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累得幾乎快要閉上的眼睛又陡然睜開。
「我透過關係和勇哥聯絡上了,明天一切就會解決的。」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敢相信他會為了她如此費心,因為如果弄不好的話,以後意大利區和中國城就要成為敵人了耶!
他卻一臉無所謂,「妳是我的女人,妳有麻煩,我當然要替妳處理。」
「我……我不喜歡這樣,這是我自己的問題,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她倔強的說。
「我說過了,妳去只是找死而已,不准跟我頂嘴。」他額上的青筋微微突起。
「哈!」她冷笑一望,譏諷道:「我卻覺得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根本是你的寵物」
他的眼中瞬間燃起一絲火苗,壓抑怒氣說:「別惹我生氣。」
她動了動雙腿,似乎有些力氣了,於是猝不及防的賞了他的胸膛兩記狠踢。
他忿忿的抓住她的雙腿,硬是將她壓在身下,「怎麼?妳的腿不酸了?」
「一點也不,反倒有力氣得很呢!」她不認輸的拚命掙扎。
「很好,看來我的按摩功效不錯嘛!」他說著,手掌從裙褲探進去,直接撫上她的敏感肌膚。
「放開我!」她在他的肩上捶打著。
「既然妳的腿不酸了,那就應該可以做些事情了。」他曖昧的朝她微微一笑。
「什麼事情?」她訝然問。
「它們應該可以環住我的腰了吧!」他低低一笑,而後封住她開啟的唇。
見鬼了!都什麼時候了,這傢伙竟然還在想那種事情!紀雨湘先是一愣,因而失去了抵抗的最佳時機。
從親吻到撫弄、從擁抱到探索,沒有多久後,紀雨湘聽見自己嬌軟的低吟,「天……我的腿要斷了……」
詹姆士「聽話的」把她的長腿拉到他的肩上,以更親密、更狂野的方式侵佔她,「忍著點,這是快樂必須付出的代價。」
「這種快樂……我才不想要呢!」她的小手打在他身上,輕飄飄的像是花瓣落下。
「但我要,我怎樣都要不夠!」他在她小腿上咬了一口,腰間的力道更加激烈,而她只有承受、只有融化、只有迎接……
就這樣,在那晚之後,她的雙腿又變得麻疼無比。
是的,比起觀光、比起跳舞、比起踢人,還是歡愛這件事最讓她腿酸。
第七章
愛了
就像是平常戀人一樣
怎麼我竟會顫抖個不停?
天空,你為何悲泣?
我只是愛上了對我溫柔的人啊
不管城裡最晚熄的燈在等誰
請為我守住這道光芒
早晨的陽光,很恐怖。
因為紀雨湘一整晚根本沒睡到多少、因為紀雨湘全身都像被拆開了似的、因為紀雨湘的背後還有一個赤裸的男人壓迫著她。
真是夠了!她努力的想振作起自己,甩開身後那個糾纏著她的男人。
但是……她只要一動,就會骨頭酸痛,她只要離開一公分,就會被他又拉回懷裡。
「早安。」詹姆士慵懶的聲音傳來。
她翻了翻白眼,連說話的聲音都找不到,昨夜那些呻吟喘息已足以讓她失聲。
詹姆士拉開被子,讓她的裸體完全展現,接受加州陽光的洗禮,那金色光芒烘托出她的玲瓏曲線,宛如一座大理石雕成的女神橫臥像。
他的手在她身上輕撫著,輕揚的嘴角寫著讚歎和自滿,是的,他已把她當作他私人的所有物了。
「只有我看得到妳這時的模樣。」他的嗓音益發沙啞了。
她的反應只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他低低的笑了,「要下床了嗎?有沒有力氣爬起來?」
「看不起我?」她不悅的抓住床沿,想用雙手撐起身子。
但她的表現鬧了個笑話,因為她一下子就跌回床上,讓他笑得不可遏抑,雙手抱住她的細腰,她感覺到他的胸膛因大笑而起伏。
「笑夠了沒?」她冷冷地問。
「妳真是我的開心果。」他在她光滑的背上細細親吻,引發一陣她不想要的顫抖。
等詹姆士吻夠了,抱夠了,才一把抱著她下了床,走進浴室一起淋浴淨身。
然後,他又替她選了衣服,他似乎很喜歡將她打扮成東方女性的模樣,這次他竟要她穿上一套和服。
「你沒搞錯吧?」她瞪著那件繡有粉色櫻花的和服。
「妳穿上一定會很好看,我媽媽也喜歡這種衣服。」
「我可不是你媽!」她不滿的抗議。
「當然不,我媽是我爸的,妳是我的。」他自有一套理論。
她揉揉太陽穴,看來她是碰上了一個「小有」戀母情結的「大男人」,這是什麼跟什麼嘛!教一個失去記憶的台灣女孩穿上日本和服,再和一個中義混血的男人去見中國城的老大,真是挺複雜的國際性聚會啊!
