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好久不見 凱琍
那天,當我的小編編安琪拉打電話來說,我的《菲傭夏綠蒂》可以重出江湖、再見天日,當時我真是感動得想大叫、想大笑,甚至想給她一個喘不過氣的熱吻!
這本小說是我在1997年完成,曾在某友社出版,但看過的人並不多,可能是當時機緣未到,那系列的愛情小說後來也消失了。幸好有小拉拉(安琪拉之暱稱,可愛吧?)彗眼獨到,用力挖出我的壓箱寶,大家才有機會一睹我往日的風采。在我重新修飾的時候,都覺得自己當年亂可愛的,反正你們看了就知道,很復古又很純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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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大家可能發現我出書少了、慢了,這是為什麼呢?
除了懶病難醫之外,也是因為我憂鬱症復發,對生活感到厭倦,對創作沒有動力,每天都無精打采的,只好又開始休息、沉澱、散心了。
但是請不要為我擔心,這次復發還不算嚴重,我並沒有動不動就想哭,只是提不起勁來工作,出門玩耍的話還是有力氣。除了看書、玩貓、到處走走,我也給自己找了一份單純的工作,那就是投稿報章雜誌,如果大家在某副刊發現我的文章,署名carrie,別懷疑,就是在下偶啦!
在期待新作品的同時,先拿舊作品來愛現,希望各位朋友賞個臉,多支持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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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談到的外籍新娘,這幾年真是愈來愈多了,我的親朋好友間常可見到,即使平時並不往來,走在路上也能發現許多。
同樣身為女性,對於這些來自遠方的新娘們,我第一個感覺就是同情。自古以來,女人常為了生存而結婚,有如物品一樣被買賣,即使現在獨立的女性變多了,也沒辦法全都為愛而結婚,在一些比較困苦的環境裡,還是有很多女人必須妥協、犧牲。
今年秋天,我媽媽去上了成人識字班,她說班上有一半是外籍新娘,每次放學都會看到她們的丈夫帶小孩來接送,那些丈夫又老又病的樣子,跟年輕的妻子成了極大對比。
我寫的小說裡,是一種比較美好的幻想,男主角年輕又多金,可是當愛情扯上金錢,還是有所爭議,因為不再純粹,不再平等。但我相信,在女人找到尊嚴時,也就是找到勇氣去愛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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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來,我一直維持苗條的身材,常有女性朋友會問我如何辦到?
呵呵!妳想減肥嗎?妳想變瘦嗎?且聽我一一道來。
第一要件,必須長期處於缺錢的狀態。
不管賺得多猛、多撈,一定會被身邊的人花掉,切記,不是自己花掉,而是別人喔!尤其還是不能翻臉的家人……
這樣才夠肉痛、才夠壓迫、才夠危機感,朝思暮想都是錢,想胖也難啦!
第一要件,必須常常戀愛以及失戀。
戀愛中的女人最美麗,為了吸引男伴的目光焦點,當然不准變胖,而且要打扮得美美的,暗示別的女人休想來搶自己的男人!
失戀後的女人最憔悴,光掉眼淚就要耗掉不少熱量和水分,只要不自暴自棄、大吃大喝,基本上都可以藉機減輕多餘體重。
話說回來,我也並非故意要缺錢或失戀,只不過這兩項要件常伴我左右,害得我想胖也胖不起來。諸位親朋好友,就別羨慕我了,請維持自己的心寬體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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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錢錢這件小事,最近有個朋友很詫異的問我:「什麼?妳連一百萬都沒有?」
「很奇怪嗎?」我回答說:「我只有十幾萬,可是還夠用啊!」
朋友對我唉聲歎氣,表達出萬分同情,我卻哈哈一笑。
果然每個人的標準都不一樣,或許A有千萬家產仍無安全感,或許B只預算到兩三年內的生活費,或許C覺得明天有錢吃飯就好了。
曾經,我把生活標準拉得很高,高出了自己的環境和能力,要有車有房有存款,還希望中個樂透大獎。過了這幾年,我卻發現那跟我的快樂並無絕對關係,反正睡是一張床,吃是一個碗,只要心中有定見,天天都過好日子。
與其自己一個人享福,不如讓世間萬物多些休養生息,這可不是在傳道或說教,大家也不用想得多嚴肅,只是我的一份小小心得,跟親愛的朋友們分享罷了。
總之,慾望最大的敵人就在於淡然,當某些執著被放下,便能看到更寬廣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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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回信了,但還有朋友願意給我捎來訊息,讓我在打開信箱的時候,能發出「竟然有人記得我?」的驚呼,謝謝你們!
