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立即停止毀壞的動作,愕視著氣沖沖衝進來的月老。「怎麼了?」
月老勃然大怒地指著已經被毀壞的娃娃。
「不是告訴你們不能亂動娃娃的嗎?」
「我們答應您不動桌面上的娃娃,然而這些娃娃是在桌下……」邪靈自恃有理地說著。
「這些娃娃也是不能亂動的。」月老急煞地嚷著。「你們知道嗎?這些都是我的心血,卻在一瞬間全毀在你們的手上!」月老氣得捶胸頓足。
隨後趕到的冥王,見月老怒氣沖沖的樣子,知道兒子們闖下了滔天大禍。「這該怎麼辦?」
月老看著自己的心血就這麼毀在三人手裡,他不由得悲從中來。「她們雖然還沒有完成,但是她們的生命已經開始孕育了。你們……」
冥王驚心且不知所措地望著月老。「有沒有辦法補救?」
月老一臉惱怒地瞪著三人。「我要罰你們!」
冥王心慌意亂、惴惴不安地問:「月老,您要怎麼處罰他們?」
「這三個女娃娃本來都會擁有一段美好姻緣,今天她們卻毀在你們手上,我要你們補償她們一份愛。」月老激憤地說著。
三人錯愕地望著手中被自己毀壞的娃娃。
冥王震撼地看著月老。「可是仙凡殊途……」
「讓您的三個兒子轉世投胎,如果這三個娃娃沒得到他們的愛,他們將會受輪迴之苦,直到她們接受了他們的愛為止。」月老態度強硬。
「如果她們接受了他們的愛呢?」冥王不捨讓兒子們受輪迴之苦,但是面對兒子們所犯的錯,他也無力為他們開釋。
「他們將可以一起返回冥界。」
驚駭於月老的處罰,三個人皆驚惶失色。
「不——」
「由不得你們,去吧——」
月老雙手一揮,三人便從天界伴著驚惶的叫聲墜人凡塵。
冥王心疼被月老狠心打人凡塵的兒子們,不由得怒目瞪視月老。「您太過分了!」
月老卻一笑置之。「冥王,您怎麼不往好的地方想呢?或許這是他們的姻緣。」
「您是說……」冥王仍然一知半解。
「我本來還在發愁,不知該找哪三人來配我那女娃娃,這下全有著落了。」月老抿著嘴竊笑。
「可是……他們……」冥王憂心忡忡。
「冥王,放心啦,就當他們私自下凡玩幾天就會回來不就好了?您別忘了,天上一天地下十年,您和我可以放心又清靜地好好敘個幾天,何樂而不為呢?」月老手捻著鬍子,胸有成竹地促狹一笑。
冥王頓時恍然大悟,終於也忍不住大笑。
「言之有理,好!本王就在這兒陪您逍遙個幾天。」但隨即又止住笑聲。「月老,您想他們找得到對方嗎?」
月老笑眼斜脫著冥王。「我月老雖然曾經出過幾次錯,但是我相信成功的機率還是比較大吧。」
「可是……可是,您還是有失敗的記錄。」冥王輕聲說著,不好意思說得過於明白。
月老卻一點也不以為意,呵呵大笑地拂著美髯。「就算我有過失敗的記錄,但那三個可是您的兒子,您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失敗嗎?」
「您是說我可以暗中幫忙?」冥王震驚地望著月老。
月老連忙揮手。「我可沒說,是您自己想的。」他故意推卸責任。
月老臉上的表情意得冥王發出會心的一笑。
第一章
江洛雷被爐勒贖,自導自演一事終於落幕。
遲怒神采奕奕的坐在尼泊爾國際機場休憩區的咖啡座,他冷峻的俊顏露出一絲莞爾的揶揄笑意,瞅著坐在面前的殷堊和紀柔慈。
「不知道特裡的下場如何?」遲怒思起那企圖引起軍變、不自量力的傢伙。
「那傢伙真不懂先掂一掂自己有幾兩重,居然異想天開要叛變!哼,布汶算是一個寬宏大量的將軍,只判他終身監禁,要是我,絕對給他一顆子彈以絕後患。」殷堊不屑地輕蔑嗤哼。 「看來布汶還真是一個寬宏大量的將軍,相信現在部隊的士兵一定都很欽佩他的以德報怨。」遲怒嘴角漾著一抹淡淡的冷笑。
「別再提布汶部隊的事了,反正那一切都與我無關。」殷堊雙手往兩旁一攤。
「真的與你無關嗎?」遲怒話中暗含調侃嘲諷。
「本來就與我無關。」殷堊理直氣壯的駁斥。
遲怒沉著意味深長的目光覷向殷堊,「你可是答應布汶要幫他募款……」他刻意提醒他曾經的允諾。
「嗯……我是答應過布汶。」殷堊無法逃避曾經給的允諾。
「之後呢?迅即回台灣?」遲怒小心地瞅著殷堊,擔心他臨時變卦。
「不,我計劃帶柔慈去義大利。」殷堊鏗鏘有力的回答。 「去義大利?!」遲怒錯愕地瞅住殷堊,他果然又起變卦。
