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站在玫瑰園中,我就像看見了天使降臨一樣,而且,我是第一個發現你的人,你注定是我的。」
這……這話一點道理也沒有!可是……可是他的眼睛那麼深邃、那麼專注,讓她的心一點一滴被說服了……
「學長,我……我不知道……」她搖著頭,一副不知所措的可憐樣。
「別叫我學長,喊我的名字。」他立刻下令。
名字?這……這多奇怪,她才喊不出口呢!
「快啊!」他撫著她的唇,那熱力直達她的心口。
不行了,這樣的視線、這樣的撫摸,都讓她腿軟了,她就要站不住了。
發覺她的身子不斷往下滑,他也跟著別腰下去,抱起她放在他的大腿上,決心要讓她成為他的。
「不要這樣……」她突然察覺自己被他環抱著、囚禁著,
這讓她心慌起來,想逃開這玫瑰色的窗簾帷幕。
「別想跑!」他將她固定在懷裡,不許她東鑽西竄。
「學長,你別衝動,你別亂來……」她使力想推開他,但他全然不為所動。
「喊我的名字,還有,說你是我的,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他一臉平靜地頒布命令,眼中卻透露著無比的執著。
「你……瘋了嗎?」她瞪大了眼睛。
他聽著卻微笑了,「眼睛別睜那麼大,我真的會替你擔心,要是掉下來可就不好玩了。」
不…這一定是場噩夢!雨玫開始頭疼起來,她真希望自己眨一眨眼就會清醒,但跟前他堅持的表情沒有改變,讓她不得不相信自己是被逼上絕路了。
「哪……哪有這種事?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家……」
她扭動著身子。
「你不說,我就不讓你回家。」他冷冷地威脅道。
「你好霸道!我才不要……」
她話還沒說完,又被他堵住雙唇,深深刻刻地親著。吻著、憐著,若說他的語言只有零分,他的親吻有一百分,天曉得這是怎麼回事?
不管怎麼樣,她又被吻得頭暈不已,手腳發軟了。
「說不說?」他放開了她問。
「我不說……」她嘟著嘴埋怨道:「你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那還不都是因為你!」他也惱火了,「你以為我喜歡嗎?本來我一個人過得好好的,現在不斷要想到你、夢到你,你知道那有多煩、多累嗎?我自己也不想這樣啊!」
這人……這人表白感情的方法……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雨玫被他的氣勢壓倒了,軟軟地說:「你……就別理我!」
他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事情沒那麼簡單!我有一張我媽媽的相片,那是她少女時代所拍的,背景是一片夕陽,她穿著白色的洋裝,站在玫瑰園中,就像你那天出現的情景一樣。我從小看著這張照片長大,突然發現夢境變成真的時候,我自己也沒辦法,我……」
他說不下去了,而她則是說不出話了,怎麼……怎麼他竟是個有戀母情結的男孩?她想起蔡葦萱說過。他一出生就沒有了媽媽,難道……他一直把媽媽和情人的形象結合在一起,所以對她一見鍾情?
石振中繼續述說下去,「可是,我以為你該是個文靜、優雅、溫柔的淑女,沒想到你說話那麼有趣,表情又那麼好笑,和我想像中在差太多了,我矛盾掙扎了好久,但我騙不了自己,我就是喜歡你,唉!」
他抓著自己的頭髮,一副懊惱無比的神情。
哪有人這樣的?喜歡上她,卻怨歎成這樣?雨玫簡直要被他打敗了。
「我……我跟你無法溝通,我要昏倒了……」她認輸了.這樣說行了吧?
「不准昏倒、不准逃避,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不行!」
「我偏不說,你要怎樣?」她也不如哪兒來的勇氣,敢這樣與他抗衡。
「我就要這樣!」他說著又吻上她,擺明了是要用這當逼供的法子。
雨玫被他吻得暈陶陶的,嘴也腫了、心也醉了;雖然沒有別的對象可以比較,但她確定他是用心在吻著她的,否則,她不會有這樣珍惜、被憐愛的感受……
「到底說不說?」他放開她一點再問。
「我沒力氣……」她全身軟綿綿的,不由自主的倒在他胸前。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出她真是無力了,總算開恩道:「那………你點頭或搖頭就好了。」
她沒回答,但點了頭。
「你……至少不討厭我吧?」
她又點了頭,雖然他又怪又凶又無理,可是他不是壞人,她知道。
「你……心裡曾想過我嗎?」
她無法否認,紅著臉點頭了,就如同他對她出現在玫瑰園中唸唸難忘,她也同樣忘不了他站在玫瑰園中的情景。
他滿意了,手指撫上她的唇,「那麼,你……會永遠和我在一起?」
她猶豫了,未來是多麼難料,而且他們還這麼年輕,「永遠」
豈是能說到就做到的事?何況她還沒搞清楚自己對他的性情,又怎能保證這樣的心情可以持續到永遠?
