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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寄秋

  單名一個奏更是離奇,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黑道份子,動不動就要揍、揍,萬一不巧遇上大哥級人物,不被砍個七零八落才怪。

  聽來聽去還是東方奏順口,至少不會惹起爭議,而且好罵。

  「叫我萊爾吧!一頭獅子。」想了想,他的名字的確不好喚。

  「先生,二樓已經有頭獅子了,請不要把我們這裡搞成獅穴。」人家秦獅可灑了泡尿做記號。先入為主,後到者請排隊,一山不容二獅。

  「歡兒,你包得太密了。」反而包出她的玲戲曲線,更叫人心猿意馬。

  色狼。「我要洗澡,你最好不要偷看,小心眼珠子成窟窿池。」

  插爆。

  「我幫你洗,我有童子軍徽章。」自告奮勇的東方奏興致勃勃。

  「我還有救國團團章呢!你當童子軍未免發育過剩。」營養全集中在下半身。

  常弄歡動彈不得,只有一雙冒火的眼眸能與之抗衡,瞪得又大又圓,活像是脹氣的河豚。

  「我有沒有說過,你有一對牛奶般白嫩的豐胸,一口含住剛剛好,香濃而有彈性。」他一臉好色地伸舌舔唇。

  「放開你的手,我要洗澡。」她語調微悶,胸口熱呼呼的。

  「細緻的腰肢宛如玉雕的柳枝,小巧的肚臍眼是人魚眼淚化成的珍珠,吮入口中充滿大海的氣味。」他在讀個屁詩,旱鴨子和人魚是兩條平行線。「關上邪惡思想,我不奉陪。」

  肚臍和珍珠壓根扯不上關係,至於大海的氣味,全身都是汗漬的鹽味,勉強相通啦!沒有一點羅曼蒂克的名作曲家無力地一喟。

  讀中文系不代表她熱愛中華文化,當年的詩詞歌賦已狠狠地摧殘了她一次,她可不願重來一遍。

  「茂密的黑色叢林裡隱藏著古老的寶藏,泅蜜的在並發出呼鳴的召喚聲,充血的小花核是美麗的桃瓣……」他的眼染上深深的欲色。

  「東、方、奏,你到底要怎麼樣?」太……太噁心了,她不認為自己的身體是一首詩。

  唇往上勾起四十五度角,他輕擦棉花般柔軟的圓臀,「只是想讚美你而已。」

  「少說花言巧語,適時的讚美是美德,過度的華麗詞藻便是虛偽,把你的手從我身上拿開。」她像麵粉團嗎?搓援揉揉等著發酵。

  「粘住了怎麼辦?我離不開你的身體。」他牽制住她的手拉開裡被。

  常弄歡繃到最高點的怒氣朝他胯下一踹。「你去死啦!」

  女人說不就是不,他是豬呀!聽不懂人話。

  「喔嗚——你……你真的踢……踢得下腳……」好狠的女人,關係她一生的性福吶!

  苦笑的東方奏夾緊雙腿呼痛,糾結的五官沁出薄汗,眼底的深黯是措手不及,他沒料到兩人都發展至此還會突生變化,硬生生地讓她突襲成功。

  女人呵!是不可測的深湖。

  看似光潔如鏡不起波瀾,引誘著岸邊男女下湖嬉戲,水清得可見游魚成群,碧波煙湯吸擁白雲。一躍入湖中才知碧色騙人,冰涼透骨的湖水暗潮洶湧,水性不佳的初學者往往淪為波臣,任由湖底漩渦捲至千百渦洞中,從此一堆白骨不見天日。

  「誰叫你滿腦子全是黃色廢料,自己清爽一身就不顧別人死活。」沒見她難受得要命。

  誰不愛乾乾淨淨見人?在歷經戰火連天似的一晚,她是腰酸腳酸背也酸,渾身粘答答得足以搓出一顆羅漢丸,通常體貼的男伴會先為女伴擦擦身,鬆鬆筋絡。

  而他呢?自私得只顧清洗自身,好像她是塊髒抹布般掠著風乾就成,不需要泡泡水濾干。

  因此,不能怪她脾氣捉摸不定,她已經夠客氣了,沒讓他一舉斷根。

  「歡兒,以後請你有話好好說,收起你的快手快拳……還有如來神腳。」

  他,受教了。她裹著墊被走向浴室。「我說了,可惜有人的理智集中在下半身。」

  刷地,透明簾幕隔開一體成形的和室,平台似的磁磚由地板間升起,四成十尺見方,平滑的牆往下一移,一隻芍葯花形的浴盆逐漸攏合,大小剛好一人躺直的寬度。

  東方奏見狀驚奇不已,忍不住趨近一瞧,腦海中的慾望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新奇事物的好奇心,讚許新科技的發明。

