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威脅我,我要到家暴中心告你。」她居然淪為暴力受害者。
「我們還沒結婚。」他好笑的提醒,無奈的看著指頭上正在笑話他的小紅花。
「喔!對,那我去晚晴協會投訴。」沙星博氣憤地宣佈。
沈勁歎了口氣,敲敲她腦門。「我們也沒離婚。」
「好,咱們離婚切八段。」她像孩子似地伸出兩手裡指頂成一條線要他切。
「星兒,你玩夠了沒有?」故意模糊主題並不能讓花存在的事實湮滅。
「如果我說這一切非自然現象是出自於你的想像,你的心情會不會愉快許多?」她無賴地找著托詞。
「很冷的笑話,你可以繼續培植我的怒氣指數,希望它不會像大樹那、麼、高!」他「冷靜」地瞪著她。
心虛的沙星博在他指上畫一圈,「好……好神奇,花不見了那!」
「嗯哼!」那聲哼音特別重,由鼻孔噴出。
「好啦、好啦!我是女巫。」她小聲的承認。
「女巫?!」
「喂!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什麼是女巫,就是鼻子尖尖、戴了預可笑的尖帽子,一到月圓時分就騎著掃帚在天上飛來飛去,生吞蜥蜴,渴飲人血……」
沈勁盯著她上下起伏的渾圓,感覺唾液在口腔內滋生,幾乎要聽不見她那些無意義的話。
女巫,顧名思義就是惡魔在人間的代言人或是使者,專門使壞心眼傳遞邪惡思想,收買乾淨靈魂。
他是曉得女巫的定義,但她……飛得起來嗎?
「你墜過幾回……掃帚?」沈勁下意識地問出心底的思慮。
說得正起勁的沙星博頓了一下,隨即意會他的意思,臉色一變地鼓著腮勒住他的脖子一吼。
「你太瞧不起人了,一個人的體型不代表修法的高低,我是個非常優秀的女巫,非、常、優、秀。」
「星兒,你沒穿衣服。」他快不能呼吸了。
並不是她的胖胖手勒得他喘不過氣,而是她胸前那迷人的豐滿正貼著他的臉,視覺衝擊太驚人了。
「我沒穿衣服關你……啊!你這個人太惡劣了,居然現在才提醒我。」沙星博往後一跌下床,手在頭頂畫了兩圈。
沈勁驚訝地闔不攏嘴,「這也是……法術?」
「魔法啦!厲不厲害?」她獻寶的展示前些日子買的新衣。
「還好,你不穿衣服比較好看。」太可惜了,她的裸身圓潤得很有看頭。
她並非胖得令人厭惡,只是與時下流行的骨感美有些差距,那小小的游泳圈在躺平時會因地心引力而擴散,看起來並不凸。
本以為衣不蔽體的她會肥得不堪入目,但是一脫了衣服才知她圓得很均勻,身材比例配合得恰到好處,就像是西洋油畫上的維納斯,充滿豐腴美。
誰說女人一胖就顯不出美麗?眼前的星兒便打破固有的印象,成為美的化身。
「色狼,滿腦子情慾畫面,小心我把你變成七色小雞。」噢!她的腰……
沈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確定是雞嗎?我可以接受失敗。」
「沈勁,你太過分了,我要和你切十八段,老死不相見。」批評女巫的魔法不行是一種不敬。
一個小失誤豈能斷終身?他未免太侮辱人,她只是一時念錯了咒語而已。
「星兒,你太多事了。」他一臉詭笑地靠近她。
「有嗎?」她不解的失去防備心。
「做完愛不洗澡多髒呀!一身汗臭還穿新衣,是不是可惜了?」他一撲,兩手環抱著她走向浴室。
「不要脫我衣服,我寧可髒回家。」好癢,咯咯……他是在脫衣服還是在搔她癢。
突地,他往她臀上一拍,「壞女孩。」
「沈勁——」
「你該練習叫我勁。」以他們的關係連名帶姓的喚叫太生疏。
「除非你加我薪。」她是很好商量的。
沈勁扭開水龍頭,一道強勁的水淋濕了兩人,壞了一套昂貴的衣物——他出的「治裝費」。
「貪心鬼,八萬已是極限。」沈期向他埋怨了好幾回,一再強調他是性別歧視,同工不同酬。
其實他們兩人的工作範圍差之十萬八千里,沈期是無病亂呻吟,沒事愛找碴。
「沈勁,手拿開,我大得會自己抹香皂。」討厭,他在一旁干擾哪洗得自在。
「體貼懂不懂?免得有人老是在背後罵我野蠻人。」洗鴛鴦浴的感覺真像神。
「你本來就是野蠻……啊!你又想做什麼?」沙星博感受到他堅挺的欺近。
沈勁握住她的手一覆。「是它想犯罪。與我無關。」
