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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寄秋

  「你……你威脅我,我要到家暴中心告你。」她居然淪為暴力受害者。

  「我們還沒結婚。」他好笑的提醒,無奈的看著指頭上正在笑話他的小紅花。

  「喔!對,那我去晚晴協會投訴。」沙星博氣憤地宣佈。

  沈勁歎了口氣,敲敲她腦門。「我們也沒離婚。」

  「好,咱們離婚切八段。」她像孩子似地伸出兩手裡指頂成一條線要他切。

  「星兒,你玩夠了沒有?」故意模糊主題並不能讓花存在的事實湮滅。

  「如果我說這一切非自然現象是出自於你的想像,你的心情會不會愉快許多?」她無賴地找著托詞。

  「很冷的笑話,你可以繼續培植我的怒氣指數,希望它不會像大樹那、麼、高!」他「冷靜」地瞪著她。

  心虛的沙星博在他指上畫一圈,「好……好神奇,花不見了那!」

  「嗯哼!」那聲哼音特別重,由鼻孔噴出。

  「好啦、好啦!我是女巫。」她小聲的承認。

  「女巫?!」

  「喂!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什麼是女巫,就是鼻子尖尖、戴了預可笑的尖帽子,一到月圓時分就騎著掃帚在天上飛來飛去,生吞蜥蜴,渴飲人血……」

  沈勁盯著她上下起伏的渾圓,感覺唾液在口腔內滋生,幾乎要聽不見她那些無意義的話。

  女巫,顧名思義就是惡魔在人間的代言人或是使者,專門使壞心眼傳遞邪惡思想,收買乾淨靈魂。

  他是曉得女巫的定義,但她……飛得起來嗎?

