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的殿下已經原諒她私自嫁給衛天頤的事了,這麼說來,她們主僕算是言歸於好,萬歲!
「我請你喝咖啡還需要理由嗎,親愛的甯甯?」馮雅倪笑了笑,她玩世不恭地揉揉甯甯的臉頰,笑盈盈地說:「甯甯,你是我心目中最重要也最特別的小僕人,你的地位遠遠地超越了其他僕人,日月也難及你的光華呀。」
「真的?」甯甯驚喜。
她以為她嫁給衛天頤之後,她在殿下的心中就是個外人了,她甚至還以為殿下現在比較喜歡荷荷而傷情了好久,沒想到殿下現在最重視的還是她,她真是太高興了。
「當然是真的!」馮雅倪的語氣肯定得不得了。
收養甯甯真是她這生最有眼光的事了,沒想到甯甯會那麼有出息,嫁給賭城最呼風喚雨的賭王,而這位賭王又那麼上道,和她一心傾慕的靳士廉是義兄弟,真是無巧不成書呀。
「殿下……」甯甯感動得無以復加。
「對了,那個曾呈赫到底是什麼來路?」馮雅倪忽而雲淡風輕地問起。
「曾呈赫?」甯甯一愣,這麼感性的時刻,殿下突然冒出這句話來,還真讓她一時之間無法連貫氣氛哪。
馮雅倪笑咪咪的,「對!曾呈赫,她是什麼來路?」這回,她問得夠明確了吧,資質魯飩如甯甯也該懂了才是。
「她——她就是天頤的秘書呀。」甯甯張口結舌的,然後她神色緊張地看著她的主人問:「莫非您看到她與天頤……」
老天,不要吧!才結婚沒多久,她無法接受這個打擊。
「你想到哪裡去了?」馮雅倪白了甯甯一眼,看來她非用白話文明明確鍵地點個明白不可,「我的意思是,曾呈赫似乎和靳士廉的感情不錯。」
甯甯鬆了口氣,然後愉快地說:「呈赫和士廉……我不清楚耶。」
好奇怪喲,她這位向來都是以自我中心為快樂走向的殿下,怎麼開始關心起別人來了?連才第一次見面的曾呈赫殿下都那麼關心,她的殿下真是變了。
「你怎麼會不清楚?」馮雅倪揚起眉梢,命令道:「好吧,不管你清不清楚,總之,你盡快叫她離開拉斯維加斯。」
斬草要除根,以免春風吹又生,雖然此計不甚光明磊落,但為了擄獲光速,也只有先小人了。
「我叫她離開?」甯甯瞪大眼睛,這沒道理吧?「殿下!我怎麼可以叫她離開?我……」
「你當然可以叫她離開。」馮雅倪截掉甯甯的話,她聳聳肩,輕鬆地道:「既然她是衛天頤的秘書,而你是衛天頤的老婆,你就是老闆娘,自古以來,老闆娘就可以代替老闆作一切決定。」「這樣好像很野蠻。」甯甯小小聲地說。清了清喉嚨,她開始端出一副主子的派頭道:「甯甯,你現在雖然沒有食我之祿,還是要遵我之令,明白嗎?」
甯甯重重地點了點頭,「明白,可是……」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馮雅倪話音深沉地說。
每次都用這句來壓她!甯甯委屈地妥協了,「好吧,我試看看。」
璀璨的夜,賭城開始散發著不眠的活力。
黑子大飯店大型舞台上的美女秀吸引了眾多觀光客的目光,移動的燈光讓每個人的視覺享受升到最高點,然而馮雅倪的眼光卻不在台上的性感舞嬪身上,她也是在移動,一直隨著一個身影而移動,移動,再移動,向左移動,向右移動……沒錯,能讓她移動得如此劇烈的身影,當然就是靳士廉。
她老遠就看到曾呈赫橡橡皮糖似的粘在靳士廉身邊,一直繞著他打轉,其姿態與陀螺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悄然地朝他們靠近,曾呈赫嬌填的聲音足以讓女人也起雞皮疙瘩。
「士廉,明晚我們一起共進晚餐好嗎?」曾呈赫綻露名媛般的微笑,佯裝著淑女。
「我沒時間。」靳士廉以淡漠的語氣很乾脆的拒絕。
「沒關係,我們可以共進消夜。」曾呈赫絲毫不氣餒地道。
靳士廉掃了她一眼,這回他做得更絕了,根本不予回答曾呈赫的問題。
曾呈赫仍然以崇拜兼欣賞的眼光看著他,「不想吃消夜?那麼,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吃早餐好了。」
「兩位明天要一起吃早餐呀,我是否也可以加入呢?」伴隨著愉快的聲音,馮雅倪翩然地加入他們之中。
靳士廉淺得不能再淺地揚起嘴角,馮雅倪又想做什麼?。
「你?」曾呈赫脾睨的看著她,這個女的還真奇怪,明明就是女人,卻穿著一身男裝,還真是沒有女人味。
馮雅倪笑盈盈地道:「是呀,像呈赫小姐這麼漂亮又這麼有氣質又有修養的美人,應該不會拒絕我這小小的要求才對。」
瞬間,曾呈赫的晚娘面孔喜出望外地放柔。
