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人家……人家尿急嘛!」她嬌媚的一嗲,欲酥化他的心。
「真的?!」雖有八成不相信,但他還是輕輕放開她的腰。
迫不及待離開他懷抱的沙芎芎腳一落地就軟了,像麵團一樣。「我的腿……好麻。」
「要我拉你一把嗎?」戰醒風似笑非笑地撫弄她頭上的烏絲。
「你早知道會有這種結果是不是?」她不求人,只是把手遞給他。
「自食惡果。」他忍笑地把她抱回懷中輕摟著,表情佯裝不耐煩。
「討厭鬼,你欺負我。」什麼怪衣服嘛!又長又累贅,她想穿迷你短褲啦!
好哀怨的女巫,古人真他X的不好當,這也不能露,那也不許露,包得像回教婦女般的密不透風,讓她好懷念以前悠哉的生活。
好在他本就離經叛道,不限制她的三千煩惱絲得順應時尚,讓她隨意編個幾條小辮留些發,看起來年輕了五、六歲,不像「高齡」二十六歲的老女人。
至少在明朝她算是老一輩的「嬸」娘了,雖然她未曾婚嫁過。
「血脈閉塞過久會有些使不上勁,順順血就沒事。」他抬起她的小腿輕輕揉捏。
「唔!好舒服,你的掌心怎麼有股熱氣?」類似暖氣機的通風口。
「內功。」
「你說話一向都這麼簡潔嗎?」她想起冰山夕夢,兩人同一個調調。
不過,他更深沉內斂,真正的軟硬不吃,害她無從發揮耍賴的刁功。
「某人嫌我話多。」戰醒風瞅著她瞧,意思明白地指著她是「某人」。
隔著褻裙撫揉,一雙長腿柔軟無骨的引人遐思,手心的熱力似乎也傳至自個兒小腹,藉著一收一放的巧勁,暗藏邪念的指頭爬向她的大腿。
水嫩的玉頰微泛桃色,星眸半閉地沉醉在他按捏的享受下,輕逸的嚶嚀聲叫人想入非非。
他是人人口中殺人如麻的惡鬼,那麼掠奪應該是他的本性吧!
紅如玫瑰花瓣的香唇閃著光彩,散發著誘人的魔魅,迷惑著他搖擺不定的理智,他真想當場佔有她的身子,恣意的歡愉終宵。
輕聲歎息,他順應心意吻上她甘如瓊液的檀口,細細描繪舔吮,玩弄她不守規矩的小粉舌。
油然的滿足感充塞心窩,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奇跡,美麗的驚歎號,冰天雪地中冒生的小綠芽,帶來春天。
他捨不得放開手了,他的小火爐。
「堡主,客房已經準備好了。」
低咒出聲的戰醒風斜睨門邊那抹黑影,「不用了,她住引鬼濤。」
「嗄?!她受得了嗎?」黑侍衛面露憂慮的問。
「幾時輪到你當家做主?」他不豫地沉下臉。
「是,屬下僭越了。」他的視線移到戰醒風的手,倏地尷尬的一咳。
沙芎芎發現黑侍衛的異樣順勢一看,立即尖叫地反手一揮跳下戰醒風的大腿。「好色鬼!」
戰醒風不怒反笑地瞧著自己的手。它可真會挑好地方,撫著女性最陰柔之處,值得嘉獎。
看在黑侍衛的眼中頓覺驚恐不已。堡主是不是瘋了,他……他居然在笑?!
鬼有第二種表情?
第四章
「小姐,你的貓好可愛,我可不可以摸摸它?」銀色的毛耶!好漂亮哦!
