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夠了。」祁燁既頭痛又覺得哭笑不得,什麼叫美女眼中的野獸?這種話恐怕就只有她能說得這麼順口。
「你……不喜歡當野獸嗎?」呂姿嫈一呆,小心翼翼的問。
「正常人誰會喜歡當野獸時?」祁燁沒好氣的反問她,有時候真會被她給氣昏。
「協理,你誤會了,我說的野獸不是真正的野獸,而是『美女與野獸』中的野獸,比喻你雖沒有美麗的外表,卻是個心地善良又擁有財富的好男人。」
「你轉得可真快。」
「是協理誤會我的意思了。」她委屈的說。
「你還有話說?」祁燁朝她瞪眼道。
呂姿嫈立即抿緊嘴巴,端出一副「我錯了」的表情,心裡卻不服氣的喃喃想道:本來就是。
「從開始相親到現在,你總共相了幾場?」他再度開口問。
呂姿嫈傻愣愣的看著他。
「回答我呀!」
「七場。」她驚嚇的答道。
「七場都沒有結果?」他又問。
呂姿嫈迅速的搖頭,接著又遏制不住好奇的問道:「協理為什麼會問這個?」
「我擔心再這樣讓你相下去,公司會被你相垮掉。」他瞪了她一眼,似假還真的說。
「這……沒這麼誇張吧?」她愕然的瞠大眼。
「你以為我指的是什麼?」他瞪著她問。
「不是指我工作不力,間接影響到公司的營運,然後……」
「你真以為自己這麼偉大?」他嘲諷的打斷她的話。
呂姿嫈突然有股想街上前撕掉他臉上表情的衝動。他說話就說話,幹麼擺出一副嘲弄的表情呀?真是討人厭!更何況是他說她會把公司相垮的,又不是她自己說的,真是個混蛋上司,魔鬼!
「又在心裡罵我了?」他瞄了她一眼。
「沒有。」她一驚,頭搖得像個波浪鼓似的。
「真的沒有嗎?」
「真的。」這下立刻變成點頭如搗蒜。
「那你剛剛在想什麼?」
「我在想如果協理指的不是我的工作不力,那不知道協理說我會把公司相垮指的是什麼?」她反應極快的說。
祁燁又瞄了她一眼,臉上擺明的寫著「我會相信你才怪」,不過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繼續的開口問:「跟你相親的對象都是社會人士吧?」
「當然。」呂姿嫈怪異的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問這根本就是廢話嘛,她總不會找個未成年的在學學生或有自閉症、無工作能力的病患相親吧?
「這麼說來已經有七家企業體系的職員會將我們公司列為拒絕往來戶了?」他若有所思的說。
呂姿嫈愣愣的看著他,真是愈聽愈迷糊。
「你還沒聽懂?」看她一臉茫然的表情,祁燁問道。
她直接搖頭。
祁燁瞪著她,有種想伸手將她遲頓的腦袋敲醒的感覺。怎麼會有像她這麼遲頓的人呀?竟然連他在嘲諷她都聽不懂!
「我的意思是說你破壞了我們公司所有女職員的行情,以後別家公司企業的人大概都會以為我們『宇普』裡的女人都像你這樣無才、無能、腦袋遲頓,到了三十歲還沒人要的老女人。我這樣說你聽懂了沒?」
不懂就是白癡了!
呂姿嫈仇視的瞪著他,雙手握得死緊。她真的好想……好想狠狠地揍他幾拳喔,可惡、混蛋外加該死十萬八千次都不夠的他,竟然這樣當著她的面直截了當的將她批評得一文不值,真是個大混蛋,他果然是個魔鬼!
「很生氣?」
廢話!誰被人當面批評得一文不值的時候還會高興得起來呀?
「我只是實話實話。」
混蛋,還說!
「看來你也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所以才沒有開口反駁我。」
該死的混蛋,真想揍他——想得身體直發抖。可是不行,如果真揍下去的話,明天的這時候她肯定已變成一個無業遊民,然後一個月之後就會餓死在街頭……
唔,為了前途著想,她還是快點走,眼不見為淨比較好。
「請問協理還有什麼事要交代的,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出去了。」她咬牙切齒的進聲道,說完後也不等他有任何反應即迅速的轉身,朝門口走去。
「等一下。」
她渾身僵硬的停下腳步。
「聽說你很想交男朋友,而且發誓短時間內非交到不可?」
「是又怎樣,這又不關你的事,而且你管得也未免太多了吧,混蛋!」呂姿嫈猛然搗住終於遏制不住爆發怒氣的嘴巴,生氣的瞪著他。都怪他,幹麼一直刺激她,這下可好了,她肯定要被「辭頭路」了,可惡!
