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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的夜,「奇跡pub」裡仍是琴音柔美、氣氛悠閒,但所有客人都不由自主往同一個方向看去。
因為,在牆邊那張圓桌旁,坐著四個不同典型卻一樣出眾的「男人」。
「我來介紹,這位就是盂雨棠,筆名暗夜。」余戰摟住雨棠的肩膀,神情嚴肅道:「她是我們出版社的招牌作家,你們要負責提供靈感給她,否則別想離開這家店。」
雨棠吃吃笑起來。「拜託!你別說得這麼嚴重。」
「本來就是,否則我才不讓他們認識你,他們會把你帶壞的。」余戰冷哼了聲,死命瞪住那兩個死黨,發出再清楚不過的警告。
「我又不是小孩,你別像個老爹似的。」雨棠搖搖頭,順手整理一下余戰的髮絲,瞧他激動得頭髮都亂了呢!
「身為你的屠龍騎士,我絕對有保護你的責任。」
「好好,你高興就好。」雨棠捏捏他的臉頰,覺得他才真像個小孩。
看這兩人頻頻打情罵俏,讓章浩然和白牧南面面相覷,心想余戰這次鐵定「淪陷」了,而且嚴重得很!
多年好友頗有默契,不用使眼色也知道在想什麼,他們都在猜測余戰的「致命傷?是否已不藥而癒?否則該怎麼讓人家「滿意」呢?
白牧南陰陰一笑,首先開問:「你們交往多久啦?看起來很恩愛喔!」
余戰正色答道:「什麼交往?別把我們扯進那種男女戀愛的小框框,我和雨棠可是生死之交、靈魂伴侶,不是你們這些俗人所能想像的!」
白牧南和章浩然又是一愣,心想,他們跟余戰認識十幾年了,從沒聽他說過這種傻話!這下情況不只是嚴重,可能是「慘重」了。
章浩然連連點頭。「是是!我們都瞭解,你們情操高貴、冰清玉潔,不像我們這些粗俗的男人,成天只想著如何讓女人脫衣服,自動上床等我們灌溉良田。」
「呵呵……」雨棠笑得肚子都疼了。「求求你們別鬧了,說點正經的好不好?」
余戰當然順著雨棠。「沒錯,快抖出你們的糗事,雨棠要是有感覺就可以寫了。」
白牧南詫異的問:「為了你的女人,竟要出賣我們兄弟?」
「唉——兄弟如衣服,女人如心肝,我們算得了什麼?」章浩然拍拍白牧南的肩膀。「認命吧!見色忘友才是男兒本性。」
雨棠聽他們互相嘲諷,忍不住大笑出聲。「你們三個真的很寶耶!」
「是嗎?」余戰頗為高興。「只要你開心,我們繼續耍寶給你看。」
聽到這兒,白牧南和章浩然都瞭然於心,這傢伙看來是深深愛上了,說不定連他們三人的秘密都說了,只要能逗雨棠美眉開心就好。
聚會到半夜兩點,余戰開車送雨棠回家,再到章浩然的工作室會合,三個人「開講」起采更肆無忌憚。
「你愛她!」白牧南直截了當指出。
「少胡扯,我們純粹是好朋友。」余戰打死不肯承認。
章浩然發出噴噴聲。「瞧你那股慇勤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余戰只能搖頭。「你們也太俗氣了吧?男女之間除了談戀愛,就不能當朋友嗎?」
「阿戰,你……沒問題了?」白牧南這一問,四周頓時安靜下來。幾秒鐘的沉重之後,余戰低聲開口。「我沒變,還是老樣子。」
這回答解開了好友的迷惑,卻又讓他們陷入了另一個迷惑。「那……那你怎麼……跟雨棠她……」章浩然難得結巴,雖然是跟哥兒們在一起,他卻找不出適當的言語。
余戰再次強調。「我說過,我把雨棠當作好朋友,只要能關心她、照顧她就夠了。」
「如果……她有了情人呢?」章浩然又忍不住要問。
「我會祝福她。」余戰答得毫不猶豫。
「Oh-——No—」章浩然首先發難,哀嚎叫道:「不會吧!這實在太清純、太感傷了,又不是什麼夢幻的初戀故事,怎麼會有這種遺憾的結局?」
白牧南拍了拍余戰的肩膀,不知該說什麼安慰他。
事到如今,余戰也不想多作辯解。「隨你們怎麼說,總之……我很珍惜她。」
這絕對不是戀愛,他用力的告訴自己,他沒有資格和任何女人談戀愛,尤其是盂雨棠,她太可愛、太純真,需要一個真正的男人來珍惜。
而他,只能選擇好友的角色,不管多矛盾、多無奈,他都將努力去扮演。
一段沉默後,章浩然低低開了口。「需要幫忙的話,隨時找我們。」 。
「謝了。」余戰明白,他有兩座最堅定的靠山。
白牧南接著說;「沒錯,不管當街裸奔或是露毛寫真,找我們就對了。」
