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皇上賜的婚,他自然希望你們夫妻和樂融融。」風尉軒也不否認。
霍東潛的黑眸落在前方那一字排開,正在演練的整齊軍隊上,深邃的眸光若有所思。
這些都是他的心血結晶,在他的訓練領導下,他們井井有條、英勇善戰。
可是,手擁兵權,可以一統大軍的他,為何偏偏對一名小女子沒有辦法呢?
他甚至幼稚的跟她賭氣,對她婚前的行為耿耿於懷,這太可笑了,也不是大丈夫該有的氣量。
這麼一想,他是不是對花弄晚太苛求了一點?
婚前她是個外向好動的女子,要她婚後一下子改變似乎是強人所難。
他怎麼能奢望一匹野馬在一夜之間變成一隻溫馴的小綿羊呢?
他似乎該修正自己對她的態度了。
第四章
弄晚匆匆吃過晚膳便回房把賞新買來的古玉。
眼見這塊美玉通體盈翠,毫無瑕疵,她越看越是喜歡,渾然不覺時間流逝,直到推門的聲音驚擾了她,她才手忙腳亂的把古玉收起來。
霍東潛走進房裡,板著一張嚴肅面孔的他,心裡已經決定對他的小妻子從輕發落,將之前的種種一筆勾銷,兩人重新開始。
弄晚看著丈夫進房,有種作夢般的感覺。
他怎麼會來呢?
他已經不理她好幾天了,她猜想夜不歸營的他,大抵都是睡在那位皎皎姑娘的溫柔鄉里吧。
究竟那位皎皎是個什麼樣的姑娘?他面對皎皎姑娘時,總不會像對她一樣的刻板嚴肅吧?
他們可是終宵纏綿繾綣?他對皎皎溫不溫柔呢?
這樣一想,本來不該對他有什麼好臉色的,可是看著他,她突然想起槐綠對她曉以大義的話來。
「你回來啦。」
她要自己的聲音盡量柔和,彌補前幾天自己戲弄他的過分之處。
「這麼晚了還沒睡?」他沒話找話,看到桌上空無一物,不知道他未進來之前,她一個人在房裡發什麼呆?
大概是太無聊空虛了吧,他對她的不瞅不睬對她應該已經造成了傷害,說不定她就是一個人在房裡暗自神傷呢。
想到自己對待她的過分之處,他不由得將神情放柔和了些。
「哦——我——我睡不著。」
她當然不能說她在賞玉,要不然他就知道她今天又溜出府了。
他突然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她給抱起。
瞬間落入一副堅實的胸膛之中,弄晚驚呼一聲。「你要做什麼?」
「做老早就應該做的事。」
弄晚睜大了眼睛,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抱著她走向床鋪,將她平穩的放在床上,脫下外衣之後的他,順手將紗帳放下,健碩的體型倏然壓上她嬌小的身子。
他看著她,眸光灼灼欲焚。
「我知道這幾天你不好受,以後我不會這樣對你了。」
說完,他灼熱的唇瞬間覆蓋住她的,火熱的舌尖霸道狂野的探進她唇齒之間,志意翻弄吸吮她的丁香小舌。
「啊……」弄晚被動的任他的入侵,突來的激情顫悸令她微微弓起了雙腿,渾身癱軟在他的熱吻攻勢之下。
弄晚緊張得渾身僵硬。
她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明明好端端在房裡看玉,他來了,沒有針鋒相對,他們之間出現前所未有的平和氣氛,不再劍拔弩張。
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她連怎麼失去初吻都還弄不清楚,只覺得心頭燥燥的、熱熱的,腹下一陣陣陌生的激顫,連她自己都不敢去深想。
她害羞的任他解開她的衣襟,看著他充滿慾念的雙眼正火熱的盯著她柔軟的豐盈地帶,她的臉頰瞬間刷過緋紅。
真是羞死人了,他居然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那裡,迷戀的眼裡寫滿對她的慾望。
弄晚急切的嬌喘著,她終於知道大娘講得不清不楚的原因了。
這種事,不親自體會根本不知道個中感覺,霍東潛在她身上製造的激情,是她從來都想像不到的感覺。
他品嚐著她的美好,她細緻的肌膚就像他想像中一樣令他心動,她勻稱的身段凹凸有致,皎美的身子此刻正嬌慵無力的在他身下展現著誘人姿態,忐忑不安的無心扭動更令他血脈賁張。
弄晚無力地半闔著眼眸,到這一刻,不管她的做為多麼與眾不同,也不管她在心底並還沒有真正認同他,但她也只能乖乖地領受他即將要給她的初夜了……
多麼奇妙呀,兩個原本不相識的人,因為夫妻的名份可以做這麼親密的事。
更奇怪的是,她心底居然有股騷動,真是匪夷所思。
她閉上眼睛感覺他熱燙的唇在她身上遊走,感覺到他正托住她纖裊的腰肢,動手褪去她的衣物……
驀然間,一個東西從她衣衫之間掉落,破壞了情潮暗湧的氣氛。
「這是什麼東西?」
霍東潛瞪著從她衣間掉出來的東西。
他對這個龍紋徽章一點都不陌生,皇上和天闊也有一個,皇上與他徹夜下棋。那……
這代表著,她肯定又私自出府了,而且是瞞著他和男人見面,就算那個男人是他認識的龍天闊,他還是感到非常的吃味!
