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人,還一天到晚都要人家為她操心。」嫌他太空閒,「倍裡說些什麼?」祈上寒問道。
「她說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學著長大。」江心秋心想,一定是那天,她話說得太重了。
「那就讓她去吧!仲謀,派幾個兄弟找出她的落腳地,暗中保護她。」他能做也只有這些。
「看來也只有如此了。」江心秋也覺得天若雪的確是該見見世面,學會人情冷暖現實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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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
高賦就站在電話旁,理所當然接起這通沒人理睬的電話。「喂!你是誰?什麼?雪兒在你手中?」他抬頭看看大家的神情。「你要什麼……好。我會轉達。」
「怎麼了?是不是雪兒出了什麼事?」江心秋心焦地捉住他的手,因為雪兒若出了事,她要負大部分的責任。
「雪兒落在詹孔雀手裡,她要求大哥把月沙幫的一切交還,不然就……」高賦說到末了,吞吞吐吐起來。
「就怎麼樣,你快說!」婆婆媽媽的,講話還分段分章不成?!文易虔也為天若雪的安危擔憂。
「剁碎了,再分成一小包小包送給祈天盟的兄弟品嚐。」高賦心痛地說著。
祈上寒憤怒地拍擊桌面。「發令下去,全面追捕詹孔雀,務必救出生還的雪兒。」他想到天長老臨終前,一再懇求他照顧惟一的血脈,如今他不但保護不了她,還讓她落入惡人之手,飽受折磨,教他愧對天長老的遺願。
「我們一定會盡力,雪兒可是我們捧在手心地寶貝。」於仲謀也自責這陣子太忙了,以至疏忽對她的關注。
吉蓮瞧他們大伙手忙腳亂的連連調度人手,自個以優閒的態度半趴臥在沙發上,拉出髮夾上的通訊器,她相信以哈維的效率,絕對比他們一票人瞎找來得快。
「你在幹什麼?」祈上寒有些惱怒地想,大家緊張得半死,她倒像是沒事的,玩弄髮夾。
「你們有你們的方式,我有我的管道,大家的目標一致,找到活生生的雪兒。」吉蓮冷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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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是一片陰暗,到處是潮濕的霉味,老鼠在角落裡跑來跑去,天花板和牆角結滿一層層的蜘蛛網,地面上有著厚厚的灰塵。
這是一間地下室,微弱的光線從頭頂上方的通氣孔射人,依稀可見黃昏的余霞正慢慢消褪,北方第一顆星子正逐漸明亮。
地下室內有一位女孩抱著膝,把頭埋在兩膝中央,眼神呆滯無光,全身冰冷地坐在一堆廢物當中,若不仔細看,根本無法察覺她的存在。
「小公主,該吃晚飯了,餓著了,你的祈大哥可要心疼的。」詹孔雀拿了碗白飯,上面淋了點醬汁進來。
天若雪因倏然亮起的光線,而用手擋著眼睛。「為什麼要捉我?你不是快要和祈大哥給婚?」
一提起祈上寒,詹孔雀怨恨地眼神驟然冷了十度,心想枉她對他一片真心,他反過來利用她來騙取父親的資金,再下令瓦解月沙幫的勢力,使她落入無家可歸的處境。
她反手就是兩個巴掌,在天若雪傷痕纍纍的身體上又添加兩記重創。「不要再提那個狼心狗肺的傢伙。」詹孔雀恨恨地說。
「你們不是相愛著?」天若雪就是為了這一點而離家,沒想到……
「愛?我愛他的身體,他愛我們月沙幫的一切。今日若沒有他,月沙幫不會敗得這麼徹底。」詹孔雀厲聲吼道。
口角流著血,天若雪艱澀地問:「祈大哥他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恨他。」
詹孔雀蹲了下來,用手指掐著她的下巴,尖細的指甲嵌入她肉裡,細微的血絲順流而出。「他假意要娶我為妻,結果是利用我借出月沙幫大量的資金,再背地裡扯月沙幫的後腿,斷我們生路,逼得手下不得不放棄月沙幫另謀出路。」
「你是說祈大哥沒有要娶你?」天若雪身上的傷口雖然痛,但是心是喜悅的。
看到她嘴角的笑意,詹孔雀的火更大。「你高興個什麼勁,能不能活著出去,還是個問題。還有我聽說那個姓祈的,對一個紅髮綠眸的外國妞求婚,現在只等那個女人點頭而已。」詹孔雀要有人陪著受苦。
