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南烈宮一看完信,便氣得將信給毀了,他道:「若不殲滅聶三那一票惡賊,我南烈宮誓不為人?」
「大哥,你……」一旁的南烈商及南烈徵一聽,無不訝異的瞪大雙眼,面面相覷。
「明日子時,聶三要我一人獨自上秦山。」南烈宮沉聲說道。
「這分明是要大哥去送死,這怎麼成!」南烈徵立即說道。倘若大哥獨自一人去赴約的話,一定會遭人暗算的!
「他們既然要我獨自前去,我怎麼能不給他們一些!『回禮』呢?」他瞇起眼,充滿殺意地道。
「原來如此。」南烈徵一聽,立即明瞭南烈宮話中之意,之前所計劃的圍攻之策,將於明日子時展開,必定要將聶三一群人全數殲滅!
「那麼……大嫂應該會沒事。」南烈商提出了最嚴重的問題。
「聶三既然敢派人送來這封信,上頭寫明了要我前去帶回人質,那必定有條件交換,很可能是要求咱們與他聯手,一同推翻朝廷。既然如此,他們便不會愚蠢到傷害人質,失去談判的籌碼。」南烈宮冷靜地分析道。
「大哥言之有理!」南烈商此刻不得不佩服南烈宮,他竟還能如此冷靜的下判斷,完全沒有亂了陣腳,果然不失為嘯傲山莊的少莊主!
「咱們現在立即按原定計劃去準備,包括所有的裝備、陣形。商,你負責觀測天象,算出明日的天氣、風向等。還有,徵,不必我多說,你應該知道如何做。」南烈宮逐一分配工作。
「那是當然,我特地從山莊帶來我最寶貴的『醒醐香』呢!」南烈徵展開手中的白絹扇,笑著道。
「那就好!」南烈宮將一切任務分配妥當後,便率先離去,獨自一人返回廂房。
一步人房中,南烈宮彷彿還可以聞到李蘭兒身上的淡淡的花香,飄在房中的每一處!
而床被上,還著她昨夜同他燕好時所留下的點點落紅。一瞧見這些落紅,他的一顆心更是難受!
昨夜,她終於成為他的女人,而他也終於正視自己對她的一番心意!可是現在她卻被人擄走,而他無法保護她的安危。
可恨!他還算是個男人嗎!南烈宮用力地往床板一擊,床板馬上裂出一個洞來,而他的拳頭也付出相同代價,鮮紅的血緩緩地流出。
他完全沒有感受到拳頭傳來的痛楚,反而是一顆心疼痛不已!
方纔在人前,他努力維持著冷靜的模樣,將混亂的局面控制得宜。可是,當他一個人獨處時,他卻很脆弱,完全沒有方纔的指揮若定。
此刻的他,終於明白自己有多麼需要蘭兒在身旁,只因她早已左右了他的所有思緒,佔據了他的心。如今他只是個平凡的男人,一個心急如焚的丈夫!
好想她!他真的好想她!滿腦子全是她,她的絕美笑顏,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早已烙印在他的腦海中。
天啊!他早該將她片刻不離地帶在身邊,好好地看著她,而不該將她獨自留下!
倘若那些人膽敢傷了她一根寒毛的話,他絕不饒恕,一個也不會放過!
蘭兒,希望你能夠堅強一點,我定會前去救你!
隨後,南烈宮踏出廂房,朝大廳步去,再次確定一切事宜都已準備妥當。
蘭兒,再忍耐一點,我馬上去救你了!
李蘭兒不知昏迷了多久,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四肢無法伸展,睜眼所見淨是一片黑暗。
「好了!把人放出來?」聶三命令道。
下一瞬,李蘭兒便被人從麻布袋中拉了出來,她連忙向四周看去,卻只見一群陌生人正圍著她,自己置身於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你們究竟是誰?為何將我帶到此處!」她毫不畏懼地朝像是首領的男子問道。
「真沒想到,你被咱們綁來此,竟還毫無畏懼,難道你不怕嗎?」為首的人一臉落腮鬍,極粗鄙的模樣,今李蘭兒心生厭惡。
「將我綁來此,自然是你們的不對,我何需害怕!你們還不速速放我回去。」
李蘭兒所散發出來的尊貴氣勢,令聶三一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懼。
「這怎麼成!你是咱們重要的人質,是用來威脅嘯傲山莊的,怎麼能如此輕易地放你回去?」聶三朝李蘭兒逼近。
「什麼?」李蘭兒一聽,震地睜大了眼,他們要用她來威脅嘯傲山莊?她似乎又替南烈宮帶來麻煩了。
「沒錯!而且,聽說南烈宮十分在乎你!」聶三傳喚一人前來,而那人李蘭兒認得,他就是下藥迷昏她的人。
「是的!據我之前的觀察,南烈宮日前曾派出不少精英人馬到杭州城內尋找他,且更是親自出馬去找他,甚至還為了他將咱們的一群手下全殺了。由此可知,跟前這小子是咱們的一大籌碼,足以威脅南烈宮。」那人得意地說道。
李蘭兒此刻只能呆呆地站於原地,完全答不出話來。
南烈宮真的為了她而將那一群人殺了?他竟如此地在意她,甚至還派出手下尋她,如今他又即將為了救她而來此送死!
