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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簡瓔

  怪了,汪橘兒不是說殷邪是整個聖柏亞最有風度的紳士嗎?他優雅,他親切,他有禮,他文質彬彬,他風度翩翩,他最懂得尊重女子和照顧女子,然這些……老天,她認為自己該識時務的全盤推翻掉。

  此際,她像只誤闖禁地的羔羊般,被他緊扣在身子底下,而他就像個發號施令的王者一樣率性狂放,沒有他的聖諭,她休想走人!

  一陣令人不安的騷動逐漸燃高體溫,他不會沒感覺到吧?陌生肢體的交疊,以及他鼻息間的灼熱氣息延燒出不可思議的髓繕,受困在他懷中,她就像快被他吞了。

  悄然舉高手,殷邪發覺了,但他並沒有用他的優勢阻止砂衣子的行動,反而像鼓勵似的,他微微抬高身子,讓她的手臂可以輕鬆地到達任何她要去的地方。

  她的目的是解開他的防護面罩,而她也在下一分鐘做到了。

  護罩取下的那一剎那,黑如夜空的長髮隨即傾洩而出,髮絲分別垂置在她面頰兩旁,他揚起兩道英挺的濃眉,熾烈撩人的黑眸定在她臉上,唇邊慢慢浮起一朵詭譎有趣的微笑。

  「別來無恙,棕髮的和服小姐!」

  殷邪淡淡的微笑,氣息直接吹拂到砂衣子面頰上,頗為優閒自在,手掌依然不放過的擱在她纖腰上,看來已視為理所當然了。

  「原來你還認得我。」虧她當時還以為他是什麼俠骨柔腸的義士呢,依他剛才攻擊她的陣仗來研判。這男子亦正亦邪,一張俊美的臉孔把他渾身上下如鷹隼的侵略性都隱藏起來了,若哪天惹他發怒,必定令人無從招架。

  「從沒忘記過。」昨天意外的相逢。她一派從容鎮定,淑女如此表現,他自然也從善如流,但那並不代表他忘了去年七月三藩市的驚鴻一瞥,不必任何攝影器材。她的模樣一直在自己腦海記憶猶新。

  「他們說你有禮,尊重女子?」言下之意是請他高抬貴手放了她,若他再不放,面對這張魅惑力十足的邪魔臉孔,恐怕反倒是自己想侵犯他了。

  「是實話。」殷邪眼中有笑意,落落大方的接受她的讚美。

  「是嗎?」不見得吧,如果殷邪真像流傳中那麼有紳士風度,那被他壓住的她算是個什麼?「流言總是誇大其詞。」砂衣子把反駁丟還給他。

  「相信他們,是實話。」他重複了一遍,帶笑的眼眸下,擒笑的薄唇緩緩靠近她面頰,「你馬上可以印證我對你的尊重。」熱唇擦過她高挺的鼻樑來到她唇上。「籐真,我可以吻你嗎?」

  急速心跳衝進她腦門!這是什麼問句?!

  「你當然不可以!」砂衣子僵直了身子,她是對殷邪一見難忘沒錯,她是想擁有他的吻也沒錯,但她還沒準備好,這太快了。

  「不可以嗎?」殷邪笑了笑,伸手蓋住她睜得大大的瞳眸,如沐春風的好聽嗓音在她耳際飄動,「我似乎尊重過你了,砂衣子!」尾字剛落,他隨即溫柔的含住她下唇,輕輕的、憐惜的、像情人般的吸(口允)著她柔軟的唇瓣。

  就在砂衣子意識到該要動手推開他之際,沒有更進一步,沒有唇齒交纏,殷邪移開了擋住她眼睛的手,濕潤溫存的唇也同時離開她的唇。

  「社團時間開始了。」他微微一笑,矯健的起身,順勢將她拉起,還細心的為她拍整裙面,「我們進去吧!」

  他走前兩步,優雅的拉開一道滑門,眼前豁然開朗,赫然是一間看不見盡頭的巨型道場,已有不少社員在裡面練習。

  殷邪轉頭對她微微一笑,以手勢邀她進入,「籐真同學,讓我來介紹,這裡是劍道社,你今後的社團場所。」

  她瞪著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同學都在這裡,他竟然大膽到只隔著一道滑門吻她?難道他不怕被其餘社員給撞見嗎?

