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漂亮,人也很有禮貌,她剛才還跟我說謝謝呢!」
「她笑起來更美,咱們山地之花都沒她美,看她一笑,我中午可以多吃三碗飯。」
「奇怪,這麼漂亮的外國女孩打哪來的,怎麼會從老闆住的二樓下來?」
不只工人們納悶,連張媽一家四口包括古之明在內都滿頭霧水,猜不透她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會出現在數野山莊,而且還從「禁區」下來。
難道是珍妮的朋友?他們繼而想想又不太可能,有外人住進數野山莊,他們不應不知情才是。
「靜蝶,老闆是否提過有客人?」老班長朱信白捺不住性子問。
「數野山莊暫不開放,應該不會有遊客上山。」她老覺得那個金髮女孩很面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見過。
山上鮮少有外國女孩,尤其是美得像教堂的天使,一雙綠眸深得教人淪陷,長長的鬈發滾著波浪,五官精緻到像個歐洲娃娃,連身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朱伯伯,難道你沒見到那位外國女孩來投宿?」他在山莊門口那片花圃監工,應該有印象。古之明這麼想。
朱信白壓低嗓門說道:「你們想她是不是那個?」他指得是山中枉死的幽靈。
「爸,都什麼時代了,你還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朱靜蝶好笑地為父親夾菜。
張媽推了丈夫一下,「你才見鬼哩!大白天太陽正烈,那種東西怎敢出門?又不是找死。」
「她本來就是死的。」有活的鬼嗎?朱信白在心裡暗自嘀咕。
他的話惹來張媽的白眼以對。
就在大家困在死胡同竄不出來之際,他們口中的「情女幽魂」正親熱地靠在秦日陽身上,走進大家詫異的目光中。
「大家吃飯呀!」珍妮不生疏地照往例和眾人打招呼。
工人們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囁嚅地回她一句,「吃舨。」
看到這情景,秦日陽興起做弄的念頭,「來,寶貝,你坐我旁邊,好方便我替你夾菜。」
寶貝?!眾人被嚇得碗都拿不穩,把筷子當成雞腿猛啃,有人跌得四腳朝天,更甚者有人因他一番話而打翻一鍋湯。
眾人皆不敢置信秦日陽今兒個反常,竟公開和女人打情罵俏,而且還要她坐珍妮的寶座。
珍妮?!大家差點忘了這號人物。
「秦大哥,珍妮姊人呢?她怎麼沒下樓用餐,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怪異,簡直是詭異到極點。
此刻的朱靜蝶收起對秦日陽的愛慕之心,腦海裡轉的完全是一團亂相,搞不懂他為何在一夜之間變了個人似,竟突然和一個陌生女子如此親近,而珍妮姊又到哪去了?一切一切都讓她想不透。
大家一臉疑惑的表情,令興意正濃的秦日陽再一次開口,「我跟各位介紹,她是珍妮·弗羅倫,法國貴族。」
「她也叫珍妮?!」
七嘴八舌的討論聲此起彼落,令珍妮吃得不痛快,覺得被嚴重剝奪了用餐樂趣,「安靜。」
不慍不火的小吼聲,令全場一片鴉雀無聲,莫不張大眼睛凝視發聲人,乖得像聆聽牧師講道的信徒般。
看到他們聽話的表現,珍妮滿意地點點頭,「很好,現在你們豎直耳朵好好聽著,我就是你們認識的珍妮。」
「什麼?」
「怎麼可能?」
「她是珍妮?!」
「差太多了吧!」
吵……吵死人了。她蹙眉地說:「不過是去掉染髮劑、眼鏡及時下流行的有色隱形鏡片罷了。」她說得夠白了。
經她一提醒,眾人換了另一種角度看她,覺得果真有些相像,這才恍然大悟地直問她是怎麼弄的,逼得秦日陽不得不開口制止。
「各位,上工的時間快到了,你們不會是想偷懶賺我一小時的工錢吧!」
老闆都出聲警告,大伙只好鼻子摸一摸,把碗筷收一收上工去,免得被扣工錢。
「老爹、大媽、之明,還有靜蝶,你們可以回到地面,吊在半空中不累嗎?」看來,他是嚇著他們了。
張媽性子急,一雙清亮的雙眸仍盯著珍妮不放,「老闆,你確定她是……珍妮?」
她太驚訝了,一個人怎麼可能由貌不驚人的醜小鴨,蛻變成絕世大美女,而且還一下子變成金髮的外國人。
「她是珍妮沒錯,我沒騙過你吧!」