弄晚同樣也瞪著龍紋徽章,回來時只顧著把玩古玉,她居然忘了把這東西給收好,真是糊塗哪。
「這……這是我買的。」想起和郭天龍的約定,她隨口胡謅。
「不可能!」他斬釘截鐵地說。
如此特別的東西,絕不是街上可以胡亂買到的。
「為什麼不可能?」
他怎麼能如此篤定?
「總之就是不可能,」他想天闊應不會以真實身份相見。他不願揭穿龍天闊的身份,繼續逼問她。「你今天又出府去了,是嗎?」
「沒有!」她忙不迭搖頭。
自找死路才會承認,再說她也不願連累那些看管她不力的人,天知道他會怎麼懲罰他們。
「還騙我?」他低沉的男聲醞釀著另一波怒氣。
滿腹的柔情都煙消雲散了,他驟然下床,抓起外衣氣沖沖的離去,不願再與她待在同一個空間。
「你真是害慘我了。」
弄晚看著坐下的龍天闊,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抱怨。
龍天闊不明就裡的看著她。「怎麼回事?」
聽說皇上已經派風尉軒當說客,要東潛好歹善待花弄晚是皇上親自指婚的人選,不要太冷落了人家。
他還以為她與東潛之間的情況應該已經改善了,沒想到今天一見,她還是愁眉不展。
「都是你的龍紋徽章害的。」
她把原因告訴他,不過還是不明白霍東潛是怎麼斷定那龍紋徽章不是她買來的,心裡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麼說來,你們還是沒有圓房嘍?」他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好個東潛!美人當前,他居然可以因為生氣而枉顧慾望,這點他就萬萬做不到。
「我想,我們大概是沒有那一天了。」她不抱希望的說。
昨晚他就那麼把半裸的她丟在房裡,挑逗她的慾火後又絕情走人,害她一夜無眠,早晨醒來掛著兩隻難看的黑眼圈。
龍天闊一臉的歉疚。「這樣吧,今天我請客,算是向你賠罪,我們不醉不歸。」
他打定主意要把她給灌醉,就不信這樣一來她與東潛還成不了好事。
「好吧!」
反正她出府前,隱隱約約聽到下人們在說,霍東潛今天要進宮與皇上下棋,不會回府了。
那好!就算她喝個爛醉回去也沒關係,她只要在他明天回府前醒來就行了,不會被他發現的。如此一想,她放心的開始與龍天闊對飲起來,越喝越多、越喝越快,越喝興致越高昂,越喝,夜也越深……
霍東潛一進門就聽到他的夫人喝醉了的消息,他蹙著眉心,表情凝重鬱沉,教所有人都退避三舍,不敢靠近他。
他很快的踱回房中,在門口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天哪!小姐,你醒醒!你醒醒呀!」榴紅急得又是毛巾又是醒酒茶,出盡百寶試圖將不勝酒力的弄晚弄醒。
「不要吵我……」
弄晚胡亂揮動著雙手,她雙頰晚霞般呈現一片迷人的嫣紅,唇角還帶著淺淺如夢般的笑意。
榴紅快被搞瘋了。「小姐啊,我拜託您快點清醒好不好?要是被姑爺瞧見就不得了了……」
「我已經瞧見了。」
霍東潛跨過門檻,瞪著爛醉如泥的妻子。
「將……將軍……」榴紅嚇得腿軟。
慘了,槐綠為什麼不在這裡,槐綠要是在這裡就好了,她肯定會有辦法應付她們姑爺。
「你出去吧。」他筆直走到床前下令。
「哦——是、是的。」榴紅如獲大赦連忙退下,連一分鐘都不敢在房裡多停留。
弄晚燥熱的踢開被子,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喝那麼多酒,渾身都感覺輕飄飄的,雖然頭有點暈,但感覺還不錯。
「你究竟喝了多少酒?」
他打量著她,依他的經驗,她肯定喝了不少。
「好熱……」她呻吟著換了個姿勢,覺得側睡比較舒服。
他被她的醉態可掬給迷惑了,昨夜的慾望又湧上心頭,他突然將她壓倒在柔軟的枕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