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能保護你?」可惡,是刑二大的,她可真行。
言醉醉平靜的面容,一轉嚴肅。「今日幸虧是我有學過幾年功夫,若換成其他人呢?你的保護來得及嗎?」
「我——」
整個夜總會因大批警力進人而人心惶惶,心裡有鬼的政商大老,有老婆的男人全都慌成一團,找著後門準備開溜。
在一群穿制服的警察中,有一位貌美如花的警官持槍走上二樓包廂,態度傲慢地點了個頭。
「言法醫,你沒事吧?」
「刑大隊長,你還是美得風騷,犯人在洗手間裡面壁。」站起身,她趁亂脫身。
「美麗」的警官大人咬著牙像要擰斷她的脖子。「請尊重我的性別。」
言醉醉眨了眨眼睛。「沒檢查過怎知你是男是女,刑天冰先生。」
他美得讓女人恨。
第七章
屍體被偷了?!
這年頭怪事特別多,有人連具屍體都不放過,趁夜裡警衛不注意時偷偷運走,法醫室外還有機油的殘存物,真不知該笑世風日下還是盜兒冷血。
昨幾夜裡趁仇琅出面與刑大「美人」周旋之際,她坐上警車招搖過市,在警笛嗚嗚的護送下,回到大廈,那時快三點了。
洗個澡上床睡不到五小時,電話的催魂鈴聲不斷轟炸她疲累神經,耐性十足的響了二十餘聲才被她接起。
一聽內容她哪睡得著,立即清醒地檢查備用電腦磁卡是否還在,匆匆的洗了臉,換上外出服,依照慣例走樓梯下樓,她對狹小的電梯向來反感。
根據現代醫學說法是空間幽閉症,密不透風的小房間會讓她喘不過氣來。
言醉醉邊走邊思考,翻著她隨手塞進皮包未完成的鑒定資料,她想不出有誰會偷屍體,於婉婉已經死得夠可憐了,怎麼有人忍心要她死後不安寧?
莫非其中另有隱情,怕解剖結果大出人意料之外,因此先下手為強,讓人無屍可驗?
三零七號女屍的檢驗只到胸腔部位,下體精液的採樣尚未分析,不曉得辦公室的損壞程度是否糟到不能修復,她斷言重要關鍵在那三西西的精液裡。
說不定昨晚的遇襲也與此案有關連,兩者時間上的相近意味著什麼,誰會知道屍體到了她手中。
未解的疑問答案全在屍體上,她不認為以目前的警力找得回來。
婉婉呀婉婉,你要自個來托夢,別做糊塗鬼。她在心裡默念。
剛一念完,耳邊傳來哎呀聲。
「菊花居的姐姐,你打算謀殺可愛的打工妹妹?」哎!好疼呀!
甩著手的宋憐憐苦著一張臉,要哭不哭的嘟著嘴,像是人家欠了她跑路費不給,一個人坐在樓梯口生悶氣。
她好笑地瞧著不小心讓她踩個正著的手掌。「丫頭,你今天沒課呀?一大早面向陽光沉思。」
聯合女子出租大廈的樓梯是專為她而設,她怎知一向為了節省時間,愛坐電梯上下的鄰居會「侵佔」走道,像個傻子一般發呆。
「別提了,我在哀悼死了好幾個姐姐,待會去買把香來插。」她要向房東阿姨反應,絕對絕對要禁止走私男人入內。
他們太沒天良了,吃果子不拜樹頭,過河燒橋讓別人死在橋上,手段十足的陰毒。
「我記得你是宋氏企業惟一的繼承人,哪來的姐姐。」她的臉上滿是嗅怨哪有哀傷,八成是指樓下的幾位。
一提起來氏企業,宋伶憐更想哭了。「菊花姐姐,你千萬不要談戀愛呀!我不想祭拜你。」
「又怎樣了?你不是剛辟了幾條財路。」女人錢好賺,戀愛中的盲男銀源更好挖。
前些百子才聽她喜滋滋地數著一疊又一疊的新鈔,嚷著某某姐夫多慷慨解囊,哪位姐夫出手闊綽,或是哪一樓的姐夫油水特多。
誰知好景不常,她開始吐苦水了,似乎「錢」途有所阻礙,惹得她不開心地坐困愁城。
「哼!一群有異性沒妹妹的傢伙,當初他們死求活求的求我幫忙,我多義不容辭呀!冒著被諸位姐姐打死的危險通風報信,可他們回報我什麼?」
「錢吶!」她的「工資」是坐地起價,隨口拱抬可不便宜。
宋憐憐哀怨的一瞅。「人兩腳錢四腳,我也是追得很辛苦,沒有功勞好歹記上一筆苦勞,我比菲傭和泰勞還要勤奮十倍有餘。」
「什麼事讓你不順心,錢沒拿到手?」看她的表情好像並非錢的問題。
「哼!他們敢賴我錢試試看,我非鬧得他們雞犬不寧,半夜生不出孩子。」一群教壞小孩的大人。