  「你跟進來幹什麼?」猛一回頭,放大的臉孔害她嗆了一口水。

  「好享受哦!我剛剛是用廚房裡的水龍頭洗吶!」

  那是他找遍全室,惟一「正常」的家庭用具。

  他甚至看不到馬桶,用塊淨手的肥皂清洗全身,還得小心不讓水濺到原木地板,洗得可謂驚險萬分。

  而她,小器地怪他不夠溫柔,好處占光了只想玩親親,根本是本末倒置的指控,她才是真正受到女王般呵寵的幸運兒,熱氣中揚散精油的香氣。

  難怪她老嫌詞曲價碼太低,好一點的精油少說也要個把萬,以她愛泡澡的程度來看,一個月十來萬是跑不掉,更別提其他的奢侈品。

  「誰理你,我可沒請你進來。」船過水無痕,她撇得於乾淨淨。

  東方奏坐在盆緣親吻她額頭。「我們何必分彼此,總要見識一下你死也不肯讓人進人的迷人聖地。」

  要不是她喝得有七分醉意,以他苦纏了數月的成果仍是無法越雷池一步,何況是神秘的科技大廈。

  真要把所見所聞的驚人內幕說予外人聽,恐怕沒人會相信這裡竟有如此先進的科技,連進出都加以嚴格管制,無特別通行指令是寸步難行。

  利用佳人醉酒之際偷香是下流了點,但是半醉半醒的她可沒推拒,反而主動地攀著他磨磨踏蹭,他若放得開手肯定不是男人。

  不記得要了幾回,身體像吸了大麻越戰越勇,久久不能自己,吸盤似的花徑足以逼瘋所有正常的男人,要他心動不行動太難了。

  「噢!饒了我吧!你吃了春藥不成?」他怎麼又挺昂了。

  「歡兒,誰叫你是我的罌栗花,麻醉我全身的知覺,並且輕易上了癮。」美食在前,安能無動於衷。

  他笑著撈起她,拉下腰際的浴巾擦拭她身上的泡沫,他承認自己是好色的感官動物,面對喜愛的女孩只想佔為己有。

  刷地一拉簾幕,一切回歸原狀,東方奏赤裸地抱著他的小女人走了幾步,不意迎向一雙偷窺的純淨靈眸,臉上的笑意頓時凝結。

  「哇!猛男體格。」

  ※※※

  嗚!欺負弱小啦!

  人家不過是來串串門子,順便問問看有沒有打工機會,誰知道會看見妖精打架,還有不小心瞄了一眼兩腿中央的賁起器官?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一個大男人就站在眼前,她想視若無睹都不可能,轉身一樣來不及呀!

  可是惱羞成怒的大叔……不,要稱東方大哥,先是大吼一聲要她滾出去,接著見她寸步不移的無賴舉動,竟然用拳頭扣她腦門,十分暴力。

  未成年少女耶!政府明文頒布,限制級畫面必須在午夜時段才准播放,是他不遵守法規怎能怪到她頭上?她是慘遭色情污染的可憐幼苗,他應該付給她遮羞費才對,彌補她受創的小小心靈。

  「弄歡姐,他在瞪我吶!」聽說慾求不滿的男人特別凶殘,而且對破壞好事之人懷有恨意。

  看來傳聞並不假,樓下的秦財主亦是如此。

  「別理他,老年的更年期提早到來,他看誰都不順眼。」穿上家居服的常弄歡眉染淡慍。

  告訴他不要他偏要,這下糗大了吧!在小女生面前失態,活該在廚房裡洗碗盤。

  幸好處變不驚是這幢大廈住戶的特質,沒引起一陣驚心動魄的尖叫聲,若是平常的小女生瞧見暴露狂,只怕會驚慌不已地大叫掀了屋頂,他還敢給人臉色看。

  「很有看頭的肌肉,平日穿著西裝太浪費,你應該只給他一件丁字褲就好。」欣賞是一門藝術,力與美的結合。

  「宋妹妹,非禮勿視聽過沒?別垂涎人家的男人。」

  體格是不錯,別太粘人更好。

  她賊賊地一笑,「弄歡姐捻酸了,小妹是純色鑒賞,絕不敢有非份之想。」

  「我會吃醋?你少扯了,我是擔心你長不大。」有了不乾淨的「東西」。

  她大概患了戀物僻,把他物化了,不許人有覬覦的念頭,哪有一絲酸味。

  「死鴨子嘴硬,明明你的心口卜通、卜通地說著喜歡,你看璽璽姐和秦大哥多恩愛幸福。」而她有錢賺。

  「他們還不結婚嗎?秦獅子不是錢多得可以砸死人。」每天進進出出地帶動壞風氣。

  女子出租大廈,男賓止步吶!

  可瞧瞧自從他開了首例之後,男賓止步的住戶規條形同虛擬,連送被薩的小弟都允許進出,改日說不定闖進個黑道大哥。

  牡丹居是富貴居,人得勢就該搬出去,順便把獅子帶走,這樣她就有借口趕另一頭公獅離去。

  有錢人的未婚妻還跟人擠小環境,她是昏了頭不成?聽說秦獅的家和大安森林公園有得比,一大片種草的土地綠得氣死土地開發公司,寧可任其荒蕪也不願出售建設大型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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