然緊繃。
當她挺身催促他的手指加重欺凌時,他就知道自己已經控制不了局勢,改由她駕御。
「等一下……」他悶聲咬牙,青筋暴福「不要。」她咬起他下唇,以全然開敞的女性壓在他衣褲下硬如鋼鐵的巨大亢奮。
「不行,得先把要事情清楚!」否則每回和她翻雲覆雨後,滿腦子只想著如何逮著再次銷魂的良機,無法思索。
她滿臉情慾紅暈,無辜地被他推至一臂之遙,下身卻仍跨坐在他之上,盈滿醉人氣息。她前襟開敞,髮絲凌亂,神情滿含少女的純稚,又瀰漫著隱隱的妖異魔性,幾乎使他失控地全面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