最後,她還是穿上了那件有點麻煩的和服,所幸它不是很傳統的設計,而是改良過後的簡易款式,否則她可能一輩子也穿不上去。
當她在房裡打扮自己時,詹姆士突然敲門,探進頭來說:「記住,穿這種和服時不能穿內衣、內褲喔!」
「知道了啦!」她不耐煩地回答,心想,那又怎樣?難不成他會檢查?
彷彿察覺到她的心思,他又說:「等會兒我要檢查。」
房門被開上了,她怒瞪著那道雕花大門,氣得差點想拿木履丟過去。
天曉得她為何要聽他的話,幾番內心掙扎之後,她終究還是把「內在美」脫了下來,恨恨地丟進衣櫃裡。
「滿意了吧?」她走出房間,冷眼瞪住他。
他一臉癡呆,傻傻的望著她嬌美的模樣,「妳今天像一朵日本玫瑰。」
「多謝。」聽到他的讚美,令她難以板起面孔。
然後,他的左手很不客氣地伸進她的領口,讓她立刻反射性地賞了他一拳,但他仍然文風不動,右手拉起她的裙褲又探進去檢查。
「你這混蛋!」她漲紅了臉,將他的雙手推開。
「很好,這種和服就應該要裸體穿,很適合妳。」他說得倒像是個專業的設計師,而她是即將上台的模特兒,兩人之間完全只是公事公辦。
「哼!」她搖搖頭,氣他又氣自己。
詹姆士拉起她的手,又像個緊張的父親叮嚀道:「今天要小心點,不可以和對方動手,否則妳會曝光喔!」
「你就是為了這目的,故意要我穿上這種礙手礙腳的衣服?」
他並不否認,反而賊賊的笑了,「我第一次見到妳的那晚,妳穿著中國式的旗袍,仍然可以施展功夫;但今天妳裡面什麼都沒穿,我相信妳不會想讓別人看見那美麗春光的。」
她中計了!「真多虧了你的用心良苦呵!」她嘲諷的說。
「我是為了保護妳。」他一點也不慚愧,反倒像是理所當然。
多說無益,紀雨湘決定和他休戰。對於這種耍賴的男人,只有放棄一途。
就這樣,兩人驅車前往中國城,美麗都大酒店的中午時分,沒有任何客人,沒有來往車輛,就只有他們這一輛黑色跑車停在門口。
意大利幫的兄弟已經來到,替兩人開了車門,迎他們入內。
酒店所有的服務生都站成一排歡迎他們,那誠惶誠恐的模樣活像看到查稅人員。
一名保鏢向詹姆士報告,「勇哥剛到,裡面還有中國城的大老。」
詹姆士點了點頭,仍然是不以為意的表情,絲毫沒有改變他行走的速度,逕自牽著她的手走上二樓,目的地是酒店裡最大的包廂」」龍鳳廳。
廂房的門被打開了,於是紀雨湘看見所有的人。
圓桌被坐滿了一半,都是東方面孔,世故的黑眸、不動聲色的表情。
而正中間那壯碩的男子應該就是勇哥,此刻他正抽著煙,緩緩吐出一口白煙。
「我們終於還是再見面了。」勇哥挑高眉頭,對著紀雨湘說。
「有緣自然會再見。」她不疾不徐地回答。
勇哥低聲咒罵著,一副想立刻殺人的樣子,「該死的丫頭!」
「別衝動,今天我們是來開會的,有什麼話慢慢說。」詹姆士以中文平息這場小小的騷動,兩人坐在勇哥的對面,他緊握住她的手,似乎在警告她不准亂來。
「老闆,你有話就快說吧!」勇哥對他畢竟還是有點顧忌,兩區的老大之間,至少要有點尊重才能維持和平。
詹姆士倒是氣定神閒,替自己和紀雨湘倒了一杯熱茶,細細品嚐幾口才說:「這次來,是為了十天前在這兒發生的事,勇哥,還麻煩請你敘述一遍。」
「成!」勇哥把煙捻熄,朗聲道:「那天我來這兒來喝酒,就是為了給台灣來的猛哥接風,他可是我的貴客,我們叫了這位新來的玫瑰小姐,一開始陪酒都還好好的,誰知道我去方便一下回來,就看見她拿著一把刀殺了猛哥,後來我帶兄弟追趕上去,好幾個兄弟都受傷了,連我自己也挨了一刀!」
勇哥一想到這點就有氣,直到現在為止,他肚子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