「對你個頭啦!」白目的人再次受到教訓,在這種時候開這種玩笑,除了破壞氣氛之外還會被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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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午後,太陽難得露了臉,白雲則懶洋洋的任風吹拂。
儘管昨晚才見過面,余戰仍迫不及待想看到雨棠,按下她家的門鈴,像個小男孩一樣興奮。
「雨棠,我買了剛出爐的甜甜圈,我們泡咖啡來配著吃吧!」「哦!謝謝。」雨棠開了門讓他進來,轉身走向廚房,拿出頂級的藍山咖啡豆,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磨豆子。
「怎麼了?」他當然看得出她有心事,那讓他立刻為之苦惱。
「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她撥了撥額前的黑髮,苦笑道:「多謝你幫我介紹那兩位朋友,昨晚我回來後到現在都沒睡。」
「他們讓你產生靈感了嗎?」他幫忙裝上新的濾紙,點起酒精燈,將咖啡豆倒進壺裡蒸餾。
一切的動作都是那麼自然,雨棠已習慣有他在身邊,坐在一旁看他煮咖啡。
「沒錯,我坐在電腦面前,打了一萬多個字,但是……」
「但是?」他揚起了眉頭,心底卻沉重了。
她的指尖沿著桌邊劃過,像是自言自語,更像是自怨自艾。「但是一寫到親熱戲我就沒轍了,我怎麼寫都很虛假,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這樣啊……」余戰對此愛莫能助,他也未曾體驗激情滋味。她的指尖不劃在桌面上了,而是輕輕撫過自己的雙唇。「我曾被戲弄性的強吻,但……事實上,我從沒有真正的接吻過。」
「哦?」他壓抑不住詫異之情,定定望著她那粉嫩雙唇,在這二十五個年頭來,竟得不到任何憐愛?
「每次寫到接吻的情節,我都是憑自己的想像,很好笑吧?」她試著擠出微笑,卻只顯得落寞。
咖啡煮好了,余戰按照她的喜好,加了半匙奶精和一匙糖,而他自己則什麼都不加,就那樣細細品嚐原味。
午後陽光斜斜射進,白色霧氣緩緩升起,兩人之伺寧靜如昔,但他再也隱藏不住,胸口那份愚蠢的騷動。
看他凝重的表情,雨棠以為他仍在替她煩惱。「抱歉,你一來就聽我發牢騷,我沒事的,別擔心。」
余戰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雨棠,我想……我們算是朋友吧?」
「那當然,怎麼了?」她抬起略帶琥珀色的眼眸,心情已從脆弱轉為平靜。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這樣「如果」了老半天,他還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畢竟他從未說過這種台詞,他壓根就不適合!
她倒是淡淡的笑了。「瞧你滿頭大汗的,不會發燒了吧?」
深吸口氣後,他決定閉上雙眼,先躲開她那太純真的視線,他才能勇敢的脫口而出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就來試試看吧!」
「啊?」她眨眨眼,一時之間還沒聽懂。
「反正我再怎麼想也無法辦事,所以你大可放心,就拿我當實驗品、當寫作的材料,至少我四肢健全、該有的都有,可以讓你感受男人是怎麼回事。」
雨棠思索了半分鐘,總算明白他的意思,難以置信的問:「就……就為了讓我寫出更真實的作品,你願意讓我為所欲為……但是你又不會真的侵犯我?」
「是的!」他重重點頭,又解釋道;「這不是為了我們出版社的利益,我跟你的友情遠比那些小錢重要,我只是希望你能走出寫作的低潮。」
「我當然相信你的誠意……可是……」
「可是什麼?」他忙問,心臟都快跳出胸口了。
「這樣太委屈你了。」她不願意如此「利用」他。
「怎麼會委屈?這是我的榮幸。」他笑得有點害羞,體手抓了抓後腦。「說真的,我過去的接吻經驗都很糟,如果你願意給我機會,我這輩子也沒什麼遺憾了,至少我嘗過男女之間的美好。」
雨棠可聽不下去了。「哦!你別這麼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管你想要什麼滋味,我都願意配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