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實力懸殊之戰,一個不小心真要送命。
「心雀,你給我退回來。」該死,子彈險些射中她。
她頭也不回地一喊,「你才給我安分地躲好,我不替人收屍。」
「頑固的女人,你非要氣死我才甘心呀!」咻!一顆子彈飛擦過他藏身的牆角。
「你大可放心,我沒死之前絕傷不了你。」他還年輕,不怕引爆血管。「你……不准受傷,聽到沒有!」一顆心懸在喉頭,霍笑天憂心如焚。
她在零點八秒間換掉彈匣。為了她的安危,他只能乾著急地看她神准地一槍一個,解決不少朝他射擊的狂徒。僅一街之隔,辦公大樓就在前方,而他們卻被強大的火力堵住了路,無法進入安全的屏障避難,只能勉強出手還擊,以預期殺出一條生路。以防有人從背部偷襲。槍,一步一步逼近對方陣營,似要擒出為首之人。
「朱雀,與我六合會為敵,你是討不到任何便宜。」王豹垂涎她的艷色,下手多有留情。她朝他隱身的地方開了一槍警告。
「我朱雀要保的人,六合會是取不走的。」
「是嗎?我倒要看看傳聞有幾分真實。」王豹仗著人多,口氣狂妄了幾分。
「好,我成全你。」
話聲剛落,一個紅色身影飛快地攀樹一躍,在半空中旋了數圈落地,在人的視覺還來不及反應前滾向一座電話亭,再連開三槍引起錯覺。
如同朱雀凌天,長長的紅影混淆視覺的判斷力,輕盈的身形彷彿是千年神鳥飛渡而過,所有人都迷眩其美麗而停下射擊。
轉眼間,一道紅影立於王豹身後,槍口抵在他腦後。
「你覺得傳聞如何?」
王豹持槍的手立即高舉,豆大的汗珠直冒。「你……你想殺了我?」
「龍門與六合會素無宿怨,我不做無謂的殺戮。」沒必要多添個敵人。
「即使你今日放了我,明天我還是要履行交易。」意思要殺了霍笑天方肯罷休。
「隨你,朱雀的金槍銀彈隨時候教。」她槍托施壓,要他命令手下棄槍。
受此奇恥大辱的王豹心有不甘地一喝,聽從她的脅迫去棄手中武器,眼神含恨地咬緊牙根。
堂堂六合會支部的香主竟敗在一名女子手裡,這要傳了出去,他在道上將無立足之地,定受眾人恥笑他的不濟。
「別太自負,朱雀,小心你的背。」他不會讓她得意太久。
「謝謝你的忠告,我會在後腦勺裝個偵測器,提防你的冷槍。」她可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
朱雀以眼神示意,要古傲和霍笑天待在原處不要動。謹慎地瞟視四周有無可疑人物走動。
她不相信六合會有江湖道義存在,不使卑劣手段太難得。
縱使一干徒眾已繳了械,難保沒有在暗處設樁,這件買賣他們似乎是誓在必得,可見買主的出手必定大方,讓人甘於效命。
「你不問僱主是誰?」
朱雀冷冷一諷,「保留些神秘感吧!我不以為你有顆善心。
「你會後悔的。」王豹確實不輕易吐露僱主的身份,這有違殺手行規。
「我等著你教我寫這兩個字。」她會在他下次出手前找出幕後主使者。
「自大。」兩拳緊握的王豹想撕去她鎮定的嘴瞼。
「你打算和我在大街上聊天嗎?」她指指他那些等候指示的六合會兄弟。
森冷的眼一沉,所有的人開始扛著死去或受傷的同伴,在最短的時間內上了兩輛貨櫃車,隨即揚長而去。
槍,依然抵在他後腦。
冷靜地感受風的流向,空氣中除了煙硝味再無殺氣,朱雀這下放心地收起槍,長腳將王豹四周可拾的槍枝踢遠,以防他使小人。
「我可以走了吧?」
不顧古傲的阻止,一身王者之氣的霍笑天正在王豹開口一問時走近朱雀身邊。
朱雀依習慣性地擋在兩人中間。
「心雀,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轉向王豹,「你可以走了。」
「這個恥辱我會討回來。」他狠狠地撂下話,這朱雀確實如傳聞中冷艷高傲,他既心動又怨恨。
如此的美人不能為他所有就毀了她。
王豹作勢要走向停在一旁的車,眼尾不時留意要過街的三人,猶豫著要先殺掉買主要的貨,還是奪走那條絕艷芳魂。
最後,私心戰勝利益,他伸手探取置於後腰的小手槍,朝朱雀的背開槍。
「啊!我的手。」
哀號抱掌的反而是開槍者。
朱雀沒有開槍,她在扳機輕扣的脆聲中推開身側男子,正欲舉槍還擊時,有個多事人已先行一步地做了處理。
警車鳴笛聲從遠處傳來。
那群追搶匪而去的「義勇先鋒軍」此刻也慚愧地想起任務,飛車趕來收拾殘局。
