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陽只是冷冷地甩開了花雨的手,離去的步伐不停。
花雨仍是再急忙追上去。「夫君,你誤會了,事實真的不是像你剛才聽到的那樣,雨兒不恨你,更不討厭你,雨兒……雨兒是愛你的,雨兒真是全心全意在愛著夫君啊!會說出那番話是因為蘭宮人手拿匕首威脅要自裁,雨兒才不得已順她的意說的,雨兒愛夫君啊!夫君,你要相信雨兒,相信……哎呀!」
司寇陽突然停下回身,讓追在他身後的花雨一時收不住腳步撞人他的懷裡。
花雨也顧不得額頭撞疼了,忙捉著他的手叫道:「夫君,你相信雨兒,你不會誤解雨兒,也不會相信那些不實的話,夫君,你不會相信吧!」
司寇陽神情似冰霜般寒冷,只回花雨一句話,「朕相信的是自己的耳朵!」他推開了花雨,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花雨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整個人都被寒意凍結了。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難道她真的被蘭宮人設計了嗎?她和夫君之間又將會變成什麼樣子呢?花雨完全茫然了。
???
聽到開門聲,花雨就跳起驚叫道:「夫君!」她急忙衝上前。
「帝后,是奴婢們!」澄雁應著,她和澄鶯手端著托盤進入寢宮。
花雨滿臉的失望,無力、低啞的應著,「什麼事?」
「奴婢見帝后晚膳都沒吃,特別做了甜品,您吃一些吧!」澄鶯柔聲說起,將甜品放在桌上。
花雨搖搖頭。「本宮不餓!」
澄雁勸著,「帝后,您不吃東西怎行,等帝君也是需要體力的,您就多少吃一點!」
「帝君要來早就來了,到現在都沒來,他是不會來了!」花雨無神的低語。
「呃……說不定帝君是國事在忙,耽擱了時間,所以沒來,帝后,您就多少吃一些然後上床休息,明天帝君就一定會來看您了!」澄雁安撫著主子。
「可能嗎?」花雨嘴角揚起苦笑,眼裡都是哀愁。夫君冷寒絕情的神態已經明白告訴她,他不會再相信自己了。
澄鶯忍不住罵人,「都是蘭宮人害的,那個蛇蠍惡毒的女人,竟然利用帝后的善良來陷害帝后,活該要被逐出王宮,她實在是太可惡了!」
花雨的神情更加的落寞,無言以對。
「澄鶯,你沒見帝后在難過嗎?不要說了!」澄雁急忙斥責。
澄鶯馬上閉起嘴,不敢再說。
「你們將甜品端走吧,本宮要休息了。」花雨吩咐。她明知道自己一定睡不著,可是除此之外,她還能做什麼呢?
澄雁、澄鶯為花雨更衣,伺候她就寢,然後將甜品原封不動的端走。
花雨擁著暖和的錦被,身子卻只感到寒冷。夫君對她的不信任讓她心痛,他的不聽解釋更教她難過,就算要定她的罪,也要聽聽她的說辭啊,為何連個機會都不給她呢?難道他就這樣放棄她了嗎?
對於夫君的事,她當然想明白,可是夫君不願意提起,她怎能勉強,原想待她與夫君的感情更加穩固、深濃後,夫君會慢慢、一點一滴的將他自己的事告訴她,她以為自己有耐心可以等下去,但是蘭宮人的話卻教她有無地自容的難堪,原來她是個全然不瞭解丈夫的妻子,無知得令自己難為情,只是夫君又對她瞭解多少呢?
若夫君明白她的個性、瞭解她的感情,就不會聽信自己言不由衷的話語,讓蘭宮人成功的破壞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夫妻之情,但是他們的情感果真如此脆弱得禁不起任何考驗嗎?
不過,現在她再想這些事都沒用,若夫君不肯見她,這個誤會沒辦法解開,她還能與夫君做得了夫妻嗎?或只是貌合神離呢?
不要!她絕不願意見到如此淒然的事發生,她愛夫君,完完全全、毫無保留的愛著夫君,她一定要讓夫君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不論夫君接不接受,但這是事實,她就不能讓虛假掩蓋了實情。
花雨堅定的下了決心,只是要如何做,卻是她最大的煩惱。
???
