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吧?是我特地請意大利的服裝設計師為你製作的。」安戚炫幸福地笑著,他就是喜歡看她臉上的驚喜神情。
「真的?好棒!」奕奕開心極了,隨後又不禁納悶地問:「你為什麼為我訂製禮服?」
安戚炫神秘的微笑,「不只是禮服,還有這個。」他牽著奕奕的手,來到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一隻絲絨大錦盒,在她的面前將之打開。
「哇!天啊!」奕奕驚愕地將手從他的大手中抽出,摀住發出驚歎的小嘴。
錦盒裡有一條閃著耀眼光彩的鑽石項鏈,還有一隻鑽戒。
「這——」奕奕驚嚇過度的手指著錦盒,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是要送你的。」安戚炫似乎特別喜歡看到她臉上的驚訝神情。
「送我!為什麼?」奕奕震驚得雙唇不停地打顫。
「我決定要向你求婚。奕奕,答應我,嫁給我。」安戚炫的聲音溫柔得像一潭平靜無痕的湖水,柔柔地幾乎令人迷醉。
奕奕頓時從震撼中回神,詫異地凝視著他。
「你要我嫁給你?」突如其來的要求,令她幾乎反應不過來。
「是的,我要你嫁給我。」安戚炫深情的雙眸,充滿誠懇的渴求。
「不!」奕奕驚悸地拒絕,已然被他的求婚給嚇壞。
「你不願意嫁給我?」剎那間,安戚炫的眼中閃過一陣錯愕。
「不是這樣……」奕奕羞怯地窩進他的懷裡,「我怎能拒絕你,你每天都挖空心思地讓我的每一天都充滿驚奇,像你這樣疼我的老公到哪兒去找,我怎會不願嫁給你呢?」
安戚炫聽完她的嬌語,不禁心花怒放,緊緊地抱住奕奕。「和你在一起後,我發現另一個自我,你的俏皮彌補了我內心的空虛,除了你,我相信世上再也沒有一個女人能辦到。」
奕奕突地掙脫他的懷抱,嬌俏地望著他,「那是你平日的生活過於刻板,一點都不懂得生活的樂趣。你是很有錢,但是許多事情不是有錢便能辦到的。
「對,你說的全對,和你在一起後,我才發現有許多的快樂不是有錢就能得到的。」安戚炫不反對她的說法,事實也確實如此。
奕奕家中的環境並不富有,但是她所顯露出來的瀟灑不羈個性,是安戚炫生平第—次遇見;她渾身所散發出來的豪邁,也的人。約會時,奕奕從來不會花時間在化妝、找衣服上,她總是身穿T恤、牛子褲和一雙輕便的鞋子即可出門。
她不要求出門要坐名貴的轎車,她喜歡他騎摩托車載她到處兜風,因為她喜歡追風的感覺;她也不喜歡出門有手下跟隨,她只要求他單獨和她相處。
他們的日子裡充滿著無數的歡笑,也是他在成長的過程中笑聲最多的時光。
所有的回憶像一朵朵的浮雲,不斷地在他的腦海裡飄蕩‾‾
「奕奕!」安戚炫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低頭掩面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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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戚炫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早晨的陽光從薄薄的窗簾穿透進來照射在他的臉上,他眨了眨眼,猛地坐直身子,伸直雙腿。
他的雙眸留戀地直盯著大床,眼中有著一份悵然若失。眼前的大床曾有過奕奕嬌柔的身影,她的睡姿實在不好,有時會緊緊地抱著他入睡,有時索性將手臂、大腿擱在他的身上,但是他總是不願意驚醒她,極力地放輕動作悄悄地溜下床整理儀容。上班前,他會在她的櫻唇上烙下他的愛,才緩緩離開了。
而今,床上已不再有她和身影、她的香味,什麼都沒有了,而且從此以後不會再有。
安戚炫雙手交纏、抵著自己的下鄂,眼角悄悄地滲著淚光,他實在好想重溫那段有她的時光。
驀地,他雙手一拍椅把,起身換了一套西裝,心忖:沒有了奕奕的日子固然難過,而他也可以撒手不管公司任何事,獨自一人躲在角落裡暗暗飲恨、啜泣,但是,還有許多人必須靠他過日子,他不能再這樣頹喪下去。
走出房間,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輕輕地關上門,彷彿奕奕還在裡面熟睡。
「奕奕,再見。」
再見?
