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像蛇蠍女成為東方太太的慘狀嗎?我們會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抖了一下打個冷顫,背都寒了。
為了能有鳥語花香、絢麗春光的未來,他一定要自私一次,全力阻止兩人的天長地久。
「很抱歉,那是你。」同樣的錯誤不二犯,所以他的世界是風平浪靜。
他看得出東方奏是真心地愛戀常弄歡,要分開他們,第一個崩潰的會是用情最深的東方,而他們也會跟著倒霉,說不定還死於非命。
不利己的事他絕對不做。
「子莫,我們是好朋友吧?」他采哀兵姿態,用多年交情來當籌碼。
他直截了當地拒絕。「對不起,我們很久沒聯絡了,不算朋友。」
「你真的這麼狠心不助我一把?」人緣變差了,他要檢討。
「總好過你一腳踢我下地獄。」他有先見之明,渾水不蹚。
「子莫……」
「閉嘴。」吵。
「黑子莫。」他連名帶姓地喚。
「何冠中,信不信我有殺人的天份?」當人找死時要成全。
「我……」
何冠中正要發出女子嗲音好逼瘋他時,已淪為雜物間的辦公室被人由外而內地推開,入目的是一雙酒紅色的高跟鞋。
順著往上瞧是完美無暇的絲襪廣告長腿,緊繃的皮製短裙和瘦得見骨的纖腰。
哇!口水快流下來了,好壯觀的胸圍……
「莫妮卡,你來幹什麼?」
一頭發發的女郎熱情地抱住驚訝的黑子莫,在他頰邊留下艷紅色的唇印,一開口便是流利的英文。「西恩,我來找萊爾。」
「台灣有獅子嗎?」何冠中用中文自問,獅子在動物園。
黑子莫拉開莫妮卡。「回去,台灣不適合你。」
「我不管,我就是要找萊爾,他有好幾個月沒回美國了。」她想他想得快發瘋了。
「別任性了,萊爾不喜歡。」他避開何冠中探索的目光,不願多生是非。
「西恩,他是不是又有別的女人?」她滿臉妒恨地嚷著嘴。
「不關你的事,乖乖念完你的大學。」他用少有的嚴厲口氣趕她。
看不下去的何冠中輕咳了一聲。「請問萊爾是誰,該不會是東方奏吧?」
莫妮卡一聽很興奮地點點頭。「他是我的未婚夫。」
「莫妮卡——」天呀!他要頭痛了。黑子莫扶著額頭閉目一歎。
「子莫,你不夠意思哦!」太好了,更是天助我也。
他驟然地睜大眼。「你不要胡來,東方會殺了你。」
一陣巫婆似的失笑聲回答了他的無可奈何。
第七章
為什麼自己會走到這一步呢?猶自迷糊的常弄歡常有弄不清楚身在何處的錯覺,頭昏腦脹的一陣目眩,依稀她做了件不得了的大事。
明明被迫去參加一場音樂界盛會,與會人士不斷向她身側的男子敬酒,而她也不能免俗地一小口、一小口予以回應,最後到底喝了幾口,恐怕只有胃知道。
很奇怪的詭譎,兩個月前的堅持到哪去了,她還是冠上了東方妻女人的頭銜。
在無人知曉她的另一個身份是「隱名」的情況下,受某人之累,她成了影劇版上的常客,標題是躍上枝頭的風凰女,擺脫麻雀舊衣。
原本她渴望的是平靜,可是卻招來一連串的五光十色,連帶著,銷聲匿跡的粽子親屬又再度將關愛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家裡的電話都快灌爆了,她懷疑是否世界末日即將來臨。
是愛嗎?
她一向最討厭牽絲攀籐,一個人的生活自得其樂,從未想過會有個男人硬擠進她的空間,從此分享屬於個人的孤獨與寂寞。
她的時間一下子變得不太夠用,以前悠悠哉哉的閒散日子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擺脫不了的噓寒問暖。
剛開始真的很煩,玩起一陣子抓迷藏的遊戲,我跑你追地累個半死,在無計可施的死胡同裡只有豎白旗投降,她需要喘口氣。
結果呢?她還是霉神纏身,看樣子要倒霉一輩子。
「歡兒寶貝,睡醒了嗎?」
一雙溫柔中帶著剛強的手臂和甜得膩人的男音,同時撫上她嬌嫩的身軀。
嚇了一大跳的常弄歡由失神狀態回復清明,條地睜大的美瞳充滿不可思議,他幾時進得了她的私人殿堂,而且光著上身只圍著她的浴巾?