  「你墜過幾回……掃帚?」沈勁下意識地問出心底的思慮。

  說得正起勁的沙星博頓了一下,隨即意會他的意思,臉色一變地鼓著腮勒住他的脖子一吼。

  「你太瞧不起人了,一個人的體型不代表修法的高低,我是個非常優秀的女巫,非、常、優、秀。」

  「星兒,你沒穿衣服。」他快不能呼吸了。

  並不是她的胖胖手勒得他喘不過氣,而是她胸前那迷人的豐滿正貼著他的臉,視覺衝擊太驚人了。

  「我沒穿衣服關你……啊!你這個人太惡劣了,居然現在才提醒我。」沙星博往後一跌下床,手在頭頂畫了兩圈。

  沈勁驚訝地闔不攏嘴,「這也是……法術?」

  「魔法啦!厲不厲害?」她獻寶的展示前些日子買的新衣。

  「還好,你不穿衣服比較好看。」太可惜了,她的裸身圓潤得很有看頭。

  她並非胖得令人厭惡,只是與時下流行的骨感美有些差距,那小小的游泳圈在躺平時會因地心引力而擴散,看起來並不凸。

  本以為衣不蔽體的她會肥得不堪入目,但是一脫了衣服才知她圓得很均勻,身材比例配合得恰到好處,就像是西洋油畫上的維納斯,充滿豐腴美。

  誰說女人一胖就顯不出美麗?眼前的星兒便打破固有的印象,成為美的化身。

  「色狼,滿腦子情慾畫面,小心我把你變成七色小雞。」噢!她的腰……

  沈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確定是雞嗎?我可以接受失敗。」

  「沈勁,你太過分了,我要和你切十八段,老死不相見。」批評女巫的魔法不行是一種不敬。

  一個小失誤豈能斷終身?他未免太侮辱人,她只是一時念錯了咒語而已。

  「星兒,你太多事了。」他一臉詭笑地靠近她。

  「有嗎?」她不解的失去防備心。

  「做完愛不洗澡多髒呀!一身汗臭還穿新衣,是不是可惜了?」他一撲,兩手環抱著她走向浴室。

  「不要脫我衣服,我寧可髒回家。」好癢,咯咯……他是在脫衣服還是在搔她癢。

  突地,他往她臀上一拍,「壞女孩。」

  「沈勁——」

  「你該練習叫我勁。」以他們的關係連名帶姓的喚叫太生疏。

  「除非你加我薪。」她是很好商量的。

  沈勁扭開水龍頭,一道強勁的水淋濕了兩人,壞了一套昂貴的衣物——他出的「治裝費」。

  「貪心鬼,八萬已是極限。」沈期向他埋怨了好幾回,一再強調他是性別歧視,同工不同酬。

  其實他們兩人的工作範圍差之十萬八千里,沈期是無病亂呻吟,沒事愛找碴。

  「沈勁,手拿開,我大得會自己抹香皂。」討厭,他在一旁干擾哪洗得自在。

  「體貼懂不懂?免得有人老是在背後罵我野蠻人。」洗鴛鴦浴的感覺真像神。

  「你本來就是野蠻……啊!你又想做什麼?」沙星博感受到他堅挺的欺近。

  沈勁握住她的手一覆。「是它想犯罪。與我無關。」

  沙星博的雙頰立即緋紅。

  「對不起,我太粗魯了。」他舀著水潑洗她汗濕的發。

  驚愕不已的沙星博一時忘了疼痛地看著他,「乖乖。我的撒旦,你改性了。」

  「閉嘴,以後只准叫我的勁。」他不許他專屬的小口喊出其他男人的名字。

  「幸好,聽你這一吼的確是本尊,沒被惡靈侵佔了身體。」她沒力氣說話了。

  「小笨豬。」他寵溺的一吻。

  刷地,一道水幕由兩人身上滑落,稍後,沈勁一手抱著他的胖佳人,一手抽來浴巾為兩人拭乾水漬。

  「沈勁,我想睡覺。」人家說做愛會減肥,原來是消耗太多水分。

  一出浴室,沈勁剛中帶柔地將她輕放在床上。「好好睡,我的豬寶貝。」

  「你呢?」抱著他睡比較舒服。

  「我也很想陪你睡,可是我得出們買軟膏。」他可不想禁慾。

  嘗過她的美好,他的心變貪了。

  「嗯!早點回來。」她沒發覺自己的口氣像是新婚妻子在叮囑丈夫。

  「好。」沈勁在她額上一吻。

  門輕輕的闔上,沙星博翻個身一腳壓在被上睡去,臉上有著滿意的笑波。

  但是不到半個小時,她突然醒來,一發現自己裸身在床,令人臉紅的激情畫面一一浮現眼前。

  「噢!我是墮落的女巫。」

  她彈彈手指,地上的衣物馬上飛穿回身。

  再念了兩句咒語,人已消失。

  一切恢復到原來的平靜,除了凌亂的床鋪,和床角被椅子壓住的底褲。

  風,笑話她的倉惶。

  第七章

  明知道大白天姐妹們都不在家,心虛的沙星博還是謹慎地躡著腳,一步步走向她的房間。

  才進房,一個詭異的聲響引得她發毛的屏住呼吸。

  嘶嗤,嘶嗤!

  一團黑色的影子瞬時由床底竄出,撒嬌的繞著她足踝磨蹭,繼而高興的往她懷裡一跳——

  「呼!嚇死我了,球球,你很不乖哦!」她以手指頭拍拍它前額,怪它嚇她一跳。

  它似不服氣地咧開嘴一嗤。

  「好啦、好啦!你很乖,是我這個不負責的主人委屈了你。」她從矮櫃裡取出一包栗子餵它。

  奇怪,背脊涼涼的,好像有一道相當不屑的視線盯著她。

  沙星博四下看了看不覺有異,遂打開房間的落地窗讓空氣流通,摸著小黑貂著它可愛的吃相。

  「球球,你真幸福,吃栗子就能飽,我現在好想啃藍翎毛的全麥麵包,再配杯香濃可可。」

  好餓哦!

  球球理都不想理她地逕自咬開殼吃栗子肉,但——

  「沒志氣的女巫。」

  咦?誰在說話?

  古怪到極點的氣氛讓沙星博蜷縮起腳趾頭,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在心頭索繞。

  「是誰?」

  輕盈的腳步聲明明在屋內響起,可是她卻沒見到半條人影,唯見鼠科的小黑貂弓起背部朝室內某點咆哮。

  「大唯,是你吧!」是它就不妙了,表示她大難臨頭。

  突地,角落裡出現一圖形漩雲,一隻金光四射的大貓由雲洞裡走出來,深綠色的眼眸透著高人一等的慧光。

  「小胖妹,你麻煩大了。」人類真是不聰明,老愛自作聰明。

  沙星博暗自呻吟,「只有你回來吧!大家都不在是不是?」希望是這樣。

  「對。」聞言,她鬆了口氣,金貓卻冷不防地往她大腿一抓。

  「別天真了,人類真好騙。」意即家裡不只它一隻貓。

  「死大唯,你敢耍我。」她氣得要揍貓,卻滿屋子追不到。

  倏他,金貓跳上衣櫃上方,「小胖妹,你的底褲哪去了?小心著涼。」

  「啊!難怪我覺得底下涼颼颼,不肖貓,你偷看我。」

  她壓下裙擺遮掩著,飛快地從衣櫃裡取了一件碎花底褲奔入浴室,幾秒鐘後才一臉怒色的走出來。

  「你忘了自己是女巫嗎?指頭勾兩下就成了。」它會偷看一個胖人類?簡直是侮辱高貴的貓種。金貓以倨傲的態度仰著貓首在她面前走來走去。

  「我……我用不著一隻會說人話的怪貓來教我。」討厭的貓。

  「主人要見你。」

  「莎賓娜奶奶不是去歐洲找尼古拉斯伯爵,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她每回總會繞到別處訪友的啊。

  尼古拉斯伯爵是個五百歲的吸血鬼,住在陰僻的古堡裡。

  「還不是為你們這群不肖的孫女,你還好意思問。」它用她的話回諷。

  「我們?!」

  金貓不願多講他沔了眼正張牙舞爪的小黑貂,「小畜生。」

  你還不是畜生。球球嘶嗤地露出小囓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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