吉蓮?天若雪期望的眼神又失去了光彩,她早該知道祈大哥是愛著別人,只有她傻傻地編織幻夢。「祈大哥會來救我的。」她現在好後悔離家,秋姊姊說得對,她只是個任性、長不大的小女孩。
「對,用月沙幫的一切來交換。現在乖乖地把飯給吃了,活著的價碼比較高。」詹孔雀命令道。
天若雪看著白飯上淋著一團紅黑色的汁,她嫌惡地轉頭,心想盟內的狗都吃得比這個豐盛。「我不要吃。」
詹孔雀又開始揮打她。「不吃?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呀!有人還沒得吃呢!」
「我……我不要吃……」好痛,祈大哥,快點來救她。天若雪痛苦地想。
「由不得你,給我吃、吃、吃。」詹孔雀捉著她的頭髮往後仰,殘酷得將混沙的飯猛塞。
「咳……咳!」天若雪固執地把飯全吐出來。
「你敢給我吐出來!」詹孔雀看著滿弓的飯粒。「阿光、拐子,你們給我進來!」
雖然月沙幫沒了,但憑藉她的美色,還是有不少兄弟願意為她效力。
「大小姐,什麼事?」兩位兄弟齊聲問道。
詹孔雀笑裡藏刀地說:「想不想嘗嘗處女的味道?她,賞給你們了。」
天若雪一聽,茫然得不解其意,直到他們脫光衣服撲上來,她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殘暴地對待。她這個弱小的女子哪敵得過兩個大男人的勁力?就在她身子快被佔有時,詹孔雀才一臉邪惡地喊停。
「現在你還吃不吃呀?」詹孔雀一臉奸笑。
天若雪拉著破碎的衣物含淚猛點頭,把掉落在地上的飯粒硬吞下肚,才免過一劫。
「看在你這麼乖巧的份上,我就免費讓你看一場秀,教教你怎麼當個女人。」說完,詹孔雀褪下身上的衣物,用手指勾著阿光和拐子,兩人剛才的慾火尚未熄滅,不等她開口就一起往她身上撫摸,兩男一女就當場做起愛。
天若雪捂著耳朵,緊閉著眼睛,但是淫穢的粗嗄聲和下流猥褻的字眼,不斷飄進她的耳朵裡。她忍住奪眶的淚水,不自覺地咬破嘴唇,等鹹鹹的味道流進口腔,才知是血的味道。
那一刻,她想到於大哥的寵愛、高大哥的憐惜、文大哥的逗弄和秋姊姊的溫柔。原來,她是多麼幸福,有這麼多人在愛著她、關心著她,而她只是一味的接受卻不知珍惜。
「對不起,我一直辜負你們的錯愛。」天若雪在心裡這麼念著。
長大的代價太大了,在幾乎失去一切之後,她覺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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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下是一片荒蕪,農夫駕著鐵牛車從一處廢棄的房屋前經過,這裡曾經是月沙盟的一處堂口,只是已多年不曾使用。
晚風拂過,空氣中帶點涼意,芒草高過人的頭,野生的雜草花木使路更難辨認,一眼望去淨是黃綠色。
「你的夥伴說的是這裡嗎?」祈上寒問道,他心中直嘀咕著,哪有人,她是不是存心唬人,還是她的夥伴搞錯地帶?
「沒錯。」吉蓮完全信任哈維的能力。
「人呢?這裡連個樹屋都沒有。」這種地方能關得住人嗎?他看連只小鳥都關不住。
「哈維,你來了。人在哪裡?」她對著一個大石頭喊話,讓大夥兒滿頭霧水的納悶著。
前方有一處草叢晃動著,吉蓮二話不說地朝著晃動的方向跟著,這是他們夥伴一向的默契,不需要言語。
「見鬼了,她要去哪裡?」祈上寒嘀咕著,加緊腳步跟上去。
於仲謀、高賦、文易虔及江心秋見狀,也跟在身後前進。雖然他們跟的理由很含糊,是摸不著頭緒的亂跟,但總比出動上萬名兄弟還打探不到半絲消息強些。他們心想,只要有一線希望,死馬也要當活馬醫醫看。
祈上寒自認體力、腳力過人,卻有些力不從心的跟丟了,就在他正準備放聲大喊時,一對以英文交談的男女聲音從另一端傳來。
他撥開草叢一看,一幢年久失修的破落屋子赫然立在前方,又見一頭紅髮在樹旁晃動,他一個快步迎上去。
「紅髮妞,你跑……咦!他是誰?」祈上寒這才瞧見吉蓮身旁的人,他五官深邃分明,看起來好像……印地安人?
「哈維,我的夥伴。」她向他介紹著。
祈上寒不平的說:「那我呢!不用介紹?」好像他不重要似的。
吉蓮壓沉聲音。「不要丟人了,你的資料,他可以倒背如流。」她可以感受哈維的竊笑。
「你們走那麼快幹麼?害我們差點跟丟了。呃!他是誰?」文易虔跟了上來,看到哈維,心想,哇,此人渾身冰寒的氣息,讓人凍得直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