  迎視著他如常和煦友善的眼光,砂衣子緩緩勾勒起一抹笑意。

  他果然沒辜負她為他做了幾百幅的畫,值得玩味的男子。

  第四章

  套上深藍色西裝外套,殷邪朝穿衣鏡整整領帶,鏡中霎時反映出一張充滿貴族氣質的男性面孔來。

  他近腰的長髮用黑色皮革圈住,劍眉微微上揚著,漂亮的鼻尖有著陽剛的力與美,他軒昂瀟灑,俊挺危險,渾身優雅的紋理顯而易見。

  「哥!」一張明媚的臉龐探了進來。

  殷柔穿著薄紗似的睡衣,光著腳丫子走在地毯的模樣就像踩在林間樹梢的精靈,揉合了性感與純真的氣質。

  殷邪轉過身去,嘴角擒著笑容,「小心著涼。」他順手拿了件薄外套披在妹妹肩上,很兄長式的揉揉她頭髮。笑問:「我吵到你了?」

  「哥,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學生會早上有會報嗎?」她看得出來他並不打算在家裡用早餐。

  他們臥室相連,宅邸裡的隔音設備相當好,他一早就起來的微微聲響根本不足以驚擾她,但或許是身為孿生兄妹的心有靈犀與敏感吧,她與他幾乎在同一個時間醒過來。

  然後,殷柔故意換了身上這件性感至極的白紗睡衣,在房裡坐了一會,估計他約未已經梳洗整裝完畢之後,才特意不穿拖鞋,噴了點迷人香水,一臉無辜的來探門。

  男人都是禁不起誘惑的,尤其她對自己十八歲的成熟恫體相當有信心,去游泳時,鄰校的男同學看了她不都如惡虎要撲羊嗎?因此她相信她大哥也會為自己姣好的曲線著迷。

  「今天沒有會報。」他俯視著她,溫和的回答。

  對於妹妹異常愛慕著他這件事,在朝夕相處之下,殷邪心中自然有數。

  殷柔個性偏激、嬌縱,先天有自負的外貌,又有遺傳自家族的絕頂聰明,後天的環境寵得她要什麼就非得到什麼不可,對於他,他相當清楚她也是抱著誓在必得的頑劣心態。

  他們自小一起成長,她眼中只有他,他的優異拔卓使得她根本不屑多看別的男子一眼。

  在殷邪心目中,他這個大哥是天上人間絕無僅有,而她本人更是從小就等著當他的新娘。

  小柔的討好、曲意承歡他都看在眼裡,但他們是無可懷疑的親兄妹,相戀絕不可能,她必須知道這一點。

  「哦?沒有會報呀!」殷柔偵測般的挑挑眉,瞬間沒掉那層不滿的面霜,變出一臉天真無邪的表情來仰視他,「那你要去哪裡?不在家裡陪我吃早餐嗎?我一個人吃會一點胃口都沒有。」

  一股想知道他行蹤的慾念從殷柔心臟漫起,這麼早出門,他究竟去會什麼人?是男?抑或是女?她想知道!

  殷邪親暱的捏捏妹妹嬌俏的鼻尖,「讓管家陪你吃吧。」

  看了看表,他必須出門了,否則會錯過佳人,「聽話,回房換衣服吃飯,我先走了。」

  「哥!」她發怒的瞪視著他從容不迫的瀟灑背影,一陣鬱悶的情緒無從發洩,她不死心的奔下樓去。

  殷邪正在車庫發動他專用的銀白色跑車。

  「哥,今天不讓司機送你嗎?」清亮的大眼死命盯著他,嬌軀硬是靠在窗邊不走。

  「小柔,我的約會要遲到了。」他笑了笑。

  與他對看了幾秒,殷柔驟然移開身子,憤恨難平的大眼眸滿是委屈,慢吞吞的步伐像在控訴他對她的冷落。

  雖然他語氣依然溫和,但她知道自己最好現在就讓開,因為她很清楚她那平時一貫溫和親切又有禮的哥哥也有狂怒的時候,她這輩子只見識過一次便已永生難忘。

  三年前,小湄喪生時,那場由他延燒出的狂暴烈焰,漫天熾火嚇得她直到現在想起還會心悸的打哆嗦。

  他並非像外界所看到般的像個神話王子,他也可以是火球,巨大的焰火足以吞噬掉所有沾惹了他的人,當初那個人的下場就是被他打斷了肋骨,判刑終身監禁,至死不得釋放。

  儘管如此。她依然還是深戀著殷邪,兼夾著陽剛與溫存、正義與邪惡的他,讓殷柔沉淪著迷得無法自拔!

  ***微飄小雨是台灣典型的四月氣候,聖柏亞春季的制服依然清新可喜,米色系就像春天枝芽的蓓蕾。

  砂衣子提著書包,踩著愜意的步伐走出大門。

  為了她的安全考量﹐原本她舅舅執意為她安排接送司機,但是她拒絕了,她習慣了獨立,在日本時即是如此,未遇不明人士騷擾之前,她連保鑣都不要,每天搭電車上學,就像任何一個普通的日本少女一樣。

  因此她不認為自己在台灣反而要用到專屬司機與保全人員,那可能適得其反,而更加引人注目。

  昨天她才接到森高介吾的電話,「靜川會」已在她父親的授意之下展開大規模的獵捕行動,每個堂口都在高度的警戒中,她在台灣所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顧自己,一旦揪出幕後主使者,他們會立即來接她回日……

  「別小看了這場小雨,你該打把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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