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了,你們昨晚開會討論了些什麼?有沒有什麼結論要對我說的?」
「少來這套!老實說,你昨晚是不是去約會了呀?和茴茴妹妹?」
「你們……」一柳建治立刻臉紅起來。
「啊哈!我就知道。」葛木輝拍手道。
「沒想到你竟然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青木關故意說。
「不是!昨晚我根本沒想到會花那麼多時間,手機又剛好沒帶出門,所以……」
「呀,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啦!」青木關打斷他說。
「你聽我說!」
「說什麼?說你就算沒帶手機,連腦袋瓜子都忘了帶,所以才會忘了我們所有人的電話號碼,連找個『公用電話』打給我們的動作都省了?」青木關咄咄逼人的說。
「我……」一柳建治真是百口莫辯,激動得不知所措,他不能告訴他們昨晚在情敵的環伺之下,他抗亂都來不及了,根本就沒有時間打電話給他們。而且如果他把這件事告訴他們的話,天知道他們會怎麼嘲笑他,他說不出口!
「怎樣,無話可說啦?就直接承認你重色輕友就好了,反正一回生二回熟,久了我們自然就會習慣。」
「我說不是就不是,為什麼……」
葛木輝打斷他道:「那你說個理由來聽聽呀。」
「這個……我……」一柳建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算了、算了,其實我們也沒有要怪你的意思,相反的,我們大家替你高興都來不及了,哪會怪你。」青木關肚子裡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他突然和顏悅色的說。
眾人雖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不過卻也合作的靜觀其變。
「替我高興?」一柳建治不懂他的意思。
「當然要替你高興,你看我們六個人,四個結婚了,雅之也早有了未婚妻,剩下的就只有你,現在連你都有了女朋友,我們做兄弟的當然得替你高興啦。」
「女朋友?」一柳建治為這三個字微微錯愕了一下。「不,其實我和茴並不像你們想像的,我們……」
「別不好意思了。」青木關打斷他說,然後他慢不經心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緩緩越過一柳建治佇立的位置,直走到螺旋梯口處,「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實在有點替你們倆擔心。」
「擔心什麼?」一柳建治被他反覆的言詞弄糊塗了。
青木關的眼光一閃,果真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說:「擔心你們會被當成同性戀呀,你想想,兩個這麼漂亮的女生……」
「青木關!」
平地一聲雷,一柳建治怒髮衝冠的大吼一聲後便朝青木關衝去,怎知早有準備的青木關已迅速躍下螺旋梯,遠遠脫離了他拳頭的威嚇範圍。
當然,犯了大忌的青木關萬萬不可能留在二樓等著一柳建治給他扒皮,在哈哈大笑聲中,「砰!」的一聲,他已離開了六本木會社,不過屋內的笑聲卻絲毫沒有消減。
一柳建治從二樓回到了三樓,臉色鐵青、橫眉豎目的瞪著眼前四個笑不可抑的「兄弟。」
「咳、咳、咳。」
第一個發現他回到三樓的上杉豐自隱忍笑聲的乾咳起來,並非常有義氣的以手肘撞了撞身邊的片桐雅之,然後剎那間,一傳二、二傳三、三傳四的,室內頓時安靜到鴉雀無聲的境界。
「呃,對不起。」一向正直過火的上杉豐自姍姍的道歉道。
「你剛剛不是問我們昨晚開會討論了什麼嗎?來,找張椅子坐下,我跟你說。」葛木輝一副剛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樣子開口說,死不認罪可是他最拿手的。
以一臉有氣無處發的樣子瞪了葛木輝好半晌之後,一柳建治深深吸了一口氣坐入沙發中。「說吧。」他沉著的開口說,雖然他的燃點非常低,只要提到他的相貌或是以他不欣賞的開容詞來形容他就會將他惹火,不過發火是要看時機的,碰到工作的時候生氣反而能讓他更加沉著。
「又有任務來了。」
「什麼性質的上頭有指定誰接嗎?」一柳建治暗忖,正好他們六人都很閒。
「指定倒沒有。」
「那麼照老規矩用抽籤的方法嘍?昨晚就是為了抽籤?」
「可以這麼說。」
