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是你千萬別死在這裡,這裡的主人很善良、很純潔,你可別弄髒別人的地方。」
媽的,是誰在吵得半死?善良、純潔?!那兩個惡魔姊妹花?她在開哪一國的玩笑,還教我不要弄髒別人的地方?就算我把房子拆了也沒有人會吭氣,該死,痛呀!她是把吃奶的力氣全用上了不成?上官日飛在心中暗自咒罵著。
「先生,你到底死了沒有?活著請出聲一下。」青翡翠心想,這個人該不會被她打成植物人了?
這種智障的程度,應該是綠水晶的朋友。上官日飛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想睜開眼罵她幾句。
「慘了,白紳士,你說該怎麼辦?啥?把它扔出去,這好像有些不道德。」
上官日飛心想,白紳士?這又是什麼東東,綠水晶該不會把她那一票追求者都給帶進屋了吧!
「什麼?黑丫頭,你要吃了呀!不行啦!它的肉太老太硬,你啃不動,以後我再弄點鮮嫩的肉讓你吃。」
哇!恐怖,有這種可怕思想的一定是紫丫頭的朋友,居然還嫌他的肉太硬太老,不想想看他可是全亞洲最紅的歌手耶!竟敢對他小覷。
為了不想被生吞活剝,上官日飛掙扎的張開一條小眼縫,看到在白茫茫的光線照射下,站了一位聖母正在喂貓……喂貓?!哪來的貓?詭異,真的很詭異!還一黑一白呢,像極了惡魔與天使,如同那對表裡不一的恐怖姊妹。
「你醒了?先生。」
突然放大的面孔靠近,他直覺反應向後倒,不小心碰到了傷口,哎喲的大叫一聲。「天呀!你這個惡婆娘存心要謀殺我,你怎麼不乾脆一刀解決我算了,省點麻煩。」
本來還有點歉意的青翡翠被他這麼一罵,火氣上升的說:「有手有腳不做正事闖空門,死了倒也乾淨。」
「你……你說我是小偷?我看你才是女竊盜,法律上應該關你個十年八年才成,免得出來害人。」鼎鼎大名的上官日飛誰不認識,她……她……她居然把他當成小偷,真是瞎了她的狗眼。
「我看你才是土匪強盜,莫名其妙的從人家後門摸進來偷吃東西。」青翡翠打量這個人,長得不錯嘛!想不到居然是個賊。
「你是作賊的反捉賊,這裡是我家。」反正那兩姊妹有人「包養」,她們家等於是他家。
「胡說,這裡是琥珀和水晶的家。」果然是個賊,膽子大到敢自稱是他的家。
等等,她認識那兩個超級大「霉」女?上官日飛捂著後腦,打量這個外來客。嗯——姿色不錯,可以打八十分;身材嘛……幹麼穿琥珀的布袋裝,一點也看不出曲線,真掃興。
「你在看什麼,再不走我要報警了。」她瞧他放肆的打量眼光,真教人不舒服。
「你不認識我?」他懷疑的問。
青翡翠對他從頭看到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讓人以為她認清上官日飛的歌手身份,沒想到她語音一轉,說出令人想抓狂的話,「鬼才認識你,你以為你是誰呀,總統還是國父?」他八成腦袋被打壞了。
上官日飛暗罵,可惡的臭女人。「那兩個惡魔黨呢?」
「誰?我聽不懂。」青翡翠心想,糟了,他真的被打傻了,連惡魔黨都出籠。
看到她眼中同情的目光,他氣結的挑明了說:「紫琥珀和綠水晶。」心想,敢同情他,天要下紅雨嗎?
「你……你真的認識水晶和琥珀。」完了這下更慘,自己打傷了她們的朋友。
「不止認識,還熟得很呢!難道她們沒提起住在隔壁的上官日飛?」看她怎麼賠償他的肉體傷害。
「沒有。」
他正準備接受她的九十度道歉禮呢!但耳朵聽到的讓他真的恨不得一頭悶死在沙發墊裡。那兩個無情無義的女人,有了新人就忘舊人,把他丟到北極裡玩企鵝……啊!不過企鵝應該在南極,哎呀!反正一樣是凍死人的冰寒之地。
「你在這裡做什麼?」看她這個年紀,似乎不適合做個翹家的少女。
「她們把房子租給我,租期無限。」
「太好了,一堆瘋子湊在一起。」物以類聚,能和「她們」當朋友,正常度值得商榷。
「你說誰是瘋子?」她自認為冷靜理智,但是一碰上他,火山有復發的跡象。
「哦!你認為那兩個丫頭正常嗎?一個傻傻瘋瘋的像個笨蛋,一個是出口出毒的火娘子。」
「這……她們只是比較有個人……特色。」他形容的真貼切,可是她不會扯朋友後腿。
「是哦!委屈她們的老公還把她們當成寶擺在供桌上三餐禮拜。」她們老公的處境才真的教人同情。
「呃!我叫青翡翠,你叫上……上官什麼飛來著?」她剛沒聽清楚。
「上官日飛,請多多指教。」他用腳打招呼。「咦!你剛說你叫什麼名字?」
「青翡翠。」
「青色的翡翠?」不會吧!這麼巧,是同音之誤?