濕濃濃的頭髮已恢復原色,未乾的水珠一滴滴地流人令人口水直咽的雄壯胸膛,不難想像浴巾下的身體是一絲不掛。
「你……你在這裡……做什麼?」結結巴巴是因為出自震撼。
他脖子上的抓痕不是她的傑作吧?有些一鴕鳥心態的常弄歡存心逃避,她告訴自己那是貓抓的,與她無關。
「看來你是太幸福了,一覺醒來以為身在夢中。」
他寵溺的唇輕吻光裸的背。
驀地,輕顫流經她的背,竄人心窩。「別告訴我,我沒穿衣服。」
「喔!我是紳士,當然不會令淑女難堪,你的腰以下披著我的襯衫。」他正經八百地吻著白嫩耳肉。
「噢!天呀!我不要做人了。」捂著臉,她發出悲慘的低吟聲。
難怪她覺得涼涼的,身體特別輕,原來遮蔽物不翼而飛。
「做人的事不急,我們還不算太老,再等個兩年再添香火也不遲。」他輕笑地故意曲解她的哀歎。
誰要跟他生孩子,做夢。「為何你會在我床上?本小姐記得不曾邀請過你。」
「客隨主便嘛!你的熱情讓我情不自禁。」好香的體味,他愛死了。
東方奏故意忽視她瞠怒的表情,不安份的毛手搓揉著溫脂般的滑肩,似有若無地挑逗感官,濃重的鼻息噴向她頸後敏感處。
他似乎要不夠她,昨夜的翻雲覆雨像仙杜瑞拉的午夜之舞,不太真實。
而他不過休息三小時左右,蠢蠢欲動的慾望似初次嘗歡的青少年仍嫌不足,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在她體內,一刻不分離。
好久沒這麼淋漓盡致的性愛,感覺像餓了一千年的野獸出了穴口,見到鮮美的獵物就上前撲殺,不舔完最後一滴鮮血絕不罷休,她太甜美了。
東方女孩子的肌膚比西方女孩細緻多了,輕輕一畫毛細孔全開,沒有粗糙的毛髮阻隔,滑得像純淨的水不見雜質。
「東、方、奏,你的鬼話說夠了沒?」竟然說她是「隨便」的女人。
「小姐,別又疑心地抓我語病,在國外受教育的ABC中文都不好。」見她毛一張,他就知道踩到地雷。
「哼!你的中文會不好?你留著騙崇洋媚外的無知少女吧!」貞操早沒了,所以不算失身。
她自我安慰,哀怨二度梅開。
好迷人的性感。「我騙你就夠了,其他人入不了我挑剔的眼。」
「你可不可以不要動來動去,我的身體不是畫布。」
癢得要命還一直推擠。
一次失足是意外,就當是掉了芝麻屑的燒餅,一把掃掉就是了。
「我想要你,歡兒。」一說完,大大的掌心覆上胸前渾圓。
常弄歡忍住到口的呻吟聲,一把扯下他的手,昨夜的記憶如潮水般地湧紅了雙頰。「你是狗呀!」做個沒完。
他不滿地啃咬她鎖骨。「發情的男人和野獸無異,你都不看女性雜誌呀?」
「東方奏,你咬痛我了啦!」她可不會因為兩人有過親密關係而手下留情,照樣賞他一耳光。
不過,熟能生巧,他問得利落,敏捷的攫住愛戀不已的指頭放人口中吸吮。
「你……你好色情。」她的臉燙得可以蒸蛋了。
「只對你色情,而我還要吸其他地方呢!」他的視線往下移,熱得讓人全身發軟。
可惡,她好渴。「少……少誘惑我,本人沒有和番的意圖。」
「呵呵呵……歡兒,你實在太可愛了,我先咬一口再說。」他笑著俯身親吻性感紅唇。他還山頂洞人呢!和番,虧她想得出來。
許久,她吐出一口氣。「正經一點行不行?我快不能呼吸了。」
每次都這樣,一吻就停不了,好像吸盤似的緊粘不放,害她老是被人笑話吃多了辣椒,嘴巴又紅又腫。
「真的?」他故作訝異地靠近。「來,我幫你做人工呼吸。」
不用說,她根本逃不了,纏繞不退的舌大方地堵住她欲抗議的口,齒縫間全是他的味道。
他當然不會只滿意口沫相濡,輕輕一推即壓向她的身體,兩人交纏地躺臥在溫暖的地板中央,肢體的碰觸是免不了,甚至過火了些。
她在女性私密處撈起一隻造次的手,氣息不穩地推開他拉過墊被一里。
「東方奏,你是西門慶轉世呀!一碰到女人就淫相百露。」而她絕非潘金蓮。
他呼吸急喘地連人帶被捲人懷中。「我是武松打虎,專治你這隻母老虎。」
「東方奏……」
他眉頭一斂地以一指點上她的唇。「不要連名帶姓地直喚。」
雖然由她口中溢出的喔音如鶯媚啼,但總多一份距離感。
「拜託,你以為自己的名字取得好嗎?」她嗤鼻地一呻。
東方嘛!人家會聽成日出東方,當她是在喚日出,東方。西方的日昇日落,肯定引來無數側目的視線,或許列人瘋子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