他不能接受她這樣的猶豫,立刻吻上她的唇,不讓她深思下去,不讓她想到搖頭。
啊……搖頭或點頭都沒有用了,這吻又將兩人淹沒,又將兩人席捲,年少的心一點即燃,她能做的只有臣服於命運之中了……
那天後,雨玫的工作有了很大的變化,她依然穿著粉紅色的制服,依然要在廚房和客房中奔忙,不同的是她的服務對像變成了石振中。
她得做他的三餐,整理他的寢房,清洗他的衣物,伺侯他的每樣需求。
這擺明了就是拿她當他的丫頭嘛!
雨玫曾經困惑過、拒絕過、但季總管的反應只是聳聳肩,「反正也得有人去服務少爺嘛!你去和別人去有什麼不同?」
大廚阿山甚至還說:「而且你去可以造福別人啊!因為大家都不想看見少爺那張臭臉,你就為大家著想一下吧!」
「這意思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嗎?」雨玫歎息了。
三人正在廚房裡閒聊,門口來了個不速之客。
石振中低沉的聲音傳來,「什麼地獄不地獄的?」
「啊?少爺!」季總管和阿山都叫一聲,趕緊開溜的開溜,裝忙的裝忙。
現場只剩下雨玫一人,她不得不轉過身去,搖著手:「沒有,真的什麼都沒有。」
要是讓石振中知道他們三人談話的內容,他恐怕又要大發雷霆了。
這是早上九點,石振中一臉昏沉,他昨晚熬夜熬得很晚。「不管你們在玩什麼,給我送早餐來,咖啡要特濃的。」
「哦!是。」雨玫想都沒想就這麼回答,等他一轉身,才發現自己又將伺候他的工作攬到了肩上,唉,傻瓜就是她。
總之,他們是注定要糾纏下去的。
每天,她總要和他鬥鬥嘴,讓他大笑好幾次;有時,他會沒來由地默默看著她;有時,則突然抱著她猛親猛吻。
她也說不上自己為何抗拒不了,好像自己很容易就沉溺在他的黑眸裡,很簡單就融化在他的擁吻中。
「大少爺,你的早餐送來了。」她推開房門,語氣不怎麼高興。
卻看見石振中整個人倒在床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大少爺,你還沒睡醒啊?」她走近了一點,看他好像疲倦極了。
「我頭痛……」他翻了個身,僅皺著眉頭回答。
她放下餐盤,關心地趨上前,「你怎麼了?」
「頭痛得要命……」他歎息了一聲。
「真的?我幫你揉揉。」她向來心軟,見到別人有病痛就無法不管,即使是這個有臭脾氣的大少爺,她也會發揮同情心的。
就在她伸出手時,他突然「啥!」了一聲,抓住她的雙手,一個使力就將她拉到床上,用高大的身軀壓迫著她。
「啊!」雨玫一陣頭暈,還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被我抓到了,你逃不了的。」他的表情淘氣極了,拉起被單將兩人罩在其中。
「你……你騙我?」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這麼惡劣!
「沒錯,我就是騙你,誰教你一臉傻傻呆呆的!」他得意地笑了。
「你這人真討厭!」她握起雙拳打他,怎料他立刻以抓癢反擊,兩人在被單裡又鬧又叫,就像孩子一般。
「不要啦!」
「我偏要!」
他們玩得不亦樂乎,直到雨玫氣喘不已,求饒道:「我不能呼吸了,別這樣。」
「不能呼吸?」他挑高濃眉,「我幫你做人工呼吸。」
「哇!」她來不及閃躲,已經讓他捧住瞼頰,深深切切地吻上了雙唇。
來不及了,又是一個教人陷落的吻,冷氣也減不了一絲絲熱度,雨玫就是這樣無助地、脆弱地陷落下去,怎麼也無法回到原地。
吻吧,如果年少注定要輕狂,就讓他們彼此記得這明亮的早晨!這白色的被單,他們以青春寫下這一吻的回憶。
幾天後,石振中的父親石河清要回來了,這對玫瑰園旅館上上下下都是件大事。
季總管一早就將這消息告訴雨玫,「老爺要從台北回來了,大概傍晚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