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把它視為一種挑戰。」
「和一群賤人挑戰?」他冷漠的說:「我沒有那種精力。」
「別這樣,阿郡。」她苦惱的注視他。「雖然袁伯父沒有明說,可是哪個企業家會不希望由自己的親生兒子接班?」
他咬了咬牙。「那是因為陳妃虹沒有替他生下一男半女,所以我這個兒子還算可用,否則他早把我踢到天邊去了。」
程程眼裡泛起一抹不忍之色。「袁伯父在你眼中真有那麼糟?」
「虎毒不食子,他就是食子的虎。」他神色冷凝,沒有絲毫溫情。
「可是,阿郡,你既不回袁泰集團,又搬出家裡,這麼一來你跟袁伯父的感情就會日益疏遠,再也沒有冰釋的機會,你好不容易才和伯母和好,不如考慮和伯父也……」
「程程,為什麼妳要一直替那個人講話?」他不耐煩的說,「我媽跟我爸不一樣,我媽被逼離開我,我爸則對我的感情需求視而不見,我不可能原諒他,永遠也不可能!」
「就算為了我也不行嗎?」她柔聲求道。
他瞪著她。「妳是什麼意思?」
程程臉一紅,期期艾艾地說:「我的意思是……呃,將來我們有了孩子,難道你也要孩子把親爺爺當成仇人嗎?」
他瞪視著她,視線從她染紅的臉龐移到她平坦的小腹上,不覺揚起劍眉。
「妳有孩子了嗎?」他研判性的問。
她一愣,連忙否認。「沒有、當然沒有。」
「沒有騙我?」他懷疑的看著她,餘光又往她的小腹瞄去。
「真的沒有。」她啼笑皆非的說:「我只是打個比方,你不要疑神疑鬼,有孩子我自然會告訴你。」
他還是懷疑。「可是我這麼強,我們又沒有避孕,為什麼妳還沒有懷孕?」
程程臉又紅了。「我……我不知道,或許我天生……天生比較難受孕吧。」
她並不排斥做未婚媽媽,因為她很阿Q地認為如此一來,爺爺就不會反對她跟阿郡在一起,也算好事一樁。
雖然她對婚姻還是有所恐懼,不過當未婚媽媽和結婚是兩回事,她可以當未婚媽媽而不結婚,這種例子還算多,不差多她一個。
「天生難受孕?有這種事?」他挑起眉毛,一下子把她抱起,放在空無一物的流理台上。
程程驚呼一聲。「你要做什麼?」
「做愛。」一抹笑浮現在薄唇上,他放下窗簾,開始解她衣扣。
程程錯愕的看著他,為他的舉動感到羞不可抑。「可是房子裡什麼都沒有,我們要怎麼做……」
「所以我把妳抱到流理台啊。」他理所當然的說。
瞬間,他已經脫掉她的上衣,扯開她的束縛,雙手恣意的揉撫她胸前的豐潤,薄唇抵著她花瓣般柔軟的紅唇,求愛地輕啄。
她一呆,雙頰浮起紅暈,手足無措的看著他放肆。「在這裡做?」
不會吧?這樣會不會太狂野了?她她她……她真的不習慣……
可是她身體敏感的部位已經因他的挑逗而輕顫,她垂下眼眸,卻羞窘的發現豐盈上的蓓蕾已經濕濡挺立,他正熱情的含住她的粉蕾,熱燙的吸吮令她一陣酥麻。
「這也是我要搬家的原因,老是去賓館太麻煩了,妳總不希望有一天變成偷拍A片的女主角吧?」
她雙眼矇矓的望著他,他說得也對,每次去賓館她都提心吊膽,生怕爺爺又派人跟監她,如果有個安全的小窩可以讓他們盡情做愛,那……
哦!老天,她在想什麼?她怎麼可以這麼想?都是被他傳染的,她真的被他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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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袁宅燈火通明,透露著幾許古怪,袁伊郡大步走進宅邸,發現傭人全在樓梯口圍觀,交頭接耳的不知在討論什麼。
「怎麼回事?」他皺起眉頭,同時聽到樓上傳來哭泣聲。
見到他出現,眾傭僕立刻讓開一條路,管家劉太太緊張的走過來。「少爺,老爺和夫人又在吵架了,這次好像很嚴重。」
「是嗎?」他譏誚的哼了聲,無動於衷。
劉太太憂心地說:「少爺,您最好上去看看,夫人好像被打得很慘,我怕再這樣下去會鬧出人命。」
聞言,袁伊郡並不緊張,反而揚起一抹殘酷的笑意。
「那個女人也有這麼一天。」他的眼神透著森冷,俊臉上一無表情。
「眼前的局面我們是無法阻止了。」劉太太語重心長地說:「少爺,我知道您跟夫人不合,可是老爺是您的父親,您總不希望他一時衝動鑄成大錯吧?」
他仍佇足在原地,半晌後終於不甘願的走上樓。
他並不是怕樓上那兩個人當真發生命案,他上樓唯一的理由是為了程程,如果她知道他在這時候見死不救,肯定又會對他一番責備,更甚者搞不好會因此而不理他。
上了樓,發現主臥室的門敞開著,陳妃虹跌坐在地毯上,她穿著薄紗睡衣,長髮凌亂,嘴角瘀青,滿臉恨意。
「阿郡!」陳妃虹一見到來人便立刻恐懼的往門口爬。「你爸爸要打死我,他要打死我!」
「這個下賤女人懷了雜種,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袁士喬氣得發抖,血壓瞬時升高。
他前年已經結紮了,陳妃虹今天卻告訴他她懷了他的孩子,要給他一個驚喜。
縱橫商場數十年,他從沒想過自己竟會被一個女人背叛,他那麼愛她,她卻……他忍不下這口氣,他非要置她於死地不可!
