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是刻意挑起女人間的妒心,利用那些不知廉恥的賤婦散播不堪的流言,讓她得不到同性的友誼和幫助,在受到諸多排擠的情況下不得不偎向他這座靠山。
長虹企業是個跨國性的大集團,總公司員工包括雜務處理員(工友)共有兩千多名,可是她沒有一個朋友,除了他。
「離我遠一點,你沒看見我在工作嗎?」她用力地敲著鍵盤表示賣力。
「寶寶,你是我見過效率最差的秘書。」他繞過她的肩在鍵盤上打了幾個指令,一下子就完成她入檔大半天的資料。
「是沙秘書。總裁,你在搶我的飯碗。」沙悅寶心漏跳了一拍,以為他傾身一擁是要偷襲她的唇。
這就是他狡猾的地方,欲擒故縱,製造微妙的暖昧氣氛引人猜臆。
「職位上的稱謂由我界定,你乖乖地盡好秘書的本分。」他的手指盤上她髮絲,圈扯著玩。
「如果你能做個稱職的總裁,我會很感動。」她惱怒得不去在意他調戲的小動作,聲音很悶。
他在幹麼?故意害她心神不寧地老打錯字。
「你嘟嘴的模樣好撩人,是不是在索吻?」他樂於配合。
上官鋒趁她開口辯白之際侵入她的甘泉地,狠狠地吮吻個過癮。
「卑鄙,你乘人之危。」沙悅寶孩子氣地用手背抹去他的味道。
「掠奪是我的本性,撒旦信徒的你豈會不懂人性的醜惡面。」他低沉的一笑。
用一雙美目瞪著他的沙悅寶十分委屈,「我覺得被虧待了。」
「你現在才發覺呀!後知後覺的寶貝兒。」合該是他的女人,她太笨了。
「不許笑,你讓我聯想到豺狼。」糟糕,他一靠近就胃抽筋,渾身不舒服。
「而且是飢餓不已的豺狼,我好想一口吞了你止饑。」他的下腹正說著對她的慾望。
禁慾不是他的本性,一、兩個月不發洩簡直違反上天造人的美意,但他硬是忍了下來。
或許是受傷的緣故,他在積蓄陰險的詭計,以天生的邪魅本色誘拐她單純心思,一步步勾引她走進已鋪設好的情路。
不急著要她是因為她仍心生抗拒,不願聽話地把心送上?誓以女巫天職為遮蓋,掩飾她已然波動的心。
他是陰謀家。
早晚兩個主動奉上的吻哪能滿足他魔魅的需求,他貪心地要她夜夜爬上他的床共寢,這是身為債權人的福利。
擁著她入懷不動欲才是磨人的蠢事,他不曉得准才是真正的笨,上等好肉叼在口裡不咀嚼是傻瓜的行徑,而他做了一個月的苦行僧,快入定了。
「咦?你身上有一股味道。」很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他自傲地場起上臂說:「男人味。」
「自戀!」受不了,他簡直是邪惡的化身……邪惡?「啊!是防身咒。」
「你又想故態復萌的施法唸咒。」臉一沉的上官鋒以指關節輕叩她腦門。
沙悅寶不滿地露出小鹿斑比受傷的眼神。「才不是呢!你身上有防身咒的氣味。」
「喔!」他不信的嗅了嗅,以她的功力……兩百年後再說。
「芎芎在你身上下了防身咒,我聞得出來是她的手法。」投機女巫,賣了她還附贈品。
「不錯的姐妹,很好的合作夥伴。」有錢便可商量,符合現今的大環境。
她橫睇他一眼,「一買一賣嘛!狼狽同穴。」他們是同一類人——投機。
「防身咒的效用能持續多久?」一個主意在他腦中成形。
「如果我沒出錯是七天,越雋最聰明是兩個月,若是以芎芎的法力,十天半個月跑不了吧!」奇了,他又在算計什麼?