幾乎一夜無眠的花雨,隔天卻起得極早,喚來宮女伺候梳洗後,她便親自至御膳房做了燕窩粥和幾道清淡、爽口的菜。她雖然是位公主,但是娘親也要她學習廚藝,娘親認為洗手做羹湯是女子該會的事,所以做膳是難不倒她的。
「帝后,這早膳由奴婢送去給帝君就行了,外面天氣這麼冷,您還是別出宮。」澄雁說著。
「本宮要親自送去才夠誠意,若能和帝君將誤會解開,再冷本宮也不怕!」花雨不畏難,只求能冰釋誤解。
於是澄雁、澄鶯就提著宮燈,隨著花雨離開了月鳳宮,來到御書房旁的小廳,司寇陽陽的習慣是上完早朝後就來這小廳用膳。
花雨來到小廳時,由於司寇陽還未下朝,她便在廳裡等待。
當聽到「帝君駕到」的通報聲時,花雨心中緊張了起來,見到丈夫走入廳裡,她趕忙有禮的問候,「見過帝君!」
司寇陽卻視若無睹的直接走到桌前坐下,冷凝的臉色沒有絲毫改變。
花雨走到司寇陽身旁,柔聲說著,「夫君,桌上的早膳是雨兒特地做的,希望能合夫君的胃口!」她想待他用完早膳後再談事情。
司寇陽冷冷地回應,「離開!」
花雨轉到丈夫面前出聲,「夫君,你先別趕雨兒走,你聽聽雨兒的解釋好不好?昨天的一切當真是誤會,蘭宮人到月鳳宮找雨兒,質問是不是雨兒的主意讓夫君將她給遂出王宮,還情緒激動的拿出匕首要自殺,雨兒擔心蘭宮人會傷到自己和腹中的胎兒,一直順她的意思不敢激怒她,雨兒會讓宮女請夫君來月鳳宮,也是因為蘭宮人想見夫君啊!蘭宮人很愛夫君,在明白雨兒也愛夫君後,甚至不准雨兒有這份愛意,她用她和孩子的性命威脅雨兒說出不愛夫君的話,這原是很不合常理的要求,可是蘭宮人不斷以自殺相逼,雨兒害怕蘭宮人真會做出傻事,才會說出那些違心之語的!夫君,雨兒可以對天發誓,雨兒真的愛夫君,心裡也只有夫君一個人,絕不討厭夫君,更不恨夫君,當然也不會在意夫君的傷疤,這些夫君應該都很明白啊!夫妻之間貴在知心、互信,雨兒信任夫君,也請夫君相信雨兒的真心真愛,雨兒對夫君只有真感情,沒有一絲的虛假,夫君,求你相信雨兒!」她竭盡誠心的解釋,只願能化去丈夫心中的冰霜,重拾夫妻感情。
可惜一番掏心挖肺的真情告白,仍不能動搖已經合上的心門,昨天那番教司寇陽撕心裂肺的言語已經將他的情感都扼殺了,他的心再次層層冰封,受到傷害的心越加的沉淪,如今的他不但沒有了柔情,還比以往更加的冷酷無情。
「離開,以後沒有命令,不准再來此地!」司寇陽冷然下令。
這讓花雨的眸子裡立刻湧上了淚水,她克制著不流下,也掙扎著要使司寇陽相信自己,「夫君,別這樣待雨兒,不要讓雨兒背負著莫須有的罪名,雨兒承擔不起的!到底要如何證明你才能相信雨兒的話呢?若要雨兒以死明志,雨兒也會做的!」她哽咽的嗓音裡有著豁出去的勇氣。
司寇陽冰冷的眸子盯著花雨,「沒有朕的命令,你是連死的資格都沒有,走開!」他不客氣的伸手推開花雨,臉上的憎惡顯露無遺。
「夫君!」花雨受不了丈夫的嫌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下。
「金傑,送帝后離開!」花雨的哭聲讓司寇陽臉色更加的冷寒,他開口下令。
「帝后請!」金傑奉命送客。
花雨睜大淚眼看著司寇陽。他真要這樣絕情的斬斷夫妻間的一切情分嗎?他真的狠得下心?她不相信他可以,她不相信!
「帝后,請吧!」金傑見花雨沒動靜,只能再說一次。
「滾!」司寇陽不耐煩的斥喝。
澄雁、澄鶯趕忙上前扶住了花雨。「帝后,走吧!」她們倆半推半拖的強將花雨帶離開。
花雨回到月鳳宮的寢宮裡,她掩面哀泣,淚水就像江河般,怎麼都流不乾似的,澄雁、澄鶯勸也勸不止,只能在旁乾著急。
不久後,提籃被送回來,籃裡的早膳是動都沒動,花雨的一番心意司寇陽並不接受。
這教花雨更是傷心得肝腸寸斷,無助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放不下夫君,也放不下愛夫君的心,更放不下這段感情!
如今她才明白自己有多愛他,只是愛得越深,她就越是痛苦,也承擔不起失去他的苦楚,她絕不能失去夫君,不管要花多少代價,受到多大的難堪、羞辱,她都不在乎,她要贏回夫君的心,一定要找回這段夫妻情感!
在無計可施下,花雨成天跟著司寇陽,形影不離,不論他見不見她,或是准不准她靠近,她都在最接近他的地方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