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要為自己爭取機會的古玉闌含著淚指控秦逆蝶,「她太可怕了,嫉妒我的美麗而欲置我於死地,你千萬別被她騙了。」
「她嫉妒?!」他冷冷一笑,「你替我拿鞋都不配,她何必嫉妒你愚不可及的美麗。」
「你不相信我?」呵!愚不可及,他竟鄙視她一顆真心。
「我沒有理由相信你。」信她還不如信小瓶兒不再慵懶。
而他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事。
古玉闌揚起被折斷的手哭訴,「你瞧,她狠心的折斷我的手,警告我不得接近你。」
睜眼說瞎話,她說得令人唾棄,毫無志氣。
「小瓶兒是株不動的仙人掌,除非你先招惹她,否則她不會螫人,你想找死怪得了誰。」敢動他的女人,死了活該。
「你……你袒護她?」她難掩心痛的指著他。
風向天無情地撥開她的手指,「龍門向來護短,我不袒護自己的女人,難道要我袒護心如蛇蠍的你。」
「我的蛇蠍心只為得到你的愛,在愛情的世界裡,它是被允許的。」她說得理直氣壯。
「說得有理。」稀落的掌聲來自秦逆蝶。
「小瓶兒,別助紂為虐。」他以一記眼光警告。
「至少她很誠實,愛情本來就自私,為了得到所愛,溫馴的小豐也會變身成惡魔,她的理論基本上是成立的。」
「嘖!你在敗壞社會善良風氣,教壞無知的小妹妹。」龍寶妮的口氣飽含著欣賞。
「寶兒,你閉嘴,不要火上加油。」一個女人是災難,兩個女人是毀滅。
龍寶妮兩眉橫立,「你又忤逆犯上,依門規當處何種刑罰?」
「龍寶妮,龍二小姐,麻煩你別再攪渾水了,把這群女禍弄定。」風向天快被逼瘋了。
從歐洲一路追回台灣,當他孑然一身時倒可以犧牲小我,成就旁人的玩興,和眾女大玩捉迷藏,以娛無聊人士的一時之樂。
現今他身邊已有佳人為伴,遊戲就該至此終結,再癡纏下去只會造成無謂的遺憾,他沒耐性去應付別有用心的女人。
追妻是他當前的第一要務,俗事離身。
「呵呵!她們是大姊精挑細選的美女軍團,夠膽自己去上訴,少拖我下水。」龍寶妮樂得撇清。
「夠狠。」他改弦易轍地揚起笑臉,「你是頭頂主子是吧!」
她頓覺寒毛豎直,「你……你又想算計我什麼?」
「屬下有難,主子是不是該出頭?」
「這……這要看情況。」亞特沙呢?需要他的時候反而不見人影。
老公何所用?
處理善後是也。
「眼下小的已是災禍臨頭,風雲齊變色,你不好置身事外吧!」不算計她怎麼成。
「我……」
風向天不待她回答便抱起秦逆蝶,「我們小倆口要去談戀愛,你好好陪她們玩。」
「我不要……」
「不許任何人跟上來,有違此令悉數請出龍門分堂。」他嚴峻地對手下下命令。
「是,護法。」
不到三分鐘,定至中庭花園的兩人聽到女人的咆吼聲。
「風向天,我要宰了你。」
兩人相視一笑,不予理會。
「她沒傷到你吧?」
「你去了哪裡?」
兩人開口的第一句話一熱一冷,風向天的關心呼應懶女人的冷淡,滿園的桃花正艷,笑話人類的多情。
一片的黑換成一片的紅,不變的是在花間汲蜜的蝶兒,大大的黑翅綴點著美麗。
金錢的力量可以造世。
「我去調查跟蹤你的人,上回被我們甩掉的那一路人是埃及政府人員,他們正在追查一件外流的寶物。」
「我沒殺了她她就該慶幸,憑她的身手還動不了我。」秦逆蝶懶懶的回應他先前的問話。
「我懷疑你那日收到的快遞便是原因,它可能是來自古埃及法老王的陪葬品。」
「你很沒有良心哩!把我往狼群一丟就開溜,實在不符合騎士精神。」
他微微一笑,繼而嚴肅地勾起她下顎,「壞女孩,有人威脅你的事為何不告訴我?」
「野狼先生,你的風流債使我受害,這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她也有事要埋怨。
「事關你的安危,你怎能掉以輕心?」一查到她住所發生的事,他是皮顫心跳。
「我在龍門更危險,隨時有人要我可愛的小命。」得不到愛情的女人最可怕。
風向天疼惜地吻吻她髮梢,「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你是我的至寶。」