小孩就是她。
「大廈裡沒住戶養動物,而且你不會真的半夜跑去吵人家辦人生大事吧?」可想而知她壞了什麼事。
宋憐憐臉微紅,理直氣壯的說:「哪有半夜,是璽璽姐要我早上五點半叫她起床,她要去採訪日本來華訪問的財經大臣。」
看在打工費現銀兩千元的份上,她損失睡眠時間去敲門……呃,她沒有敲門習慣的直接走進去,然後看見被子攏起一塊動來動去。
一時好奇她拉下整張被,怎知差點被獅吼震聾了耳朵,秦大叔幾時來的也不通知一聲,至少掛張請勿打擾的牌子,她會知趣的退開。
「醉……菊花姐姐我會長針眼啦!我看到一坨黑不溜丟的髒東西,我純潔的心靈受到污染了。」醉醉姐不喜歡人家叫她醉醉。
以前沒注意叫順口,現在要改口了。
「要我借你一本人體解剖學嗎?那坨髒東西是維繫人類不滅絕的通道,幾十億精子由那射出……」她傳授起國中健康教育第十四章。
宋憐憐噗哧一笑的呼呼不痛的手。「菊花姐姐思想邪惡喔!人家看到的是一坨又黑又噁心的鼻屎。」
也不想想秦大叔的背有多寬,交疊的兩人根本找不出一點縫隙,吼聲一起她趕緊走人了,養眼的畫面頂多看見三秒鐘而已。
而且她看到不想看了,三、四、五樓那兒對還不是常常性致一來就失了理智,客廳啦!廚房、陽台之類,她快被當成拒絕往來戶了。
錢呀錢,別飛得太快,我要註冊了。
「你這丫頭戲弄大人,小心我打工費不讓你賺。」虧她還想要教育一下英才。
一聽有打工費可賺,她雙眼立即發亮。「我勤勞又刻苦,上天下地無所不能,你要打掃房子嗎?還是倒垃圾叫外賣,服務應有盡有,包君滿意到笑掉大牙。」
「打掃。」忍著笑,言醉醉看她唱作俱佳的介紹一人服務公司。
「沒問題,馬上辦,你是要全套還是半套,要不要順便送洗衣物,保證價廉服務品質一流,絕對不馬虎。」宋憐憐搖身一變為超級業務員嘴臉。
「全套。」真想瞧瞧她掉了下巴的模樣。
瞬間又變,這次是精明的商人口氣。「菊花小姐的房子坪數大又住六樓,以高度計數一樓多一千元意外險帳單,咱們合計合計基本薪資……」
計算機一按,數字是以倍數往上跳,直逼六位數。
「咳!你可以扣去四千,我要你全套服務的地方在二樓。」不用計算墜樓的危機。
半套是整理環境和拖地,全套則包括擦拭桌椅和玻璃之類,價格另計,前前後後被她搾了二十幾萬。
宋憐伶的表情是一陣疑懼。「菊花姐姐不會害我吧?小妹很怕鬼。」
「我看你今天很閒,待會就和我上地方法院……」拿一份資料回來。
「呵呵……我十點有一堂人類潛意識探討的課要上,可能幫不上你的忙。」她可不想和屍體來個面對面「交流。
中國人怕鬼,西洋人怕鬼,大家都怕鬼,所以她不能免俗的也怕鬼,不算丟臉。
「憐伶,你不缺錢嗎?」千金貧窮女,她時時刻刻都在缺錢中。
好像沒見過她不缺錢的時候。
「缺呀!可是要先有命在,被鬼附身更慘。」鈔票為什麼老從她面前飛走?
「你想太多了,我還不是沒事。」難得有錢不要,她的心肯定很疼。
「一刀在手萬鬼莫敵,鬼怕你的煞氣。」宋憐憐忽然壓低聲,一副鬼鬼祟祟。「菊花姐姐你一定要三思呀!不要太衝動。」
「晤?」小女孩的突發奇想?
「你瞧歡歡姐,璽璽姐的下場多慘,何姐姐也苦不堪言,甚至美男姐姐都被外國佬給包了,你不能再誤人歧途,重蹈先人覆轍。」唉!世間女子皆可憐,所以她父母要她負負得正。
取名憐憐。
「說重點,沒頭沒腦地打什麼啞謎。」這丫頭想錢想瘋了。
「菊花姐姐有沒有發現最近大廈連連發生不尋常的詭異事件?」她一副大師的神秘模樣。
「有嗎?」她忙得不見天日,分不出心思關心四周環境的異常。
當然有,先從二樓的貴客牡丹說起,包準你聽得目瞪口呆,大叫『見鬼了』。」大廈住戶的情形她最清楚。
幾個月前,藏璽璽為採訪秦獅反而被他一撞定情,兩人為了一篇報導同進同出,感情突飛猛進的成為一對佳侶,過程精彩的笑死一堆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