「那麼……我想不用說,中獎的人一定是我吧?」一柳建治非常有自知之明,誰教他昨晚缺席,他們會耍手段也是他自找的。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葛木輝忍不住微揚唇角問。「認識你們又不是第一天的事,你們心裡打什麼主意我哪會不知道。」一柳建治嗤聲道。
「聰明!」葛木輝笑道,「現在我終於懂為什麼有人老是說天才與白癡只有一線之隔了。」
一柳建治看了葛木輝一眼,無啥反應,現在他一心都放在工作方面。
「既然這個任務要我接,那麼密友現在在誰那兒?或者上頭已把全部資料都匯過來了?」他問。
「資料全都在這兒。」葛木輝從桌下拿出一個沉甸甸的牛皮紙袋遞給他。「我之前閒極無聊時稍微看了一下內容,覺得這份工作還真是非你莫屬。」
「是嗎?」一柳建治不以為然的瞄了他一眼,伸手將紙袋中厚重的文件資料拿出來。
「你看了就知道。」葛木輝話中有話的笑道,然後與高木轍等四人一同站了起來。「好了,你慢慢研究你的功課,我們不打擾你了。」
「嗯。」一柳建治全副的精神已鑽進資料中了。
葛木輝等四人對看一眼,眼中閃爍著各看的想法下樓。
※※※
「你們覺得他會不會發現是我們在搞鬼?」到了二樓後,上杉豐自問,正經的個性是他的優點,也是缺點。
「搞鬼?有嗎?這可是我和關辛苦了一個星期才為他找來的好差事,我們哪裡搞鬼了?」葛木輝老神在在的說。
「若平白無故找了個差事給他做,這不叫搞鬼的話,那麼在那堆資料中空穴來風加入那些誤導也該算是搞鬼吧?」上杉豐自的眉頭不知何時皺了起來。
「你說的是那個呀!」葛木輝笑得得意至極。「放心,依建治的聰明才智,那些誤導對他的影響不會太大的,頂多只會讓他走些冤枉路而已。更何況如果我和關不做些手腳的話,那可還真是對不起建治哩,畢竟讓一個PSA的精英分子處理一件隨便一個警察都能搞定的事,這也未免太過大材小用了吧。」
「你們兩個……」上杉豐自忍不住歎息,「都已經結婚當爸爸了,為什麼你們倆一點進步都沒有呢?」
「抱歉,你沒聽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
第三章
一間極似倉庫的地下室偉來嘈雜的音樂聲,轟隆隆的震得整間倉庫好像都動了起來,不過用嘈雜這字眼來形容這樂聲似乎有些太過分,畢竟這個「LOOL樂團」可是東京PUB內數一數二受歡迎的業餘樂團。
LOOK樂團的成員共有五人,卻只有一名是女性,也就是負責彈Keyboands子的蝶野茴。
在男性的族群中,蝶野茴不是個容易讓人忽視的人,除了出色、甜美的長相外,她的音樂才華,不服輸、凡事全力以赴、專心致力的個性,再再都讓人忽視不了,也就是因為這些原因,她在以父系社會為主的男性族群中始終受到尊重與歡迎。
樂團的練習一週一次,因為白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晚上又幾乎都要到PUB表演,所以他們選擇每個週末下午練習。今天正是他們一週一次的新曲練習。
「停!」
唱歌唱到一半的主唱仲村吾康突然喊停,室內轟隆隆的樂聲頓時停了下來。
「茴,你在搞什麼鬼?」他生氣的朝蝶野茴罵道。
「我?」她一臉莫名其妙。
「你在搞什麼鬼?該重的時候不重,該快的時候不快!」
「我平常就是這樣彈的呀。」她覺得很無辜。
「你怎樣彈的我會不知道嗎?你不想練的話就不要練了!」
「我……」蝶野茴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看著他,她皺眉說:「拜託,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要不然你今天為什麼專門找我的碴?從開始練習到現在,你已經挑了我五次毛病,不是說我彈得快就是說我彈得慢,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我跟你道歉行嗎?現在是大家的時間,我希望不要因為某件無聊的事而浪費了大家寶貴的時間。」
「仲村,茴說得對,我們……」
「你說我浪費大家的時間?好!我走可以了吧?免得你什麼都怪到我頭上來!」仲村吾康憤然的推開麥克風架,大步朝出入口走去。
「仲村!」小P出聲叫道,見他置若罔聞的消失在樓梯口時,他立刻對室內的其他三人說:「我去看看,你們繼續練。」說完,他的人也消失在樓梯口。
「他今天到底是吃了什麼炸藥?」蝶野茴瞪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問室內的兩人。
「呃,這……」阿林和修對看了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