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吧!」他有一點失望。
抹著洗髮乳,祈上寒很用心地想學美容院師傅的手法,可是總是弄不好,洗髮水常常流到吉蓮的眼睛裡,他又忙著用毛巾拭去水漬,一時之間手忙腳亂。
「幸好你的職業是黑道大哥,要是改行當洗頭妹,一定會餓死。」他的手藝教她不埋怨都不行,她的眼睛被泡沫水弄得不能睜開。
「人家的頭髮是柔順好梳理,你怎麼一頭稻草又打結?」還敢怪他,也不好好保養自己的頭髮。
「哈,我的頭髮可是法國名師愛莎娜的傑作,現在巴黎流行界都跟著我的頭髮走耶!」吉蓮暗罵,不識貨的笨蛋。
什麼流行?什麼愛莎娜,他一概不懂。「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子,趕什麼流行。」她的頭髮揉起來很舒服,雖然濕濕的看不到原來的髮型,但是紅髮在他手中,顯得非常適宜。
「真像老醫生的年代,我有哪一點不像女人,少見多怪。」她又忍不住想罵,真拙劣,扯得她頭髮痛死了。
祈上寒已經盡量不去看毛巾下,那若隱若現的豐盈身軀,可是隔著兩人身上單薄的布料,他還是可以感受到她肌膚的柔軟,一股燥熱之火慢慢升起,連沖水的手都微微顫抖。
「該扯掉你的毛巾了,你不會想連毛巾一起洗吧!」他力圖穩定聲音中的激情,用挖苦的口吻說道。
「我自己可……可以洗,你眼睛閉上。」吉蓮並不是羞怯,而是不習慣有人盯著。
他故意用傲慢地輕蔑口吻詆毀她的身材。「放心,我對乳牛沒有興趣,不用怕我會強姦你。」但事實上,他愛死這個想法,可是他雖冷酷卻絕不會乘人之危,尤其她的腳傷未癒。
「你……好,希望你能說話算話,不要壞你祈天盟的名聲。」被他一激,她也顧不得男女有別,心一橫就把毛巾扯下,丟向浴池外的階梯。
「還算……嗯……不錯。」他吞嚥了一口口水。
豈止不錯,簡直是上帝的傑作,纖纖合度的柳腰,高挺圓渾的凝乳,西方女子才有的雪中透紅的肌膚,神秘的三角地帶在水波下更顯誘人。他快被自己的慾火折磨死,偏又想當個君子,真是自找苦吃。
「只有不錯嗎?那就動作快一點,不要拖拖拉拉。」這景況對她而言,也是一種考驗。
祈上寒已經說不出話,手握毛巾揉擦她富有彈性的胴體,由肩部一路往下滑,在雙峰處流連忘返,然後再不捨的清洗腰腹到……
與其說是淨洗身體,倒不如說是變相的愛撫,因為他已低下頭含住她性感的小耳垂,放在口中輕舔細吮,雙手放肆地進攻女性最脆弱的性感帶。
吉蓮似乎在他高超的火熱技巧下融化,隨著他的動作而扭擺腰肢,口中吟囀著浪聲。
「哎喲!我的額頭。」她突然痛得摀住一邊的額頭。
「怎麼了?該死,都腫起來了。」他翻看她手心下的額頭,瞧見一個小指大的腫塊,慾火立刻消褪了大半。
「不要吼我,很痛的。」她想到一定是剛才那根銅桿掉下來打到的,不過也算幫了她一個忙,以免「失身」——雖然她早八百年前就不是處女。
祈上寒心焦的用乾毛巾包裹著她抱到床上。「等一下,我找藥膏揉一下。」
很快的,他從隔壁房找來一條止痛消腫的藥膏,動作輕柔地為她推抹,絲毫不覺得這樣的舉動有何不對,他只想為她承受苦痛。在不知不覺中,他失了心猶不自知,還當自己是「有點」喜歡她的嬌軀。
而另一方面的吉蓮卻在心中大叫不妙,因為她似乎被他的溫柔感動,心開始不規則的亂跳。
在這場男不願女不甘的戰事中,他們都成了失敗者,只是結果是否令人滿意還沒定案。
第四章
「好慢哦!老大肚子不餓嗎?咱們等他開飯。」文易虔抱怨地趴在餐桌上,兩眼無神的盯著桌面。
「會餓嗎?搞不好他早吃飽了,小野貓的肉最鮮美。」高賦一雙賊眼溜溜的往上飄。
「他有那麼飢渴嗎?非要吃干、搾乾才肯下樓。」人家還傷著一隻腳哩!真是缺德。於仲謀笑得很虛偽。
江心秋見他們一來一往的互嘲同一人,再看看一臉企盼的天若雪,知道她聽不懂他們的話中話。
「咱們先開飯吧!雪兒不耐餓。」她故意挑起話題,讓他們看清場合。
「這也對,大哥工作量大,大概沒空下樓用膳,咱們先吃好了。」於仲謀先回過神,配合著她。