紀柔慈連忙嬌嗄解釋:「我說要和你一起回去,他偏不,真不知道他腦袋瓜裡在想什麼,一路上大家結伴同行,不是很好嗎?」
殷堊根本不理會她的埋怨,英俊的臉龐不帶一絲表情,淡淡地反擊:「如果你不想跟我去義大利,可以拜託遲怒晚一天走,我們大家一起走,就如你說,大家都有伴。」端起面前還冒著熱氣的咖啡,他臉上有一絲詭譎的神色。
「義大利?哼!」紀柔慈嗤哼一聲,隨即將目光移向遲怒,「真搞不懂他一天到晚說要帶我去義大利,義大利有什麼好玩,就算最著名的披薩,台灣也到處可見。」 遲怒不由得掩嘴大笑,「殷堊,你真的要帶她去義大利?」
殷堊微慍的瞟了一臉不甘願的紀柔慈一眼,很快地收回視線,瞅著遲怒,「我現在可真的要重新想一想,帶了一個成天只知跟我唱反調的女人,搞不好義大利的斜塔真會為她倒塌。」
「什麼義大利斜塔?」紀柔慈不明就裡眼神在他們之間穿梭。
殷堊差點被紀柔慈的話震愕至眼珠子跳出來,「你不會真的連義大利斜塔都不知道吧?」
「我真的不知道。」紀柔慈坦然的神情不似在作假,「我只知道義大利有名牌服飾和披薩,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停頓了一會兒,她又說:「哦,對了,還有黑手黨。」隨後她開心的笑著。 「天呀!你只知道這些?」殷堊做出昏倒狀,伸手拍著自己的額頭。
「還不錯,還知道義大利有個黑手黨。」遲怒忍不住朗聲大笑。
紀柔慈瞅著殷堊一臉的沮喪無奈,遲怒則是一臉的嘲諸與挪揄,她不禁納悶,「我說錯了什麼?」
「不,你沒有說錯什麼。」遲怒忍著國大笑將奪眶而出的淚水,「你所說的都是義大利的特色,不過我能斷言,你一定是平常暴力電影看太多了。」
殷堊無由的慨歎一聲,「看來我真的要加強對她的教育。」
「我的教育?」紀柔慈不能置信地圓睜著大眼驚呼,迅即一臉不悅的問:「我的教育哪裡出問題了?」 「你需要再教育!」殷堊堅決地對她吼道。
「***,哼!」紀柔慈置之不理的反擊。
遲怒看著他們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煞是覺得好笑,「行了,二位,這裡可是公共場所,請約束一下自己的行為。」
殷堊突地嘀咕一句:「我真是倒了八輩於霉,居然招惹了這樣的女人!」
紀柔慈聞言氣沖沖的站起來,雙手往腰上一叉,譏誚:「你說得對極了!誰教你招惹我,算你倒霉。活該!」
她的叫嚷立即引起全咖啡座的客人側目,莫不紛紛轉頭望著紀柔慈。
殷堊頓覺羞窘交加,也察覺她有意找磋,索性一不作二不休,起身忿然將她攬進懷中。「你真是一隻不受馴服的小野貓!」然後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頓時全咖啡座掀起一陣驚呼爆笑,紀柔慈只能屏住呼吸,一臉窘色,羞赧地輕聲呢喃:「殷堊,這裡是公共場所……」
「我才不管呢!」他的聲音哈啞而混沌。
坐在一旁的遲怒看著殷堊和紀柔慈這一對絕配的歡喜冤家,不禁搖頭莞爾一笑,朝著正深情縫縫,難分難離的兩人道:「喂!二位,我要上飛機了。」
殷堊和紀柔慈兩人沉醉在意亂情迷中,無暇顧及遲怒;只見兩人唇瓣緊緊交纏,卻不約而同的舉起右手跟他揮別。
遲怒識相地獨自一人持起一旁的公事包,走向前往台灣的班機人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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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怒回到台灣之後,為了不驚擾任何人,他決定住在麗晶酒店的總統套房裡。
坐了長時間的飛機,他的身體顯得非常疲憊,他癱坐在按摩椅上纖解多日來的緊繃神經,這次他終於親身體驗了殷堊的癖好——冒險。
之前他一直勸阻殷堊不要再玩這種拿命賺錢的遊戲,殷堊總是一笑置之,甚至還嘲誇他,說什麼冒險能為平靜無波的生活帶來刺激和樂趣。
當他親身體驗後,才瞭解冒險確實會給平靜的日子帶來刺激,但是他知道這樣的冒險絕不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