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真是想太多了,現在,別說談話了,只要靳士廉肯好好看她一眼,她就很偷笑了。
馮雅倪神清氣爽地走在黑子大飯店的花園裡;拱門過去就是玻璃天棚搭起來的美麗餐廳,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靳士廉生活規律,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餐廳用餐才對。
遇上靳士廉這種人,她不主動點是不行的,既然他不可能來找她,就由她去找他,只要他們兩個可以墜入愛河就行,管他用什麼方法。
「別動!」一個拔尖的嗓音在她頭頂上方傳來,跟著,冰涼的槍枝頂住她的頸子。
馮雅倪驚訝地挑高眉毛,「你是誰呀?」
遇上搶劫了,她就知道來賭城必定會發生一、兩件如此例媚的事,反正賭城本來就是個龍蛇混雜之地,什麼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即使是如五星級的黑子大飯店,也不免讓些宵小混進來。
「把『蒼海遺珠』交出來!」女子低喝。
「什麼是蒼海遺珠?」她莫名其妙地問。
女子冷嗤聲,「哼,別裝蒜了,世界頂級神偷,赫赫有名的男爵,你會不知道蒼海遺珠是什麼?」
「我哪是男爵。」她反駁。
「你化成灰我都認得!」女子的聲音充滿了怨怒,「如果不是你將我看守的蒼海遺珠偷走,我又怎麼會被師父責罰禁足了一年之久?你今天非要將蒼海遺珠交出來不可!」
馮雅倪瞇了瞇眼,哦,男爵那傢伙不知道又幹了什麼好事,她又做了她親愛妹子的替死鬼了。
「小姐,我真的不是男爵。」她無辜的說。
饒是如此分辨,但她們有一模一樣的面孔、聲音和舉止,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哪。
「你不是誰是?」女子根本不信,她重重一哼,滿含鄙視之意,「男爵,你有種拿走蒼海遺殊,就要有種承擔後果,想要保住小命的話,就快把蒼海遺珠交出來!」
馮雅倪哇啦啦地道:「我是很想把那個什麼珠的還給你,但是我沒有哇!」男爵害她匪淺,她非找她算帳不可。
「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給你一點厲害瞧瞧你是不會怕的!」女子扣下扳機,眸中射出精光。
「把槍放下。」靳士廉漠然的聲音揚起。
「哦!士廉!」馮雅倪暈開開心的笑顏,她開心不是因為有人來救她的小命,而是因為她又可以和靳士廉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了,這真是增進彼此感情的好方法呀。
「你——」女子感覺到自己腰際似乎被什麼金屬類的東西扶持住,她不由自主地鬆開手,槍技也隨之掉落於地。
「你走吧。」靳士廉收回他特製的武器,冷淡地告訴那名女子。
女子恨恨地抬起槍,俐落地翻牆走了。
馮雅倪立即快樂地奔向靳土廉,笑瞇瞇地說:
「謝謝你救了我,我真是無以為報,乾脆讓我以身相許吧,你看如何?」
靳士廉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奇怪她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講得出這種放肆的話來。
「你可以在別處鬧,但是別在黑子的地盤闖禍。」他警告她。
「闖禍?」她真是冤枉,「我根本不認識那個女的呀。」
「如果不認識,那女子不會胡亂找你麻煩。」她還真會狡辯,他不喜歡愛狡辯的人。
馮雅倪嘴角高高拉起,「她認錯人了,她找的不是我,她找的是……」
「我不想聽你的狡辯。」說完,他轉身離去。
馮雅倪懊惱地停在原地,她怎麼那麼倒媚,白白幫男爵背了這個黑鍋,靳士廉也太不講道理了,憑什麼他就認定她在狡辯,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能,哼,這個人一定很固執!
一個固執的處男,她追定他了!
這幾天來,黑子大飯店一直瀰漫著一股熱鬧的氣氛,莫東署夫婦打算留下來度個浪漫假期,程勁雨雖然先飛回意大利去繼續學業,但鍾潛和楚克倒是留下來了,加上靳士廉與尾隨他而來的馮雅倪和白荷荷,因此熱鬧極了。
馮雅倪逕自推開餐廳裡頭貴賓室的門,這是衛天頤為十萬烈焰一干夥伴保留的席位,方便他們任何時候均可用餐。
「嘿!各位!」走進貴賓廳,馮雅倪從容地與席上的每一個人打招呼。
白天各自活動,通常在用晚餐的時候,每個人都會自動自發來這裡一塊用餐,因此她不能錯過這一天之中惟一最有把握可以見到靳士廉的時刻。
「殿下!坐這裡!」甯甯永遠是那麼熱情地招呼著她。
馮雅倪笑容滿面地走過去,「謝謝!」她的甯甯真是孺子可教,總是幫她安排靳士廉身邊的位子。
「您今天到什麼地方去走走啦?」甯甯津津有味地問。
「我今天嘛……」馮雅倪笑盈盈的,驀地,她胡亂轉動的眼珠子接觸到一個陌生的美麗女子,而那女子居然坐在靳士廉另一邊,還一直跟靳士廉講話。「這位是……」馮雅倪的眼光停在陌生女子的身上,臉上保持笑意,心裡暗自警惕。不妙,難道靳士廉早有愛侶?