「混蛋?原來你一直是這樣在罵找啊。」祁燁瞬間挑高眉頭,輕聲笑了起來。
呂姿嫈瞠目結舌的瞪著他,一副被嚇壞的表情,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笑,而且是在他們共事了一年之後。
「幹麼露出那種表情?」
「因為你在笑。」她喃喃地回答道,仍是那副被嚇傻的模樣。
「只因為我的笑就被嚇呆,那麼接下來我所要說的話,豈不是會把你給嚇死?」他一半揶揄一半嘲諷的說。
呂姿嫈眨了眨眼,甩開美男子的誘惑,懷疑的瞪著他。
「你想說什麼?」頂多就是要她回家吃自己而已,她早有心理準備,哪這麼容易被嚇死?他真是太瞧不起人了!
「和我交往吧,我當你的男朋友。」
「嗄?」呂姿嫈瞬間瞠大雙眼,驚愕的瞪著他。
他剛剛說了什麼來著?當她的男朋友?!真的?假的?天啊,她要昏了……
第二章
「所以你就真的昏倒了?然接還趁人家正在開會的時候,一醒來拔腿就跑,連工作也不要了?」時咪咪坐在床上,一身睡衣,披頭散髮的瞪著不請自來的死黨呂姿嫈,沒好氣的翻白眼道,「你是白癡嗎?」
「咪咪!」呂姿嫈發出虛弱的抗議,雖說她也覺得自己有點白癡,竟會因為被人告白而昏倒,甚至於蹺班……
嗚,光回想她就覺得自我厭惡,她真是個白癡。
「難道我說錯了嗎?」
「就算沒說錯,你也用不著講的這麼明白,我已經在後悔了。」她看了她一眼,哀怨的說。
「後悔就快回去上班呀,恕我不送了。」時咪咪棉被一拉,轉身就要躺下。沒辦法,孕婦一向嗜睡。
「你不要睡啦,咪咪。」呂姿嫈立刻拉住她,不讓她躺下。
「你不是要回去上班了?」
「我又沒說我要回去。」她哀怨的看著她。
「OK,那你想怎麼樣?」瞪了她半晌,時咪咪終於放棄睡眠的問道。
她將枕頭豎起放在背後,靠坐在床頭邊上,然後微側著頭以手指梳弄了一下她的長髮,並將它們全數撥到身後去,等著她答腔。
呂姿嫈張口欲言的看了她半晌,最後卻可憐兮兮的吐出四個字——
「我不知道。」她說。
她真的不知道她想幹麼,只知道她離開公司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想來找咪咪,想著她或許可以幫忙些什麼,可是那個什麼是什麼,她根本一點概念都沒有,因為一切都亂得讓她不知該從何說起,也莫名其妙的讓她腦袋一片混亂,她只知道要來找咪咪而已。
「好,那我來問你來答。」看著她,時咪咪沉吟了一會兒開口說:「你覺得你公司那個協理怎麼樣?」
「他是個魔鬼!」
「我說的是他的長相和個性,不是他在工作上對你的種種要求。」時咪咪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道。
過去一年來,她已經聽得夠多關於魔鬼協理在工作上如何荼毒她的事跡了,她現在想知道的是單純男女的感觀。
「長相和個性?」
「不要告訴我你和他共事一年,卻不知道他長得是圓是扁。」
「我當然知道,但是你問這做什麼?」呂姿嫈懷疑的看著她。
「回答我就是了。」
「他長得高高瘦瘦的,因為戴了副眼鏡,聽以看起來還挺斯文的。」
「就這樣?」等了半晌等不到下文,時咪咪一臉怪異的開口道,「你不能形容得多一些?說得具體一點?你那個魔鬼協理真的就這麼乏善可陳、一無可取?」
「也不能這麼說啦,至少公司上級就非常的賞視他。」
「所以他是屬於那種人不可貌相型的?」
「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型?」
「就是長得不怎麼樣,能力卻能出人意表的類型。」
「不對。」呂姿嫈想了一下,然後倏然搖頭。
「什麼不對?」時咪咪問。
「他的長相不能用長得不怎麼樣來形容,事實上他長得還滿帥的,至少公司的女同事每一個人都這麼說。」
時咪咪瞪著她,突然有股想朝她大吼「那你剛剛說那些話是做什麼用的」的衝動,她深吸了一口氣。
「所以說,其實你那個協理不只是一個三高的男人,還是帥哥一枚?」她問。
「大概吧。」
「未婚?」
「聽說是。」
「無不良嗜好吧,例如特別喜歡SM遊戲,或者上Gay PUB鬼混?」
「這我怎麼知道?」呂姿嫈皺眉,一頓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麼,笑著補充,「不過我記得有一次和他一起陪美國來的客戶吃飯,那個美國佬老是喜歡緊靠在他身邊,還動不動就做一些小動作,例如摸他手之類的,我看見他雞皮疙瘩掉滿地,差點沒笑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