「你瞧你瞧,它的耳朵會動吶!還會轉眼珠子。」真神奇。
小菊、小桂的喳呼聲擾人清夢,不耐煩的白墨伸伸懶腰又引起她們一陣驚呼,好像看到一件驚世奇寶似的,而它不過是隻貓。
在冷如冰地的鬼戰堡裡沒有寵物,並非刻意規定不許飼養,而是從來沒人要求過,大家都因襲前人的慣例,以為養牲畜是不被允許。
尤其是靜寂如死城的堡中,有誰敢喧嘩嬉鬧,不遭白眼才怪。
大部分的堡民一出生就居住在堡內,不曾接觸外界,貓、狗長什麼樣也不知情,僅有少數經商手腕高明的男子得以與外人來往,鬼戰堡名下的商行近百,年收入可敵大明國庫,十分叫人眼紅。
但是無人敢與鬼為敵,頂多叫囂個幾聲放出不實流言,需要貨品時還是得向鬼戰堡訂購、買賣。
大概只有朱家天子和掌管廠衛的宦官敢垂涎這塊大餅,三番兩次想下旨賜婚,藉此搜刮堡內的銀兩中飽私囊,坐享其成。
不過因為鬼戰堡地形險要又隱密,朝廷多次派官員欲傳旨,卻老找不到路進入而作罷。
另一則說法是王公大臣一見鬼戰堡就嚇得腿軟,屁滾尿流地不敢入堡宣旨,二話不說的掉頭就走,飛快的抽鞭速度好像有鬼在後頭追著。
「小姐,你的貓叫什麼名字?」小菊搔搔白墨的肚子,不知是在玩還是騷擾。
「白墨。」委屈你了,小乖乖。沙芎芎用眼神祝福愛貓「長命百歲」。
「墨怎麼會是白的?好奇怪的名字。」小桂抬抬它的後腿一下一上搖動著。
「少見多怪,白墨寫在黑紙上才顯得出字跡。」她懶懶地說。
金絲雀呀金絲雀,你的籠子就這麼大。
「是這樣呀!小姐好有學問,見多識廣什麼都懂。」小桂傻傻地相信墨是白色。
「有空多出堡走走,外面的世界五彩繽紛,頭頂上的太陽會發出藍光。」信者得永生……的笨人獎一枚。
「真的嗎?好羨慕哦,」小桂興奮的語氣瞬間轉淡。
要不要告訴她,豬在天上飛?「真的,你不相信我嗎?大江南北我可是走得透徹。」
「信,可是我們出不了堡。」外面的世界多麼令人嚮往,卻只是奢望。
「為什麼?堡主不允嗎?我找他說情去。」她也可以乘機去逍遙一番。
小桂、小菊一人一邊拉著她。
「不是啦!並非這個原因。」
「堡主沒有限制我們的出入,是……是……」
「是誰,黑白無常嗎?」支支吾吾地吊人胃口,她沒什麼耐心。
兩人聞言掩嘴輕笑。只有小姐敢當面嘲笑黑侍衛和白侍衛是黑白無常,其他人可沒向天借膽。
「別盡顧著傻笑,好歹讓我知曉是誰在從中作梗。」不同人有不同的應付方式。
兩人的笑意轉為苦澀,幽然一視似有千縷愁緒,慼慼如垂死勞兔。
「小菊,你來說。」她最討厭吃苦瓜了,還扮出兩張苦瓜臉給她看。
小菊黯然的道:「是世人的眼光容不下我們,他們說我們是鬼女。」
「鬼女?!」聶小倩啊!
「你瞧我和小桂的眼睛。」小菊努力睜大一雙鳳眼讓她瞧個仔細。
「還好啦!是小了一點,能見人就好。」沙芎芎安慰地拍拍她的肩。
其實她心裡惡毒得很,一個眼大無神,一個目中無人——瞳仁。
「是顏色,小姐,我的是棕色帶灰,而小桂是黑藍色有點銀光。」她們自認為非正常人。
黑才是正常眼色。
由於鬼戰堡鮮少與外人來往,在女子缺少的情況下,近親成婚或共妻的現象混亂了血緣,導致產下一些瞳色異常的下一代,慶幸的是肢體方面倒無異樣,也就因此沿襲了數十年不變。
可是近年來瞳色卻越變越奇怪,不像以前僅有單一顏色,有的混雜多重眸色,有的左右不一,走在人群中就像鬼子一般,人人避而遠之,不願與之交談,因此堡內的人很少外出,以免受眾人目光所傷。
「你們是生錯年代,五、六百年後這種眸色才是大受歡迎的顏色。」在她看來很正常,明朝百姓的眼光太淺薄。
「五、六百年後?!」
說了她們也不會懂。「用不著自卑,在海的那一邊多得是紅眼、綠眼的雜毛番,你們瞧我的紫綠眸不是很漂亮?」
「在堡內咱們可以互相稱讚,但是一出了堡……小姐,人們會當你是怪物或是妖魔。」她們已習慣被人稱為鬼。
要不是鬼戰堡的名聲太駭人,否則堡裡一、兩千名眼色異於常人的堡民,早叫人以亂石砸死了。
「不錯喔!像我這麼美的妖怪不去魅世有點可惜,一笑烽煙起。」九尾狐的妖媚來敗國。
「小姐,你可別胡說。」要是堡主聽見了,肯定處罰她們兩人侍主不力之罪。
「你們說我能勾搭幾個男人?有權有勢的諸如朱棣這個皇帝老頭,未來的英宗皇帝也不錯……」沙芎芎數著當朝有力人士,唯獨遺漏門外面色鐵青的男子。
他氣得頭頂快冒煙,哪有心思聽她說著尚未發生的「歷史」。
「你一個也別想!」
※※※
瞧她說得天花亂墜、口沫橫飛,好像真有什麼魅世的本領,手舞足蹈地忘了毀轎的自己是待嫁之身,好意思當著兩個婢女面前計畫要把幾項綠帽戴在他頭上。
是他太縱容她的為所欲為,該拿出點為人夫君的氣魄,教導她為妻之道。
夫綱不振妖邪生,寵妻升天梯無垠,她該挨幾下鞭子以示傚尤。
「醒風,你要帶我出去玩嗎?」沙芎芎像個被悶壞的小女孩飛奔到他跟前,用著很「無邪」的眼光望著戰醒風。
她自五歲起,天真無邪已不屬於她生命中的一分子。
他怔了一下,摟著她的肩以防她滑倒。「只會玩,你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