「她呀,她是呈赫呀。」甯甯熱心地替主人解說。
曾呈赫閒來無事,特意飛來這裡向衛大頤報告「雅湧酒店」的一切,其實,她當然是別有目的的。
「呈赫是——」馮雅倪此刻又覺得她的小僕甯甯朽木不可雕了,哪有人的解說這麼不清不楚的,這個叫呈赫的又不是什麼大明星,光講個名字,誰知道她是誰呀?
「我是衛先生在澳門的秘書。」曾呈赫驕傲地昂起她美麗的下巴,她顯然已經聽到那對主僕的對話。
她暗中中意靳士廉已經很久了,衛先生的朋友裡,除了辜永奇她沒見過外,方雅浦太痞、莫東署太花、丁維巖太像兄長、楚克太惆悅、鍾潛太火爆、請全真大怪、卓樂大傲……總而言之,他們統統不是好伴侶的人選,只有靳士廉是她心目中的好男人。
是的,她一心嚮往著能和靳士廉在一起,她從來沒看過一個男人像靳士廉這麼寡言沉穩的,他身邊從沒有出現過任何女人,他是緋聞花心的絕緣體,他潔身自愛極了。
像靳士廉這種好男人已經不多了,更何況他又是全球最高科技的領導人,聰明一流、頭腦一流。財富也一流,遺傳基因必定上佳,她曾呈赫若不好好把握機會,豈不是笨蛋一個?
因此,當她一打聽到靳士廉在賭城時,她就立即巧立名目,死也要到拉斯維加斯來,美其名是來向衛天頤報告雅浦酒店的事務,事實上呢,她是為促進她跟靳士廉的感情而來的。
「曾小姐真是漂亮!」馮雅倪笑咪咪地稱讚。
據她敏銳的觀察力所得,這個曾呈赫分明對靳士廉有意思,瞧曾呈赫看靳士廉的眼神,熱烈得簡直就像想把靳士廉給吞了嘛……咦?這種眼光好熟悉喲,不就是跟她自己一樣嘛!
「是嗎?」曾呈赫揚揚眉梢,敷衍地答完之後,又開始努力慇勤地與靳士廉攀談起來,雖然靳士廉也是一問三不答,但她還是可以自己講得興高采烈,一點都不受靳士廉撲克面孔的影響。
「殿下小姐,看來你的玫瑰古堡即將要改名為日冕古堡了。」莫東署笑意橫生地說。
「勝負未定,言之過早。」馮雅倪舉杯笑言。
鍾潛哼了哼對莫東著道:「我看你的莫氏影業也有可能會變成馮氏影業。」
他對莫東署的結論很不以為然,因為他對曾呈赫這個女人十分感冒,所以不客觀的來說,他實在看不出來曾呈赫有哪一點可以吸引靳士廉。
「嘿,好濃的火藥味呀。」莫東署似笑非笑地道。「莫非你是求愛不遂,因愛生恨?」
他明知道鍾潛最討厭曾呈赫這個聯噪的女人了,因此故意如此激鍾潛。
果然,鍾潛馬上跳起來,他臭著一張臉,「媽的,我會對她求愛不遂?」
馮雅倪沒注意莫東署與鍾潛之間的抬槓。他正在偷眼觀察靳士廉與曾呈赫那邊的情況。愈看她就愈覺得稀奇、愈看她就愈覺得佩服,曾呈赫居然可以自己一個人一直滔滔不絕地對靳士廉講話而絲毫不間斷。
曾呈赫是怎麼辦到的?她真是甘拜下風呀,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大,一山還有山高,峰峰相連到天邊哪。看來這個曾呈赫是個很強的對手,她不能忽視,必須想個辦法讓曾呈赫消失才行,否則勢必拖延她風騷領愛的時間。
既然曾呈赫是衛天頤的秘書,而她的忠心可愛小僕又是衛大頤的妻子,照這層關係看來,嗯!怎麼樣她都比曾呈赫的地位來得崇高。
擒賊先擒王,雖然她是有點亂用成語,但是要叫曾呈赫消失,就要從衛天頤身上下手,要從衛天頤身上下手,就要先從甯甯身上下手……
餐畢,馮雅倪立即拖著有甯甯去凱撒宮的廣場商店街購物,她們主僕兩人在商店街邊的咖啡座坐下,周圍霓虹閃耀,夜晚的賭城更形美麗。
「殿下,您怎麼這麼好請我喝咖啡?」甯甯喝著咖啡牛奶,露出一個開心兮兮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