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女人要用智慧去對付,單純的女人隨意掌控,複雜的女人要多管齊下,愚蠢的女人直接甩了不必留戀,他相信以自己獵艷的手法足以出本書。
天底下沒有他把不到的女人,全在於他要不要。
而這朵海棠花他是摘定了。
「禹軒,立志不是件壞事,可是栽了會難看。」她是新品種海棠,帶刺的。
酒糟男靠她那麼近幹麼?白禹軒一口飲盡杯裡的酒。「要打個賭嗎?我一個月內准追得上她。」
「半年吧!兄弟,雖然我還是對你沒信心。」莫向橫不想他輸得沒臉見江東父老。
「你太高估花兒的抵抗期,別忘了我是花叢浪子。」摘花聖手。
「我才要提醒你,三色美女的老闆們最恨花心男,而且非常大女人主義。」所以他才偽裝溫和老實樣。
「喔!」嘴角略掀,白禹軒又喚服務生送來一杯馬丁尼。
正當他們一派悠閒地討論著,一陣輕脆的酒瓶破裂聲驀然響起,三人同時將臉扭向「案發現場」,一個西裝筆挺的斯文男子捂著頭倒地呻吟,乾淨的白襯衫上有高跟鞋的鞋印。
再往上瞧,半截的瓶口握在指尖修長的玉手中,那一身紅艷很難讓人忽視,氣勢如虹地帶著飽含怒意的微笑,一腳踩在男子的手背上用力跟轉。
周圍的酒客視如平常地鼓掌叫好,歡呼地送她走回吧檯內,不在意她任意傷人是否有錯。
不過看男子蹣跚地從地面爬起,滿頭順勢流下的鮮血不受人同情反遭群眾噓聲,可見他定是做了什麼不規矩的舉動,惹毛了老闆娘,只能訕訕然地倉皇離去。
「喀,瞧見了吧!現代版的火爆娘子,你有幾條命給她當宵夜?」嚇!精采。
白禹軒輕笑地搖搖杯子。「三個月,你們可以開出賭注了。」
她的表現太夠味了,極品中的極品。
「真要賭,不怕輸掉馭風企業?」豪氣不一定是運氣,驕兵必敗。
「你們沒那麼大的胃口吞得下,地秋的法拉利跑車,向橫名下飯店的總統套房免費居住權,如何?」
「永遠?」莫向橫含笑的詢問。
「方便帶女伴休息嘛!看我幾時會收心。」上賓館大多口雜。
莫向橫沒異議的反問。「你呢?」
「你想我會輸嗎?」白禹軒自滿地撥弄名家設計的發浪。
「會。」
方地秋兩人異口同聲地粉碎他的怡然自得,他們從不認為他會成功。
「馭風企業百分之十的股份,我要你們心服口服地說不出話來。」表情一變,他咬牙切齒地狠瞪道。
「呼——我要發了。」
「唉!敗家子。」
好友的勝券在握姿態激起白禹軒的好勝心,眼露狩獵前的精光,酒杯一放,起身穿過人群走向火的凝聚點,故作帥勁地將手一擺。
近看的她更美,細緻如玉的肌膚找不到一絲瑕疵,叫人想湊上前咬一口。
帶著火苗的美眸更見艷色,一眨一眨的雙眼皮包著琥珀色瞳仁,要引人陷入是多麼容易,連他這調情高手都快把持不住。
清咳了一聲,白禹軒擺出誘惑人的角度放出電波,一手拄著下巴。
「小姐,你是我見過最火熱的性……性感女……女神……」
他的唇瓣開始抖顫,兩眼瞠大。
這是……蛇?!
沒有任何預警,眼珠子翻白,身子一軟,堂堂馭風企業的總裁居然在一條小青蛇前葬送面子,砰地倒向冰冷的花崗岩地板,一切令人錯愕。
而纏繞在他腕際的小美人睜著圓眼,不能理解他為何睡在地上,難道人類和它一樣是低溫動物?
藍夕霧一臉不可置信的問:「天呀!海棠,你是不是射了暗箭傷他?」怎麼他才剛開口就趴了?
「你卡通片看多了,沒事閃一邊去調酒, 七桌和二十二桌的先生要追加酒一杯。」
「我可以一心二用,你說說那是隔山打牛還是隔空點穴,我好學一點防身。」同學多年她還不曉得海棠像小龍女般厲害。
「打你這只笨牛,點醒你的蠢腦袋,少去翻武俠小說,我有多少能耐你會不清楚?」海棠玉真想掐死她。
「你很會暗坎,我不太認識你。」人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倒下吧!
