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們沒你可口。」
「我是人又不是食物,你可不能亂咬,我真的很怕痛。」因他的親近,雲日初瑟縮了一下。
她不懂心脈為何跳如雨豆,當自己怕他咬她而緊張得心跳加快。
「你說了好幾遍,我已記在腦子裡。」他近乎輕佻地要摸她光滑的頸項。
好在玄漠和陰陽不在這裡,不然地上會有兩雙凸眼珠可拾。
在他們眼中嚴厲精銳的主子此時已不復穩重,有些吊兒郎當地調戲他向來不齒的女人,而且一副還樂在其中的模樣,有失皇族身份。
「呃,你不要一直靠過來,我會被你壓扁的。」雲日初直往後退,跌坐在繡床上。
「這聽起來像是邀請,我們來試試會不會壓扁你。」
凌撥雲欺上身,惡棍似地貼著她的臉細喃。
雲日初的頭往後仰。「不要啦!你那麼高大一定很重,我會死的。」
「我好看嗎?」
「嗄?!」她一怔,接著很專注地直視他。「還不錯啦!和尉堡主、應莊主、連大哥一樣好看。」
像打破了醋罈子,原本溫和的凌撥雲變得陰驚狂狷,雙手用力地抓住她薄弱的細肩,眼底冒著火,全然不顧她的疼痛。
「誰是尉堡主?哪個又是該死的應莊主?」一個乞丐頭來搗蛋還不夠嗎?
疼呀!可是斗大的淚硬是留在她眼眶內。「你……
你不知道他們嗎?他們很有名的。」
「有名個屁,我一個也不認識。」凌撥雲氣得口出穢言,恨她老吐出他不熟悉的人名。
「你……你好凶,我不要跟你說話。」
「我凶……」他在她眼底看見自己的倒影,猛然住口地低咒幾句,「我捏疼你了?」
他是會凶殘冷酷的對付敵人,可是這一刻他恨透了這一份特質,竟將它完全用在她身上,忘了她不過是嬌弱的姑娘家,怎受得住他的殘酷。
從她的眼中,他看到一個惡魔,張牙舞爪地逼迫一位認識不到五個時辰的姑娘家。
他是惡魔。
「當然疼了,你好用力地掐我,骨頭都快碎了。」
她是誇大些,但是疼嘛!
一股自責油然而生。「我幫你瞧瞧傷著了沒?」凌撥雲作勢要掀開她的外衣。
「不……不必了。」雲日初趕緊拉攏衣物向後移了一寸。「你不可以亂看我的身體。」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凌撥雲懊惱地撥撥頭,他是怎麼搞的?大男人居然使起小性子,像個要不到糖吃就大鬧的孩童。
吐了口氣,他撫撫她細嫩的臉頰,似安撫又似在道歉,口氣和緩了些,但眼底仍有殘存的妒意。
「告訴我,尉堡主和應莊主是如何有名。」他要命玄漠去殺了他們。
雲日初嘴乾地抿了抿。「你真的不認識他們?」
「真的。」但他很快就會認識。
他正考慮弄本武林諾將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全登錄在上,免得她一開口就「你不認識他嗎?他很有名耶。」
「絕情劍尉天栩是恨天堡堡主呀!別離劍應嘲風是冷月山莊的莊主,他們都很有錢。」她畫蛇添足的加一句。
很有錢?凌撥雲投以怪異的一瞥。「你和他們的交情都很好?」
「好?」雲日初偏過頭思索了片刻。「應該不壞吧!至少不像他們的妻子那樣會吼我。」
「他們成親了?」吼她?這些女人真該受教訓。
不懂他在高興什麼的雲日初輕頓首。「他們娶的是我最好的朋友嘛!」
「那她們還吼你。」他內心感覺很複雜,既是釋懷的喜悅偏又沉著臉。
「人家……人家愛哭嘛!」她不好意思紅了臉。「丫丫和歡歡被我哭煩了。」
她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所在,不然不會成為揚州三奇之一,被當成「名勝」取笑。
聽爹娘提及,她剛出生那年是完全不哭的,他們還以為寶貝女兒是天生殘疾,一輩子說不得話的啞巴。
後來有個很皮的小孩子朝她嘴裡丟碾碎的辣椒未,她才受不了大哭,一哭就哭到十七歲,自此就沒停過。
結果,她和那個頑皮的小孩結成莫逆之交,成天聽著歡歡喊銀子真可愛。
「姑娘家愛哭是天性,我不怕煩,你繼續哭吧!」
他等著品嚐甘液呢。
「我……我才不要,人……人家要戒哭。」咦!她眼淚居然不流了?
「你哭泣的模樣很討喜,何必戒呢!」凌撥雲倒覺得她的哭聲很可愛,像春天出生的小貓。
她有些生氣地抓抓手指。「你在嘲笑我是不是?」
好壞的人。
「不是。」他為之失笑。「人有七情六慾,不應該被壓抑。」他該怎麼弄哭她呢?