「才怪,空口說白話。」要是今日她沒有一點防身能力,現在已是一具冰冷屍體。
「別小看了寶兒,她的脾氣是十足火性,但是察言觀色的能力不在話下,她不會讓你受到真正的傷害。」
「是喔!頂多缺條胳臂斷條腿,誰叫我不是美人呢!」她故作哀怨地眄他。
「小瓶兒……」他好笑的一啄紅艷小唇。
秦逆蝶懶懶地勾玩他胸前小扣。「童話故事中的英雄向來只救美人,平凡如我當然用不著英雄保護。」
「不要撩起我的愧疚心,我就是為了你的事四處奔波。」小沒良心的小瓶兒。
擺平了埃及政府的人員,他著手調查來自中東的人馬,他們似乎也為了相同東西而來,一路從埃及追到台灣,透過侵入快遞公司的電腦找到收件人的姓名與住址。
據他深入瞭解,被管觀陽高呼死人骨頭的古物,應該是古埃及法老王象徵權位的法杖。
如念我名,如我將存。
權杖旁有塊石板,寫著古埃及文,那是以被詛咒而聞名的法老王圖坦卡門所有,一個九歲登基,十八歲死亡的年輕王者。
大部份王家的遺品皆陳列在開羅博物館,唯獨王者的權杖下落不明,如今展出的金色權杖是仿造的贗品以混淆視聽。
還有一個更大的秘密,聽說真正的權杖可以打開王陵的另一通道,一個堆滿無數財富的陵墓,以待清醒過來的法老王得以再創黃金皇朝。
利,才是最大的誘因。
「他們破壞你住所的擺飾,其目的只有一個,找出權杖。」威脅和恐嚇是想逼使她不敢居於室內,方便他們進行地毯式搜尋。
「喔。」她明白了。
「我已經予以口頭警示,不過財迷心竅,要他們放棄富可敵國的財富不太容易,我擔心他們找不到你會朝你週遭的朋友下手。」
難得深思的秦逆蝶托著腮,「能派你的手下去保護他們嗎?」
「這項要求並不難,難就難在他們肯不肯接受。」他查過,全是一群死硬派。
「說的也是,全是些自信過度的狂妄份子,沒我出面是不會聽話。」都怪院長教導有方。
風向天輕輕地擁著她,「我不許你暴露在危險中,交給我處理。」
「呵……」她輕笑地搖搖頭,「很難喔!他們從不對外人交心。」
「你呢?」他深情地凝望她。
「貪了胭脂戀粉香,我不就在你懷中。」此言已明,心在他心中。
「我是個幸運的男人,因為有你。」他覺得長久的等待果然值得。
「你的確幸運。」秦逆蝶毫不謙虛的道。
在芸芸眾生中,擁有相同的靈魂是多麼不可思議,錯過的失意人不計其數,而他找到了她。
人與人的緣份是件奇妙的事,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愛上人,而且毫無保留的全面交心,對一個有心築防的人而言,這是對自己的背叛。
反骨的秦逆蝶不懂叛逆,因為在她的成長過程中沒有童年及青少年時期,直接走入成人的世界。
她的懶,其實是一種拒絕的冷,以無形的自我抗拒外人的溫暖。
最好的保護色是平凡。
一個平凡無味的人是最引不起爭議,自然成不了眾人的焦點,久而久之便是獨立特行的怪人,不具威脅性。
「小瓶兒,你真是不害羞的可人兒。」風向天滿懷快樂地親吻她。
「可不可以別叫我小瓶兒,聽起來怪彆扭的。」她發出小小的抗議聲。
「專屬我的小人兒不可有異議,我就愛這名兒。」他的小瓶兒。
「有沒有人說你很專制?」她攤開手,接住一片飄落的桃花瓣。
季節到了,花應時序而謝幕了。
「有。」他故作正經的頓了一下,「就是你,我大膽的小女人。」
「嗯哼!小心暴政必亡。」
他為之失笑的拍拍她小屁股,「專制和暴政扯上什麼關係?」
「一個人必須有權有勢才會專制,通常專制的人一定是上位者,所以……」她聳聳肩,要他自行演繹。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他不加以辯解。
越描向來越黑,浪費炭筆。
「對嘛!早些認罪可減刑,社會有時也會做些公平的裁論。」她當沒聽見那句話。
「你對社會很不平哦!看開些,黑暗過去便是黎明。」風向天打趣地說。
「身為黑社會的一份子,我必須說你很樂觀。」她不以為然,這年頭傻瓜不多。
他笑笑地擁著她坐上迴廊的欄杆,「我愛你,小瓶兒。」
「你好無賴,小偷。」三兩句話就想從她口中套愛。
「我就是要愛你呀!小氣鬼。」就知道她懶得說愛,十足的吝嗇。