「寶寶,我有沒有說你今天特別亮眼、動人?」他深沉的揚眉含笑。
臉微酡的沙悅寶心驚膽戰的提防他,「無事獻慇勤絕非好事。」久病成良醫,被他戲弄過幾次,人變機伶了。
「我只是想吻你而已。」慇勤只為貪歡。
「不……」她沒有反對的權利,仰起的香唇被逮個正著。
辦公室的門由外推入,一張妒恨的艷麗容顏閃著怒光——
第五章
慕琳靈兩眼皆赤,心口叫嫉妒填滿十卡車的酸醋,溢滿她無懈可擊的完美身段,燃燒起憤怒的藍火,在眼底暗自飲恨。
論容貌,她艷麗無雙,鵝蛋般小臉有著封面女郎的冷熱氣質,嬌媚的古典與五官立體的現代美共容,優雅的儀態萬中選一,她不相信如此的殊容竟撼不動那顆冰硬的心。
為了這次的招考她下了不少工夫,先是隱瞞良好的家世和企業家之女的身份,砸下重資打通關節,收買遴選主管予以「寬容」,得以進入人人稱羨的長虹企業任職秘書一位。
然而,百般算計竟不如一個小意外,首席秘書的缺並非由她所頂,而是被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窮酸給霸住。
為了接近心目中的神祉,她刻意挖角先前表現良好的兩位助理秘書,不讓她們有替代前任風騷秘書屈蜜的機會,她才能以黑馬之姿考進公司,叫人印象深刻的移不開視線,以擄獲惡魔的心。
她精湛的表現博得同儕讚揚,手段圓滑地拉攏公司上下的人心,為的不外是奠定在人前的完美形象,進而多一分助力。
他是出了名的掠奪者,對女人的專注向來不長久,前些日子他因養傷不克往公司坐鎮,因此才瞧不見她的條件是最適合偎在他身側的女人。
可是五天了,他的視線仍膠著在那小裡小氣的笨女人身上,半點心思都不肯分給等候已久的她,天之驕女的驕氣讓她實在嚥不下。
她會輸給一個連英文拼字都不行的人?!
「有事?」上官鋒不耐的瞪著眼前的闖入者。
回過神的慕琳靈收斂眼中的妒先,以一副專業的秘書口吻說:「總裁十點有個會議要開;十二點和祈董在晶華有約;下午三點要巡視廠房;晚上六點新亞的慈善晚會我已準備好……」
「等一下,你要準備什麼?」上官鋒冷淡地朝她一瞄,眼神叫人不寒而慄。
「準備陪總裁參與盛會,我會提早下班等總裁來接我。」慕琳靈說得自信滿滿,理所當然。
「你會?」他嘲弄地把玩著沙悅寶的長髮。「我記得你『只是』助理秘書。」
「我是。」暫時的。
「處理我的行程事宜不該由你負責吧?」他的聲音十分冷冽。
「這……總裁休息了一段時間,對外的連絡工作一向由我交涉。」她佯裝聽不出他話中的含意。
「不要自作聰明,首席秘書的位子沒你的份,最好收起你的野心。」當他看不出她的心態?哼!可笑的女人。
她要攬權、要獨大都隨意,暗地收買人心是她手段高明,想欺到他女人頭上得先看他同不同意。
笨女巫只有他一人能欺,其他人有多遠就滾多遠,犯在他手上是自尋死路,小鬼好打發,惡魔不留情,管她是誰的女兒。
敢在他眼皮下搞鬼,真是不自量力,他看得很仔細。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爬。我有自信可以做得比沙秘書出色。」慕琳靈繼續大言不慚地吹捧自身。
我巴不得讓賢,你快快爭取吧!沙悅寶兩眼盯著電腦螢幕,意興闌珊地敲打著鍵盤。
首席秘書有什麼好,苦差事一樁。
「你做得再好也沒用,我只屬意沙秘書一人。」上官鋒感覺身前的背一僵,似在偷罵他。
「我不服,總裁。沙秘書的能力遠不及我,她的存在等於是大企業的枯枝,虛而無用。」慕琳靈毫不客氣的批評。
眼中含冰芒的上官鋒斜眸以睥,「要不要我把總裁的位子讓給你,好成全你的野心?」
「我……我不敢,總裁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琳靈甘於馬首是瞻。」她的卑微中難掩倨傲之色。
「在我的面前你是沒有名字的慕助理,不許再犯。」他輕撫著沙悅寶的背,措詞嚴厲。
慕琳靈微驚地失了些許鎮定。「可是沙秘書她就擁有名字和你的……關愛。」她十分不平。
「你憑什麼和她相提並論,她是天,你是泥,相隔何只千萬里。」他故意在兩個女人間築起一條河,最好是隔個十萬八千里。
慕琳靈太世故了,以寶寶的稚嫩和單純是無法與之抗衡,尤其她那張冠李戴的三流巫術,往往禁不起激的隨口一出,就惹出令人啼笑皆非的風波。
到時他說不定又得花錢消災,平息她無意識下做出的蠢事。
保護她是他的私心,他不願她受到傷害,即使女巫本身是隸屬於黑暗地段,有自我的邪惡力量抵禦。
「不公平,你從沒接觸過我的美好,我不接受這種污辱的貶詞。」慕琳靈憤慨的挺直背。
「你以什麼身份和我講求公平,秘書嗎?」他冷酷地揚起唇角,「我可以很簡單地改變現況。」
慕琳靈咬咬下唇,忍住滿腹狂怒。「抱歉,總裁,是我逾矩了。」為了大局著想,她不得不屈服,收起驕傲。
但是一切的羞辱她牢記在心,總會有人為今日的對話付出代價,她不是挨打不還擊的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