「心雀,你在找什麼?」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路旁一棵濃密大樹上。「白虎,你給我滾下來。」
一陣低啞的笑聲傳來,一道利落的身影躍下。
落在眾人眼前的是一位戴著金框眼鏡的斯文男子。
☆ ☆ ☆
「喂!我受傷了,誰來幫我擦藥?」
大大小小的擦傷雖然要不了命,滿身的血倒是嚇暈不少女性員工,尖叫聲快震破耳膜了。
總裁辦公室裡,橫眉豎眼的朱雀冷視不速之客,考慮著該不該違反同門不得相殘的門規,她真的很想毀掉白虎那張看似無害的臭臉。
而兩個男人對峙著,沒人理會古傲的哀叫。
白虎揚起溫和的笑容,看在霍笑天眼中可是礙眼得很,覺得他虛偽而危險,十足的笑面虎。
「朱心……」
「白虎,你活得不耐煩就儘管把我的名字完整念出來,我非常樂意送你一顆銀彈。」
他故作委屈地拎起小指一嗲。「討厭,死相,為什麼他可以叫你心……雀。」
惡!好想吐。古傲突然覺得空調壞了,手臂上的寒毛粟得直抖。
「你、管、我——」
「咱們的感情可不是一朝一夕,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我連棉被都給了你,你想始亂終棄不成?」他掩面輕泣,煞有一回事般。
「白少虎,你不要客氣呀!既然咱們這麼要好,我幫你變性吧!」她冷不防地開了一槍。
以白虎的身手自然躲得掉。
「嘖!最毒婦人心吶!枉我百般疼愛你這隻小朱雀,真是心痛至極。」他恢復男幾本色地輕嗟一聲。
「少作戲,你太無聊了嗎?」來人若是青龍或玄武還好,偏是這只笑裡藏刀的可惡虎。
表面溫和是假象,他的骨子裡山任何人都陰險,就會算計同門好滿足他變態的快感。
別人越掙扎他越樂,搬張小凳配壺茶,外帶瓜子、花生地閒坐一旁,不時鼓個掌叫聲好,把爬上岸的溺水者一腳蹬下河。
良心是什麼他不知道,倒是黑心有一顆。
而且怎麼洗也洗不乾淨,像烏鴉的羽毛,除非換了新的心Q
「親愛的朱雀妹妹,沒有你的紐約好冷清,快回來幫我暖暖被。」白虎的手尚未碰觸到她,她的身子喜地騰空而起。
「她是我的女人,你給我離遠些。」醋意橫生的男人瞼特別臭。
喔!有進展。「不錯嘛!小雀雀,你勾搭上個野男人,想來個三人行嗎?」
龍家的女兒一定有興趣來攪攪渾水。
「你說我是野男人?」想碰他的女人,死不足惜。眼中燃起殺氣的霍笑天攬緊懷中的人兒。
「外面的男人不叫野男人叫什麼,她可是我的『內』人。」門內的人。
「你結婚了?」他憤怒地低頭咆向心愛女子。
不耐煩的朱雀拍拍他的臉要他清醒點。「要是狗屎能吃,他的話八成是真的。」
「到底是不是?給我一個答案。」氣瘋的男人往往沒有理智。
當然沒有,你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古傲在一旁同情地一搖頭,可憐地為自己上藥。
「白癡。」朱雀沒好氣地送他一個白眼。
「心雀——」他冷冽地一喊。
「信他得永生,天堂的大門為你開。」腦袋空空代表純潔。
她不給他正面回應,因為笨蛋不值得救贖。
得不到保證的霍笑天轉頭瞪視情敵。「滾出我的視線,她和你無緣。」
「喔!你們就有緣?」有緣無緣,就看他成不成全。
沒人要的四大堂主終於有人要了,他該放煙火慶祝一下。
「我們是三生緣定的金玉良緣,紅線纏繞至死,無你立足之地。」他連情話都說得蠻橫。
好肉麻哦!他的同學莫非叫邪魔附了身,因此心性大變地說起噁心話?手拙纏布的古傲在想哪座廟哪尊菩薩較靈驗。
或者該請神父來灑聖水?
白虎笑得好詭異。「朱雀,你是第一個。」
「收起你的詛咒,我沒那麼……倒霉。」她瞄了一眼令她有點心虛的男子。
真不想讓白虎的烏鴉嘴命中。
「那可不,我該包多重的禮金才顯得出誠意?」好苦惱,他沒這種經驗。
煙、霞、雲、霧四大壇主嫁得可遠,一嫁就嫁到唐朝,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老早就準備好的禮物只好作廢。
風、雨、雷、電四大護法是覓得了美嬌娘,可是遲遲進不了禮堂,一個個被女人拐跑了,想送個禮不知由誰收,兜了一圈又回到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