沙星博的雙頰立即緋紅。
「對不起,我太粗魯了。」他舀著水潑洗她汗濕的發。
驚愕不已的沙星博一時忘了疼痛地看著他,「乖乖。我的撒旦,你改性了。」
「閉嘴,以後只准叫我的勁。」他不許他專屬的小口喊出其他男人的名字。
「幸好,聽你這一吼的確是本尊,沒被惡靈侵佔了身體。」她沒力氣說話了。
「小笨豬。」他寵溺的一吻。
刷地,一道水幕由兩人身上滑落,稍後,沈勁一手抱著他的胖佳人,一手抽來浴巾為兩人拭乾水漬。
「沈勁,我想睡覺。」人家說做愛會減肥,原來是消耗太多水分。
一出浴室,沈勁剛中帶柔地將她輕放在床上。「好好睡,我的豬寶貝。」
「你呢?」抱著他睡比較舒服。
「我也很想陪你睡,可是我得出們買軟膏。」他可不想禁慾。
嘗過她的美好,他的心變貪了。
「嗯!早點回來。」她沒發覺自己的口氣像是新婚妻子在叮囑丈夫。
「好。」沈勁在她額上一吻。
門輕輕的闔上,沙星博翻個身一腳壓在被上睡去,臉上有著滿意的笑波。
但是不到半個小時,她突然醒來,一發現自己裸身在床,令人臉紅的激情畫面一一浮現眼前。
「噢!我是墮落的女巫。」
她彈彈手指,地上的衣物馬上飛穿回身。
再念了兩句咒語,人已消失。
一切恢復到原來的平靜,除了凌亂的床鋪,和床角被椅子壓住的底褲。
風,笑話她的倉惶。
第七章
明知道大白天姐妹們都不在家,心虛的沙星博還是謹慎地躡著腳,一步步走向她的房間。
才進房,一個詭異的聲響引得她發毛的屏住呼吸。
嘶嗤,嘶嗤!
一團黑色的影子瞬時由床底竄出,撒嬌的繞著她足踝磨蹭,繼而高興的往她懷裡一跳——
「呼!嚇死我了,球球,你很不乖哦!」她以手指頭拍拍它前額,怪它嚇她一跳。
它似不服氣地咧開嘴一嗤。
「好啦、好啦!你很乖,是我這個不負責的主人委屈了你。」她從矮櫃裡取出一包栗子餵它。
奇怪,背脊涼涼的,好像有一道相當不屑的視線盯著她。
沙星博四下看了看不覺有異,遂打開房間的落地窗讓空氣流通,摸著小黑貂著它可愛的吃相。
「球球,你真幸福,吃栗子就能飽,我現在好想啃藍翎毛的全麥麵包,再配杯香濃可可。」
好餓哦!
球球理都不想理她地逕自咬開殼吃栗子肉,但——
「沒志氣的女巫。」
咦?誰在說話?
古怪到極點的氣氛讓沙星博蜷縮起腳趾頭,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在心頭索繞。
「是誰?」
輕盈的腳步聲明明在屋內響起,可是她卻沒見到半條人影,唯見鼠科的小黑貂弓起背部朝室內某點咆哮。
「大唯,是你吧!」是它就不妙了,表示她大難臨頭。
突地,角落裡出現一圖形漩雲,一隻金光四射的大貓由雲洞裡走出來,深綠色的眼眸透著高人一等的慧光。
「小胖妹,你麻煩大了。」人類真是不聰明,老愛自作聰明。
沙星博暗自呻吟,「只有你回來吧!大家都不在是不是?」希望是這樣。
「對。」聞言,她鬆了口氣,金貓卻冷不防地往她大腿一抓。
「別天真了,人類真好騙。」意即家裡不只它一隻貓。
「死大唯,你敢耍我。」她氣得要揍貓,卻滿屋子追不到。
倏他,金貓跳上衣櫃上方,「小胖妹,你的底褲哪去了?小心著涼。」
「啊!難怪我覺得底下涼颼颼,不肖貓,你偷看我。」
她壓下裙擺遮掩著,飛快地從衣櫃裡取了一件碎花底褲奔入浴室,幾秒鐘後才一臉怒色的走出來。
「你忘了自己是女巫嗎?指頭勾兩下就成了。」它會偷看一個胖人類?簡直是侮辱高貴的貓種。金貓以倨傲的態度仰著貓首在她面前走來走去。
「我……我用不著一隻會說人話的怪貓來教我。」討厭的貓。
「主人要見你。」
「莎賓娜奶奶不是去歐洲找尼古拉斯伯爵,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她每回總會繞到別處訪友的啊。
尼古拉斯伯爵是個五百歲的吸血鬼,住在陰僻的古堡裡。
「還不是為你們這群不肖的孫女,你還好意思問。」它用她的話回諷。
「我們?!」
金貓不願多講他沔了眼正張牙舞爪的小黑貂,「小畜生。」
你還不是畜生。球球嘶嗤地露出小囓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