「做作女……呃,曼陀羅,麻煩帶她到休息室痛毆一頓。最好別讓我認出她那一張臉。」笨也要笨得有格調。
不感興趣的一瞄,羅曼陀打著新鮮的番茄汁。「白癡送精神病院療養不見得會變聰明,少了調酒師PUB會倒。」
有道理。「好吧!放她一馬。」
兩道高大的身影遮了一點燈光,動手扶起倒地的男子,一臉尷尬地不承認是他的朋友,自稱是路人甲和乙。
簡直丟臉丟大了,在美麗的女人面前昏倒,以後上門消費只有遭人恥笑的份。
藍夕霧好心的問:「他有心臟病嗎?你們應該先施行心肺復甦術。」死了人會很麻煩,生意會受影響。
兩人一臉地訕笑。
「別盡顧著傻笑,要嘛弄醒他,不然送他去醫院。在這等人上香嗎?」笑笑笑,多了兩個白癡。海棠玉嘴壞的道。
傻笑?!
上香?!
這會兒真的只能乾笑了,斜睨莫向橫的方地秋面色一黯,以他們的身份及出眾外表,通常是吹捧、諂涎者眾,還沒被如此削過,實在是顏面無光。
要回嘴嘛!和女人計較似乎有損風度,而且她看來十分凶悍,架上的酒瓶少說有百來瓶,他的腦袋不耐敲,前人的殷鑒要謹記。
看那地上的血還沒清理呢!所以君子不與佳人惡言。
「難道上帝真是公平的,給了你們人模人樣的外表卻吝於施捨聲音?」要不要請他們出示殘障證明?聾啞人士九五折。
好刻薄的舌鋒。「小姐,我想他只是一時興奮過度,血流不上腦葉。」
「他是你們的朋友?」
左右扶撐的兩人趕忙搖頭撇清,男子漢自動矮化成歪種。
「萍水相逢、萍水相逢,我們絕對不是朋友。」莫向橫可不願心儀女子對他有負面評價,即使她背對他。
瞭然的海棠玉嬌媚一笑搖搖手。「我瞭解了,需不需要給你們朋友一杯冰水?」由頭淋下,方便清醒。
「不……不用了,我們送他回家。」莫向橫的乾笑慘變成苦笑,誰會相信他們的欲蓋彌彰。
都是白禹軒的不濟事,拖累他們兩個好友陪同出糗,等他醒來非好好的嘲笑他一番,討回受傷一盎斯的名譽。
「等等。」
方地秋停足一瞟。「還有事?」
「要走可以,請留下兩樣東西。」勇氣可佳,敢掉頭就走。
「什麼東西?」
納悶的神色浮現在兩人臉上,難不成進了大姐大的黑店,要一耳一足才肯放人?
「酒錢和小美人。」喝霸王酒也得看地方,她海棠玉是軟柿子嗎?
噢!酒錢忘了付,但……「小美人是誰?」
兩人一頭霧水,他們三個堂堂大男人哪來美女?
「在他衣服底下,正鑽出一顆愣腦呆頭探望的小冷血。」它又搞錯戀愛的對象。
男男戀不稀奇,種類相悖才是頭痛事,它不怕他一翻身壓死它,從此天上人間兩相隔,上演梁祝遺恨?
「是蛇,難怪了。」忍住大笑的衝動,莫向橫小心翼翼地物歸原主,生怕遭蛇吻。
付了帳,兩人決定讓白禹軒不好過地抬著他回家,笑聲不斷地迴盪,迴盪……
「你們笑夠了沒?嘴巴快咧到耳後了。」
奇恥大辱,出師不捷的他居然敗在一條噁心巴啦的小爛蛇上,一世英名隨流水東去,凍結在十月寒霜之下,臥冰鯉不躍。
打小就對蛇類沒轍,一見滑溜的影子在草叢中晃動,他二話不說拔腿就跑,絕對不會給它機會咬他,因為人生有一次經驗便已足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他就是最好的明證。
大概剛上小學時,老師帶著他們一群小朋友認識戶外植物,他因頑皮脫了隊,在老師沒注意的情況下,想抓樹下的小青蛙。
青蛙是到手了,可是一旁同時環伺多時的眼鏡蛇一見他奪去它的食物,蛇頭迅速地向前,兩顆尖銳的毒牙狠狠咬住他的手掌,死也不肯鬆口。
好在眼鏡蛇的特徵很好分辨,老師一聽見他的哭聲立即招來警衛捕蛇,飛快地送他到醫院注射血清,才撿回一條小命。
自此以後,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有了天敵。打死也不接近無足生物。
蛇是魔鬼的信差,它們都該被滅種,永遠不得復育。
「你們算什麼朋友,笑了快兩個小時還不停,我是不是該高興娛樂了你們?」白禹軒低咒的一拍澤木桌。
略止笑聲的方地秋故意撫撫桌面,出言招惹他。「禹軒,你干跪直接把馭風企業百分之十的股份渡讓給我們,反正你沒贏的可能性。」
一個怕蛇,一個拿蛇當寵物,這根本是局死棋,下再多棋子也沒用,很難起死回生。
「用不著笑話我,把你的法拉利上蠟打光好,三個月後送到我的車庫。」他絕不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