「是呀、是呀,瞧我糊塗的,都忘了雪兒下午才暈倒的事。」文易虔拍拍後腦勺,表示太不經心。
「王媽,開飯了,咱們不等老大用膳。」高賦直接吩咐廚房上菜。
這裡雖是祈天盟總部,但是真正住在裡面的,只有祈上寒、文易虔、於仲謀、江心秋和高賦,以及長老遺孤天若雪,其餘各有其地盤堂口在。
另外祈天盟還有一座四十三層樓高的分部,專門處理盟下一些合法及遊走在法律邊緣的事業,平時由他們輪流去坐鎮,不過最後下決定的是盟主祈上寒。
「等一下,祈大哥應該快下樓了。」天若雪輕啟朱唇,以為祈上寒在二樓的書房裡忙。
高賦暗暗呻吟,以大哥今天失常的表現,就算沒把紅髮安妮給吃了,也會情難自禁地揩點油,到時氣氛一定很尷尬。
「雪兒,不要等了,你看菜都上桌了,趁熱吃才不會傷胃。」他快速地為天若雪夾了個蝦仁卷。
「可是祈大哥……」她的眼睛仍然不離開摟梯。
於仲謀立刻跟進地哄著她。「雪兒乖,千萬別餓壞了肚子,不然於大哥會心疼的。」
「我只是想等祈大哥一起吃。」她為難地撥弄著蝦仁卷,無助地垂著頭。
「盟主事務繁忙,等他有空時都過了半夜。」江心秋同情地想,要是你堅強點就好,就像那個紅髮安……嗟!她怎麼也和他們同調調。
「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盼得他回家,人家想和他一起用餐嘛!」她很委屈地扁扁嘴,像是受盡冷落的小女孩。
文易虔很白癡地說:「大不了你送宵夜到他房裡去,一樣可以見到他。」
一語未盡,同時遭受六道白光,外加桌下的「好菜」招侍。
天若雪則是眼睛倏亮,高興地說:「對呀!我可以送宵夜上去給祈大哥吃。」
大伙正傷腦筋要用什麼方法阻攔她的「美意」,主角抱著「炸彈」下來了。
「你們怎麼還沒吃完?」祈上寒是算準了時間下來的,沒想到這群餓死鬼還真能磨。
「祈大……哥。」天若雪原本光彩的小臉陡然蒙上黑影。「她……還沒走?」她感到她的心,好痛。
雖然她知道祈大哥常常帶女人回來過夜,但那都是逢場作戲的一夜清,一旦情慾獲得紆解後就立刻打發人家走,從不多做眷顧。
而今,他卻抱著一個女孩下樓,雖然女孩腳受了傷,但也得到自己一直很想要卻得不到的,就像祈大哥溫暖的擁抱。
下午她暈倒時,他只是打發秋姊姊送她回房,可這個女孩卻得到他全心的呵護,教她如何不心痛。
「我也很想走,可是殘廢的人需要一部輪椅代步。」吉蓮可憐地看著這單純的女孩,她企圖以輕鬆的方式化解一場風雨。
「少胡說,你只是腳受傷了,而且有我這部萬能輪椅還不滿足。」祈上寒輕輕的把她放在自己的隔壁坐下。
「有翅膀的老鷹,會希罕用腳走路?如果照你的說法,植物人不是更幸福。」她盡量不要和他太靠近。
「你在抗議日子過得太舒服嗎?我不介意用扛的。」瞧她一副想避嫌的模樣,就教他生氣。
「我認為用跳的更適合,研究兔子的跳法是我最新的興趣。」吉蓮心中不住的埋怨他,還一直靠過來,沒看見小女孩快哭了嗎?
祈上寒眼中罩著寒霜。「看過夜市乞討的乞丐嗎?乾脆兩隻腳都折斷如何,你可以改研究『爬行』。」
沒風度!她放棄和他爭的。「我可以吃這一頓飯嗎?沒下毒吧!」
「放心,若有的話,他們會先被毒死。」祈上寒指著餐桌上的數人。
文易虔看不過去他的見色忘弟。「老大你說這什麼話,我們是你兄弟耶!」
「你還活著不是嗎?」祈上寒的意思是指他多嘴。
「你就那麼希望我死呀!一點兄弟情誼也沒有。」文易虔悶頭猛吃,反正他也餓壞了。
「盟主,雪兒堅持要等你一起用餐,所以到現在還沒進食。」江心秋希望盟主聽得懂她的暗示,不要一味地偏靠「外人」。
祈上寒眼珠無意一轉,眼神淨是不耐。「又不是小孩子玩辦家家酒,有什麼好等,快吃飯。」
「我……我只是想好久沒看到你,所、所以……」天若雪用力扭著衣角,泫淚欲滴。
「不許掉眼淚,吃飯又不是送葬。」他惱怒地想,慾望不得抒解已經夠嘔了,還要面對一張哭喪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