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官的不污錢能生存嗎?巧立各項名目向人民勒索稅金中飽私囊真正有心做事的能有幾人?!哼!義賣結婚戒指?表面上不張揚,大家心照不宣,這位夫人早已形同棄婦,丈夫在外另築香巢,至少養了三個年輕貌美的情婦,她是婚姻是個詛咒,誰敢買她不圓滿的戒指呢!瞧,喊價最高的不就是他先生辦公室的助理,其他人均採觀望態度。
「再來是件清朝的玉扳指,捐贈人是名收藏家玄先生,喊價由十萬元起跳……」終於有個能搬上抬面的義賣品,上官鋒冷眼旁觀地見些企業家紛紛喊價,現場一陣激戰後,由個不識玉石的千金小姐高價購得。
陸續又推出許多價值不菲的物品,義賣會進行得很順利,可見事前下了一番工夫準備,並遊說很多人自願捐出家中寶。
只是其中義賣後,能運用在失學兒童身上的大概不到一半,由主辦者和捐贈人瓜分了大半,當是酬謝。
「寶寶,那條紅玉手鏈你瞧如何?」難得上官鋒瞧上件小飾品。
「不要,看起來很貴。」並非矯情,她真的覺得不值得。
眾人好像不要錢似地胡亂喊價,水漲船高地高出原物價值數倍,雖說是義賣會,在她看來是暴發戶比闊,灑錢比面子,好博個慈善家之名。
「貴才襯你呀!十萬。」上官鋒嘴裡說著,手一舉,喊出令人歡欣的數字。
錢吶!真是浪費。「我上回在古玉店瞧見,標價才一萬二,你喊十萬不覺高了些。」什麼叫善心她不懂,沙悅寶痛心地看他撕下一張支票換手鏈,冰涼的觸感一下套入腕中,流紅的色澤像是在炫耀財富。
「心頭高興就好,錢不是問題。」瞧那人恨得牙癢癢的表情就花得舒服。
沙悅寶甜笑地勾住他脖子,「不如你開張支票讓我去街上買個手軟,遠比投入錢坑好。」
「要錢還不容易,回頭我辦幾張金卡給你備著用。」上官鋒在笑談間又高價標下一組藍鑽首飾。
「備著用?」他的話語有陷阱。
「你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我身邊,花費需要你出手嗎?自然是備而不用。」他低沉地輕笑。
「可惡,你又耍弄了我一次。」就知道他心眼賊,老是不正經。
黑壓壓的一片人,男的西裝筆挺,女的珠光寶氣,唯獨他們前後左右的空位沒人敢坐,皆采眺望之姿擠在兩側,完全獨立出一處淨地,叫人一目瞭然。
因此每回上官鋒開口喊價就直接買走,不必再和其他人競價,也無人有膽和他的錢作對,實是物超所值買不下手。
但是在義賣會一角,卻有道對他恨之入骨的冷光,因為只要是看上眼的東西一定沒機會開口,總是先一步讓他奪了去而氣得暗自咬牙。
「咦,你有沒有怪怪的感覺?」挺詭異的,沙悅寶有種被人恨的錯覺,是她多想了嗎?她很笨,笨到不會和人結仇。
「美女在懷還能不心動嗎?我下面都快造反了。」好在她不亂動,乖乖地坐在他大腿上。
她聽出言外之意他臉一紅,嬌羞地捶他一拳,「討厭鬼,不見我出糗會死呀!」
「我有沒有說你今天很美,美得叫人不忍移開視線。」他的眼中只有她。
「別用塗了蜜的嘴哄我,我曉得自己很驢。」都是他害的,穿什麼公主裝,蠢到極點。
女巫大抵是穿深色衣物,要不就是素面料子,從來不穿白色調禮服和洋裝,感覺就是不協調,聖潔得有些褻瀆。
白,純潔,無邪的象徵。
而她是真正的女巫,怎能背叛黑暗的邪惡,把天敵穿在身上。
「胡說,你是我最寶貝的安琪兒,永遠是我心目中最美的天使。」守護他僅剩的心之一角。
「天使?」我的撒旦,他在侮辱女巫!