「當然,我當然不會拒絕你。」曾呈赫滿意地綻露笑意,「如果你想跟我們一起用早餐的話,明天就到餐廳來找我們吧。」
「你真是太大方了,呈赫小姐!」馮雅倪閃動星眸,以極為欽佩的語氣頌揚著。
「我一向都是如此的。」曾呈赫美麗的下巴抬得更高了,她很高興有人在靳士廉面前這麼讚美她,如此一來,靳士廉對她想必又會多加幾分。
「這種美德現在已經很少見了,胸襟寬大,呈赫小姐,你真是難得呀。」馮雅倪繼續吹捧著。
靳士廉半瞇起眼睛,馮雅倪在搞什麼鬼?她拚命誇讚曾呈赫有何目的?他可不會認為馮雅倪是真心在讚美曾呈赫。
曾呈赫露出得意的笑容,「這也沒什麼啦,我……」
驀地,她張大眼睛,嘴巴也張成O型。
「事情不妙!」馮雅倪神色一凜。
她與曾呈赫站在同一個方向,她們均看到一名穿著黑色衣衫,戴黃色鴨舌帽的男子站在靳士廉身後,他正緩緩從懷中抽出一把刀來,而刀鋒的目標,正是前方的靳士廉!
「小心!」馮雅倪大喊。
她想警告靳士廉,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黑衫男子手中鋒利的刀直往前刺,眼見就要插進靳士廉的身體之中——
馮雅倪一咬牙,她用力將靳士廉推開,代他挨了那一刀!霎時,鮮血從馮雅倪腰際汩汩流出,她軟軟地倒在地上。
「天哪——」看到鮮血,曾呈赫率先昏厥過去。
黑衫男子眼見行刺錯人,又行蹤敗露,他很快地丟棄凶刀,急速從人潮中遁逃。
舞台上,上空舞嬪還性感地扭動著,然而四周的人群卻開始驚呼、尖叫,都為這一幕血淋淋又真實無比的兇殺案震驚不已。
「你怎麼樣?」靳士廉立即奔過去扶住馮雅倪,他的背脊發涼,眉心蹙得死緊,身為十萬烈焰向來沒感情的光速,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有個女人要為他而死。
該死!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那個行兇者真是衝著他來的,抑或認錯了人?他在無意間與什麼人結了怨嗎?
馮雅倪虛弱地半睜著眼,「沒……沒事……」
「你撐著,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無……無所謂……」她擠出一個笑容,氣若游絲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說完,她昏死在靳士廉的懷中。
第六章
「殿下,您快點醒來呀……」白荷荷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守在馮雅倪病床前,其傷心欲絕的姿態,只要是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會為之鼻酸。
「荷荷,你先去吃點東西吧。」甯甯在一旁勸著,殿下弄成這樣,她也很難過,可是如果荷荷再不吃東西,就會變成第二個躺下的人。
「我不要吃。」白荷荷繼續流著鼻涕與眼淚,「嗚……殿下,您別死呀,您死了我怎麼辦……嗚……」
從馮雅倪動完手術至今,她已經整整哭兩個鐘頭了,哭得鼻頭紅腫、面目全非。
「哎,你不要吃,可是,你還是去吃點東西吧。」甯甯很沒邏輯地重複了一遍。
「兩位都去休息吧。」一旁誠惶誠恐的小僕人開口了,「這裡有小的看護就可以了,否則小的可是會被衛先生給殺頭的。」
「嗚……殿下,我不要您死……」白荷荷一逕的哭。
坐在沙發裡看雜誌的護士白了白荷荷一眼,她起身將馮雅倪的點滴速降緩些,面無表情地說:「她不會死。剛才醫生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刀深不及內臟,她只是失血過多。明天就會醒過來,你現在一直哭也沒用。」
她真的很受不了這個愛哭鬼,如果不是衛夫人也在,而她又懼怕賭王衛天頤的權威,她老早趕愛哭鬼出去了。
白荷荷還是繼續哭,「可是殿下現在沒有醒過來……嗚……」
護士不耐煩地道:「她現在當然不會醒過來,我不是說過了嗎?她明天才會醒過來。」這個小白癡是怎麼回事?聽不懂人話嗎?
「嗚……嗚……殿下……」被罵了,白荷荷哭得更凶。
「荷荷,節哀順變呀。」甯甯安慰著。
白荷荷已經哭得肝腸寸斷了,「殿下,您醒來呀殿下……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