他的心宛如刀割般,捨他痛不欲生。
再見,已經變成永遠都不可能再相見——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挺直身子步下樓梯。
「總裁,早!」樓下等待他的手下,恭敬地問安。
「到公司。」安戚炫簡潔有力的下命令。
「是。」手下唯唯諾諾地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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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戚炫神色凜然地坐在橢圓形會議桌前,聽著各階層的主皆報告,有時還翻閱面前的文件。
各階層的主管都知道安戚炫最愛的奕奕最近不幸去世,平時安戚炫的嚴峻已經讓他們戰戰兢兢,而今又發生令人扼腕的事情,大家更是如坐針氈。
「我們公司最近接受日本公司委託機器人二號的研發案,現在進行得怎麼樣?」安戚炫銳利的目光在他們之間梭巡。
會議室內倏地一片寂靜無聲,每個人皆低頭不語,彷彿等著迎接安戚炫的斥責。
果然!
安戚炫暴跳如雷地拿起面前的文件,用力往桌上一甩,剎那間一疊文件就像片片的雪花般緩慢地飄落地上。
「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每—個主管的臉色驟變,頭更加低垂,沒人敢出聲。
「說話呀!怎麼突然集體變成了啞巴?」一雙充滿怒火的眼,剎那間睜得圓大,怒目掃視著眼前所有的人。
其中面有難色的經理,全身顫抖地起身。「總裁,是……」他喘惴不安地抬頭望著安戚炫。
「是什麼?快說!」安戚炫火冒三丈地咆哮。
「是因為經費短缺。」經理說完立即低下頭躲避安戚炫的的人視線。
「經費短缺?」安戚炫懷疑地蹙起眉頭,「我記得已經將這次的經費撥下來……叫財務部的經理來。」
每個人又噤若寒蟬,卻沒有一個人移動腳步。
「又出了什麼事?」安戚炫看得出每個人臉上的凝重。
「黃經理他……在日前卷款潛逃。」其中一人畏懼地說。
安戚炫震驚且錯愕地從椅子上跳起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沒想到在他的公司裡竟會出這等大事。
「昨天的事。他以總裁的名義,將這筆款項從傅經義手上領走。」經理畏怯地道。
「黃仁成……」氣憤不已的安戚炫倏地大掌用力拍擊桌面,立即傳出駭人的拍擊聲。「黃仁成至今都沒有下落嗎?」
「沒有,杳元音訊。」經理愧疚地低著頭。
「哼!黃仁成,你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連我安戚炫的錢都敢拿。」他冷笑嗤哼,冷冽的眼眸裡釋出一道令人驚悚的寒光,隨即又下一道指令,「去叫傅經義進來。」
經理惶惑不安地抬頭凝視著安戚炫,「總裁——」
安戚炫一臉的慍色瞪著經理,「你該不會要告訴我傅經義也卷款潛逃吧?」
「不,傅經義他不會這麼做,只是——」經理毫不思索地為他辯護,「總裁,其實傅經義也是受害者,能不能請您高抬貴手饒了他?」
安戚炫冷著一張俊顏瞪著經理,「你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要替他說情?」
「總裁——」經理哀歎地望著安戚炫,不敢再多言,照目前情況看來,他真的是自顧不暇。「我現在就去叫傅經義進來。」他走出會議室,無奈地慨歎一聲。
而此時的會議室內則是一片雀無聲,人人皆生怕說錯話而惹惱心情正處於低潮的安戚炫。不過大家亦為傅經義捏了一把冷汗,不知道安戚炫會對老實的傅經義做出什麼樣的處分。
「總裁,傅經義來了。」經理應聲。
「總……總裁。」傅經義早已嚇得全身顫抖不已。
安戚炫抬眼看著眼前外表極為憨厚老實的傅經義,心裡不禁謾罵著黃仁成:真是可惡的傢伙,連這樣老實的人都能狠得下心騙他!
安戚炫再看其他的人一眼,「傅經義留下來,其他的人都出去。」
大家莫不憂心仲仲地看著傅經義,真不知道他要如何度過這個難關?可是安戚炫又下了命令,大家不得不離開。
「是。」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著憂惶的神色。
每一個經過傅經義身邊的人,都不禁黯然地拍著他的肩膀,似乎是在幫他打氣似的。
這情形安戚炫看在眼底,他心理有數。
等大家都魚貫地走出會議室,傅經義立即抬起頭,神情沮喪地望著安戚炫。「總裁,我知道這是我的疏失,不知道您要如何處置我?」
安戚炫頗為訝異地看著傅經義,他勇於認錯且不逃避責任的勇氣,令他大吃一驚且深感佩服。
「你認為我會如何處置你?」安戚炫倒想看看他會怎麼說。
傅經義仰起頭正眼注視著安戚炫,「我不知道您會如何處置我,不過我只想懇求您不要將我移送法辦,因為我還有個女兒正在讀書,我希望您能大發慈悲讓我供她上完大學。」他語氣誠懇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