不!不要啊!她不要他為了她而前來!他們的人這麼多,而他只有一人,他怎麼可能會敵得過他們?
她該如何是好?她又替南烈宮製造了麻煩,這次甚至還將害他置身於危險之中!
此刻的她難過得快哭出來了,但是她必須堅強一點才行。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這小子怎麼柔弱得像個女人?」聶三向前逼近,仔細地看著。
李蘭兒強壓下恐懼,毫無畏懼地挺著胸,瞪著眼前的男子道:「倘若你敢碰我一下,我立刻咬舌自盡,讓你們沒有籌碼去威脅南烈宮!」
她的眼神無比堅定,令聶三退卻了,不敢再做出任何舉動來,他下令道:「來人啊,將他押進牢房。」
「是!」立即有兩個人上前,將李蘭兒押進一間十分簡陋的牢房內。「進去!」
李蘭兒則因重心不穩而跌了一跤。
「唔……」好疼!她的膝蓋撞到了凹凸不平的石地,恐怕早已破皮流血了。
但是,肉體上的疼痛卻怎麼也比不上內心的痛,只要一想到南烈宮很有可能因為她而喪命,她的一顆心就疼得難以忍受!
南烈宮若因她而死,她怎能獨活?沒有了他,她活著又有何意義?
她好不容易以為自己從此能與南烈宮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沒想到她竟會被人綁架,甚至將南烈宮拖入險境。
她好難過,心好疼,如果她不那麼任性硬要跟來江南就好了,這一切全都是她的錯!
好想他,真的好想再見他一面,向他道歉,對自己之前所有的任性行為向他道歉。還有,親口向他說出她的愛。
不過,這一切是不是太晚了呢?
「老天爺,請你保佑南烈宮,千萬別讓他受到任何的傷害。」李蘭兒向老天爺祈求。
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用她的命去換他一命,但是,她該如何去做呢?
這時,她憶起自己先前放在腰間的五毒散,那原本是讓她防身用的,如今終於將派上用場了。
隔日清晨,聶三的弟兄中有人因飲用了河水上吐下瀉,甚至有人因此暴斃!短短的時間內,很多人紛紛倒下,然而在此重要時刻又無法隨意下山,或另覓水源。
聶三完全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只得命令弟兄暫時別飲用河水,這才沒使事態更加嚴重。
雖然聶三表面鎮定,但是心情早已紛亂無比,重要時刻發生這種事情,他一下子便損失近百名的手下。
聶三完全沒想到這事是嘯傲山莊所為,只是一直在心頭咒罵手下虛弱沒用。
南烈宮、南烈商、南烈徵坐在大廳,等待昨晚派出去的人歸來。
沒多久,一名男子人廳稟告,「少莊主,屬下已將事情辦妥!」
「很好,你下去休息吧!」南烈宮揮手要那名手下退下。
南烈商道:「既然已在聶三他們所飲用的水源中下了毒,那麼想必他們此刻必已損失大半人力,接下來便是指派人手到秦山的山頂活穴那裡,為今夜的伏擊做準備。」
「嗯。」南烈宮單手支著額閉目養神,隨口應了聲。
「還有,衙門那兒我已派人去通知,今夜便將聶三等賊人全部收押入獄。」南烈徵胸有成竹地說,彷彿一切已成定局。
「很好!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南烈宮仍閉目養,完全無法看出他此刻的情緒。
「已經是亥時。」
「好,咱們立即出發前往秦山。」南烈宮終於睜開了眼,而自他那比冰還寒冷的眼所透露出的殺意,是南烈商及南烈徵從未見過的。
聶三那群人是真的惹火了南烈宮。南烈商及南烈徵交換了一個眼。
半個時辰後,由南烈宮為首共三十人策馬直奔秦山,個個攜弓帶劍,氣勢銳不可當!
子時已至,南烈宮獨自一人赴聶三的約,兩名手持火把的人在入口迎接他。
「你就是南烈宮吧,咱們已恭候大駕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