臉色一陰的上官鋒用狠厲的口氣向四週一睥,「我想挖出所有人的眼睛,他們不該看我的寶貝。」他的佔有慾如海一般深沉,容不得一絲空防。
「瘋老闆,我發現你比我笨。」沙悅寶淡淡一笑,眼中流動著媚色。
而那一句「瘋老闆」喊得像是情人間的細語,多情而充滿羞澀。
「省略老闆叫我鋒,愛上你,不笨也難。」他輕柔地在她唇上一吻。
愛?!沙悅寶為之一怔的望著他。
不過她是無法一心兩用的女巫,一抹近乎墨綠泛著紫光的水晶勾去她全部心思,她兩眼圓睜地直盯著拍賣台,並下意識地抓握住上官鋒的手腕。
「喜歡?」瞧她像著了迷似的。
「嗯!」她簡直不敢相信,它會出現在這裡。
他寵溺地拍拍她粉頰,喚回一絲專注,「別憂心,它不會長翅飛走,我會為你買下它。」
「真的?」她喜悅地在他臉頰啵一下,「一定喔!我只要它。」她很少有如此果決的語氣,不免讓上官鋒有幾分吃味地注視那塊看似平凡的黑石頭。
「接下來這項義賣品大家得看仔細,它不是一塊普通的水晶,在傳說中它是女巫的眼淚,由於女巫的血是黑色,所以聚集的淚水也是墨黑不潔……這是由華德神父從義大利帶來的精品,它的宗教意義大於實質價格,五十萬為底價,請……」
「一百萬。」台上的人還沒說完,底下已有人迫不及待的搶著開口,一副誓在必得的模樣。
「上官先生叫價一百萬,有沒人出更高價?」
「兩百萬。」角落旁有道清冷的女音輕吐,看似疏離、厭世。
「是夕夢耶!她有很多錢喔!」聽起來像是上官鋒很窮似的。
上官鋒冷笑地勒緊她的腰,「五百萬。」
「哇!你更有錢。」她崇拜的口氣滿足了他大男人虛榮的心態。
男人嘛!總愛在自己的女人面錢表現出不凡的一面,尤其是一向自視甚高的上官鋒,他絕不允許有人搶了她的注意力。
她是他的,只能專注他一人。
「六……六百萬。」上官堂忍痛地喊出一個價碼。
「七百萬。」另一道更冷靜的清音隨即加價。
「鋒,我們要和夕夢較勁嗎?還是讓給她好了。」自家姐妹不相殘,反正夕夢也會借她用。
「八百萬。」上官鋒沒多加思索地添上一百萬。
自己的女人自己寵,豈能讓人。
沙悅寶咋舌地直說他瘋子,「夕夢又不是外人。」
「一千萬。」不甘心的上官堂發狠地喊出整數,他相信沒人敢再出更高的價錢,遂洋洋得意地露出勝利者姿態,準備上台接受眾人稱羨的掌聲。
原本叫價甚囂的沙夕夢微掀嘴角,安安分分地站在她的新老闆身後,不用她出頭,自有凱子爺,指尖一挑,她化解了加諸在身前男子的凍令。
而他納悶的不置一語,表情凝重。
※ ※ ※
「兩千萬。」
此語一出,現場皆為之鴉雀無聲,瞠大眼注視著神情慵懶的詭笑惡魔,而主持的政治家夫人手中的麥克風也滑落在地,發出震耳的回音。
以王者之姿睥睨全場,上官鋒的氣勢凌人,似有若無地散發出懾人光芒,玩味的斜倚在座位上,等候人來服侍。
一陣憤怒的咒罵聲打破僵著的迷咒,重重的腳步聲已然來到他面前。
然而,上官鋒仍只是微笑著,眼底冷冽的寒光,叫人頭皮發麻。
「你是什麼意思?女巫的眼淚是我先瞧上眼,你幹麼和我爭!」
「錢太多沒處擺,扔些餵狗。」上官鋒不冷不熱的說,不看來者轉而撫摸懷中佳人的嫩耳。
「這只水晶我是要定了,我要你讓給我。」氣焰張狂的上官堂指著他怒吼。
讓?!上官鋒冷笑地吹吹手指。「憑你?」
「你敢嘲笑我不自量力?」上官堂發狠的一瞪。
「善事大家做,我不介意你來砸錢,兩千萬不過是零頭小錢,上官家的大少爺豈會拿不出手。」
「上官家?」沙悅寶迷惑的瞧瞧兩人對峙的情景,像是世仇。
上官堂惱羞成怒臉色漲得通紅,「要不是你控制經濟大權,我會這麼難堪?」
「賺錢要憑本事,咱們的太后不就賞你一口飯吃,怎麼你狼狽得像條喪家犬。」挺會吠的。
「一間破爛的小公司哪能和長虹企業比,獨吞利益的人當然敢仗勢嘲人。」同樣姓上官,他就不信自己樣樣不如人。
二十幾年前,上官夫人因不孕而收養了長兄之子上官堂為嗣,原意是要分散家產旁落的危機,鞏固上官家三代以來的財富。
誰知一個私生子打亂了原訂計劃,上官宏將七歲大的親生兒帶進人丁稀少的家族,從此便以唯一繼承人培育,搶走上官堂原先的風光。
這些年他拚命的力求表現,極力與上官鋒較勁,就是希望把一切的目光都拉攏在身,奪回上官家龐大的產業。
可是名義上是他母親的姑姑卻不支持,僅給予年收入億萬左右的小貿易公司主持,光是上酒家養女人的開銷都不夠,叫他如何甘心。
眼看著長虹企業日益壯大,年營收額高達數百億,而他卻連個少少百分之二股份都是千求萬求才求得父親點頭施捨,剛好勉強維持他的日常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