Dear Avon:妳家有個哥哥銷不出去,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害我現在養了兩隻豬貓,交了一個豬男友,才讓我知道有這塊璞玉的存在,實在太可惜了!真希望我有無限個分身,教導全天下的怨男們如何去愛,唉!等我法力修成再說啦!
Dear麗姝:妳鉤的超大毛線包包正是我需要的,因為歐巴頁桑我一出門就要帶貓狗飼料、購物袋和餐具,感謝妳的用心和貼心,我一定用到它全部脫線為止,除了關心我,妳更要關心自己、家人朋友和阿狗阿貓們,友情是長長久久的事業,讓我們細水長流更堅定吧!
Dear小瑜:看到妳用那麼多信紙,描述妳經歷過的兩段感情,不知妳心中是否平靜多了?在感情路上,我也碰過很悲慘、很糟糕的事,但年輕時傻個幾次沒關係,只要妳從中得到一些領悟,就不算白白渡過了青春。愛得快,分得更快,希望下次妳慢慢來,給自己和對方多點時間相處,終有一天妳會找到自己的幸福。
最後,今年的聖誕節和新年,要感謝許多朋友給我的祝福,阿慈、小郭、雪雲、澤夜、季綺、cherry、雅萍、思萍、曉鳳,carrie在這裡給你們請安囉!
第一章
嗨!
我已經走到你面前了
你怎麼還在發呆?
愛情翹翹板
要兩個人才能玩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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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的靜夜,鍾承翰走進大廈電梯。
今天真是過分的一天,新上任的兩個經理意見不和,吵得辦公室裡烽火連天。當他這個總經理居中調解,那兩人的炮火卻一致向他轟來,造成他現在鏡子裡的疲憊神情。
因此,此刻他最需要的只有溫水一缸、大床一張。
走出電梯,掏出鑰匙開門時,他告訴自己,就快解脫了。
然而,門後的景象只令他頭痛加劇。
一位年輕女郎站在那兒,穿著花花小圍裙,笑咪咪的向他鞠躬,「先生,您好,請多多指教。」
這對別人來說可能是個愉快的畫面,但他完全不認得這個陌生女子,更搞不懂她為何在此。她的國語說得怪怪的,像老外在唸葡萄皮那首繞口令。
當他定神一看這位不速之客,只見她的眼睛又大又亮,寫著無法錯看的純真和坦白,這種女人於今已經很少見了。
事實上,他好像沒見過。
他雙手插進口袋,肩膀倚在門邊,以最冷淡的語氣問:「我不大好,妳是誰?」
她的神情顯得卻很自在,「我叫夏綠蒂,我來自菲律賓,是您母親羅詩琦女士帶我來的,今天起我就是您的傭人。」
「哦∼∼天!」他那母親,過於偉大的母親。
菲傭,他只在報上看過好和不好的報導,卻從沒想過要一個菲傭!眼前這含笑的女孩也不像菲傭的樣子,卻像個從天而降的天使……
「先生,我幫您放了熱水,請問您要沐浴了嗎?」夏綠蒂向他伸手。
出於多年商場上的習慣,他立刻與她握手。
她笑道:「先生,我是要拿您的公事包。」
他愣了一下,「不,不用,妳……先到沙發上坐好。」
「是!」她跳到沙發前坐下,就像個芭蕾舞者,而他不悅地發現那圍裙下有一雙美腿。
「就坐在那兒等著。」承翰揉揉自己作疼的太陽穴,抓起電話筒撥了幾個數字。
在他等著電話被接起的時候,不禁偷偷打量了她一下,她的五官深刻,膚色介於白人和黃人之間,顯然是東西兩方的混血兒。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率直眼神,和一點都不虛假的笑容。在商場打混久了,他都快忘了世上還有這種澄澈的表情。
奇怪的是,她彷彿對他不感陌生,以一種既熟悉又懷念的神情看著他。
就像她已經認識他很久很久了……
電話那端總算有人接起,「喂!媽,是我!」
「承翰啊!喜不喜歡媽送你的生日禮物?」
今天是他生日嗎?三十歲以後,男人和女人一樣不喜歡過生日。
他扯扯嘴角,「媽,人是不能當作禮物來送的。」
「哦∼∼你別這麼說。媽都是為你好啊!」
這句「為你好」真是好用的藉口,環繞世界、通行無阻。
「媽,我不需要女傭,她看起來也不像個女傭。」反而像是個情人,風情萬種、笑容似花。
羅詩琦聞言,開始以歌仔戲的哭調說話:「你都不知道,我上個月去菲律賓玩,發現夏綠蒂這可憐的孩子,她好瘦、好窮,沒有爸爸,媽媽又病死了,所以我替她還清了債,讓她安葬她媽媽。後來想想又沒什麼可以帶給你,乾脆找個人來服侍你,你看她有哪裡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