「你幹麼笑得一臉奸詐,想算計我?」和歡歡要錢時的模樣好像。
凌撥雲頓時乍青乍白了臉。「我奸詐?」他自信沒露出一點餡。
「我警告你喔!不要再像老黃狗一樣猛洗我的臉,這樣很髒的。」她娘不許她和狗狗玩。
「警告?老黃狗?洗臉?」心緒像摻了五味的凌撥雲,五官變得猙獰。
「你沒事吧!」他臉色好難看。
雲日初用心的觀察,生怕他突然得了怪病,醫書上常有些病症在發作前即是如此。
「初兒,你幾歲了?」
嗄?!叫她?雲日初吸著嘴,「十七。還有我叫雲日初不是初兒,你喊錯了。」
初、豬,不好聽,耳背的人會聽成豬兒,她才不當小豬呢!
「我沒喊錯,初兒是我專屬的小名。」凌撥雲霸道地烙下印記。
她拚命地搖晃小腦袋。「不要啦!好難聽,人家都叫我云云。」
「雲?那不是你的姓?」怪哉,她叫自己名字幹什麼?
「云云比較好聽嘛!」至少比小豬豬、小鹿鹿好聽。
小孩子口齒不清晰,老是把日念成鹿,韌改成豬,她被嘲笑了好些年。
「初兒,以後你就跟著我,我來照顧你一生。」他仍不改初衷的叫她初兒。
「我不要。」
「你敢說不要?」
「我們非親非故,為什麼要跟著你?」她可是有婚約在身的人。
「噢!非親非故?」凌撥雲邪魅地一笑。
「你……你笑得好怪,我……唔……唔……」
雲日初雙手猛推他結實的胸口,不瞭解他幹麼貼住她的唇,還很噁心地用舌頭橇開她的牙齒,吸住她逃不掉的舌瓣。
他……他好可怕,軟軟的舌頭一直動個不停,她快喘不過氣來。
好想哭,可是……
哭不出來?!
「傻初兒,用鼻子呼吸。」他笑著渡一口真氣給她,憐惜她的生澀。
她的生澀滿足他大男人獨佔的心態,一嘗便知是個不經人事的處子。
這些年來,父皇賞賜他不少美女暖床,其中雖不乏處子之身的女子,但是在入府前,她們或多或少學習過取悅男人的方法,因此顯得老練,不用他教。
他並不是重欲的男人,只是礙於皇命難違,不想落人話柄的全盤接收。
畢竟他是男人,有基本的男性需求,要了她們可以滿足身體的慾望,又能順應聖恩,免得十三皇弟老是找借口編派他的不是。
女人對他而言不是賞賜,反而是負擔。
每年他都想盡辦法把一個個貪戀高貴的姬妾送人,重新接納父皇賜給他的美女,實在很傷神。
「你對我……你怎麼可以……可以吐我口水?」雲日初氣呼呼的嘟著嘴。
凌撥雲聞言,笑不可支地摟住她的腰。「你太可愛了,我要你當我的女人。」
雲日初才剛要搖頭,他一個滾燙的熱吻就落下。
「不許你反對,我說了算。」這下有「親」有故了吧!
「你是可惡的大土匪,強搶民女是有罪的,你太目無王法。」她還不至於聽不出他霸道的宣示。
「你不知道王法是我家制定的嗎?」他看上她是她的福氣。
「你當自己是皇親國戚呀!竟敢大言不慚地說王法是你家編製,我才不要待在這裡。」
凌撥雲眼神顯得迷惑。「我是誰?」
「喂!你別嚇我,哪有人不清楚自己是誰。」她哪知道他是誰。
「我是問你知道我是誰嗎?」他就是皇親國戚,天下人皆知。
雲日初當他中了邪。「你要去廟裡我師父收收魂,道士也收妖的。」
「初兒!」他低吼。
「你又沒告訴我你是誰。」她嘀嘀咕咕地說著自以為「小聲」的話。
「你不知道我是誰?」他驟然提高音量,一副震驚的模樣。
從雲端往下跌的滋味,相當不好受!
凌撥雲不認為自視過高,而是理所當然覺得有人會告訴她,或者是她本來就該明瞭他的身份。
誰知……
「凌,拔雲見日的撥雲兩字,凌撥雲便是我.你今生的依靠。」
「你又不是我丈夫,我幹麼要倚靠你?」她未來相公是楊廣琛,一個老氣橫生的小書獃。
「這容易解決,我收你為妾不就得了。」不差她一人,反正她挺討他喜歡。
「你……你欺人太甚,我放著正室不做跑來當你的妻妾,我又不是笨蛋。」
凌撥雲眼一沉,口氣十分寒冽。「看不出你的心機這麼深沉,竟妄想當我的元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