「是的。」
「啊——我的老天爺呀!怎麼會有這種事,哈……哎喲!哈……笑得我頭痛死了。」居然還有青色的翡翠,她們怎麼這麼神通廣大,找得到同伴。綠姓和紫姓已經夠希罕了,還有姓青的?真的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很好笑嗎?小心傷口笑裂。」青翡翠心中有著難言的酸楚,轉身走人廚房,她是個連自己都不詳的棄嬰。
上官日飛不知情的問道:「你父母一定很喜歡玉石,才把你取名為翡翠。」
「不知道,我是孤兒。」她借由忙碌的洗菜、切菜來掩飾心中的傷口。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坐正身子,他誠懇的向她道歉。因為他也是一個孤兒,若不是紫爸綠媽收留他,只怕他是一個流浪異國的孤兒,永遠找不到回家的路。
「沒什麼,二十九年都過去了,沒什麼好計較的。」只是青翡翠對家庭溫暖的渴望不曾稍減。
「你有二十九歲了?真看不出來,我還以為你比我小呢?你喝什麼保養的,小羊胚胎?」
「哦!我還沒有吃午餐呢!請你不要害我倒胃口。」小羊胚胎?她又不是修練千年的妖精。
午餐?他看看窗外的陽光,再看看桌上的美食。人絕對是自私的,所以他決定吃「白食」。
客隨主便,他是主人,所以自行走到餐桌上,拿起一人份的食物,低頭埋首苦幹,不在乎他人異樣的眼光,這是基本的生存之道。而這個道理是基於十幾年的苦難而得的結果,全仰賴兩位貪吃天使的訓練,有得吃趕緊消耗掉,不然只有吃剩菜殘餚的份。
「很高興你這麼主動吃、掉、我、的、午、餐!」青翡翠幾乎用噴火的眼光看著他吃掉自己精心烹調的食物。
「火候是差了點,以後再努力。」上官日飛習慣了兩個凶婆娘,她這算是小兒科的發作。
「謝謝你的批評指教,要不要來杯酒助助興呀!」太囂張了,這個臭男人,她真想一刀桶死他。
「這個嘛!」看她正伸向菜刀,他心想,命還是留著比較保險。「不用了,我喝白開水就行了。」
「白開水是嗎?」她拿起流理台的大碗公,扭開水龍頭裝滿一碗,非常有禮的端上去。「請喝,主人。」
主人?!這水能喝嗎?這個女人能和那兩個怪胎做朋友,他還是小心一點,激怒獅子是一項非常不智的舉動,可是用碗公……會不會太誇張了?
「謝謝。」他戰戰兢兢的喝完半碗公水,正要放下時。
「我們孤兒院院長說:浪費水資源是一種糟蹋上天好意的行為,會下地獄的。」
她冷冷的聲音和紫琥珀威脅人的聲音好像,上官日飛懾於長期受女性壓迫的淫威,可憐的端起碗公,勉強的將剩下半碗公水全灌進肚子裡。搖幾下,他可以聽見肚子裡的水聲。
「你們院長有沒有說,呃!囤積太多水源更是一種缺德事。」他的胃變成水桶,害他猛然的打個嗝。
「是嗎?那搶人家的午餐呢!是不是該判斬首示眾?」她手中一把亮晃晃的菜刀正反射著光。
「沒……沒那麼嚴重吧!大不了我補請你一餐,包管你吃得大呼塞不下去。」
「你吃飽了吧!麻煩你爬回自己的老鼠窩等死。」青翡翠心想,吃干抹淨才來說風涼話。
「太狠了吧!才吃你一餐飯而已,難怪人家說最毒女人心。」他脹得連提腳都很困難。
毒?!不知是誰比較毒,得寸進尺的傢伙。「吃飽還賴著不走,難不成還要我放洗澡水給你泡個熱水澡。」她的笑容有著一絲怒氣。
「如果不麻煩……嘿嘿,我是開玩笑,請把刀子收起來,割傷自己就不好了。」上官日飛一臉假笑,心裡想著,美麗的花朵果然多刺,他還是少惹毛她為是。
「不泡澡?那要不要按摩一下,我的抓龍功夫一流,一定可以折斷幾根骨頭,打破人體只有二○六根骨頭之說。」她語帶威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