「阿郡!救救我!救救我……」陳妃虹爬向袁伊郡,抱住他的小腿哀求,平時的風騷全不見了,轉變為楚楚可憐。
袁士喬紅了眼睛,激動的命令兒子,「阿郡,你走開,我要打死她!這個女人不守婦道,她不配做我袁士喬的妻子,更不配當袁泰集團的總裁夫人!」
他怒氣騰騰的走過去拖起陳妃虹,舉手又是一巴掌。
陳妃虹被打得唇角滲血,模樣狼狽至極,她抬起頭,晶亮的大眼恨恨的瞪著他。
「我不希罕當什麼見鬼的總裁夫人,我要離婚!我要跟你離婚!你沒有資格打我!」
「妳這個賤人﹗」袁士喬的臉漲紅了。「妳現在當然不希罕當總裁夫人,妳不知道已經從我這裡挖走多少錢,準備好要跟妳的姘夫雙宿雙飛了,我不會讓妳得逞,絕對不會!」
袁士喬打紅了眼,眼裡有兩簇火焰在燃燒,妻子的不忠叫他發狂,他神智昏亂、心中絞痛,停不下手。
袁伊郡冷然的看著這一幕鬧劇,他早猜到會有這麼一天。
風塵女子從良後就真的會變成良家婦女嗎?
與其怪陳妃虹不守婦道,不如說他老爸是個笨蛋,竟然相信一個出身於風月場所的女子會有真愛,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救——命!救命啊——」陳妃虹淒厲的喊,那些傭人都不敢上來,她開始害怕了,怕自己真的會被袁士喬打死。
「我打死妳!打死妳!賤人!賤女人!妳這個淫婦!」袁士喬滿臉陰狠之色,他已經失去理智了。
「阿郡!孩子是你的,難道你真要見死不救嗎?」陳妃虹哭喊著,她渾身是傷,只想為自己求得一條生路。
原本她告訴袁士喬她懷孕,是計畫在他一時高興之下,會把她一直夢寐以求的袁泰集團股權分些給她做為獎勵,沒想到那隻老狐狸居然已經結紮了,害她功虧一簣不說,現在就快喪命了。
這一喊,不但袁士喬如遭雷擊,連袁伊郡也嫌惡的蹙起眉心。
「妳別胡說!」袁伊郡不可思議的瞪著陳妃虹,有股想動手掐死她的衝動。
「我沒有胡說,孩子是不是你的,你心知肚明!」陳妃虹哭得梨花帶淚。「那晚你喝醉了,我好心送熱毛巾給你,你卻硬拉住我不放,你說你喜歡我好久了,可是我是你的繼母,你心裡痛苦,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你要我……你硬要我,最後你……你把我壓倒在床,我哭著求你不要,你根本不聽……」
「荒謬!」袁伊郡鄙視的瞪著她,心中憤恨難當。
這樣天大的謊言也編得出來,這個女人真可以去編劇了,只有笨蛋才會相信她的信口開河。
陳妃虹淒苦的轉向丈夫。「我不敢告訴你,我怕你們父子會因為我而反目成仇,阿郡已經因為我而對你有所誤會了,我不敢……不敢說。」
袁士喬倒抽一口冷氣。「小虹……」
陳妃虹吸了吸鼻子,一串淚又掉下來。「我懷孕之後,滿心以為是你的孩子,我是真的想讓你高興,沒想到……我卻……卻懷了一個孽種,我該死,我不配活著,士喬,你打死我好了。」
「別這麼說,小虹,不是妳的錯!」袁士喬激動的蹲下摟住哭得抽抽噎噎的妻子,接著含怒瞪視兒子。「你這個孽子,給我滾!現在就滾!我不想再見到你,永遠不要見到!」
袁伊郡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