「這倒是,不過……她也變太多了,竟欺騙大媽的眼睛。」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要不得。張媽不以為然地搖搖頭。
「大媽。」珍妮甜甜地朝她一笑,「你是漂亮女人,你應該瞭解單身女孩在外面很危險,我只是想保護自己。」
漂亮女人?!張媽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對對對,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我瞭解、我瞭解。」
「我就說嘛!還是女人瞭解女人,誰教咱們都長得太『禍水』。」她一副咱們是「一國」的表情。
「禍水?」
「你們中國人不是常說紅顏禍水,漂亮的女人才有資格當禍水呀。」
張媽樂在心頭,嘴上還客氣地說:「沒有啦!我老了,哪比得上你們這些年輕人?」
「大媽,你不要謙虛了,你問在場的各位,誰敢說你不漂亮來著。」她下巴一揚,指向正在看笑話的眾人。
被她這麼明目張膽地點名,眾人莫不點頭如搗蒜,生怕得罪脾氣暴躁的張媽。
「大媽,我們家珍妮可不輕易讚美人,像她老是嫌棄我不稱頭,是個笨手笨腳的情人。」
我們家……情人?!這番話炸得眾人頭昏腦脹,尤其是朱靜蝶更是首當其衝地暈眩了一下,看得古之明憂心不已。
秦日陽是有意要挑明這一點,因他不想讓朱靜蝶再繼續癡迷下去,順便也想把他和珍妮的關係公開,以減少他人猜測的目光及背後議論。
如此一來他才可以大方的追求珍妮,不需要分神去處理其他感情負債,累得兩邊不是人。
「誰是你家的?說得好像我已經被正式歸檔入籍,成為你籠中豢養的金絲雀。」珍妮狠拐他一肘,她不想有人因為自己的介入而受傷。
好痛,她又在練拳。他愛憐地斥道:「什麼金絲雀,你想謀殺親夫呀!」說完,他乘機親了她粉嫩玉頰一口。
「誰呀!拿面鏡子給他照照,我不想有人半夜被我謀殺,還不知如何向上帝說自己是怎麼死的。」親夫?她又不是活得嫌日子太清閒,找個男人來相對一生。
「那也只有枕畔人才有這個方便,我不介意你像昨晚一樣分享我的床、我的身體。」他用力地摟緊她的小蠻腰。
「目前那是我的床……你……」噢!要命,他真奸詐。珍妮發現自己中計了。
朱靜蝶再也聽不進秦日陽露骨的表白,掩著面飛奔而去。
古之明見狀,隨後跟著她。
朱家兩老知道自己沒有立場說話,便藉故離去。
只剩下與他怒目橫眉的珍妮,「你是故意的。」
「對,我是故意,是不是要再賞我兩拳?」他張開雙臂,一副受懲的姿態。
「你存心破壞我的人際關係。」她很喜歡山上這群沒心機的人,尤其是朱靜蝶。
「有我在,你的人際關係不會差到哪去。」這點他有自信,因為他是老闆。
「哼!自大狂。」
聞言,秦日陽重重地吻了下她的唇,摟著她的肩膀得意地大笑不止。
※※※
歐氏企業
「王經理,我對你的評語只有兩個字——失望,你就不能表現得像個人嗎?」
他冷冷的言語直射向垂首懊惱的男人。
「爸。」
「嗯,你叫我什麼?」在公事上,他絕不許有人越權。
「董……董事長。」王奕民滿含苦澀地喚道。
「哼!還記得我是董事長,一件土地收購案交在你手上,沒談成也就算了,連那種傷風敗俗的低級事……」
歐長正實在羞於啟齒,心想他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女婿?
「爸……呃!董事長,我真的不曉得自己做了什麼事?你要相信我。」現在他是苦字刻上臉,有苦說不得。
王奕民自己也糊里糊塗的,只知前一刻他正在和大美女調笑,下一刻他竟光著下體趴在母狗身上幹那檔事,大腿還被其他公狗咬了好幾口,最後更被狗主人綁到派出所,差點被以妨害風化及強暴母狗起訴。
「相信什麼?人家都拍照存證了。」歐長正臉色倏地黯然起來。丟人現臉,陳律師花了一大筆錢才把照片及底片買回來。
「我……我一定是中邪了,現成的女人多得是,我何必找母狗發洩。」一定是這樣,他待會得去廟裡驅驅邪。
這話不說不氣,說了歐長正眼一瞪,「你少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家千真不想守活寡,你給我安分些。」
「逢場做戲是商場惡習,你不也是有幾個老相好?」男人嘛!總不能只吃一道菜,容易膩胃。王奕民暗付。
這點歐長正無話可說,因他的二老婆當年就是酒店名花,而現在年紀大了,他偶爾仍會找些年輕小女孩發洩,證明自己寶刀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